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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老頑童 令狐庸 4323 字 3個月前

思忘仔仔細細地看那件魔衣,見那撕破的地方都用極為細密的針腳縫好了,每一針都是那麼細致.嚴密,這件被撕成了幾十塊的衣服就這樣又複原了。

背後傳來殷天正向碗中倒酒的聲音。

思忘放下衣服,回身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殷天正已然滿滿地倒了兩碗酒,端起一碗看也不看思忘仰頭一飲而儘。

思忘亦端起自己麵前的那碗酒,仰頭一飲而儘。

殷天正二話沒說,又倒滿了兩個酒碗,同樣地端起來,一飲而儘,思忘亦然。

第三碗倒滿了;殷天正端起來向思忘言道:“這第三碗灑,是我為你送行的。”說罷又是一飲而儘,思忘也是一飲而儘喝了。

世上除了他們兩人之外,誰也不知道那第一碗酒和第二碗酒是什麼意思。或許他們兩人也不知道那兩碗酒的確切含義,但他們覺得這兩碗酒定然是有含義的。於是把酒就這樣默默無言地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後,兩人都覺得心情好過了一些。

思忘又為殷天正倒了一碗酒,殷天正竭起來喝了,思忘也喝了一碗,道:“殷大哥,你拿了蕭來,是想為小弟吹一曲麼?”

殷天正道:“正是。”說完了坐正了身子,綴緩地吹了起來。

但聽得那蕭聲初時甚是悅耳動聽,好似人心中有著極為歡快的心情要向彆人傾訴。又好似山間流泉之中走來一個美麗的少女.頓然草木生輝,萬物生華。

那歡快悅耳的蕭聲持續不久,忽然在清悅的蕭音之中湧入了幾個極為低沉的音來,接著那悅耳的蕭音變為緩慢低沉如拉如訴的哀歌。好似世間至悲至哀的事情都從這蕭聲之中流了出來,讓人悲痛歐絕又無可抗拒。

思忘的淚水已如斷線的珠子般流了下來,淚跟模糊中看那殷天正時,見他此時也是淚流滿麵。

悲泣的蕭音持續了許久,才緩緩地慢慢地消逝了。

思忘流了這許多淚水,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以為殷天正吹完了,持眼看他時,見他玉蕭仍然放在嘴上,並沒有拿下來。

才知這曲子並沒有吹完。

靜默之中,思忘忽然覺得那悲哀如泣的蕭音還在繼續,隻不過不是在空間繼續,而是在心間繼續回蕩著,流動著,漸漸地向下沉,向下沉。

這無音之音如同最初他們喝的那兩碗無語的酒,讓思忘覺得心閱又舒暢了好多。

那音還在向下沉著,好似沉到了不能再沉和時候,殷天正的玉蕭又緩緩地響了起來。

這次是由低沉麵起,好似那悲哀如泣的蕭聲沉入海底,在海底經過%e8%84%b1胎換骨又浮了上來。雖然同樣的低沉如訴,卻巳然被洗去了悲哀。

思忘聽這蕭聲,%e8%83%b8臆之間好似寬闊了許多,好似人問的喜怒哀樂都無足輕重了,隻想要到很遠的地方去走一趟。至於到什麼地方去,他也不知道。但聽了這低沉悠遠的蕭聲,他隻想出去走。

蕭聲一轉,漸漸地由低沉悠遠轉為高亢昂奮.有如大群大群的駿馬在草原上奔馳。忽然之間從馬群之中衝出一匹神駿非凡的馬來,跑到馬群的前頭,帶著馬群向遠處奔馳而去,漸漸地遠了,遠了,終至消失了蹤影……

