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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林俐本人,一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一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直勾勾地盯著另一個女人看,確實有些讓人尷尬。

削掉最後一塊蘋果皮,又仔細地把個彆遺漏的細微蘋果皮削淨,夏雨柔割了一小塊蘋果遞給林俐。林俐伸手接過,咬了一小口,蘋果又脆又甜。

“他沒跟你說什麼?”林俐想知道夏雨柔送鄭振民的時候,鄭振民提沒提給她倆點經濟幫助。

夏雨柔怔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說我辛苦了,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林俐嚼巴嚼巴把蘋果咽了下去,“他沒說給咱們點兒錢?”

夏雨柔是作秘書的,公司不大,工資不高。林俐出了車禍,乾脆把公司的工作辭了。夏雨柔眼瞅著要生孩子,生了孩子以後,作月子買補養品要花錢。林俐的這副身體大傷元氣,需要大補,也需要錢。還有她們租住的房子,水費、電費、煤氣費,這些都需要錢。

夏雨柔搖了搖頭,“他說錢都在朱姨手裡把著,他沒錢。”

林俐“嗬”的發出一聲冷笑,“他也配作爸爸?”

說實話,夏雨柔對鄭振民也有意見。但是“鄭彬”能說,她卻不能說,畢竟鄭彬是兒子,她是兒媳。兒子能說%e4%ba%b2老子的不是,她作兒媳的卻不能。又給林俐割了一小塊蘋果,夏雨柔拿刀紮著遞給林俐,言不由衷地為鄭振民開%e8%84%b1,“爸也有他的難處。”

林俐伸手拔下蘋果,滿臉譏誚,“他的難處就是他沒鋼條兒。”

“鋼條兒”是林俐家鄉的方言,形容一個人硬氣。比如說:這人真有鋼條兒,就是說:這人真硬氣,真有氣魄。

聽到這句話,夏雨頗感奇怪地看了林俐一眼。她也覺得鄭振民沒鋼條兒,不但鄭振民沒鋼條兒,很多時候,她覺得鄭彬跟他爸一樣,也挺沒鋼條兒的。

本來嘛,鄭彬是鄭振民唯一的骨血,鄭振民的三套房子裡,按說怎麼也該有鄭彬一套。退一步講,就算這三套房子都沒鄭彬的份兒,可是鄭彬奶奶留給鄭彬的房子,朱鳳梅有什麼資格賣?又有什麼資格把賣房子的錢揣進她自己的腰包?

如果說當年鄭彬年紀小,得靠著鄭振民和朱鳳梅吃飯,鄭彬不跟朱鳳梅計較有情可原。可是後來他大學畢業了,要成家了,也不往回要這筆錢,實在是太大方了。還有,二人婚後一個月就讓朱鳳梅從家裡攆出來,鄭彬一句反抗的話也沒有,讓搬就搬。夏雨柔覺得他太軟弱了。

如果不從鄭家搬出來,如果鄭彬能從他爸那要來,或是借來一套房子,如果鄭彬能把本該屬於他的那筆錢要回來,也許他就不會出去擺地攤。不出去擺地攤,也就遇不上那個醉鬼,沒有這一場劫難。

夏雨柔很想點一點鄭彬,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作為一名妻子,丈夫現在生著病,心情也不好,應該儘力開解才是,怎麼能給他添堵呢?

不過鄭彬的態度著實令她感到奇怪,夏雨柔想,要是以前鄭彬能有這份態度,興許就不會有這一場飛來橫禍了。

林俐並不知道夏雨柔的心思。一邊吃著夏雨柔不時遞來的蘋果,一邊思考著複仇計劃。再過幾天,等這副身體徹底好了,她就該開始她的複仇計劃了。

肇事司機是個大款,在林俐出院時,讓秘書送了一張銀行卡過來。卡裡有八萬塊錢,是大款給的賠償金。其實五萬就夠了,大款不差錢,多給了三萬。他給,林俐就要。

林俐對夏雨柔說,為什麼不要,不要白不要,跟這種人不用客氣。

夏雨柔再次震驚了。

這樣的鄭彬和她認識的鄭彬,有很大的不同。她認識的那個鄭彬憨厚懦弱,沉默寡言,有什麼事裝在心裡,悶聲不響,委屈了也不說。而現在的這個鄭彬,不時便會冒出幾句犀利言辭,頗有些憤世嫉俗的味道。

