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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兩撇胡兒,他將一綹垂下額頭的頭發向後一捋,調轉目光,惡狠狠地看向炕上的筱麗珠。

筱麗珠的身體通了電似的,突突地抖個不停。曹銘錦保持著惡狠狠的目光,一步步向筱麗珠走去。筱麗珠嚇得直往後縮。可是炕就那麼寬,再縮又能縮到哪兒去。

曹銘錦走到炕前,單手支炕,微欠身子,一把攥住筱麗珠露在外麵的一隻腳,把筱麗珠從炕裡扯了過來。扯過來之後,二話不說,掄圓了胳膊,照著筱麗珠嚇得慘無人色的臉,“啪”的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打得筱麗珠“嗷”一聲,側倒在炕上。

她倒下的時候,遮體的被子滑到了身後,雪白的皮肉露了出來。幾個家丁在後麵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盯著筱麗珠的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不錯眼珠兒地瞅。

劈叉啪嚓又扇了筱麗珠幾個大嘴巴子,曹銘錦住了手。呼呼地喘著粗氣,他氣哼哼地瞅著倒在炕上鬢發蓬亂,哭哭啼啼的筱麗珠,腦中忽然出現了水仙花在課堂上講課的情景。

他的水仙花是多麼純潔,多麼乾淨啊,哪像這個臭婊*子,真下流,真無恥,真肮臟。可惜了他這樣一個大好新青年。

曹銘錦越想越痛心,越想越覺得筱麗珠不堪入目。轉回身,他走回到幾個下人麵前,對其中兩個下人吩咐了幾句。兩個下人點了幾下頭後,領命而去。

東廂房打得熱鬨,龐寡婦和秀紅不聾不啞,自然是聽得到也看得到。龐寡婦當時就嚇癱了,秀紅則是乘亂腳底抹油,溜了。從那以後,再沒人在義寧鎮上見過她,附近的幾個村鎮也沒人見過她。她的去向成了一個謎,不過因為她隻是個不甚緊要的丫頭,很快曹家人和鎮上的人,就把她忘了。

曹銘錦讓一名下人看著東廂房的兩個人,自己帶著另一名下人去了西廂。

“龐寡婦,你真行啊!什麼人都敢往家裡招。”曹銘錦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龐寡婦。

龐寡婦跪在曹銘錦的腳下,不住磕頭,“曹少爺,你饒了我吧。不是我招他倆來的。兩撇胡兒非要來,他說我要不讓他來,他就不讓我好過。你一個沒兒沒女的老寡婦,我哪敢惹他呀?”

曹銘錦飛起一腳,把龐寡婦踹得仰倒在地,“你不敢惹他,就敢惹我?!”

龐寡婦忍著巨痛,四腳著地地爬回來,繼續哭求,“曹少爺,你行行好,饒了我吧。我是真沒辦法呀,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曹銘錦抬起%e8%85%bf,又給了龐寡婦一腳。這個不要臉的老娼*婦,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知道新青年的厲害。

過了沒多久,曹銘錦派出去的兩個下人回來了,一人手裡拎著一條大麻袋。曹銘錦從龐寡婦房裡出來,留下龐寡婦躺在地上,疼得動彈不得。

曹銘錦和兩個下人回了東廂。下人從麻袋裡掏出兩捆麻繩,將人事不省的兩撇胡兒和哭哭啼啼的筱麗珠捆了起來。捆好之後,曹銘錦又讓下人將二人的褲衩分彆塞進二人嘴裡,將二人裝進麻袋,紮緊麻袋口,抬到院外的騾子車上去。

剛才,曹銘錦讓兩個下人先去買麻袋麻繩,再去騾馬行雇輛大車回來。

丟下半死不活的龐寡婦,曹銘錦帶著四名下人和兩個大麻袋回了家。他讓車老板把車停在他家的後巷,%e4%ba%b2自給了車老板五個大洋,“回去彆他媽胡說八道,聽見沒?”

