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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同事。任軍所在學院的網頁上,幾乎每位老師的簡介裡,都有一個電子郵箱。凡是留電子郵箱的,林俐都發了。

她要讓這些人看看,他們的下屬,他們的同事是個什麼貨色。表麵上為人師表,道貌岸然,站在三尺講台上侃侃而談。背地裡,乘老婆不在家,把情夫領回家中鬼混。

是的,先前,她向任軍和任軍他媽示好,全都是有目的的。

隻有和任軍他媽搞好關係了,她才有可能帶著任軍他媽去泰國旅遊,才能給任軍和鄧誌超創造甜蜜同居的機會。隻有對任軍一而再,再而三地示好,才能讓任軍放下對她的戒備,她才有機會在家裡每個房間,包括衛生間、廚房安裝上隱形攝像機,才有機會拍下任軍和鄧誌超的醜態。

如果,她還和這副身體的原主張佳佳一樣,一味地和任軍母子硬碰硬,對著乾,她極有可能再死一回。

怕在家裡捕捉不到任軍出軌的證據,她還雇了個私家偵探,跟蹤任軍。隻要看到任軍和鄧誌超在一起,甭管在哪兒,一律拍下來。如果能拍到他倆的高清%e4%ba%b2密照更好。

私家偵探很好找,隨便找根電線杆子就行——現在的電線杆子,十根裡能有五六根上貼著專查小三的小廣告,價錢還算公道。

私家偵探不認識鄧誌超,林俐讓私家偵探去他們學校的浴池理個發,告訴他,那個頂發上染了一撮黃毛,瘦得跟根麻杆兒似的男人就是鄧誌超。

從泰國回來的當天,林俐去見了私家偵探,從私家偵探手裡拿到了任鄧二人的%e4%ba%b2密照。第二天,她乘任軍上課,任軍他媽下樓曬太陽的時候,取下了各個房間裡的攝像機。當晚,任軍和他媽睡熟之後,她在書房裡把照片導了出來存進電腦,然後打了一份離婚起訴書。

第二天上完課,林俐在辦公室把離婚起訴書打印出來,帶著起訴書去法院提起訴訟。第三天,她對任軍母子說要去外地出差,簡單地拿了些隨身物品,回到了張佳佳的娘家。

林俐對張佳佳的父母說,她要和任軍離婚。而且還是起訴離婚,讓任軍淨身出戶。

張家父母問,為什麼?

林俐沒說話,把任鄧二人%e4%ba%b2密照拿了出來。張家夫婦一看照片,頓時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看過十多張照片後,張父捏著照片問林俐。

林俐很平靜,“任軍是同性戀。”

張父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前幾個月。上回跟他媽吵駕,就為這事兒。”林俐替張佳佳說出了上次吵架時的心理活動——張佳佳聽任母說自己不如下蛋的%e9%b8%a1,想到自己遲遲沒有身孕,乃是因為任軍幾乎不與自己同房,而任軍不與自己同房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同性戀。

“你跟他回家就是為了取證?”張母緊按著%e8%83%b8口,強壓著一陣陣強烈的反胃——那些照片雖然打了碼,不過對她的視覺衝擊依然強勁,強勁到引起了胃部不適。

“嗯。”林俐點頭,“我不想便宜了他。”她也想吐,照片上二人實在太不堪入目。

張母一邊按著%e8%83%b8口,一邊掉下了眼淚,“這叫什麼事兒啊?真是的,哪輩子缺德攤上這麼個物兒!”

張父欠身從茶幾上抽了幾張麵巾紙,塞給妻子,匆匆安慰道,“彆哭了,閨女心裡本來就不好受,彆哭了。”安慰完妻子,他重新轉向了林俐,拍了拍林俐的膝蓋,“閨女,作得對!不能便宜了那個王八蛋!太他媽缺德了!你他媽不喜歡女的,你找女的結婚乾什麼?這不存心坑人嗎?爸支持你!”鮮少在老婆女兒麵前粗口的張父,這回實在忍不住了。

林俐坐等任軍出醜。

為了防止任軍對她打擊報複,她在包裡放了一把水果刀。每次去學校上課前,都背著。

然而,直到一周後,無論是學校還是任軍所在的學院,全都風平浪靜。經過打聽,她聽說任軍照常上課,並沒有停課或是被解聘。

她去找了任軍所在學院的院長。

院長是個五十初頭的中年男子,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不過人很精神,聽說以前在日本呆過兩年。乍一見這位院長,林俐還以為自己見到了日本人。

院長一頭花白的頭發,從中間分開,向兩邊柔順倒去。剪裁合體的銀色西裝裡,是黑色的套頭高領衫,下麵穿了一條米黃色的休閒褲。

日本院長的眼睛很亮,聲音很好聽,笑容也很慈祥。院長在自己的辦公室裡%e4%ba%b2切地接見了林俐。

林俐坐下後,直截了當地問院長收沒收到自己發的電子郵件?

院長猶豫了一下說,收到了。

林俐又問,院裡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院長扶了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又清了下嗓子說,這是老師的私事,隻要不影響正常教學,學院不好插手。

聽聞此言,林俐站了起來,“我知道了,打擾您了。”校長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再多說隻是浪費時間,浪費%e5%94%87%e8%88%8c。

林俐沒再去找校長,她估計校長的態度和院長的態度是一樣的。不然一周了,要處理早有動靜了。

不管就不管,你們不管,我也照樣有辦法治他!

