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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又開了好幾家分號。

“江佩芝”對妞子疼得沒了邊兒,和貴生婚後,又懷了孕,眼瞅著都快臨產了,妞子撒嬌要她抱,她還是費力地抱起妞子,又哄又逗。

畫麵顯現出某個夜晚,第二個孩子出生不久後,月子中的“江佩芝”抱著熟睡的兒子掉眼淚。

“怎麼了?”銀幕上,貴生關切地問。

“我想起我們家小姐了。”“江佩芝”如是說。

林俐心中一動,這麼說,貴生是知道眼前這個江佩芝其實是秋蘭了?也對,貴生喜歡的是秋蘭,如果不知道住在江佩芝身體裡的是秋蘭,估計他也不會和“江佩芝”結婚。

隻見貴生又說:“咱們好好對待妞子,將來給她找個好人家,再給她置辦一份象樣的嫁妝,也算對得起你們家小姐了。哦,對了,她姥爺和她媽留給她的財產,到時候一起都給她。”

……

“當初,我跟你說我是秋蘭,把你嚇了一跳吧?”銀幕上的江佩芝問貴生。

銀幕上的貴生笑了,“那還用說,把我都嚇死了,誰見過這個呀。”

“傻德性。”

畫麵漸漸暗下去,林俐猛地一驚,從感傷中驚醒過來,“等等!”

“什麼事?”提希豐被她嚇了一跳。

“我還沒看到吳包子的下場呢。”

“人類就是好奇心重,好吧,滿足你。”

漸暗的銀幕轉眼恢複了方才的亮度,隨著亮度的提升,畫麵也隨之發生了改變。吳包子出現在了銀幕上。林俐不錯眼珠地看著,想要看看這個男人最終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銀幕上,一個長相精明,看上去是個當差模樣的人,把吳包子和許氏引到了一座小小的院落。吳包子和許氏在那座小院落裡落了腳。

第二天,那人給吳包子送來一個封信和幾套衣服。吳包子換上其中一套衣服,拿著這封信去了一幢相當氣派的歐式大樓。林俐看到大樓上寫著“天津市鹽務總局”的字樣。

吳包子在鹽務總局當了工友,負責給各科室端茶倒水,打掃樓內衛生。

過了一段時間,萬法官造訪了小院,打著和吳包子出去吃飯談天的借口,把吳包子騙出去,弄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裡,再次給那什麼了。

被那什麼時的吳包子看上去有些委屈,有些不甘,有些不適,有些怕,有些無可奈何。

從那以後,萬法官幾乎每周都要造訪小院一次,有時是兩次。許氏對此還挺高興,以為兒子遇上了貴人。每次萬法官造訪小院,許氏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熱情得不得了。

半年後,萬法官的老婆知道了萬法官包養吳包子的事,跑回娘家連哭帶鬨。萬法官的泰山家似乎極有權勢,從畫麵上看,萬法官的泰山家比萬法官家還要豪華氣派。萬法官的老泰山穿著閃閃放光的綢緞衣服,十個手指頭八個戴著戒指,左手的大姆指上,還戴了個翠綠翠綠的大扳指。

萬法官的老泰山給萬法官的老婆調了幾個牛高馬大的小夥子。萬法官的老婆帶著這幾個牛高馬大的小夥子,風風火火地來到吳包子母子棲身的小院兒,二話不說地連院子帶人一頓砸,狠辣程度比白勝仙有過之無不及。

砸完了吳包子母子,萬法官的老婆回家再砸萬法官。萬法官跟吳包子差不多,都是靠著老丈人家起來的。萬法官的老婆連打帶罵,連抓帶撓,把萬法官一頓暴打。直打得萬法官跪地求饒,發誓再不和吳包子來往。

由於萬太太的插手,吳包子丟了鹽務局的差事,小院兒也住不成了。挨揍當天,許氏從萬太太的罵罵咧咧中,得知了吳包子和萬法官的關係,一股火上來,兼之挨了胖湊,當晚人就沒了。

眨眼之間,吳包子沒了差事,沒了棲身之地,沒了人生導師。

萬太太放出話來,限吳包子三天之內離開天津,否則見一次打一次。草草發送了許氏,吳包子去了北京。

畫麵顯示,吳包子在北京乾了許多行當:木匠,轎夫,當差,打小鼓收破爛的,最後當了杠夫——抬死人的。每天走東家串西家地抬棺材,要麼是抬到有錢人家的專屬墓地,要麼是抬到誰都可以往裡埋的亂葬崗子。

後來,吳包子年紀大了,沒了力氣,連杠夫的營生也作不了。隻能成天在市麵上瞎晃當,瞅機會混個仨瓜倆棗的。

吳包子出現在銀幕上最後的畫麵很是淒慘:昏黃的天空,風沙漫漫,鶉[%e5%94%87]衣百結的吳包子,兩手抄袖地蹲靠在殘破的城牆邊兒,蓬頭垢麵,滄桑滿臉,腳下擺著隻豁了好幾個口子的破碗。

畫麵到此結束,銀幕漸漸變暗,最後消失不見。

林俐收回目光,心中感歎。

如果吳包子和許氏有人性,知感恩,能夠善待江佩芝,女神便不會派自己去複仇。沒有自己的複仇,自然也不會有後邊那一係列事情的發生,最後吳包子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一句話,作人,還是善良點兒好。

☆、第五個任務(1)

女神問林俐,這回想要什麼獎賞?

林俐說:“我想讓我爸快點兒好起來。”

女神略一歪頭,“不把這次的獎勵機會給你的媽媽嗎?”

