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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老頑童 令狐庸 4326 字 3個月前

已經死了麼?”

思忘聽了,便將自己回到古墓時的種種情形說了,最後說到神雕授珠之時已然泣不成聲。但他隱去了有琴聞櫻之事沒有說。

楊過聽完了,才知道何以思忘的臉上會出現這種分明的界限,也才明白思忘何以內力如此之強,嘯聲何以有如雕鳴。他半響沒有言語、心下又替他有如此功力機緣高興,又替他覺得難過。

思忘見他半晌不語.問道:“爸爸,我母%e4%ba%b2的那封倍中說是無色和尚殺了我父%e4%ba%b2,我來找他報仇,也是我母%e4%ba%b2的意思。怎麼你還要向那和尚道歉,難道我母%e4%ba%b2的信是假的麼?”這番話問出來,他的神情立時變得緊張之極,因為這許多日子以來,他雖然不去想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一直盤繞在他的心中,今日問了由來他才知道這個問題在他心中的份量。

楊過道:“那封信還在麼?”

思忘從懷中將那封信取了出來,遞給楊過,兩人之間都覺得這是極為自然的事情。

揚過把信看了一遍,沉%e5%90%9f半晌,方道:“奇怪,為什麼這封信一點都沒有動呢?”自然自語的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向思忘道:“這封信是真的,決計錯不了,你被那綠衣雙使劫走的時候,為了弄清你被劫的原因,我與你媽媽多方考慮,為了救你,最後決定在你十八歲之前,沒有征得你的同意,將你母%e4%ba%b2留下的棗木盒子打開了,那裡麵的信便是這封信。我向那無色致歉,是因為那無色臨終所言是實,他確實並非殺你父%e4%ba%b2的凶手。他打傷了你父%e4%ba%b2,但傷得並不重,當時你父%e4%ba%b2傷後尚能夠獨自行走,這件事情我曾聽那無色說起過,隻是你父%e4%ba%b2後來被何人所害卻終究是個迷,看來你母%e4%ba%b2也一直被蒙在鼓裡。”

思忘至此方始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禁不住舒了一日長氣,好似心上己被重重地壓了幾十年,至此方得解%e8%84%b1。心中想道:“不管母%e4%ba%b2所言是不是實情,她要我辦的第一件事我已經替她辦完了,那無色殺我父%e4%ba%b2也好,沒殺也好,總之他用金剛掌力先行將我父%e4%ba%b2打得受了傷,這一點他是自己承認的,那麼我來報仇,用雕鳴長嘯將他震得吐血而死,也不能算是完全冤屈了他。。

思忘這樣想著,自己得到了解%e8%84%b1,看楊過仍自在拿著那白絹出神,覺得好似仍有什麼事情將自已和自絹都牽在了裡麵,心下禁不住一震,問道:“我聽到適才你說,這封信是原來的那封信,這讓你感到奇怪,到底是為什麼?”

楊過抱起頭了,盯著他看了半響,道:“忘兒,從今以後,你行事須得三思,再不能這般莽撞。你回到古墓之中,那古室中的屍體,顯然都是衝你母%e4%ba%b2的這封信來的。我開始時懷疑定然是有人想要把這封信塗改一番,借你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但這封信居然已經被人看過了,又沒有塗改.這倒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思忘的心中劇震,想不到江湖險惡若斯,母%e4%ba%b2留給自己的一封信,競也被他們做出這許多文章。他沉%e5%90%9f了一下,問道:“這封信被彆人看過麼?”

楊過道:“據我所知,江湖上知道有這封信的,已近十人。

但這十人之中,有幾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我與你媽媽,周伯通與一燈大師及英姑,你媽媽自己與你本人。剩下的人就很難說了。啞仆人看來已然知道這封信,那死於古墓中的二十幾人定然有人知道這封信,而且,這是最可怕的,那在古墓中沒有最後戰死,身受重傷而活著出去的人,定然也知道這封信。這後麵的幾人隻怕都想借你母%e4%ba%b2的手來支配你.通過支配你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思忘隻聽得心驚肉眺,問道:“啞仆人也想要支配我麼?”

