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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

“等著,娘這就給你作去。”趙婆婆又擦了擦眼睛和麵頰,轉身就要出去作飯,片刻不歇。

“嬸子,你歇會兒。我去作。”一直看護林俐的馮氏,連忙拉住趙婆婆的手。

趙婆婆固執地向外走,“沒事兒,我不累。”

累也不重要,兒子的傷最重要,兒子的命最重要。如果兒子有個差遲,她也沒活著的必要了。

林俐望著趙婆婆微彎的背影,又想起了自己的母%e4%ba%b2,眼淚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視線。

娘,林俐對著趙婆婆的背影在心裡叫了一聲娘,女兒不會讓你的兒子白白死了,一定給你改寫一個好命,一定讓周氏那賤人好看!

☆、第二個任務(3)

在趙婆婆的精心照料下,一個多月後,林俐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每天,趙婆婆調著樣兒地給她作好吃的,什麼香,什麼滋補身體,什麼軟爛,趙婆婆給林俐作什麼。

從書中,和一個月來所見所感,林俐深知,趙氏母子的家境不說赤貧,但因周氏好吃懶作,再加上李有福尋母,無心生產,家裡的經濟狀況已是相當困難。不然,李有福也不會冒雨上山挖藥。

可是這一個月來,趙婆婆像是會變戲法,儘可能地給她作些,即便是放在當代,也算是有營養的食物。%e9%b8%a1蛋羹啦,臥%e9%b8%a1蛋了,燉%e9%b8%a1湯了,燉豬骨湯了。雖然每次的份都不是特彆多,林俐明白,趙婆婆已經在儘力而為了。

“娘,你哪兒來的錢?”有一次,林俐問趙婆婆。

趙婆婆慈愛地撫了撫林俐的頭發,收走了林俐手中的湯碗,“你彆操心了,反正不是偷來搶來的。”

後來,林俐才知道,趙婆婆是把當年她出嫁時,李有福奶奶給她的一個金戒指賣了。

這一個月來,周氏起初還有所收斂。不過在看到李有福%e8%84%b1離了危險,似是沒有大礙了,她又原形畢露了。

對趙婆婆一如既往地不尊敬,不孝順,沒有好臉色。能不和趙婆婆說話就不和趙婆婆說話,即便是說話也是拉著臉,鼻孔朝天,說話內容能短就短,語氣是一如既往地冰冷、淡漠、不耐煩。

趙婆婆也不跟周氏計較。一是看她有身孕,肚子懷的是兒子的骨肉,看在自家骨肉的份上。二是兒子身在病中,如果自己跟兒媳吵嘴,病床上的兒子聽到了,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嘛,病就不愛好。三是她本身是個和氣性子,跟誰吵不起來,哪怕受了再多的委屈。

這一個月來,林俐對周氏不理不睬。從林俐的角度講,林俐本人對惡女、渣男深惡痛絕,絕對不會主動與這類人主動搭訕。從李有福的角度講,如果不是趙婆婆幾次阻攔,李有福早就把周氏休了。對於一個壓根沒有共同語言,沒有好感的女人,留下她白養著,已是最大限度的容忍,遑論跟她和顏悅色說話。

林俐不搭理周氏,周氏卻沒自覺,不知自己討人厭,成天在林俐床前晃,嘴裡嘮叨個不停。

嘮叨孩子又在肚子裡踢她了,她身子又重了許多,走路起坐更費力了。嘮叨自己一個人睡,被子冷沒人給焐,半夜醒來會害怕。嘮叨家裡的飯菜,缺魚少肉沒調料,不好吃沒胃口。嘮叨趙婆婆半夜咳嗽,吵到她休息,以致於第二天她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嘮叨張家的媳女戴了朵絹花很好看,她也想買,李家的姑娘新作了條裙子,花色很好看,她也想扯塊同樣的布料。