車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知人情懂事故,點頭哈腰地讓曹銘錦放心,“明白明白,我啥都沒看著,啥也不知道。”

聽了車老板的話,曹銘錦沉著臉,背著雙手,滿意地一扭下巴,示意車老板可以滾蛋了。車老板一甩鞭子,坐在騾車上,顛顛地滾了。

福子早按著曹銘錦的吩咐守在後門,所以曹銘錦在門上敲出暗號後,他馬上把後院的院門打了開。四個下人抬著兩個麻袋進了府。

後院的一角,有個花匠裝花鋤,花盆的小倉房,曹銘錦不知從哪兒弄來了鑰匙。福子打開小倉房的門,曹銘錦讓下人把麻袋扔進去。幾個下人得了令,抬著麻袋悠了兩悠,一撒手,將麻袋甩了進去。福子重新將小倉房鎖了起來。

作完這一切之後,六個人沒事人似的離開了現場。曹銘錦帶著福子先走。過了一會兒,四個下人兩個兩個地離開。

從那以後,再沒人在鎮上見過曹家五姨太和兩撇胡兒。曹家放出風聲,說五姨太跟人私奔了。至於跟誰私奔了,他們也不知道。總而言之,這個寡廉鮮恥的戲子是跟人私奔了。五姨太失蹤的同時,大家發現兩撇胡兒也不見了,於是就有人傳說,五姨太是跟兩撇胡兒私奔了。

一些人表示不大可能:一個省城來的女子,曹家的五姨太,哪能看上個土了吧嘰,坑蒙拐騙的混混兒?眼界也太低了吧。另外一些人表示: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彆忘了,兩撇胡兒還有另一個外號,叫“一斤半”呢。鎮上有多少女人迷倒在“一斤半”的風采之下。省城來的女人咋了?省城來的女人究其根本也是女人,是女人敢保她見了“一斤半”不動心?

又過了半個多月,有人從省城傳回一份報紙來,報紙上有塊配圖新聞。圖片不大清楚,不過還能看出個大概齊來,再配上圖片旁的文字說明,就更一目了然了。乍一看,圖片上是個一*絲*不*掛的年輕女人,躺在一塊木板上,女人的%e8%85%bf間夾著個球狀物。

新聞裡是這麼說的,在鬆花江流域的某段江麵上,有一天飄過來一塊木板,木板上釘著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女人奄奄一息,臉讓人劃花了,看不出本來麵目來,%e8%88%8c頭讓人割了。這還不算最稀奇,最稀奇的是:女人的兩%e8%85%bf間夾著個血肉模糊的人頭,看不出本來麵目,但是從發型和人頭大小看,能看出是個男的。

福子把這份報紙送到曹銘錦手裡時,曹銘錦正在書房裡練書法,拿著一隻粗大的毛筆,揮毫寫下“浩然正氣”四個狗爬似的大字,他把毛筆架到硯台上,伸手接過了報紙。

坐在太師椅上,神色淡然地看完報上的新聞,他把報紙放到一邊,從桌上拿起一枚%e9%b8%a1血石的印章,在青花的印泥盒裡沾了兩下,然後在他的墨寶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印章使勁地按了下去。

慢慢地,報紙上的新聞傳遍了小鎮,也傳到了林俐和劉永泰的耳朵裡。有人猜測木板上的女人和人頭是五姨太和兩撇胡兒,有人說不可能。

一天晚上,劉永泰給林俐洗腳的時候問林俐,“桂英兒,你說報上那倆人能是那倆人嗎?”

林俐盯著腳盆裡的手和腳,“我上哪兒知道去。”嘴上說不知道,她心裡卻是有把握,新聞裡的那對男女,應該就是筱麗珠和兩撇胡兒。

匿名信是她寫的,信是她讓一個小叫花子送去的。小叫花子送過信後,她在暗中監視曹銘錦,發現曹銘錦在暗中監視筱麗珠。筱麗珠失蹤的消息傳出後,她借機去了趟龐寡婦家,假裝要跟龐寡婦談買房的事。結果發現人去屋空,房子已經換了新主。她問新主,龐寡婦去哪兒了?新主說他也不知道。

