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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甩出一記浪不丟兒的眼風兒。

馬蜂子的心,在接收到這記眼風後,鬨心巴拉地刺撓起來,刺撓得他恨不能伸手抓兩把,撓兩下。然而,又抓不到撓不著,這令他十分痛苦。他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喪失理智。

說實在的,如果可以,他真想撲上去,把這個前凸後撅,會甩眼風的小娘們兒摟在懷裡,好好啃一啃,好好稀罕稀罕。

“大哥,大哥?”見馬蜂子直勾勾地瞅著自己發愣,林俐知道自己表演得還算不錯,她喚了馬蜂子兩聲。

馬蜂子如夢方醒地一眨眼,“啊?”

林俐作出嬌羞模樣,捂著嘴,扭扭捏捏地笑,“大哥這是想啥呢,這麼入神兒。”

馬蜂子的臉上發起了燒,好在因為常年不洗臉,再加上天生是個和宋小寶不分伯仲的黑皮膚,他臉發燒,一般人看不出來。

“啊,”馬蜂子一眨巴眼,眨出句瞎話,“我是看妹子你這麵相長得好啊,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將來必定能大富大貴。”

林俐心中暗罵,沒你們這些王八蛋坑害,大富大貴不敢說,不至於家破人亡是肯定的。

“是嗎?”她笑微微又甩了記眼風兒,“那我就借大哥吉言了。”

馬蜂子的心讓林俐甩得亂七八糟,腦袋也讓她甩得暈暈忽忽的。這小娘們兒,真他媽浪!

“這回還打兩瓶兒啊?”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馬蜂子連忙岔開了話題。

“嗯,還打兩瓶兒。”林俐抬手,動作誇張地抿了抿頭發。

馬蜂子飛快地掃了林俐一眼,很痛苦地作了個深呼吸,“那走吧。”蜂蜜箱子離馬蜂子的窩棚還有一段距離。

林俐故意走在馬蜂子前麵,走得扭扭搭搭。馬蜂子跟在她後麵,瞅著她甩來甩去的蠻腰和豐%e8%87%80,直咽饞涎。眼瞅著快走到蜂蜜箱子跟前的時候,林俐嬌呼一聲,“哎呦!”一隻腳故意一滑,打了個趔趄。

馬蜂子焉能錯過這個揩油的好機會,連忙伸手將林俐扶住,“妹子,你沒事兒吧。”

林俐感激地衝馬蜂子一笑,“沒事兒,多虧大哥了,要不還興許真崴了腳了。”

為了給林俐留下個好印象,馬蜂子極其憨厚地一呲大黃牙,“這算啥。”

林俐當即打了個小嗝,馬蜂子嘴裡呼出的氣,可以直接當沼氣用了。

馬蜂子不知自己的口氣還有如此高端用處,繼續憨厚,“咋的了?”

林俐屏住呼吸,勉強衝他一笑,“早上有點兒吃多了。”

馬蜂子給林俐打了滿滿兩瓶百花蜜,末了,又免費贈送了一小罐頭瓶白蜜。

“這咋好意思呢。”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林俐笑嘻嘻地把蜜放進籃子裡。她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馬蜂子好意思對韓桂英和韓桂英的兒女乾出那些畜牲不如的事,她沒什麼不好意思收他一瓶蜜的。

“唉呀,這算啥。”馬蜂子裝大方。

“那我就謝謝大哥了。”林俐挎著籃子告辭而去。

“妹子,吃好再來啊。”馬蜂子望著林俐一扭一扭離去的背影,心裡暖融融,喜洋洋的。抻著脖子,他衝林俐的漸行漸遠的背影吼了一嗓子。幾隻麻雀,被這突出其來的吼聲,驚得從樹上飛起,撲楞著翅膀,四散飛去。

林俐回頭,笑著朝馬蜂子揮了揮手,“知道了!”