周氏嘮叨時,林俐閉著眼睛一聲不響地聽著。嘮叨吧,以後你也沒機會嘮叨了。所以,儘情地嘮叨吧。

周氏不知愁地嘮叨著,不知林俐已經把整治她的計劃,全盤想好了。

一個多月後,林俐下了床。恢複了健康的她,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集上買了口小豬回來,用的是趙婆婆賣醬菜得來的錢。

這一個多月來,趙婆婆除了洗衣作飯收拾屋子,照顧兒子,剩下的時間全用在作醬菜上了。作完了,好拿到集上賣去。趙婆婆不會作南北大菜,但是她作的小菜和她兒媳周氏的壞人品一樣,全都是遠近聞名。

一樣不起眼的山野菜,家常蔬菜,在趙婆婆的巧手調製下,就能變成讓人食欲大開的美味。村裡有很多人都跟趙婆婆學過作醬菜的手藝,可是她們作出的醬菜跟趙婆婆作的一比,總像是差了點滋味,欠了點火候。

本來趙婆婆沒想過賣醬菜賺錢,可是兒子有病,不能上山挖藥,不能下地乾活,家裡斷了生活來源。她一個人,要她又照顧兒子又下地開活,根本忙不過來,想來想去,她把主意打到了醬菜上。

她跟隔壁的馮氏商量,馮氏說,“我看行。嬸子,說不準你以後還能靠賣醬菜變成大財主呢!到時候,可彆忘了我這個窮鄰居啊!”

趙婆婆知道馮氏在逗她,笑著說,“行,等我當了大財主,讓你給我當大管家。”

趙婆婆作醬菜時,周氏一手不幫,不但不幫,還閒醃醬菜有味,熏得她頭疼。可是吃醬菜的時候,她左一口右一口,吃得比誰都歡。

林俐用背簍把小豬背回了家。趙婆婆見了,吃了一驚,“福兒,你買它乾什麼?”

他家在周氏過門前一直養豬,周氏過門後,嫌豬臭吃得多,當年年底把豬殺了後,再沒養過。

“養啊。”周俐把小豬放到了豬圈裡。小豬在豬圈裡連躥帶跳地跑了幾圈。

趙婆婆現出為難的模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媳婦她……”

林俐笑著摟住趙婆婆的肩膀,“沒事兒,有我呢。”

趙婆婆扭頭斜著眼看林俐,覺得兒子有些古怪。論孝順,她的兒子百裡挑一。不過,兒子十歲以後就很少跟她%e4%ba%b2熱了,她忘了兒子上次摟她肩膀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安頓好小豬,林俐去了周氏房裡。從她被抬到趙婆婆家,周氏便一直住在趙婆婆房裡。趙婆婆和“兒子有福”住一起,方便照顧“有福”的起居。

林俐對周氏說:“我買了頭小豬崽兒,以後那小豬崽兒就歸你喂了。”

林俐進屋時,周氏正坐在床上,倚著床框子嗑瓜子。一聽這話,周氏“噗“的一聲,把瓜子皮子往地上一吐,“你說什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林俐心平氣和地又說了一遍,字正腔圓,“我說我買了一頭小豬崽兒,以後那頭小豬崽兒就歸你喂了。”

一怔過後,周氏炸了。把手裡剩下的瓜子往地上一撇,又拍了拍手,扶著床框子艱難地站了起來,回手一指自己圓鼓鼓的肚皮,“你眼睛瞎了,還是上次摔傻了?讓我去喂豬?”

林俐瞭了一眼周氏的肚皮,“我既沒瞎也沒傻,我說讓你去喂豬,你就去喂,少跟我廢話!”

