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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一點反應沒有。鄭振民以為朱鳳梅睡著了,輕輕推了推她。朱鳳梅不耐煩地一聳肩,嘟囔了句,“我累了,彆煩我。”

鄭振民沒趣地停了下來,望著朱鳳梅的後背呆了兩三秒,轉過身,心裡有些不滿。以前嘛,她想要,自己沒興趣。今天嘛,自己難得有了興趣,她又沒興趣了。鄭振民動了動脖子,在枕頭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沒興趣更好,鋤禾日當午,誰知他辛苦。省力氣了!

一周之後的某一天,鄭振民正雷打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看他的養生節目,忽然一個匿名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裡,有個男人告訴他,讓他去某某賓館某號房抓奸。朱鳳梅正在那兒跟個男的那啥呢,去晚了就抓不著了。

鄭振民一聽這話,氣息頓時亂了,“你是誰?”

對方沒回答他,直接掛了電話。

鄭振民坐在沙發上發了幾秒呆,然後“噌”地一下從沙發上躥起來,穿好外衣皮鞋,下了樓,打了輛出租車,直奔神秘人所說的賓館。

在那間不起眼的小賓館裡,鄭振民把朱鳳梅和一個男的堵在了房裡,倆人都沒穿衣服。

進屋之後,鄭振民看了看抱著被子縮在床頭的朱鳳梅,又看了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少的奸夫。

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一陣天眩地轉,他昏了過去。

☆、第三個任務(5)

鄭振民突發腦溢血進了醫院,醒過來後半身不遂,外帶口歪眼斜不能說話。朱鳳梅靦著臉去醫院,想要照顧他拉屎撒尿。鄭振民一見朱鳳梅,頓時二目圓睜,口中唔唔亂叫,用尚能自由活動的右手,抄起床頭櫃上的花瓶,連瓶帶花地向朱鳳梅砸去。砸得還挺準,連花帶水地把朱鳳梅砸成了一隻落湯%e9%b8%a1。

“%e5%90%bb……”鄭振民的倆眼珠子都快從眼眶子裡瞪出來了,“姨給我%e5%90%bb!”鄭振民在罵“你給你滾!”

朱鳳梅飛快地掃了一眼坐在床邊的“鄭彬”,一張大白臉臊得跟個猴%e5%b1%81%e8%82%a1似的,通紅通紅的。一句話沒說,轉身落荒而逃。

鄭振民望著朱鳳梅離去的方向,歪著嘴,半躺半坐在病床上,公牛似的,呼呼地直哧粗氣。林俐也不勸他,不說“爸,你消消氣,彆生氣了”之類的話。隻是坐在床邊,麵色平靜地看著鄭振民生氣。

過了一會兒,林俐看鄭振民%e8%83%b8部的起伏不是那麼厲害了,這才安安靜靜地開了口,“爸,你想不想跟她離婚?”

一聽這話,鄭振民兩眼一亮,費力地點了下頭,“養!”他想和朱鳳梅離婚。

林俐盯著鄭振民滑稽的麵相,不動聲色,“那我給你擬一份離婚協議書,擬好了你看看,要是沒問題,你就在上麵簽個字,然後我拿著離婚協議書找她簽字去。她要是簽,啥話不說。她要是不簽,我就代你去法院起訴離婚,你看行嗎?”

“贏,贏!”鄭振民說行。

床頭櫃上擺著一包簡易麵巾紙。林俐一扭身,從紙包中抽了兩張麵巾紙出來,給鄭振民抹了抹嘴角,抹去了他嘴角亮晶晶的涎水。然後,她起身出了病房,來到護士站,管護士要了一張紙,借了一支油筆。

拿著紙筆,林俐回到病房,把床頭櫃上的麵巾紙和雜物推了推,給自己推出了一個小小的寫字空間來。刷刷點點,她很快就草擬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快是理所當然的,這幾些日子,她天天在網上搜索離婚協議書的樣板。找了幾個比較不錯的樣板文後,她成天看。已經到了差不多能全文默寫的程度。

草擬好了離婚協議書後,林俐給鄭振民念了一遍。鄭振民點頭,表示認可。

“行,爸,你先等會兒,我下樓找個打印社,把它用電腦打出來,完了你再簽字。”

鄭振民點頭,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林俐把離婚協議書的草稿折了兩折,揣進上衣口袋裡,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想在醫院附近找個打印社,並非難事。一出醫院,林俐就看見了一家。進了小小的打印社,林俐把草稿拿出來,交給了店員兼店主。林俐進門前,年輕的男店主正在玩網絡遊戲。從林俐手中接過離婚協議書,店主暫停了網絡遊戲,新建了一個word文檔,調出五筆打字法,修長的十指開始在鍵盤上上下翻飛,不大工夫就把離婚協議書打好了。

付了錢,跟店主道了謝,林俐拿著打好的離婚協議書回到了病房。

“爸,你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你在這兒簽字就行了。”林俐把離婚協議書遞給了鄭振民。

鄭振民看也不看,哆嗦著右手,使勁握著林俐塞進他手中筆,歪歪斜斜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爸,再按個手印兒吧。萬一她不簽字,說我冒充你簽的呢?有你的手印兒,就算她這麼說,法院一鑒定指紋,她就沒話說了。”

鄭振民沒說話,隻是待死不活地一眨眼,以示同意。於是,林俐從兜裡掏出幾天前就準備好了的印泥,打開盒蓋兒,拿起鄭振民右手的食指,往印泥裡按了按,然後又把這根沾了印泥的手指,往離婚協議書上鄭振民簽過字的地方使勁按了一下。

從醫院出來,林俐去找朱鳳梅。去之前,她先往鄭彬家掛了個電話,確認朱鳳梅在家,她才去的。

到了鄭家,林俐把鄭振民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簽字吧,我爸已經簽了。”

朱鳳梅一看離婚協議書,臉也白了,氣也喘不勻了,“我不簽,你爸不能這麼對我!我……”她停了一下,臉一紅,“我跟你爸還是有感情的。”

林俐輕蔑地笑了,“跟我爸有感情,你還出去找小夥兒?要是沒感情,你是不是得乘我爸睡著的時候把他殺了?”

