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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個任務(6)

小百合一言不發,居高臨下地瞅著三浦啟治。這個男人,自己上高一的時候,就開始跟他混。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到大學畢業後嫁給鬆本信彥,還在暗地裡跟他混。混到今天,快十年了。

這個男人高中都沒畢業,父母是關西山區裡的農民,要家世沒家世,要學曆沒學曆,要事業沒事業,成天遊手好閒,原來算半拉黑社會,恐嚇恐嚇小業主,論人家錢花,自從她嫁給鬆本信彥,他連半拉黑社會都不作了,徹底當起了小白臉,靠她養活。

可是他的臉……小百合一眼不眨地看著三浦啟治的臉,他的臉不但算不上白,相反還有點兒黑,五官也不是特彆出眾。要說三浦啟治這臉上,最出彩的,就是他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掉進了他的眼眶裡。他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單純的孩子,其實和他處長了才知道,這個人不知有多精,多壞。

可是她就是喜歡他,喜歡得要命。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哪點迷住了自己,讓她死心塌地地跟他混,哪怕她都成上流社會的闊太太了,也還是舍不得和他分手。

大概是前世的孽緣吧。每當她對自己對三浦啟治不可思議的迷戀感到困惑時,便會如是寬慰自己。

她對三浦啟治具有強烈的占有欲,不容許任何女人的覬覦。昨天聽那女人在電話裡自稱是三浦啟治的新女友,她都要氣炸了,恨不能順著電被摸到那女人麵前,哢哢幾下,把那女人撕碎了。所以,今天,她要來問個清楚。

到底有沒有那樣一個女人?如果有,她是誰?長什麼樣?比她小百合還好看,還性感,還有魅力嗎?如果他承認了,她不會饒了他!一定要狠狠地抓他,撓他,咬他,打他!

真可惡!

沒等開口確認到底有沒有那樣一個情敵存在,小百合已經在腦子裡腦補了三浦啟治承認後的畫麵——她把三浦啟治打翻在地,麵碗和殘麵翻灑在一邊。武鬆打虎樣騎在三浦啟治的身上,她發了瘋地用長長地指甲抓撓著三浦啟治的臉,把三浦啟治抓得滿臉血道子,捂著臉,慘叫連連。

這樣的想象,讓小百合的臉不覺現出了猙獰的表情,眼神也是又毒又辣,目光簡直快要把三浦啟治燒出倆窟隆。

三浦啟治被小百合的表情嚇著了,兩三口把碗裡的剩麵劃拉到嘴裡,他把麵碗放到小桌上,撂了筷,“百合,你怎以了?怎麼這麼看我?怪嚇人的!”

聞言,小百合吸了一口氣,一屈膝,在三浦啟治的麵前坐了下來,“知道嗎,昨天晚上,有個女人往我家裡打電話來著。”說話時,她緊緊盯著三浦啟治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變化。

三浦啟治愣了一下,“那女人都說什麼了?”三浦啟治以為小百合昨晚接的電話極有可能跟他們謀害鬆本信彥的事有關。不然,小百合進門後不會用那樣反常的目光看自己。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說了什麼?”小百合“嗬”的一笑,“她說她是你的情人,她說你對我厭倦了,她說你之所以還跟我在一起完全是為了我的錢,還說以後有她了,你不再需要我了。”

“什麼?”三浦啟治直眨巴眼睛,“沒有的事!我哪來的情婦?自從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就是你一個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小百合瞪著三浦啟治。她本打算相信三浦啟治的,可轉念一想,她覺得自己不該隨隨便便地就信了他。為什麼他一否認,自己就信?要是他在撒謊呢?就像信彥明明是被她推到海裡去的,可她卻對警察說,此事與她無關。

對,不能輕意相信他!

見小百合不相信他,三浦啟治急了,一伸手,鉗住了小百合的雙臂,“我就你一個人,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天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也許是我的暗戀者吃你的醋,故意打電話氣你呢?”三浦啟治和小百合一樣,一向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可有魅力了。

小百合一把甩開三浦啟治的手,“你的暗戀者?你跟哪個暗戀者說過我們的事?你不想活了!”她和三浦啟治的私情,除了她舅舅大穀勝平,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也不能讓第三人知道。不然,傳揚出去就是醜聞,就有殺身之禍。以鬆本信彥的財力和社會背景,找人把給他戴綠帽子的老婆和老婆的情夫乾掉,不費吹灰之力。

三浦啟治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沒有。我沒跟任何人說過我們的事情。”

“你要不說,彆人怎麼會知道我們的事?!”小百合覺得問題還是出在三浦啟治身上。

三浦啟治收回手,煩躁地撓了撓輕度殺馬特的頭發,“我哪兒知道!你講講道理!”

小百合高聲反擊,“我哪裡不講道理了!”

“你這樣就是不講道理!”

“怎麼,你犯了錯,還不許人說?”

“我哪裡有錯?!”

“你說你哪裡有錯!”

……

二人正吵個不可開交,忽然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第七個任務(7)

小百合和三浦啟治立刻停止了爭吵,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無聲的交流著。

小百合用眼神問三浦啟治,“會是誰?”

