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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老頑童 令狐庸 4397 字 3個月前

拍擊岩石,立時水花四濺。那劍擊起的兩股巨浪升起了有兩丈餘高,當真是駭人之極。

那潭中之火立時熄了大半,思忘趁此躍入水中,伸手抓起一個女子就縱了出來,他的腳剛剛踏上潭邊,那被他擊滅的火焰立時又燃了起來。

思忘不及細想,先把從潭中救出的女子送到了桃林之外,低頭看時,原來這第一個被他救了出來的女子竟是周暮渝。

周暮渝此時亦是正瘋癡地看著他,用力抱住他的雙手久久不願鬆開。

思忘不及細想,忙用力掙%e8%84%b1了她,又衝回到桃林之中,來到潭邊,如法炮製,又運力將火擊滅,再救出一個女子。

如此數次,到最後與老頑童一起衝出桃林之時,已然累得骨軟身疲,沒了力氣,一%e5%b1%81%e8%82%a1坐到了地上。

周暮渝忙過來,伸手為他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汪碧寒眼看著思忘,定到他的麵前,什麼話也沒有說,亦在他的身邊坐下了,偎在他身上”

楊執道:“你的臉怎麼奇跡似的又變得這麼漂亮了呢?隻怕是又要生出許多的麻煩。”

幾個女子中,也隻有她,會在這驚險萬分的一幕之後仍自忘不了說笑。

老頑童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待他回來之時,那塊大布又不見了,他的背又駝了起來。

思忘總算知道他的追逐背法是怎麼一回事了。

太陽已然高高地升了起來。

幾人弄乾了衣服,想找些吃的,已自有些困難。

老頑童把那燒得焦糊的桃子撿了幾個來,拿起一個咬了一日,立即愁眉苦臉地吐了出來,隨手把那桃子扔得遠遠的。

思忘道:“我要去追那聖主,你們怎麼辦?”

揚執道:“我自然跟著你。”

周暮渝看了眼老頑童,道:“我爸爸上哪去,我定然跟著上哪去。”她知道老頑童定然會跟著思忘去追那聖主,是以這麼說。

雖然同樣的想要跟著思忘,卻把人情賣給了老頑童。

汪碧寒看著思忘,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輕聲說道:“我跟著你隻會給你添麻煩,你讓我到哪裡,我就到哪裡等著你,—直等到你回來。”

思忘知道汪碧寒是真心愛著自己的,輕輕地摟了她一下道:“我會活著回來的,不會讓你守一輩子寡。”

汪碧寒笑了,她知道這是思忘那日記住了她與向智開的對話,是以拿她開玩笑。但雖說是玩笑,卻表達了他的一番真情。

有琴聞櫻一直默聲不語。

思忘問道:“姑姑,你到哪裡?”聲音充滿了酸楚,微微有點顫唞。

有琴聞櫻道:“我到哪裡都是一樣的。”聲音平靜但有著一種談淡憂傷。可能是她將頭發剃光了,才知道她與人們已經遠遠地隔開了。那不是寺院的高牆,牆是不能將人隔開的。

那隔開她與人們的.是戒律。

老頑童這麼長時間一直沒言聲,他的眼珠一直在轉著,這時忽然說道:“我看大家都去百花穀。聞櫻姑娘願意當和尚,我們那百花穀中倒是有個老和尚,功夫又好,大可給聞櫻姑娘當師父。那穀中還有許多好玩的物事,還有蜜蜂,翅膀上長得有字的,小姑娘們大可在那百花穀中大樂特樂一番。”

老頑童這一番話說完了,卻沒有說自己要去什麼地方。

思忘沉思半晌,道:“我看百花穀是個安全的地方。你們就去百花穀好了,待我與聖主的事情一了,救出了母%e4%ba%b2,定然再去百花穀找你們。”

周暮渝問老頑童道:“爸爸,你去哪裡?”

老頑童道:“我麼,定然是要去那百花穀。”他的話已然說出毛病來,那百花穀明確是他的百花穀,他不說回百花穀,卻說“定然是要去那百花穀”,顯然他心中在打著算盤,便隨口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周暮渝聽了,不信地撇了下嘴。

汪碧寒道:“周妹妹,你願意我們大家到你的百花穀中去做客麼?”

周暮渝隻好說道:“你們要去,我自然歡迎。”

思忘道:“師父,就煩你老人家把她們帶到百花穀去,待我與那聖主的事一了,我去看望你老人家,咱們說動就動。事不宜遲,我這就走了,你們在後慢慢地走吧。”說完了站起身來。

楊執道:“我可是早就說過要回昆侖山的。”

思忘一愣,道:“那聖主那麼凶惡,非要殺你不可,你還要回去麼?”

楊執道:“我自然要回去。”

周暮渝道:“百花穀雖然好,卻哪裡得上人家昆侖山好,你怎麼可以勉強人家?”

楊執道:“你不用這麼譏諷我。我要回昆侖山去,卻不是因為那昆侖山好,我要去幫著公子去殺那聖主。”

周暮渝道:“你的武功未必便比我的武功高多少,真看不出,居然也敢去殺那聖主。”

楊執道:“殺聖主,便非得用武功不可麼?”

周暮渝道:“不用武功你用什麼?用嘴麼?”

楊執道:“便是用嘴也未嘗不可。”

周暮渝道:“哇,楊姐姐好本事,那聖主莫不是讓你一吹就吹死了?”

楊執道:“用嘴便非得吹不可麼?”

周暮渝道:“難道你說大話就能將那聖主嚇死了麼?”

揚執道:“話我是自然要說的,但不一定說大話。”

周暮渝道:“你說甚麼?”