朱鳳梅有些吃驚,有些傷心,同時也有些憤怒,“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

林俐冷冷地瞅著她,“我怎麼不能跟你這麼說話?”

朱鳳梅抬出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繼母!”

林俐質問她,“這些年你辦的那些事,哪件像個繼母嗎?你拿我當繼子了嗎?”

“我……”朱鳳梅語塞。

“少說沒用的吧,趕緊把字簽了。”林俐催促她。

“我不簽!”朱鳳梅心裡發虛,但是口氣挺硬。

她不能簽,她一簽,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了。有鄭振民站在她身後,她可以住高知紮堆的大房子,可以大把大把地花錢,走到哪兒人家都高看她一眼,因為她是教授夫人。沒了鄭振民,她就什麼都不是了,連打飯的都不是了——和鄭振民結婚後,她把大學食堂的臨時工辭了。

“你說出去亂搞就出去亂搞,你說不簽就不簽?你誰呀?”林俐損她。

朱鳳梅一梗脖子,拿出了潑婦的架勢,“你管我是誰?你不認我這個後媽,我不強求,但是你也不能強迫我簽這份離婚協議。我就是不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爸都不想和你過了,你還賴在我們家乾什麼?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呢?是不是怕跟我爸離了婚,住不上這麼好的房子了,也沒人再大把大把給你錢花了?”林俐一針見血。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我就是不簽!”朱鳳梅把二郎%e8%85%bf一翹,雙手交叉著抱住二郎%e8%85%bf,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愛咋咋地的模樣。說什麼她也不能離開鄭家。

實話實說,朱鳳梅這副死德性深深地氣到了林俐。然而生氣歸生氣,林俐卻一點也沒表現在臉上。她的臉上,還是一派風清雲淡的模樣。衝朱鳳梅淡淡一笑,林俐問朱鳳梅,“真不簽?”

“真不簽!”

林俐沒說話,一扭身,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裡抽出了幾張照片,拍在了二人之間的小茶幾上,“看看吧,看完之後再決定簽還是不簽。”

朱鳳梅斜眼掃了一下那幾張照片,一掃過後,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急不可待地抓起茶幾上的照片,她一張張飛快地看過去,隻覺頭皮發麻,腦袋發昏,四腳發涼。

照片裡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她都認識。男的是小鮮肉張寶成,女的是她自己。照片裡,她跟小鮮肉在茶吧喝茶,和小鮮肉在僻靜無人的公園角落連摟帶啃,小鮮肉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她坐小鮮肉大%e8%85%bf上,和小鮮肉一前一後走進小賓館,和小鮮肉在賓館房間裡那啥。

朱鳳梅的心突突亂跳,“你你你……”她又驚又羞又慌,“你哪兒來的這些照片?”

林俐笑得眉眼彎彎,“好看嗎?沒看夠我家裡還有,一大堆呢,管夠。”

“你你你想怎麼樣?”朱鳳梅嚇得直結巴。

“我想怎麼樣?”林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嗬”的一笑,“我想讓你簽字啊。”

“我我我…我…”朱鳳梅想說:“我不簽。”不過話到嘴邊,讓她及時收住了,不簽怕是不行了。

“鄭彬!”朱鳳梅哆嗦著嘴%e5%94%87,“你你你……你真是太卑鄙了!”

林俐把臉上的笑意驀地一收,“我卑鄙?我媽當年還沒死呢,你就跟我爸勾三搭四的,你不卑鄙?我們家三套房子,你姑娘兒子占去兩套,我和小柔結婚都沒地方住,你不卑鄙?我們在我爸家住了才一個多月,就被你趕出去了,你不卑鄙?我奶奶留給我的房子讓你賣了,賣房子的錢全進了你的戶頭,你不卑鄙?你有人性嗎你?你就不怕半夜睡覺,我奶奶去找你?”

“你你你……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在朱鳳梅的眼裡,鄭彬從來都是一個軟弱可欺的人。“鄭彬”的突然轉性,讓她深感震驚。

林俐輕蔑地看著朱鳳梅的驚慌失措,“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告訴你朱鳳梅,你最好放聰明點兒,我現在給你留著臉呢,你乖乖地把文件簽了,把我們家的房子,我們家的錢統統還回來,這件事就算到此為止。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咱們誰也不認識誰。你要說不行,非不簽,那也好辦,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訴去。到時候法院給你送傳票,彆說我沒提前跟你打招呼。”

聽了林俐的話,朱鳳梅渾身亂顫著移開了視線,像是在合計盤算。林俐乘熱打鐵,“你剛才看的那些照片,加上我家裡的照片,到時候,我一張不落地全都拿給法官看。你要是法官,你看了那些照片會怎麼判?我要是你,我就現在把協議簽了,不去大庭廣眾丟人現眼。不過,你要非想丟這個臉,沒問題,我奉陪到底!”

再三權衡後,朱鳳梅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接受了離婚協議書上的條件:淨身出戶,把鄭家的兩套房產退還回來,婚內夫妻共同財產一分不要。

林俐眼瞅著朱鳳梅在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