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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什麼。說完,她抱起醬菜壇子,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家門。

趙婆婆頗感奇怪地一咂嘴,深感不可思議。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屬*狗*改*不*了*吃*屎。不過,她兒媳婦可能是個特例。

可惜,這世上的特例並不多。

在周氏去集上賣醬菜將滿一個月的前一天,周氏失蹤了。

☆、第二個任務(6)

周氏失蹤的當天早上,周氏像以往樣吃過早飯,抱著醬菜壇子走了。當天晚上,天都黑了,也沒見著她回來。趙婆婆有些著急,讓林俐出去找找。她怕周氏出事,在歸途中遇到歹人。

林俐不去,“她能出什麼事?一沒財,二沒色。再說了,她要是真出事還好了呢,我再給娘重新找個孝順的兒媳婦。”

趙婆婆不乾,“你不找,我自己去!”說著,她就要回房去找風燈,手杖和棉披風。

林俐拗不過她,隻好說自己出去找就是了。趙婆婆的臉色這才緩下來。林俐一出去就是大半夜,下半夜才回來。

趙婆婆一直沒睡給她等著門。見林俐一個人回來,趙婆婆更加坐立不安,“你媳婦出事了,一定出事了。”她坐在桌邊,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林俐知道周氏在哪兒,但是現在她還不能告訴趙婆婆。見了趙婆婆這副擔驚受怕的模樣,林俐連忙軟語安慰她,“娘,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要是真出了事,你擔心也沒有用。你先去睡吧,明天我再出去找找。”

從那往後的十天之中,林俐早出晚歸,裝模作樣地去找周氏。到了第十二天早上,她真把周氏“找”了回來。

周氏是被林俐和陳四喜押回來的,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兩眼哭得通紅,鼻子下麵拖著兩條大鼻涕,兩條手臂被麻繩捆了,縛在身後。

這是怎麼回事?

“福兒?”趙婆婆傻了眼。

林俐把周氏往前趙婆婆麵前一搡,“跪下!”

周氏這會兒一線一毫的豪橫勁也沒有了,很聽話地,抽抽嗒嗒地跪在了地上。

趙婆婆瞅了瞅地上抽嗒的周氏,又瞅了瞅一左一右站在周氏兩邊的林俐和陳四喜,心突突地跳了起來。她有些站不住地扶住了桌子,“四喜,你跟嬸子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四喜是個中等身材的漢子,三十三四歲的模樣,長圓臉,濃眉大眼,寬鼻厚%e5%94%87,是個很爺們兒的長相。陳四喜不但長得爺們兒,為人和長相也很配套。

“嬸子,是這麼回事……”陳四喜看了林俐一眼,見林俐沒有阻攔的意思,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今天下午,他正在地裡乾活,林俐來找他,請他幫個忙。兩家是隔壁,關係一直處得不錯。

陳四喜問幫啥忙?

林俐說去捉奸去,她已經發現周氏的行蹤了。

陳四喜一聽,大吃一驚。他知道周氏失蹤的事,在周氏失蹤的第三天,他還勸林俐報官。一聽林俐讓他幫忙去捉奸,他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林俐說,她早就看出周氏不對勁兒,隻不過一直沒有證據。周氏失蹤,她媽和其他人覺著周氏可能是讓人劫了財,要麼是劫了色。她覺著周氏極有可能是跟人跑了。

所以,這幾天,她在周氏賣醬菜的集上和周邊的村鎮打聽,還真讓她打聽到了蛛絲馬跡。原來,周氏真是跟人私奔了。現在,人在八十裡外的劉家窩堡的一間小客棧裡藏著。她得乘著周氏和奸夫尚未失去行蹤前,把周氏抓回來。

陳四喜平時很看不上周氏的為人,周氏失了蹤,他暗暗替趙氏母子高興。心想,周氏要麼是讓人害了,要麼是受不了李有福的管教,偷偷跑了。不管怎麼樣,周氏這個禍害消失了,他由衷地感到高興。最起碼再聽不見周氏的鬼哭狼嚎,他的耳根子也能跟著清靜清靜。

一聽林俐說周氏原來是跟人私奔了,陳四喜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周氏真是一點好處沒有:又懶又饞,又凶又惡,這回連婦道也不守了。

出於交情,出於義憤,陳四喜隨林俐去了劉家窩堡。二人到劉家窩堡時,天已經黑了。陳四喜馬上就要去捉奸,林俐說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咱倆再等一等,等到半夜她和奸夫睡熟了,咱倆再去。

陳四喜覺得林俐說得很有道理。

二人在周氏和奸夫下榻的客棧的附近,找了間小酒館,要了一壺小酒,兩個小菜,慢慢地呷了起來。一直呷到月上中天,小酒館眼瞅著要打烊,二人出了小酒館。拍開了隔壁小客棧的店門。

店門剛開了條縫,林俐伸手使勁一推,連店門帶小二推到一邊,邁步闖進店中,陳四喜緊隨其後。進店後,林俐直奔二樓一間客房而去。來到那間客房門口,林俐抬起腳,照著房門就是一腳,房門應聲而開。下一刻,房裡響起了一對男女的驚叫之聲。

林俐闖進房中。邁步向客房中的床鋪走去之時,從懷裡摸出一個火折子。火折這種東西,以前她隻在金庸古龍的武打小說裡見過,卻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用到。就像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成了複仇女神的使者,在各式小說裡穿越。

不經曆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火折閃爍的光芒中,周氏一臉驚慌地和一個男人摟住一團。見闖進來的人是自家男人,周氏顧不得身上隻穿了褻衣,抬%e8%85%bf下地就要跑。

林俐沒攔她,因為她的身後還有一個陳四喜。果然,陳四喜伸出一條鐵棍似的胳膊,一下擋住了周氏的去路,“哪兒跑!”

