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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彆的舉動。

“他爹,”等了一小會兒,見劉永泰並沒有“非份”的舉動,林俐眼望黑朦朦的虛空開了口,“你以後少搭理兩撇胡兒,他不是個好東西。”

話音未落,劉永泰的聲音就傳進了林俐的耳朵裡,“我知道。可你說他來了,我也不能一句話也不和他說,也不能把他往外攆,你說是吧。”

林俐想了下,問劉永泰,“他小時候就這麼缺德嗎?”

“還行吧,他小時候挺皮的,不過不像現在這麼缺德。”

“你跟我說說,他都怎麼個缺德法?”林俐想讓劉永泰好好跟自己說說兩撇胡兒的事,興許自己能從這些事裡,尋找到下手的切入點。

劉永泰沒多想,不急不徐地講了起來,從他和兩撇胡兒穿開襠褲的時候講起。講著講著,劉永泰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最後,講述變成了輕微的鼾聲。

林俐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

很好,她已經從劉永泰的講述裡,找到兩撇胡兒的弱點了。

☆、第五個任務(4)

兩撇胡兒的弱點是好色。這不僅僅是兩撇胡兒的弱點,也是很多男人和女人的弱點。從古至今的文學作品和現實生活中,好色男女不計其數。按說,好色不算錯。夫子說過:食色,性也。好色和好吃一樣,都是人與俱來的本性。

原來大家都說男人好色,那隻是因為過去的女人沒有獨立的經濟地位,必須依附男人才能生存,是男人的附屬品。在男權社會裡,沒人關注附屬品是否好色。

在二十一世紀,隨著經濟的獨立,社會風氣的開放,以及女權思想的泛溢,女人們不再晦言好色。很多女人甚或未成年少女,競以好色為標簽,以好色為自豪。不少女人自稱色女,組團跑到帥哥微博下,高呼老公。

書歸正傳,兩撇胡兒沒媳婦,不是不想結,而是找不著象樣的。正經人家的女兒不嫁他,不咋地的,兩撇胡兒也相不中。沒媳婦,不代表沒女人。事實上,兩撇胡兒的女人還不少呢。

兩撇胡兒除了兩撇胡兒這一外號,還有個“一斤半”的外號。為什麼叫“一斤半”呢?這裡有個典故。

秦始皇他媽有個情夫叫嫪毐,胯*下壯偉,深得秦始皇他媽的青睞。因為謀逆,嫪毐被秦始皇五馬分屍。秦始皇命人將嫪毐的家夥切下來,上秤稱一稱,看看到底有幾斤幾兩。好家夥,居然足有兩斤重。

兩撇胡兒的家夥雖沒嫪毐的厲害,不過也不是凡物,跟兩撇胡兒混過的女人都說,兩撇胡兒的家夥沒有二斤,也有一斤半。久而久之的,兩撇胡兒又得了個“一斤半”的“雅號”。

兩撇胡兒的女人很雜:正兒八經的窯姐,半開門的暗娼,死了男人的小寡婦,不安於室的半老徐娘……品種很齊全。

昨晚劉永泰跟林俐說,兩撇胡兒最近又搞上個女的。這女的可不一般,這女的她男人是曹銘錦。在義寧提起曹銘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曹銘錦有個比他更有名的爹,他爹乃是義寧鎮首席財主曹道昌。曹道昌耕耘半世,隻得曹銘錦這一個兒子,愛如活祖宗,曹銘錦要什麼給什麼。

曹大少喜歡女人。從十九歲那年娶正房夫人起,三年間,他一共娶了四房姨太太。和兩撇胡兒搞在一起的五姨太太,是他去年才從省城裡娶回來的。

據劉永泰說,這位五姨太太原是省城某戲班子裡的戲子,專攻青衣,唱起《蘇三起解》和《秦香蓮》來,能活活把人唱得哭暈過去,就是這麼有功力。

曹大少跟他媽去省城看他二姨的時候,他表哥帶他去戲園子看這位青衣的戲。曹大少倒是沒哭暈過去,他被迷暈了。下了好一番功夫,砸了好多銀子,終於打動佳人芳心,讓這位藝名筱麗珠的青衣,如願成為他的五姨太。