楊過默了半晌,終於說道:“這是我的一個疏忽、我本來不應將任何人留在古墓,傳藝之時,更應查探清楚。那日你妹妹楊守在古墓外林中聽得有人悄聲說話,後來回來告訴我,原來是那啞仆人與那個在你被劫走之時見過一麵的熊品牙。”說完了,臉上現出極為憤怒與懊悔的神情。

思忘好似聽到過這個名字.又好似從來沒有聽到過,不由自主地在腦中回想,口中說了出來,“熊品牙?是不是那個身穿白衣的人?”

楊過道:“是他。那日他為了救你,受了傷,你被劫走之後,他在古墓之中養傷,我便傳了他一些功夫,沒料到他後來竟誠心城意地要拜我為師,我便收他做了徒兒。可是…”下麵的話便不再說下去了,顯然那是他極為傷心,又不願啟齒的事情。

思忘已然猜到了,定然是那熊品牙早有預謀才去古墓之中的、救自己雲雲、那隻是為了騙得爸爸的信任好學他的神功絕藝。想到此不自禁地根得直是咬牙,隻想著現在就見到他,一掌將他打成—片煙塵。

兩人都是一樣的心思,恨那熊品牙奸詐,居然行騙行到了當世大俠楊過的頭上。一時間誰也不再言語。

猛然之間外麵傳來腳步聲響,楊過立時抬起頭來,雙目神光暴射。此時他已年近五十,但由於內功深湛,看上去,也隻是四十出頭的樣子,雙目神光炯炯,更是不遜當年,若是隻看眼睛;誰也不相信他會超過三十歲。

那腳步聲一路行來,竟然走到兩人所居的撣房外停住了,接著,傳來郭襄的話聲,“大哥哥,你們還沒有睡麼?”

楊過舒了一口氣,但臉上神色好似頗為為難.停了片刻,終於還是說道:“是郭襄麼?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外麵的郭襄好似也在猶預、或者是她想不到楊過會這麼問,停了半晌,終於說道,“是的,這麼晚了,該睡覺了。”說完了,聽得腳步聲響,郭襄又向回走了。

楊過忽然若有所覺,起身開了房門,阿道:“小妹,你找我有事麼?”

郭襄站住了,默了一默,笑道:“這麼晚了,我找你能有什麼事情,隻是想同你說句話罷了,你怎麼也還不睡麼?”

楊過道:“我正同忘兒說話、所以還沒睡,我們彆了有五年了呢。當真談恭喜老頑童.收了個好徒兒,也該謝謝他,教了忘兒好本事。”他隻是隨便地談話說說而已,其實這些話,他又有何必要對郭襄說呢。

但郭襄說道到“我們彆了有五年了呢”這句話時,禁不住心中一陣酸澀,心中想著:

“是了,你與這麼一個撿到的兒子彆了才五年,就這麼牽腸掛肚地想著他.一見了麵之後又是抱又是摟的,你可想到那同你彆了有十五年之久的人麼?你可知道她這十五年來,遊遍了中原各地,隻是為了聽得你的一星半點的行使仗義的消息行蹤麼?”她雖這樣想著,自是不能將這一番話說出來.心中雖然酸痛,臉上仍自笑著,輕聲道:“你的兒子那麼好,不用說五年不見,隻怕一年不見,也該好好的%e4%ba%b2熱一番。龍姐姐可還好麼?這許多年來,我可總是想起她。”

楊過自然聽得出她話中之意,但卻假作不知的道:“龍兒麼,她很好。她給我生了一個女兒,又生了一個兒子,整日的陪著兒子女兒,開心得很呢!”

郭襄道:“那兩個孩子定然十分好看,象你呢。還是象她?”

