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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克堆疊,模糊一片,連根毛兒都沒露。饒是如此,這些照片看上去,依舊能達到讓人虎軀一震,眼珠子一凸的效果。

鐵證如山,想不承認自己是同性戀都不行了。

任軍的手哆嗦起來,心跳得快從嗓子眼裡飛出來。

被偷拍了,暴露了,臉丟大了。他媽會不會知道?學校會不會知道?同事會不會知道?學生會不會知道?知道後,他要怎麼麵對他們?他會不會被停職?會不會被開除?他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法官問任軍,“被告,你有什麼想為自己辯護的?”

任軍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也許什麼都沒說。腦筋稍微清醒一點後,他死死地盯著林俐,盯得力度十足,一眼不眨。目光裡是強烈到無以複加的恨意。

法官最後宣判:

一、準予二人離婚。

二、由於任軍為婚姻過錯方,準予女主所請,任軍淨身出戶。

三、男方給女方八萬元精神賠償費。

對於法官的裁決,任軍當庭表示不服,法官宣布下次開庭再議。

退庭後,林俐和堂哥往法院外走,任軍在身後叫住了她。林俐應聲回頭,靜靜地看著滿臉怒色的任軍急急而來。

“你想乾什麼?”任軍的臉都青了。

林俐扭頭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陽光,笑了一下,“你不都看見了嗎?想跟你離婚。”

任軍搖頭,“不對,不止這麼簡單,你想報複我!”

林俐又笑了一下,“真聰明。”

任軍的%e8%83%b8劇烈起伏,“你要離婚就離婚,乾嘛拿我……”他似乎有些說不出口,最後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乾嘛拿我性取向說事?乾嘛偷拍?!”

林俐不笑了,目光冷厲,“你活該。明知道自己是同性戀,還要找我結婚。結婚之後你不對我履行作丈夫的義務,自己卻在外麵逍遙快活。你想過我嗎?萬一哪天你得了臟病,想沒想過有可能傳染給我?我說你沒想過,從來沒想過。既然你沒想過我,我又何必考慮你?”

任軍用手點指林俐,“行!張佳佳算你狠,算你有本事!我告訴你,想讓我淨身出戶?門兒都沒有!還有那八萬塊狗%e5%b1%81精神賠償金,想都彆想!”

說到激動處,他似乎是衝上來給林俐一撇子。他的腳剛往前挪了一步,一直站在林俐身旁的堂哥,緊跟著也往前挪了一步,鐵塔樣把林俐擋在了身後。

望著張家橫眉怒目的舅哥,任軍有些底氣不足地咽了口唾沫。他一米七五,張家舅哥一米八四,差了一大截呢。不但個頭兒差,身板兒也差。張家舅哥平常愛練健美,久而久之地,練出了一身虯結的疙瘩肉。給一杵子,不是鬨著玩兒的。

任軍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他媽看了他這副倒黴模樣就問,“軍啊,咋的了,出啥事兒了?”

任軍說:“媽,張佳佳上法院把我告了,要跟我離婚。這還不算,她還讓我淨身出戶。讓我……”

“啥?她把你告了?”任軍他媽糊塗了,“她不是出差了嗎?咋把你告了呢?她為啥要跟你離婚?啥叫淨身出戶?”

任軍吭哧了半天,沒臉說出張佳佳要和自己離婚的真正原因,但是不說又不行,他媽在一邊連聲催問,得不到答案決不罷休。

末了,任軍含含混混地告訴他媽,張佳佳嫌自己不經常跟她那個,覺得自己守活寡了,耐不住寂寞了,所以要跟他離婚。

所謂“淨身出戶”就是等他和張佳佳離了婚,他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就不能再住下去了。房裡的東西,他也一樣不能拿。任軍見他媽沒問精神賠償費的事,也就沒提。要是讓他媽知道還有精神賠償費這一說,他媽非得當場爆血管不可。

聽了任軍的解釋,任軍他媽頓時炸了,“這個不要臉的騷*貨!我二十八歲守寡到現在,也沒尋思著再走一步,一心給你爸守著。她年輕輕的,老爺們還活著呢,一個月咋的不得有個兩三次的,她還不知足。她去當婊*子得了唄!當婊*子天天讓人操,她指定樂意!讓你淨身出戶?我看她才應該淨身出戶!兒子彆怕,有媽呢!有媽在,看誰敢讓你淨身出戶!”

☆、第一個任務(5)

第二天,任軍他媽去張佳佳所在的學院找張佳佳。最初,她想去張佳佳的娘家來著。轉念一想,她打消了去張佳佳娘家的念頭。打了車,直奔張佳佳和任軍所在的大學。

去娘家管什麼用?頂天也就是讓對門鄰居,樓上樓下,或是一個小區的人,知道她的兒媳婦是個不要臉的騷*貨。兒子和騷*貨的學校人多,連老師帶學生,好幾萬人呢,影響範圍夠廣,打擊麵兒夠大。

她要把騷*貨的醜事在學校裡好好張揚張揚,看看到時候丟臉的是誰!

任母到達張佳佳所在的學院時,偏巧林俐正在給學生上課。真正的張佳佳在外國學的是平麵設計,林俐穿附在張佳佳身上後,居然也能一張嘴就冒出一大堆平麵設計專業的術語來。

任母來到學院辦公室,打聽到了林俐授課的教室,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

“你個臭不要臉的!還有臉站在這兒上課?配嗎你?”任母衝到講台上,手指林俐對講台下的學生大聲喊,“我是她婆婆。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師是個什麼玩意?”