林俐隔一段日子就去馬蜂子那打蜂蜜,隔一段日子就去馬蜂子那打蜂蜜,這樣過了一個月左右,她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隻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因為是%e4%ba%b2自上陣,她必須作到神不知,鬼不覺。如果讓人發現了,除非她離開這個故事後,沒有新的魂魄再入駐到這具軀體中來,否則新入駐的這個人麻煩就大了。想作到神不知鬼不覺,彆人都好辦,最難辦的是劉永泰。

怎麼作,才能瞞過劉永泰,不讓他有一點知覺呢?

就在林俐為此事一籌莫展的時候,機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本故事結事。

☆、第五個任務(17)

劉永泰是個京戲迷。東三省人愛聽蹦蹦戲不假,不過在癡迷蹦蹦戲的同時,對於國劇京劇的熱愛,絲毫不遜蹦蹦戲,劉永泰就是其中一員。

林俐從腦中的信息得知,北京的富連成曾到省城演出過,當時正趕上韓桂英生頭胎,劉永泰為了照顧媳婦,忍痛舍棄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回,來的是上海的周信芳和孟小冬,是不次於富連成那些北方大家的滬上名伶。

報上說,周老板和孟老板要在省城連演十天。

機會來了,林俐對自己說。如果能把劉永泰支到省城去看幾天京劇,她不就有機會下手了嗎!不用多,一天就夠。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這天晚上,劉永泰照例打來洗腳水,調好水溫,坐在腳盆前的小板凳上,給林俐洗腳。林俐盯著劉永泰濃密地發頂,清了清嗓子,“他爹,你知道不,麒麟童和孟小冬來了。”

她感到劉永泰的手,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停了一下。

“知道。”

“你想去看不?要是想去看,還來得及。他倆在長春連演十天,今天才第三天。”林俐試探道。

劉永泰停了手,拿過林俐搭在大%e8%85%bf上的腳巾,感慨地歎了口氣,“想去是想去,不過想也白想。”說完他收回目光,把林俐的左腳從腳盆裡撈出來細細擦乾,放在腳盆的盆沿上。

林俐愣了一下,“啥意思?”

劉永泰把腳巾搭在自己的大%e8%85%bf上,接著搓洗林俐的右腳,“你想啊,我要是去了省城,就剩老範一人兒了,到了飯口,我們倆都忙得腳打後腦勺兒,彆說他一個人了。完了,還得買菜,備料,事兒多了,去不了。”老範是店裡的另一個廚師。

林俐切了一聲,“我當多大個事兒,老範能忙多少是多少,實在忙不過來,大不了咱少賺點兒。你又不是去十天半了月,滿打滿算也就七天,豁出去這七天咱不賺錢了!麒麟童和孟小冬能天天來嗎?這輩子興許也就來這一次,錯過這村兒,你再想看,可就沒這個店了!”

林俐說話的時候,劉永泰把她的右腳從腳盆裡撈出來,拿腳巾擦乾。聽完林俐的話,他沉%e5%90%9f著沒說話。

“說話!”林俐一抬剛擦乾的右腳,不輕不重地蹬了劉永泰的肩膀一下。

“我說啥呀?”劉永泰眨巴著黑亮的眼睛,無辜地看著林俐。

“去,還是不去,給個痛快話,彆吭哧癟肚的!”林俐激了劉永泰一把。

“我……”說心裡話,劉永泰真想去,可又確實放心不下家裡。

客棧不開了,家裡的收入本來就少了,自己再去省城看戲,就算隻看一天吧,可是連飯錢帶戲票錢,不少錢呢。麒麟童和孟小冬的戲,票價能便宜得了?那年他去省城看個本地的名角演出,最普通的三等座,還要一個大洋,彆說這二位的了。

“你啥你!”林俐收回腳,一扭身上了炕,盤起雙%e8%85%bf,端端正正地麵對了劉永泰,“我作主了,明天你就去省城,準你過三天癮。三天後,趕緊給我滾回來!”