這時小二連帶著掌櫃,也提著一盞大白燈籠出現在了房門口。二人都是經過見過的,一看這架式,就知道出了什麼事。清官難斷家務事,不方便管,也沒必要管。隻要彆把店裡的家什弄壞了,彆在店裡鬨出人命就行。

就這麼,林俐和陳四喜押著周氏回來了。至於那名奸夫,林俐問明了那人的姓名,住址,職業,然後把那人放了。

聽了陳四喜的講述,趙婆婆雙%e8%85%bf一軟,“咕嗵”一下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瞅著周氏,眼前一陣陣發黑。

陣四喜說了兩句場麵話,勸了勸趙婆婆,告辭回了家。

越婆婆一手支頭,痛心地瞅著周氏。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貞娘,你……”她用手指了指周氏,重重地打了個唉聲,“你這是為什麼呀?”

事到如今,周氏也豁出去了,脖子一梗,眼一翻,“我為什麼?你怎麼不問你的好兒子?他要不那麼虐待我,我也不至於……”她咬了咬牙,將所剩無幾的羞恥之心全部咬死,“我也不至於跟了彆人!”

林俐二話不說,一把揪住周氏的頭發,強迫周氏把頭仰了起來,然後她掄圓了胳膊,照著周氏濕漉漉的臉狠狠扇下。

“啪”的一聲,打得趙婆婆一閉眼一側臉,打得周氏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叫。

“我虐待你?”林俐盯著周氏狼藉的臉,大感痛快,“我哪兒虐待你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讓我乾活!”周氏喊道。

林俐笑了,轉臉看向趙婆婆,“娘你聽聽,她還有理了。”說完,她轉回臉看周氏,“誰家媳婦不乾活?!”

“可我那時懷著身孕呢!”周氏覺著自己的理由很拿得出手。

林俐又笑了,“懷了身孕就不能乾活了?笑話!我娘都快生我了,還給婆婆作飯呢。我娘能乾,你怎麼就不能?!”

“那你還推我,打我,還讓我沒出月子就乾活!李有福,你不是人你!你和你娘的良心全都讓狗吃了!”周氏預感到李有福不會放過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撒起潑來。反正也是沒好了,她想。

“你說誰良心讓狗吃了?”林俐狠抽了周氏一個大嘴巴子,“你說誰良心讓狗吃了?!”又是一個大嘴巴子。

趙婆婆看不過去了,扶著桌子艱難起身來攔林俐,“福兒,彆打了,行了,彆打了!”

林俐不聽,“娘,你彆管,今天我非好好教訓教訓她!你說我打你,推你,你怎麼不說我為什麼打你,推你?”林俐厲聲質問周氏,“你要是不跟我娘頂嘴,不給我娘氣受,不好吃懶作,光想著吃,一點活兒也不乾,我能打你嗎?你自己說說,從你過門兒到現在,你洗過幾次衣服,刷過幾次碗,擇過幾次菜,作過幾頓飯,挑過幾回水,下過幾回地?你再想想,從你過門到現在,你都對我娘作過些什麼?!”

這下,周氏徹底不出聲了,隻是耷拉著腦袋哼哼唧唧地哭。林俐也沒再搭理她,單是把她扯回她私奔前住的那間小房,又把房門鎖了起來。然後,扶著趙婆婆回了房。

趙婆婆問林俐打算怎麼辦?

林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趙婆婆,“娘,你說我該怎麼辦?”

趙婆婆張了張口,不過最後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她知道兒子已經下了決心,這次她要是再攔著兒子,可真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休就休了吧,留著這樣的兒媳,以後到了地下,她都沒法跟李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林俐從腦中的信息中獲知,李有福上過兩年村塾,是認字的,李家也有現成的筆墨紙硯。林俐本人也會寫毛筆字,小時候,她媽給她和她姐報了一個書法學習班,她和她姐每人都能寫一筆端麗的柳體正楷。隻可惜,她不會寫古人的休書。

她不會寫不要緊,有人會寫就行。第二天起來,吃過早飯,林俐找村裡的塾師代寫了一封休書。懷揣著這封休書,林俐回了家。回到家後,林俐直截了當地對趙婆婆說,剛才自己找人寫休書去了,已經寫好。

趙婆婆眼圈兒一紅,掉了眼淚。擦了擦眼淚,她柔聲告訴林俐,“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娘不管了。”

林俐安慰了趙婆婆幾句,隨後開了關著周氏那間房的房門,走了進去。

進了房,林俐給蜷縮在床上的周氏鬆了綁,隨即從懷裡掏出休書,衝周氏抖了一抖,“這是休書,一式兩份。你一份,我一份。這是你的那份。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跟我再沒關係。”

說完,林俐把裝著休書的信封,塞進了周氏的懷裡。

半個時辰後,周氏被捆了一夜的胳膊的緩了過來,在林俐的監督下,她收拾出了兩個大包袱。包袱裡裝著她的四季衣物,和其它一些零碎物件。

整個過程,周氏很安靜,既沒哭也沒鬨。因為她知道,今時今日,哭鬨也沒用了。再說,她也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