楊執道:“我告訴公子他藏在什麼地方,都有些什麼人在那裡把守,再告訴公子他的母%e4%ba%b2在哪裡,怎麼才能救她出來。”

周暮渝立時傻了眼,再也說不出話來。

思忘急問道:“楊姐姐,你當真能夠告訴我麼?”

楊執點了點頭道:“我在那裡呆了八年,自然能夠告訴你.隻是一路上須得好好照顧我。”

思忘知道她最後一句話是說給周暮渝聽的,故意氣她,但他仍是點頭道:“這個自然。”

汪碧寒走上前來,輕輕地%e5%90%bb了%e5%90%bb他道:“我等著你。”

周暮渝見了,牙一咬,也是走上前來,在思忘驚楞之際,已然在他%e5%94%87上%e5%90%bb了一下,也說道:“我等著你。”

思忘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有琴聞櫻道:“忘兒,一切好自為之。”

思忘的眼睛又濕了,他輕聲道:“姑姑,我會活著回來看你的。”

老頑童道:“你們這麼婆婆媽媽,幾時才能說完,我老頑童可是有些不耐煩了,不是不耐煩,是大不耐煩,大大地不耐煩了。”

思忘道:“師父,就拜托你老人家了。”

五天以後,在去往昆侖山途中的古城天水,一家客店裡。

外麵在飄飄揚揚地下著鵝毛大雪,幾個客人圍在火爐邊閒談,一通用手抓著吃中肉,一邊喝著酒。

一個身穿獵裝的客人道:“現在那可是更沒有人敢去了.聽說那個被聖主打傷的人現下又好了,他與聖主比拚內力,居然鬥了有兩個時辰,這份內功可說是當世少有。”

一個身穿狗皮大衣的青臉漢子道:“這人內力如此了得,隻怕有七八十歲了吧?”

那個身穿獵裝的人道:“七八十歲?七八十歲的人能練出那麼深厚的內力來麼?隻怕少說也有一百五十歲了,見過他的人說,他的眼眉都長得到了嘴角,你說他有多大年紀了?”

身穿狗皮大衣的人道:“隻怕是咱們教主也沒有他那麼深厚的功力。”

旁邊的人噓了一聲,那兩個說話的人立即住口不說了。

這時,在角落裡一直不聲不響的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

他們兩人便是思忘與楊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人都是非常奇怪,仔細看那說話的幾個人,顯然不象武林中人,可是他們的談話,卻明顯說明他們不但是武林中人,而且更是武林中的高手。

思忘此時穿了一件灰色的棉袍。他的內功深厚,其實穿單衣也不十分寒冷,但為了隱匿行蹤,他便穿了這件灰色的棉袍,頭上更是戴了一頂氈帽。

楊執也是化了裝,她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古怪的商人,雖然穿著華麗,卻並不珠光寶氣。

一件狐皮大衣加上一個火狐皮帽子,看上去雖是男裝,可穿在她身上卻有些不男不女。她想化些裝,又不想失去女兒身份,結果就弄得成了這麼個不倫不類的樣子。

思忘聽得那幾個人談論,知道定然是長眉老人也到異域來找聖主了,禁不住暗暗替他擔憂。

倘若聖主當真的用至陰dafa同長眉老人較量,那該是凶險萬分之事。

思忘這樣想著,便欲聽那幾個人繼續說下去,好知道長眉老人的行蹤。不料那幾個人竟然不說了。

而且,至為重要的一點是,他們談到了教主,便什麼也不說了。

思忘在猜測,他們說的教主是哪個教的教主。

猛然間,楊執粗著嗓子叫道:“店家,還有客房沒有?”

店主馬上跑了出來,是個矮胖的中年人.一見楊執的穿戴,立即盾開眼笑的道:“客官,剛才是你叫我?”

楊執道:“還有上好的客房沒有?”

店主一憚道:“這個,嗬,有,有,是又乾淨又暖和的,我這就去給客官調過來,你們兩人要住一起麼?”

楊執道:“誰跟你說是我們要住的?”

店主一楞.道:“那麼,那麼是誰要住的?”說完了拿眼四下搜尋了一番。

楊執道:“是我們教主要住的。”

火爐邊那幾個喝酒的人立時拾起頭來向這邊看著。店主也是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立即變得有些結巴起來,道:“這個,這個、我們的店太小,客,客房,客房……”

揚執道:“客房不乾淨嗎?”

店主道:“乾淨倒是乾淨,隻是,隻是……”

楊執道:“隻要乾淨就好,你也不用隻是隻是的找借口,我們教主能在你的客店中佳,那是瞧得起你,我們教主從來不給自己瞧得起的人找麻煩的,你們放心去收拾好了,他一會兒就到了。”

那店主先是被猜中心事,正自臉上驚惶不定,聽得她如此說,立即千恩萬謝地去了。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踏雪之聲.眾人都抬頭向門口望過去。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滿臉疤痕的人,拿眼掃了一下屋中的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爐邊那夥人身上.走過去問也不問就抓了一大塊中肉放到嘴裡,然後又拿黑酒壺對著壺嘴喝丁半天酒,用手抹了一把嘴方始問道:“血弄到了沒有?”

那個身穿獵裝的人伸手一提,將一個鹿皮口袋提了起來,然後撲的一聲放到了桌上、也沒說話,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大塊中肉。

旁邊的人都是吃驚地看著火爐邊的一夥人。

思忘亦是驚奇地看著。

那放在桌上的鹿皮口袋鼓鼓的,又是軟軟的,顯然裡麵裝的真是血。

疤麵人不慌不忙地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慢條斯理地將那鹿皮口袋打開,向裡麵看了看,又湊近鼻子聞了聞,問道:“是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