林俐搖了搖頭,“不了,先讓我爸好起來吧。”

她有她的道理。如果把每次的獎勵均分,不知何時,她的雙%e4%ba%b2才能完成好起來。若是集中火力把獎勵全給父%e4%ba%b2,讓父%e4%ba%b2快點康複,她姐林伶的負擔正經能減輕不少。照顧一個人,比同時照顧兩個人,要省很多心力。再說,她爸好了,多少還能幫著她姐照顧照顧她媽。

女神好像也明白了林俐的意思,表揚了林俐一句,“你很聰明。”說完這句話,她對著林俐的父%e4%ba%b2遙遙一揮蛇鞭。一道白色的閃光,順著揚起的蛇鞭,落在林俐父%e4%ba%b2的身上,轉瞬而逝。

閒言少敘,林俐她爸能說話了,不再是口齒不清地嗚嗚嚕嚕,是完全恢複到中風前的清晰發音了。林俐和她姐全都很高興,隻不過,她爸隻能看到她姐的笑臉和眼淚,看不到她的。

“女神,我準備好了,給我指派任務吧,”林俐想了下,“最好這次任務的難度大點兒。”

提希豐一挑不亞於男子的粗眉毛,“為什麼要難度大的任務?”

“難度大的任務,獎勵相應也會大,對不對?”

提希豐眼中紅光乍亮,“對!你真是聰明。”

“那麼開始吧,我想讓我的父母快點兒好起來。哪怕到那時,我還不能重生,我也希望我的父母能夠恢複健康。讓他們以著健康的身體,等著我重生。”林俐的眼裡泛起了淚光。

提希豐受了感染,認真地翻著紅眼睛,“讓我想想,看看哪個故事,比較難一些。”翻著紅光閃閃的眼睛想了一會兒,她一眨眼睛,“有了,就它吧。”話音未落,掄起鞭子向林俐抽來。

鞭風襲來,林俐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林俐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炕上,四周漆黑一片,應該是夜裡。抬手摸了摸這副身體的%e8%83%b8部,鼓溜溜的,彈力十足,是個女人。身上既不疼,也不癢,感覺一切正常。?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真好,這次女神既沒讓她變成男人,大冷天掉到懸崖底下去,也沒讓她生孩子大出血。

感受完這副身體,林俐的心猛地一跳——她的身邊有人在呼吸。一扭頭,林俐看見了一個男人朦朧的側臉。林俐的心“嗵”的一跳。身體下意識地動了一下,想要翻個身。不想,她剛一動,那男人也有了動靜。

“咋啦,肚子又疼了?”帶著濃重睡音的問候響起的下一刻,林俐感到一隻大手,撫上了她暫住的這副身體的肚子。手很熱,輕輕地在這副身體的肚皮上摩裟了兩下。

因為還沒有看到這個故事的資料,林俐不敢輕意開口,隻能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男人如影隨形地貼上來,手重新放在林俐的肚皮上,摩啊摩。

林俐不理他,任他摩。幾秒鐘後,她的腦中出現了此次任務的相關信息。

這次,她穿到了一個東北作家群的小說裡。

所謂“東北作家群”是指“九*一八”事變後,一群從東北流亡到關內的文學青年。這批文學青年在入關後,自發地進行文學創作。他們的作品形式多樣,有詩歌,有散文,有小說。

在這些東北作家群的詩歌、散文和小說裡,處處可見他們對故園的眷戀,對%e4%ba%b2人的懷念,對侵略者的痛恨,以及早日收複國土的渴望。他們的作品大量描寫東北的民俗風情,帶有濃鬱的地方色彩。

東北作家群的傑出代表有蕭紅,蕭軍,以及端木蕻良等。代表作品是蕭紅的《生死場》和《呼蘭河傳》。

林俐穿的這個故事,是東北作家群裡一位不知名作家的作品。是這位作家一本小說集裡很短的一個小故事,帶有回憶錄性質。講述了作家一位女鄰居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鬆花江沿岸一個叫作義寧的鎮子裡。義寧是個大鎮,地處交通要道,四通八達,客商雲集,商業繁榮。

林俐暫用的這副身體叫韓桂英。幾年前日本鬼子到義寧鎮掃蕩,在街上抓花姑娘。韓桂英四處尋找藏身之地,就在這時,她遇見了後來的丈夫,也就是此時躺在林俐身邊的男人——劉永泰。劉永泰把韓桂英藏進自家的米缸,韓桂英這才躲過一劫。

為了感謝劉永泰的救命之恩,事後,韓桂英時常去劉永泰家,給無父無母,又沒成家的劉永泰作作飯,縫縫衣。一來二去,兩個人好上了,沒多久成了%e4%ba%b2。成%e4%ba%b2後,二人一合計,在鎮子東頭開了家客棧,用劉永泰的名字命名,叫永泰客棧。

劉永泰為人忠厚老實,對韓桂英特彆好。有好吃的,先讓韓桂英吃。每次上街采買,必定給韓桂英帶點兒東西回來,不是好吃的零嘴兒,就是漂亮的花布,要麼就是抹手的蛤蜊油,搽臉的雪花霜,畫臉蛋兒的胭粉……

總而言之,兩口子十分恩愛。

三年間,韓桂英給劉永泰生了一男一女。

客棧生意也是越作越紅火,鎮上人人稱羨。

在這些稱羨的人裡,有個叫兩撇胡兒的。

兩撇胡兒大號叫孫柏茂,因為常年留著兩撇精心修飾的小胡子,故而得了個兩撇胡兒的綽號。兩撇胡兒是個大混混兒,成天在街上遊手好閒,不乾正事。見劉永泰家的客棧生意興隆,他打起了客棧的歪腦筋。

有一天,劉永泰家的客棧來了一個女人。女人二十多歲,長相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