蕭聲完了.殷天正也站了起來。端起了最後的一碗酒,等著思忘。

思忘擦了把淚水,也把酒碗端了起來,兩人不約而同地特那酒碗撞在了一起,然後各自一飲而儘。

段天正什麼話也沒說,兩手握緊了玉蕭,內力到處,那玉蕭頓即斷為數截,向地上落去,他亦鬆手拋下了手中的兩截,轉身走了出去。

思忘的淚水又流了下來,跟著將殷天正送到了茅屋之外。

周暮渝,楊執都站在茅屋門口。楊執也是滿眼淚水。

在不遠的地方站著有琴聞櫻,她怔怔地站著,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晚霞。

那晚霞殷紅如血,遍布在天空之中,如奔湧的赤色的海浪,層層選迭,綿綿不絕。

第二天一早,思忘剛剛起床,長眉老人走進了茅屋,告訴思忘,殷天正走了,什麼話也沒有說就定了。

思忘怔了一下,說道:“那麼我們也走麼?”

長眉老人看了思忘半響,希望能從思忘的眼裡裡看出點兒什麼來,但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思忘、老頑童及長眉老人從那山洞中出穀,有琴聞櫻及楊執還有周暮渝在後麵相送。

將近洞口,後麵又傳來有琴聞櫻慈和之極的叫聲,“忘兒,你真的就不理我了麼?”

今天早晨,思忘沒穿那件有琴聞櫻縫好的魔衣,.他仍是穿那件自己買的白袍,但卻暗暗地將那件魔衣打在了包裹之中。

有琴聞櫻自然看到了他並沒有穿那件衣服,因此叫了他一聲又這麼問了一句。

思忘站住了,但馬上又邁開大步走了。

這時洞外忽然傳來眾多的人聲,六人齊都站住了,長眉老人冷笑一聲道:“果然來了?”

思忘聽他話中之意,知道來的定然是絕頂高手,於是回頭說道:“外麵來了強敵,你們二人就不要出去了。”說話之間,他的目光在有琴聞櫻的臉上一涼而過,但他不得不又向她多看了一眼,他被震撼了。

有琴聞櫻幾日間已除瘦%e8%84%b1%e8%84%b1了相,兩頰深陷,兩眼大大地睜著,麵皮臘黃。

但她看向思忘的眼神卻是充滿慈愛的。

思忘怔了半晌.還是轉身向外麵躍了出去。

老頑童已然與人鬥了起來,思忘抬頭一看,不禁暗暗吃驚。

原來那與老頑童相鬥的,正是那個被他一掌打得飛了出去的黑人,而現在,共有大大小小的黑人近十人站在一個綠袍青.麵老者的身旁,他們背後更是站了大批的青衣人。

長眉者人站在那個綠袍老者對麵不遠的地方,與他相對麵立。

青麵老者冷笑一聲,看了長眉老者身後的思忘一眼,道:“獨孤求敗的大弟子也要找幫手的麼?”

長眉老人道:“我追了你這麼多年,隻為了能與你麵對麵見高低,你如果不讓那些徒子徒孫的上來圍攻,我自不舍要彆人幫忙!”

青麵老者哈哈笑道:“我這次來中原,隻為了取你老兒的狗命,至於我讓不讓這些徒子徒孫的幫忙,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的至陰dafa練成之前不會冒險逞能的,你追了我幾十年,難道對我這一點還不了解麼?”

長眉老人道:“哼,什麼至陰dafa,那是殘害良家婦女dafa,你這麼傷天害理,有多少婦女毀在位這魔頭的手裡,老天有眼,不會叫你練成的!

思忘聽他二人對話,隱隱地聽出了一些端倪,想到青衣幫的所做所為,不自禁地心中一顫。

周伯通不管旁邊說什麼,隻是將那自創的追逐功夫使出來與那黑人相鬥。鬥了不到兩百招,便一拳把那黑人打得飛了出去。

周伯通哈哈大笑,道:“青麵老兒賊斯鳥,你不用在那裡裝腔作勢,什麼至陰dafa,我送你到陰間閏王老子那裡去便了。也不用你費這許多的時間去練,又糟踏了許多良家婦女!”