不會是車禍後遺症吧?夏雨柔直犯嘀咕。有可能,她想起以前看過的幾篇報道。那幾篇報道上說,有人從車禍昏迷中醒來,原本不會畫畫的,居然能畫出達芬奇一個水平的畫了。原本不會說某國語言,甚至從來沒去過某國的,居然一張嘴就能說出一口流利的該國語言了。

夏雨柔估計自家老公八成也屬於這個範疇,由沉默的羔羊給撞成憤青了。

出院後,林俐跟著夏雨柔回到了鄭彬和夏雨柔租住的小公寓。鄭彬生前沒什麼愛好,工作擺攤之餘,就是飯後陪夏雨柔散散步,和她去超市買日用品,要麼就是窩在家裡上網,混跡一些網絡小說站和網絡論壇,看些網絡小說和網貼什麼的。

回到小公寓的當天,林俐用鄭彬家的電腦上了網。一上就是幾個小時,夏雨柔怕她累著,催了幾次,讓她上床休息,她也不聽。

後來,夏雨柔生氣了,一手撫著鼓溜溜的肚子,一手卡著後腰,坐在床沿上,“行,你不睡覺,我也不睡,我陪你。”

林俐一看,趕緊把電腦關了,“我馬上就睡,你先睡吧,我刷刷牙就來。”

刷完牙洗完腳,林俐上了床。她和夏雨柔睡在一張床上,但是分兩床被。林俐想,估計是因為夏雨柔懷孕的緣故,鄭彬怕影響了夏雨柔休息。真是個好男人,可惜……

想到這兒,她拉過被子躺了下去,抬手關了床頭燈。床頭燈熄滅的下一刻,一具溫軟的軀體撲進了林俐的懷裡,一條柔軟的胳膊環上了林俐的腰。

林俐的身體頓時一僵。她很想推開懷裡這副帶著暖香的軀體,不過終是沒有。一邊冒著尷尬的冷汗,她一邊想,還好,夏雨柔現在在孕期。

硬著頭皮,林俐轉過身來,麵對了夏雨柔。伸出手,在夏雨柔的背上輕輕地拍著,哄她睡覺。林俐想,她當我是鄭彬,我當自己是她姐姐,是她媽。隻有如此想,她才能勉強接受夏雨柔對自己的%e4%ba%b2密態度。

第二天,吃過早飯,夏雨柔感到有些疲乏,躺在床上睡著了。乘她睡覺的工夫,林俐悄悄出了門。

她要去找一個人。

可以說,這個人將在她的整個複仇計劃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第三個任務(3)

評心而論,朱鳳梅長得不算好看,可是她身上帶了一股勁兒。這股勁兒能讓看到她的異性,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說白了,她的身上,有一份性的吸引。

這吸引來自何處?多處。

首先,朱鳳梅長了一雙勾魂眼。兩隻眼睛的眼梢像狐狸似的,往上吊吊著,眼毛不算密,但是很長。眼睛不大,但是很亮很靈動。被她那雙眼浪不丟慢不悠的這麼一掃,十分的魂魄,能給你掃丟五六分去。

其次,朱鳳梅長了一張很性感的嘴。美國有個性感女星叫安吉利娜·茱莉。安吉利娜·茱莉的性感標誌之一,就是她那一張肉嘟嘟的大厚嘴%e5%94%87,朱鳳梅也長了一張這樣的嘴。這樣的一張嘴,再抹上點地攤出品的三無口紅,再配上圓溜溜一個翹%e8%87%80,鼓溜溜一對妙%e4%b9%b3,很多四五十歲的中老年男人見了她這個款式,是要兩%e8%85%bf發軟,走不動道兒的。