三浦啟治搖了搖頭,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二人的心不約而同地提了起來,就怕按門鈴的是鬆本信彥。要是那樣的話,就全完了。

前一秒,兩個人還吵得%e9%b8%a1飛狗跳。這會兒,兩個人像突然失去了生命的石雕,靜靜地,一動不動,一聲不出,甚至連呼吸的次數和幅度也減緩縮小了。這一時刻,二人的共同心願就是:這突如其來的門鈴聲,能因二人停止爭吵而趕快消失。

可惜,沒能隨了他倆的願。

門鈴叮叮咚咚地響著,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最後,三浦啟治忍不住了,野狗似地衝著門的方向嚎了一嗓子,“誰呀?”

門外傳來了一位年輕男子的聲音,“卡薩布蘭卡蛋糕店的,有您的蛋糕。”

嗯?小百合和三浦啟治麵麵相覷。

“你訂蛋糕了?”小百合低聲問。

三浦啟治搖頭,“沒有啊。”說完,他又衝門口嚎了一嗓子,“我沒訂蛋糕,你找錯了!”

門外傳來回答,“請問是三浦啟治先生嗎?”

三浦啟治猶豫了一下,“對!”

門外人說:“那就沒錯了。是有人在敝店訂了蛋糕,叫敝店今天給您送過來。請您出來簽收一下吧。”

一聽這話,三浦啟治和小百合又是一愣。

“是誰讓你把蛋糕給我送過來的?”三浦啟治如墜雲中。

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自從小百合嫁給鬆本信彥後,他一直低調地活著,像一隻蟄伏在地下的鼴鼠,和過去的朋友斷了聯係,不交任何新朋友。就怕這些人走漏了他和小百合的關係。現在住的地方,是小百合給他租的,過去的朋友都不知道。甚至連他在%e4%ba%b2西的雙%e4%ba%b2都不知道。

“是一位叫柳原愛子的小姐,”門外的人說,“請您出來簽收一下吧。”

聽到給三浦啟治送蛋糕的是個女人,小百合頓時就把眼睛立起來了。稍稍有所回落的火氣,也在刹那之間重新高漲起來。◤思◤兔◤網◤

“去開門。”她低聲命令道。

“我不認識什麼柳原愛子。”三浦啟治急忙辯解。

“我讓你去開門!”小百合眼睛都快從眼眶裡瞪出來了。

三浦啟治雙手向下,作了個稍安毋躁的手勢,“好,好,我這就去。”

雙手扶著桌子從榻榻米上站起來,晃晃當當地走到門口,三浦啟治先把門邊的安全鏈掛上,然後才把門打開。門欠了一條不大的縫,透過這道不大的門縫,三浦啟治藏在門後,隻露了半個腦袋和兩隻眼睛。

門外,真的站著一個穿著白衣黑褲製服的年輕男子。男子的白製服上,左%e8%83%b8的位置用片假名寫著“カサブランカ”(卡薩布蘭卡)。斜眼向下看,男子的左手提著一個大大的蛋糕盒。看樣兒,真是蛋糕店的。

見門開了,製服男子馬上兩腳一並,著給門後的三浦啟治鞠了個30度角的躬,“您好,我是卡薩布蘭卡蛋糕店的,給您送蛋糕來了,請您開門簽收一下。”

三浦啟治雖然滿心不願,然而最終還是把安錢鏈扯了下來,把門打開了。製服男子馬上變出張單據和一支中性筆來,指著單據的相應部分,“在這兒簽就可以。”

三浦啟治在製服男指定的地方,醫生開處方似地劃拉了兩下,劃拉出個狂草似簽名。製服男看了一眼三浦啟治簽名的地方,收回中性筆,小心地把單據收好,然後雙手捧著蛋糕盒,遞向三浦啟治。

三浦啟治接過蛋糕盒,“辛苦了。”

製服男微笑著又給三浦啟治鞠了個躬,轉身離去。

拿到蛋糕盒時,三浦啟治發現綁蛋糕盒的緞帶下,十字花的壓著一張粉紅色的小信封。一邊關房門,三浦啟治一邊皺著眉頭看那個信封,到底是誰在搞鬼?關上房門,他剛一轉身,蛋糕嚇得差點兒%e8%84%b1了手。小百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翻著白眼仰頭籲了口氣,三浦啟治埋怨小百合,“你嚇死我了。”

小百合不理他,一把奪過蛋糕盒子,幾步走回到小桌邊坐下,把蛋糕盒子往桌子上一放。繃著臉,一言不發地解綁蛋糕的帶子。很快帶子被解開了,三浦啟治想要去拿信封。

不料,手剛伸出去,還沒等碰到信封,手背就挨了小百合一下子。他條件反射地把手往回一縮,信封落進了小百合手裡。信封挺乾淨,正麵反麵都沒字。撕開信封,露出了裡麵的賀卡。

賀卡幾乎是純白的,隻在正麵印了一個女人肉感的紅%e5%94%87,紅%e5%94%87的右上方是個黑色的美人痣,瞅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世界公認的性感女神瑪麗蓮*夢露。翻開賀卡,幾行肉麻暖昧的話,闖進了小百合和三浦啟治的眼中。

阿治:

今天是我們相識一百天整。

雖然人不能在你身邊陪你,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

愛你的柳原愛子

簽名之下,又補了一句:

ps.期待著我們下個月的“蜜月”。%e5%90%bb你。

小百合不看則已,一看氣得七竅生煙。多虧她年輕,血管壁彈力強,若是她再老個二十歲左右,興許能氣得當場爆血管。把賀卡往旁邊一放,哆嗦著手打開了蛋糕盒蓋,一股奶油的甜香撲鼻而來。一個精致的草莓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