五姨太一度曾是曹大少的心頭寶,風頭壓過了唱蓮花落子出身的四姨太。可惜好景不長,半年前,曹大少又有了新的心頭寶。這位新的心頭寶是個女大學生,從省城的師範學校畢業後,來到義寧當小學老師。

一天上街買東西時,女大學生巧遇陪五姨太逛街的曹大少。當時,女大學生從布行裡往外走,曹大少陪著五姨太往裡進,三人走了個頂頭碰。嘻皮笑臉正跟五姨太打情罵俏的曹大少,不經意地掃了眼對麵的女大學生,就這一眼,曹大少就淪陷了。

如果說四姨太是株豔麗的山桃,五姨太是株妖嬈的紅杏,那麼這位女大學生就是株不染塵俗的水仙,太乾淨,太清純,太招人稀罕了。曹大少的魂被女大學生勾走了,成天抓心撓肝地尋思著如何接近女大學生,如何才能把女大學生收歸後宮。

絞儘腦汁,翻來覆去地在炕上打了無數個滾兒,曹大少想出了一條絕妙好計。中國不有那麼句老話嗎,近水樓台先得月。曹大少決定去女大學生所在的小學當學生去。他早打聽好了,女大學生既教語文又教算術的,主要教四五年級。曹大少給校長遞了錢,順利地進入五年級,女大學生負責教學的一個班。

為博佳人歡心,曹大少起大早上學,每天放學還要弄出一堆“沒聽懂的”知識,要女大學生講解。曹大少忙著追求學堂裡的水仙花,家裡的紅杏遭了冷落。

白天,曹大少去學堂上學,放學回到家後,曹大少興致勃勃地去寫水仙花留的作業,又寫毛筆字,又作算術題,忙得不亦樂乎。忙完了,直接在自己屋裡睡了,很少再去幾個妻妾的房裡。

曹大少不閒著,五姨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彆看她是唱青衣的,在台上儘演些個三貞九烈,骨子裡,這位五姨太更像青樓的。隻要是男的,但凡瞅著臉長得不錯,體格瞅著也行的,她差不多都想撲上去,摟著脖子啃上幾口。

之所以肯嫁到義寧這個小地方來,一是她覺得曹大少長得還算可口,讓她有下嘴的*,二是相中了曹大少的錢財。剛嫁曹大少那陣,她是真幸福,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哪成想,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她就失了寵。

曠了小半個月後,五姨太受不了了。就覺得從內到外,從上到下,哪哪都不得勁。想喊,想叫,想摔東西,想撓人。為了排遣這份無法言說的苦悶,五姨太帶著個丫頭上了街。

在街上瞎逛了半天,她餓了,剛好走到了永泰客棧門前,五姨太帶著丫頭走了進去,碰巧遇到了在永泰蹭吃蹭喝的兩撇胡兒。

在這次巧遇前,五姨太在街上碰見過兩撇胡兒幾次,兩撇胡兒對這位省城來的名人更是印象深刻。午夜時分,這位省城名人的水蛇腰,大奶*子,大%e5%b1%81%e8%82%a1,大波浪發,不止一次出現在他夢裡。

對於這次難得的單獨邂逅,兩撇胡兒份外珍惜,巴巴地跑到五姨太的桌前,點頭哈腰地說了一大堆恭維話,又叫來小二跟小二說,五姨太的這頓飯錢,他請了。實際上,兩撇胡兒在永泰吃飯,幾乎從不花錢,隻是象征性地掛個帳而已,劉永泰一次飯錢也沒管他要過。