林俐想到了任母會鬨,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沒想到她居然會跑到課堂上來。還真是著急要丟這份臉啊。

對於突然衝進來的任母,學生們先是莫名奇妙,聽了她的自我介紹和對林俐的評價,學生們的莫名奇妙變成了興致勃勃地好奇。

這些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女們,交流接耳,教室裡嗡嗡地亂成一片。

任母大聲喊,“彆吵吵,都聽我說!”

這一嗓子用的勁挺大,幾乎帶了破音。然而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教室在下一秒“刷”地一下靜了下來。

任母對這一效果深感滿意。

用手點指林俐,她的眼睛瞅著下麵的學生們,“她!你們的張老師,把我兒子告了,要和我兒子離婚!為啥呢?”

學生們伸長了耳朵。

任母輕蔑地撇了林俐一眼,“因為我兒子不常跟她那個,”怕學生聽不懂,她近一步解釋說明,“就是你們爸媽在家乾的那個事。她就上法院把我兒子告了,還要我兒子淨身出戶。知道什麼是淨身出戶吧?就是我兒子現在和她住的房子,我兒子和她離婚以後,一點兒也沒我兒子的份兒!”說著,任母轉臉麵向林俐,眯起眼目光怨恨,“你好狠的心啊!潘金蓮都沒你狠!”

她說前麵那些話時,下麵很靜,大家都在聚精會神地聽,聽到最後“潘金蓮都沒你狠”,教室裡哄地爆發出一陣笑聲。

不等林俐說話,學院裡的教務秘書和幾個辦公室人員趕來了,“這位大嬸,有什麼事等張老師下課了到辦公室去談。這裡是課堂,不要影響學生們上課。”說著,教務秘書一手作了個請的姿勢,一手不輕不重地去拉任母,想要把她“請”出教室。

任母一甩胳膊,一瞪眼,“彆碰我!我告訴你們,我有心臟病,把我碰犯病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言罷,她轉臉麵向林俐,“不要臉的騷*貨,想讓男人捅想瘋了,我們老任家倒了八輩子血黴找你!你還當老師,你怎麼有臉當老師,就你這種人品,你配當老師嗎?”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任母越說越動情,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她深深地被自己的敘述所感染。嘴上說著腦子裡想著,當老師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能說嗎?我要是當老師,管保比他們誰都能說。

動情到了一定程度,她甩手給了林俐一個震天雷樣的大耳刮子。這個大耳刮子打出去,震呆了教室裡所有的人,震麻了她自己的手。

林俐被任母打得倒退了兩步,捂著被打得臉,她稍作醞釀,眼中很快滾下兩行熱淚來。

“任軍是這麼跟你說的?”林俐顫聲問。聲音裡的委屈任誰都聽得出來。

如果她還是當初的林俐,她不會忍。如果不是大庭廣眾,她也不會忍。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哪怕任軍他媽再怎樣對她拳腳相加,她也不會還一下手。為什麼?她要塑造出一個被侮辱被欺淩的受害者形象。

傷心欲死地笑了一下,又笑掉了兩串眼淚後,林俐哽著嗓子開了口,“媽,我敬你是長輩,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你回去吧,去問問任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要跟他離婚?到底是我對不起他,還是他對不起我?”

任母讓林俐說得愣了一下,然後一梗脖子,“我兒子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不就是你總想乾那個事兒,我兒子沒滿足你嗎?”

教務秘書覺得老太太的語言實在太那個了,也不管她是不是真有心臟病,牢牢地扯住她的胳膊使勁往教室外麵拉,“老太太消消氣,消消氣,有什麼話到辦公室去說。走吧走吧,到辦公室去說。”

男人的力氣畢竟比女人大,更彆說教務秘書還是個身強力壯的中年男人。任母罵罵啦啦地被教務秘書和幾個辦公室男女職員,連拉帶推地弄了出去。

林俐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捂臉的手,五道紅色的指印,鮮明地顯現在她臉上。整個教室安靜極了,靜得連學生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麵對講台下二十多名學生,林俐苦澀地笑了一下,“我活了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挨巴掌。頭回被罵潘金蓮。”她深吸了一口氣,作出極力克製隱忍的模樣,“我要跟大家說聲對不起,因為我的私事打擾到了同學們的學業,我為此深感抱歉。還有,事情並不像我婆婆說的那樣。人在作,天在看,我問心無愧。”

小說裡交待,張佳佳是個性情開朗活潑的人,和她的學生們年齡相差不大,上課時是老師,下課後是朋友,師生關係極其融洽。

眼見%e4%ba%b2愛的小老師讓人摑了個大嘴巴子,又被人說得如此不堪,再見小老師含悲帶淚的柔弱形象,學生們的同情心呼呼地翻湧起來。

“老師,我們相信你!”有個男生在後麵喊。他這一喊,幾聲差不多的話從教室的不同方位響了起來,“老師,彆難過,清者自清,我們相信你!”

對著聲援她的學生,林俐含淚微笑,一副欣慰又感動的模樣,表情十分到位,“謝謝!謝謝!”

第二天,任軍和鄧誌超的精身照%e4%ba%b2密照,出現在了校領導和任軍所在學院院領導的電子郵箱裡。

☆、第一個任務(6)

除了校領導、院領導,林俐把任軍和鄧誌超的打碼豔*照分彆發給了任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