林俐心中憋了一股子氣。

任軍這幾天過得提心吊膽,他和鄧誌超的豔照像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在他頭頂開花,把他炸得麵目全非。

校長和院長已經知道了,並且已經找他談了話。原則上,學校不管私人事,但是絕不允許教職員工的私事,影響到學校的教學秩序和聲譽。校長和院長正告他,回去儘快處理好私人問題。若是他的私人問題真影響到了上麵提及的那兩點,他們不會坐視不管。

任軍也想早點把這件事情作個了結,可是主動權不在他手上。他給張佳佳打電話,想約張佳佳出來好好談談,張佳佳不接他電話。他給張佳佳發短信,發電郵,寫Q*Q留言,石沉大海。他去張佳佳的娘家小區,張佳佳的父母不給他開門。他去張佳佳的學院堵她,一大堆學生護著她,他靠不上前。

眼瞅著就要評副教授了,在這個關鍵時刻,千萬不能出差錯。他這次很有希望評上的,如果評上了副教授,他的基本工資,課時費,各項待遇都會得到很大提高。而且,以後他的稱呼也會不同。

以前人家介紹他,說他是“我院老師,我院講師”。要是評上了副教授,在介紹他是“我院老師”的同時,肯定也有機會稱他為“我院教授”。雖然實際上是副的,但作為愛麵子,也照顧彆人麵子的中國人而言,在介紹副職時,無論是副教授、副院長、副校長,還是彆的副職,都會刻意隱去那個“副”字,隻留職稱。

想一想被彆人稱為“任教授”的情形,任軍就興奮,嘴角就要不自覺上揚,就覺得窗外陽光格外明媚。所以,他絕對不容許張佳佳在這個時候給他興風作浪。

他跟鄧誌超說了張佳佳偷拍二人的事,讓鄧誌超把這裡的工作辭了,再去彆的地方另找一份工作,避避風頭。

鄧誌超雖是眼瞅著奔三的人了,卻沒多少主見,隻是愛美愛打扮。聽任軍一說,他馬上辭了學校浴池的工作,跑到一個離學校很遠的地方。還是在浴池的發廊裡打工,隻不過由大學的浴池發廊,變成了某條小街上的大眾浴池發廊。還是乾小工,憑他的手藝,他的歲數,一般上點檔次的發廊也不要他。

兩人暫時也不再聯係。鄧誌超有些委屈,“她咋那麼煩人呢?我也沒說跟她搶老大的位置,也沒說要分你財產,她還有啥不知足的?她委屈?我還委屈呢!”

答對完鄧誌超,任軍回了家。結果,剛進家門,兜頭就被他媽扇了個大嘴巴子。

◆思◆兔◆在◆線◆閱◆讀◆

☆、第一個任務(完)

任軍毫無防備,捂著火辣辣的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媽,驚訝之中又帶著幾分隱隱的明了。

任軍他媽抖著手指著任軍的鼻子,身子跟著手一起抖。看情形,他媽是想說話,“你……你……你……”可是“你”了半天,再多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任軍他媽身體一直不錯,沒有城裡人在她這個歲數常見的病,什麼三高了,心臟病了。

但是任軍看他媽現在這個造型,很怕他媽來個突發心臟病什麼的,“媽,有什麼話,慢慢說,彆氣壞了身子。”他伸出手,想要把他媽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媽一甩胳膊,不讓他碰,也終於能說出話了,“你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往哪兒擱?!”恨恨地質問間,她抬起手照著自己粗黑的麵皮,狠狠拍下,拍得麵皮啪啪作響。

今早吃過飯,她去樓下曬太陽,順道找人閒嘎達牙,扯些東家長西家短,打發時間,順道再埋汰埋汰張佳佳。很多上了歲數的老太太就愛扯東道西地說些家長裡短,不但愛扯,還愛聽,愛打聽。

以往她一出去,幾個和她處得不錯的老太太見了她,便是笑臉相迎地打招呼。今天她出去,那幾個老太太倒是也笑,不過笑得有些勉強,笑些古怪。開始她還沒察覺,東扯西拉了一頓後,她把話題再次扯到了兒媳張佳佳身上,再一次說張佳佳不要臉,為了床上那點事兒,就要跟她兒子離婚,以後誰找她誰倒黴!

往常她說這些話,幾個老太太都要深表同情地咂幾下嘴,再聲援兩聲,然而今天她痛斥完張佳佳,並未能等到這幾個老姐妹的聲援。這還不算,幾個老太太在她說完後,分彆以“家裡還有點活兒”,“家裡還有點事兒”,“有點累了,得回家躺會兒”為由走了。

任軍她媽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卻也沒多想。老姐妹都走了,她一個人怪沒意思的,於是踅踅摸摸地去看幾個老頭兒下棋。

下棋的兩個老頭兒,一個是個悶嘴葫蘆,一個是個能白話的。白話老頭兒一邊下棋,一邊白話。見任軍媽湊過來了,白話老頭兒話鋒一轉,白話內容由薩達姆作好了戰鬥準備轉到了男女關係上。

白話老頭兒說,現在這男的可真他媽不地道,你愛讓男的操沒人攔你,你他媽還非拉個女的給你當墊背,讓人家給你打掩護。打離婚嗎,還把屎盆子往人女方腦袋上扣,是不是人養的!”

白話老頭兒身邊圍著幾個和他年齡相仿的老頭兒,白話老頭兒話音剛落,那幾個老頭兒七嘴八%e8%88%8c地表示讚同。

“可不,真他媽差勁!”

“現在這社會,什麼損鳥都有!”

任母這些天對“離婚”二字高度敏[gǎn],因為自家兒子正鬨離婚,自己又成天跟老姐妹宣揚兒子離婚的事。

白話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