“三天?”劉永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咋的?不夠啊?”

“夠夠夠,”劉永泰%e9%b8%a1啄米似地不住點頭,“太夠了。”邊點頭邊抑製不住內心的高興,呲牙眯眼地笑了。

本來他還下不了決心,結果媳婦嘎巴溜脆地替他作了主,於是他也就下了決心。大不了,我回來多賣賣力氣,把損失補回來就行了,他想。

“媳婦兒,你最近還夢沒夢見菩薩了?”劉永泰拿起身邊的鐵壺,往腳盆裡續了點兒熱水,%e8%84%b1下襪子,把自己的腳插*了進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問這乾啥?”

劉永泰的兩隻大腳在腳盆搓得咯吱有聲,“我就是想知道咱家的客棧,啥時候能再開張,總這麼關著也不是事兒呀。”

林俐意味深長地盯著劉永泰的眼睛,“等你從省城回來,就能重新開張了。”

“真的假的?你可彆逗我。”劉永泰不大相信。

“不信拉倒。”林俐抬手,去解腋下的衣鈕。

劉永泰察言觀色地連忙賠笑,“你看你,我就隨嘴這麼一問。信!咋不信呢?我媳婦兒說啥我都信!”

洗完腳,吹了燈,劉永泰上了炕。黑暗之中,林俐第一次主動滾進了劉永泰的懷裡。因為這具身體還沒完全好利索,劉永泰並不能把她怎樣,隻是把她摟在懷裡,在她後背摩裟了幾下。

林俐把頭埋在劉永泰的%e8%83%b8`前,認真地聽著劉永泰的心跳。撲嗵,撲嗵,劉永泰的心,一下下跳得穩定有力。

“景辰,”過了一會兒,林俐從劉永泰懷裡仰起頭,輕輕喚了劉永泰一聲。這還是她來到這個故事裡,第一次不用“柱子他爹”稱呼劉永泰。

“啥事兒?”劉永泰依然沉浸在能連看三天名角演出的喜悅之中。

“我對你好不好?”借著窗外微弱的天光,林俐摸上了劉永泰的下巴,指尖傳來麻麻的感覺,劉永泰的胡茬兒很硬。

“好!我媳婦兒對我最好了!”黑暗之中,一個重重的%e5%90%bb,響亮地落在了林俐的臉上。

林俐笑了,笑得眼熱鼻酸。“切!”她裝出不屑地樣子,“切”了一聲,重新把臉埋進劉永泰的懷裡,掉下了一滴淚。

很快,頭上再次響起劉永泰的輕聲細語,“等咱家客棧重新開了張,要是生意好的話,過年我給你買件皮襖穿。”現代人講究穿貂皮,貂絨,在韓桂英和劉永泰的年代,有件狐狸皮的皮襖穿,已經足夠拉風,足夠令人羨慕。

“不要。”林俐吸了下鼻子。

“為啥不要?”劉永泰撫了撫林俐的後背。

林俐的腦中浮出柱子虎頭虎腦的模樣,“還得留著錢,給柱子娶媳婦呢。”不管什麼年代,隻要是皮貨,都便宜不了。

“他才多大點兒,等他娶媳婦兒早著呢。”

“那也不要,還得給英子攢嫁妝呢。”

“也早著呢。”

……

倆人絮絮叨叨地又說了會兒有的沒的,劉永泰沉沉睡去。林俐在黑暗中睜著眼,靜靜地聽著劉永泰的呼吸之聲。過了一會兒,她小心地欠起頭,專注地看了劉永泰一會兒。然後,她低下頭,%e4%ba%b2了一下劉永泰的額頭。遲疑了一下,她又%e4%ba%b2了下劉永泰的嘴%e5%94%87。

劉永泰,我要走了,我會記著你的。%e4%ba%b2完第一下後,林俐想了想,又%e4%ba%b2了第二下。然後,她把頭重新埋回劉永泰的頸間。

第二天,劉永泰起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