兩撇胡兒和五姨太全不是善男信女,一個常年在街麵上混,一個曾經在各種各樣的男人之間周旋,隻要對方一個輕微的舉動和眼神,二人馬上就能從其中看出對方的真實用意。

兩撇胡兒獻完殷勤,臨走前似有若無地給五姨太丟了個眼風。五姨太表麵上裝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心裡卻像有隻小手在不停地撓癢癢,撓得她渾身冒火。

她早聽說過兩撇胡兒的綽號,也聽說鎮子裡有不少娘們兒跟兩撇胡兒有一%e8%85%bf。曹大少圍著她打轉的時候,她沒想過,也看不上兩撇胡兒這號人。可如今曹大少冷落了她,她像隻鬨春的貓,憋得抓心撓肝,再見兩撇胡兒,她忽然很想見識一下“一斤半”的風采。

神不知鬼不覺地,筱麗珠和兩撇胡兒勾搭上了。沒人知道他倆是如何勾搭到一起的,總之筱麗珠最後領略到“一斤半”的風采就是了。

那晚,劉永泰跟林俐說完,又反複地叮囑了林俐好幾遍,讓她千萬彆往外說。說出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出人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正是她所樂見的。

☆、第五個任務(5)

接下來的一周裡,林俐也不在後院養胎,也不管倆孩子,也不看店,成天上街溜達去。

這天晚上,劉永泰一邊在燈麵看帳打算盤,一邊忙裡偷閒地問泡腳的林俐,“媳婦兒,你這幾天成天往街上跑,也沒見你買啥,你都乾啥去了?”

雙腳在滿是熱水的木頭盆裡左右互搓著,林俐雙手拄著炕沿,挑釁地看著劉永泰,故意逗他,“找野男人去了,不行啊?”

劉永泰壓根兒不信,一邊劈啪地拔拉著算盤珠,一邊笑嘻嘻地回答她,“行,咋不行呢。找個啥樣兒的呀?哪天帶回來給我瞅瞅,看看長得有沒有我帶勁?”

林俐一抬腳,挑起一點水花,踢向劉永泰,“咋不吃醋呢?”

劉永泰抹下最後一粒算珠,拿起毛筆在帳本上寫下一個數字,然後把帳本“啪”地一合,轉過身,走到林俐麵前蹲下*身,細心地給林俐搓起腳來。一邊搓,他一邊樂嗬嗬地說:“為啥要吃醋呀?我媳婦兒啥樣人兒我不知道?我吃那沒味兒的醋乾啥!”

林俐伸手在劉永泰的頭上胡揉了一把,“算你識數。”

劉永泰一邊往林俐的腳背上撩水,一邊抬頭衝林俐呲牙一笑,“我媳婦兒跟我最鐵了。”

林俐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發起燒來。幸好是晚上,點著煤油燈的房裡,光線昏暗,看不出來她臉紅。

劉永泰不是潘安級彆的頂級美男子,不過即使放在當今社會,他也算得上長相出眾。一米八二左右的大高個兒,五官英氣,牙齒整齊雪白,怎麼看都是讓人心動的美男子。除了擁有一副天生的好皮囊,他對兒女的嗬護,對妻子的體貼,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劉永泰絕對是迷倒萬千女性的新時代暖男。

不知道韓桂英喜歡劉永泰哪一點,林俐最喜歡劉永泰的笑。每次,劉永泰跟她眯眼呲牙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要跟著他一起樂。劉永泰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的笑,有多讓這個占著他妻子身體的女人心酸——心酸如斯好男人不是她的。

這些天,她之所以成天往街上跑,不為彆的,是去打探兩撇胡兒和筱麗珠的幽會地去了。兩撇胡兒和筱麗珠不是懷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他們在一起不會隻是拉拉手,傳遞個含情脈脈的眼神。這二位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老戰士在一起,自然是要找地方交流戰鬥經驗的。

林俐想要找到這個地方,隻有找到這個地方,她才能進行下一步。根據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