鄭彬他爸就是其中一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鄭彬他媽原本也是個美女,臉蛋體形長得都挺不錯,要%e8%83%b8有%e8%83%b8,要%e5%b1%81%e8%82%a1有%e5%b1%81%e8%82%a1。後來因為得了絕症,又是化療,又是吃藥,結果%e8%83%b8也沒了,%e5%b1%81%e8%82%a1也沒了,就剩一副乾巴巴的皮囊包著一副*的骨頭了。

當年,鄭彬他爸正處在如狼似虎的年紀,人乾兒似的病老婆,自是不能與安吉莉娜·茱莉似的朱鳳梅相提並論。

鄭彬他爸借著每天中午和晚上去食堂打飯的機會,天天去朱鳳梅賣飯的排檔買飯。鄭彬他爸不算特彆英俊,但是黑色高領衫一套,銀灰色的西裝一穿,三七開分頭一梳,香噴噴的發蠟一打,瞅著也算人模狗樣,風度翩翩。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勾搭成奸。

朱鳳梅的老公是個電工,一次接電線時,出了意外,觸電死了,留下了朱鳳梅和一雙兒女。兒子是超生的,出生時罰了不少錢,直到朱鳳梅嫁給鄭彬他爸的時候,她家的日子還過得捉襟見肘。

所以,朱鳳梅看出鄭彬他爸對自己有好感的時候,便使出了渾身解數勾引鄭彬他爸。一半是因為朱鳳梅騷,耐不住寂寞。一半是因為朱鳳梅窮,她想過好日子,她想讓她的孩子們也過上好日子。

按說朱鳳梅後來進了鄭家的門,成了大學教授夫人,要房有房,要錢有錢,要社會地位有社會地位,該知足了。和鄭彬他爸結婚頭幾年還行,不過時間一久,新鮮勁兒過去了,朱鳳梅就原形畢露了。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朱鳳梅本質上是個騷人,並且還不是一般的騷。電工丈夫活著的時候,她就背著電工丈夫和彆的男人勾三搭四。電工丈夫死後,跟鄭彬他爸搭上之前,她沒少跟不三不四的男人眉來眼去,有兩個還跟她作過露水夫妻。

眼瞅著自己在鄭家的地位牢固了,自己帶進鄭家的兩個孩子也大學畢業,有了固定工作,不需要她再操心了,朱鳳梅那顆蜇伏多時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身隨心動,她由偶爾去跳廣場舞,發展到後來天天去跳。

朱鳳梅跳的不是韻律操,扇子舞什麼的,她跳的是老年交誼舞,就是一男一女摟一塊兒跳四步,跳華爾茲。

朱鳳梅想讓鄭彬他爸跟她一起去跳。鄭彬他爸天生不愛動彈,再一個嫌掉價,*份。朱鳳梅一撇嘴,“狗%e5%b1%81身份。”扭著日漸粗壯的身板,自己去了。

加入廣場舞大軍沒過多久,朱鳳梅便成了他們這片廣場舞的皇後,爭著搶著跟她這位皇後跳舞的“老騎士”烏泱烏泱的。有好幾次,幾個老騎士還為了跟皇後跳舞的事情,打了起來。又扯頭發,又尥蹶子的。

朱鳳梅表麵上皺著眉毛,痛心疾首地上去拉架,其實心裡美得不行,覺得自己徐娘未老,還是很有魅力的。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朱鳳梅坐在梳妝鏡前,先用鑲滿了水鑽的蝴蝶形發卡彆好頭發,然後分彆用法國產的眉筆,英國產的口紅,日本產的香水,畫好了眉毛,抹好了嘴%e5%94%87,噴好了衣服。最後站在穿衣鏡前左扭右扭地仔細地審視了自己好幾番,她蹬上二尺半高的高跟鞋扭出了家門。

今晚的天氣很好。五月的暖風,帶著花香草香,徐徐吹來,吹在臉上,柔柔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多作幾個深呼吸。

朱鳳梅扭達扭達地來到了廣場舞的區域內,一個離她家不遠的公園廣場。皇後一到,音樂奏響,大家紛紛尋找舞伴。總和朱鳳梅搭伴兒的老林頭兒笑咪咪地朝她走了過來。

老林頭兒是個退休會計,比朱鳳梅能大個五六歲。年輕時就愛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