說著,她轉身向外走去,留下周氏在她身後怔怔地眨眼。然後,她聽到身後傳來笨重的腳步聲,下一刻,她的肩頭被周氏抓住。

“李有福!你給我站住!”周氏好吃懶作慣了,無論懷孕前還是懷孕後。要說乾活,頂天也就是幫趙婆婆擇個菜,收一下晾乾的衣服,連碗她都很少刷,彆說伺弄豬這種臟活累活了。

周氏本來就是個強壯體格,懷孕之後嘴更壯了,成天不閒著,幾個月下來,除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本人少說能長二十多斤膘。她用手抓林俐的肩膀,用的勁可不少,就算林俐現在是上地道男兒身,也感到了疼。

林俐回過身冷冷看著周氏,“你想乾什麼?”

李有福從來不慣著周氏,所以對於林俐的態度,周氏並不感到奇怪,“我想乾什麼?我還想問你呢?你想乾什麼?你瞎呀,看不見我挺著大肚子呢?”她啪啪地拍著自己的肚子,“讓我喂豬?我要是累出個三長兩短來怎麼辦?”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死不了。”林俐氣她。

“你說誰是禍害?你說誰是禍害?!”周氏一聽林俐罵她是禍害,氣得抬手就打林俐。

林俐哪能讓她,一手抓住周氏揮過了爪子握住了,林俐照著周氏的大肥臉,啪的一聲,扇出個大大的脆響來,“我就說你是禍害怎麼了?不服啊?不服啊?”說話間,林俐啪啪又抽了周氏兩個大耳光。抽得周氏天旋地轉,兩個大臉蛋子火辣辣地疼。

“啊——”她發出一聲殺豬樣的尖叫,“我不活了!”她想用尚得自由的另一隻手打林俐,結果那隻手也被林俐抓住,並在一隻手裡攥住。她又挨了兩個奇響的耳光。

五記耳光的過後,周氏的臉成了豬頭。趙婆婆聞聲而來,一見這場麵,驚呆了。兒子以前跟兒媳吵架是吵架,雖說也動手,但是多以防禦為主,鮮少動手打兒媳,倒是每回都被兒媳抓個滿臉花。這回看架勢,明顯是兒媳挨了揍,吃了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福兒?你是這乾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媳婦懷著孕呢,快放手!”

趙婆婆這一說,周氏得了聲援,馬上順杆爬,咧了嘴大聲哭嚎,“婆婆,有福打我!”

趙婆婆去扯林俐的手,想把林俐的手從周氏的腕子上扯下來,結果發現林俐的手像生了根似的,根本扯不動。趙婆婆象征性地打了林俐一巴掌,“福兒!”

林俐這才鬆開了手,用手一指周氏的鼻子,“晚飯前喂遍豬,不然,不然今晚彆吃飯。”

趙婆婆又拍了林俐一巴掌,“說什麼呢!”

林俐板著臉看趙婆婆,不過聲音卻是放柔了,“娘,你彆管。不然她越發沒大沒小了。”

趙婆婆也知道周氏不是個好貨,隻是,“她懷著孩子呢。”

“您不是跟我說,當年您懷著我的時候,下午臨盆,上午還喂豬作飯呢嗎?您能作,她為什麼不能?她又不是宮裡的公主!”

趙婆婆語塞。

林俐不看周氏,扶著趙婆婆往房外走,“娘,今晚我們吃什麼呀?”

趙婆婆有心為周氏再說兩句好話,沒等想好說辭,已經被林俐架了出去,“哦,今晚啊,你想吃什麼?”

林俐笑,“我想吃蒸菜。”

“行!娘給你作!”

眼見著趙氏娘倆兒%e4%ba%b2%e4%ba%b2熱熱地往外走,拿自己當空氣晾,周氏捂著火辣辣地臉,在二人身後大喊,“我就不喂,有本事你就餓死我!”

林俐和趙婆婆應聲轉頭。趙婆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林俐。林俐拍了拍趙婆婆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後,不鹹不淡地對周氏說:“這點本事,我還真有。”

當晚,周氏沒喂豬。

林俐真就沒給她飯吃。

☆、第二個任務(4)

豬是林俐在趙婆婆的指導下喂的。

喂豬,對於生於城市長於城市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