這就說明筱麗珠和兩撇胡兒的事敗露了,不然龐寡婦不能跑。若說曹銘錦放過筱麗珠將她休了,讓她離開義寧鎮,或許有可能。問題是,身為心高氣傲的曹家大少爺,曹銘錦怎麼可能饒了給他戴綠帽子的奸夫,讓奸夫跟自己的女人遠走高飛。除非他真是個王*八。所以,當兩撇胡兒也失蹤的時候,林俐估計,這倆人極有可能是讓曹銘錦處理掉了。

省城報紙上的新聞,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看著洗腳洗得一絲不苟的劉永泰,林俐心說,劉永泰,我已經給你解決掉一個壞人了。接下來,就是你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文中筱麗珠和兩撇胡兒的最後下場,出自民國真實新聞,有圖片,我看過,很嚇人,在一本曆史畫冊上。

2、兩撇胡兒在本章中所哼戲文,出自下麵視頻,29秒處可見。非常好聽,感興趣的話,不妨試聽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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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個任務(8)

劉永泰得知兩撇胡兒失蹤後,第一時間去了兩撇胡兒家。從兩撇胡兒家回來後,他對林俐說:“桂英兒,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其時,林俐正坐在炕上,懷裡抱著“女兒”英子,身邊偎著“兒子”柱子,給他倆講故事呢。倆孩子聽得津津有味,英子窩在林俐懷裡,眨巴著大眼睛,一動不動。平常像個跳馬猴子的柱子和妹妹差不多,也是一動不動,舒舒服服地倚靠在林俐身邊,隻偶爾忽閃一下比妹妹還要長的眼毛。

“啥事兒呀?”林俐看劉永泰的表情難得嚴肅,不禁也跟著嚴肅起來。

倆孩子不樂意了,嫌爸爸插*入得太不是時候,故事正講到緊要關頭。英子扭動著胖乎乎的小身子,柱子拉扯著林俐的胳膊,蕩秋千似地直搖晃,“媽~講啊,講啊!”

劉永泰衝兩孩子一瞪眼,“嘖”了一聲。可惜,沒什麼震懾力。倆孩子不搭理他,該扭的接著扭,該扯的接著扯。劉永泰沒動女兒,一欠身從炕裡扯過兒子,照著兒子的小%e5%b1%81%e8%82%a1蛋就是一下子,“還鬨?!”

他心裡有點兒煩。

在兩撇胡兒家,他見兩撇胡兒的瞎媽奄奄一息地躺在炕上,眼瞅著就不行了。再往灶間一看,生鍋冷灶的,瞅著像好幾天沒開過火。他好容易從一個破瓦罐子裡,搜出點破破糟糟的碎米,勉強給兩撇胡兒他媽熬了點又像粥又像米湯的玩意兒,一點點灌了下去。臨走前,他又買了幾個饅頭和燒餅,放在兩撇胡兒他媽一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

平白無故地挨了打,柱子又疼又委屈,當即咧嘴向天,哇哇大哭起來。他一哭,劉永泰心裡更煩了,照著柱子的小%e5%b1%81%e8%82%a1又是一巴掌,柱子的哭聲又提高了幾個分貝。英子嚇得眨巴著眼睛,直往林俐懷裡縮。在她有限的記憶裡,爸爸總是笑嗬嗬的,又瞪眼又打人的爸爸,還是頭回見。

見柱子挨了打,林俐連忙把英子往旁邊一放,一把將柱子從劉永泰的魔爪中解救出來,扯進懷裡。“你乾什麼!有話不會好好說啊,打孩子乾啥!”她最見不得男人打孩子。

這一聲河東獅吼,把劉永泰吼得一哆嗦。彆看劉永泰長得高高大大,結結實實,卻是個頂怕媳婦的人,林俐這一吼,把他連身帶心地吼蔫了下來。他和女兒一樣,眨巴著眼睛,怯怯地望了林俐一眼,隨即自覺理虧地看向彆處。

狠狠剜了劉永泰一眼,林俐收回目光去看懷裡的柱子。柱子咧著嘴閉著眼,哭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