楊過道:“兒子象她、女兒象我。”

郭襄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大哥哥定是又在開玩笑.著果真如此,那可是有點大大不妙。”

楊過道:“小妹妹這許多年來,還沒有碰到意中人麼?”問完了,馬上心中十分懊悔,這句話原是不該問的,但已然問了出來,也就隻好作關切的樣子來看著她。

郭襄馬上說道:“我一個人過得好好的,願去哪裡就去哪裡,整日裡遊山玩水,自由自在,若是有了意中人時,整日價為他牽腸掛肚,愁眉若臉,須不快活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楊過道:“緣由天定,看來是勉強不來的。若有緣時.兩人天涯海角,終能相遇,若無緣時,隻怕整日價守在一起也難成夫妻。似小妹妹這般行俠江湖,終有一日與有緣人相見,那時彆忘了到古墓去告訴我一聲,我可是要邀些朋友前去喝你的喜酒。”、這番話頓然讓郭襄想起十五年前,自己過生日時楊過的一番所做所為,繼又想起楊過在絕情穀中投崖自儘時自己也一同墜落的情景。她心中思潮起伏,良久不語。

月光映照之下,楊過見郭襄俏生生地站在那裡,良久不語,—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

過了一會,忽見郭襄抬起頭來、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道:“緣由天定,我偏偏要與老天看看,緣真是天定的麼?找這麼自由自在貫了,將來有了意中人時,隻怕也不能好好地同他在一個地方死死地相守,所以還不如就這麼一個人道遙自在的快活。人生百年苦短,一人獨行便長。看來一個人獨來獨往的隻怕要活到很老很老呢!”郭襄這樣說著.轉身已然行去.最後一句話說完時,已在十幾丈外了。

隻因這一番說話,郭襄當真終生沒嫁,後來創立了峨媚派,武功獨成一家.在江湖上名聲甚赫。

楊過回至撣房,良久不語。

適才兩人的對話思忘聽在耳內,雖然不明內中情由,但已然猜到了其中的內蘊。若是一般少年,長到十八歲時,或許於男女之間的諸般情事不甚了了,但思忘不同於一般青年,投入江湖,便已然與有琴聞櫻有了情慷。自入江湖之後,更是與周暮渝、汪碧寒、楊執等女孩生出種種情事來。

隻因如此,思忘看著楊過,禁不住心中想道:“便如爸爸這般用情專一的男子,與媽媽百般恩愛,一入江湖之後,也免不了為情事煩惱,看來我與有琴聞櫻的事情也算不上什麼了。她要嫁我時,我未見終生能夠守著她永遠不愛彆的女人。她說了終生不嫁我時,我反倒那般的為她傷痛欲絕。其實我與汪碧寒在一起,不也一樣的心中滿懷愉悅麼?古書上所說的鐘情男子,看來大中倒是人自己想出來騙人的。”

兩人正自沉思著,想著各自的心事,忽然聽得外麵又有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又是走到他們的禪房門前停住丁。接著聽得一個聲音道:“楊大俠還沒有睡麼,方丈有請你父子過去,有事情要與你們商量。”

楊過一聽之下,急忙起身,開門看時,卻原來是達摩堂的一個中年弟子站在門外。

楊過帶同思忘跟了那達摩掌的弟子繞了幾繞,拐了幾拐.來到後院一個透著燈光的憚房。一路上時見巡夜的僧人在屋脊房角之上閃躍騰挪的身影,禁不住在心中暗自欽佩,看來這座古刹得以垂名數百年不衰,也是實有緣由,絕非浪得虛名。

一進撣房,兩人都是一怔。

除下方丈之外,心撣堂五老,無相和那紫麵老者均在。

方丈向楊過父子二人介紹了那紫麵老者,原來這紫麵老者名叫金通,是與無色,無相同一輩份的少林派俗家弟子。這次來到少林寺看望師父,結果正巧遇上無色受傷,便代無色前去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