思忘聽他這麼一罵,才知道適才他與那黑人相鬥之際耳朵心思都沒有閒著。

那青麵綠袍老者見周伯通將黑人打得飛了出去,已是一怔,見他竟然大膽妄為地向自己挑戰,更是驚訝萬分,盯著他看了半晌問道:“你是誰?”

老頑童一楞,如這般打鬥之前的詢問姓名甚不習慣,中原武林中凡有些本事的都知道他老頑童的名字,誰也不會問。當下見那青麵老者問自己,也反問道:“你是誰?

青麵老者道:“我是聖主、你呢?”

老頑童道:“我是聖主他爺爺。。

青麵老者道:“我問你勝什麼,叫什麼,沒問你是誰的爺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老頑童道:“那麼你姓什麼,叫什麼!”

青麵老者道:“我沒姓也沒名,彆人都叫我聖主,我自己就把姓名都忘了,若非要我說姓什麼,叫什麼,那麼我就是姓聖名主。”

老頑童聽他說了這麼半天,仍然不知那聖主的名字,心中不禁有氣;不待那聖主相問,便道:“那麼我也告訴你,我姓聖主名爺爺。”

那聖主道:“姓聖主?複姓之中沒有這個姓,你定然是在撒謊。”

老頑童道:“我撒謊便怎地?我還要在你臉上撒尿、拉屎。

這些事我老頑童都乾得出來,撤個彌天大謊彌地小謊的那自然算不了什麼!”

聖主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他的名字來,道:“老頑童?你就是中原五絕之首的中頑童麼?

難怪你武功看著還說得過去。”

老頑童道:“怎麼,你聽說過我老頑童麼?是不是有點如雷貫耳,久聞大名不勝敬佩?”

聖主奇怪地看了他半晌道:“你這人這麼缺心眼,武功練到到這種程度也算不容易了,我今天免你一死,你跟我到昆侖山去罷,給我當個護花信使什麼的。”

老頑童聽了他的一席話,氣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怪叫一聲,如一條電光一般地向那聖主撲了過去。

但聽得樸的一響,老頑童又如風箏一般地飄了回來,落地時一個踉蹌,險險摔倒,三話沒說,盤膝就地坐下了。

這一下思忘大吃一驚。

看那聖主時,也是臉上微微變色,向後退了兩步,又站穩了,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神色如常地指指長眉老人道:“長眉兒,你也來試上一掌麼?”

長眉老人見他一掌間便將周伯通震了回來,不禁臉上變色,聽到他問,冷笑一聲,道:

“你道我不敢麼?”身子卻沒有動。

聖主見他這麼說,不明白他的底細,好似對他有所忌憚,並沒有%e4%ba%b2自上來動手,而是向身旁的黑人一擺頭。

兩個黑人走了上來,那聖主想了一想,又擺了下頭,又走上來兩個黑人。共是四個黑人走到長眉老人身前站定了,發一聲喊,一同揮掌向長眉老人攻擊。

長眉老人驀然之間縱身而起,躍到了兩個黑人身後,連身子也不轉,腰一躬,用%e5%b1%81%e8%82%a1把一個黑人登時撞得飛了出去。

思忘看出這一招正是師父老頑童的那招遙遙□法,禁不佳險些笑出聲來。低頭看老頑童,見他仍自在盤膝調息,不禁地暗暗替他覺得遺憾。想他若然看到長眉老人將這招使出來立時奏效,一定會開心之極,大樂特樂一番。

長眉老人先發製人,一招之間將一個黑人撞倒,其餘的三個黑人立時有些慌亂,被長眉老人一陣怪招搶攻,登時又有一個黑人被長眉老人的劍掌掃中了肩膀,鮮血立時流了下來。

這時候那被撞倒在地的黑人又爬了起來,其他黑人一見,立時膽子大了起來,將那長眉老人又圍在了中心。

這一來長眉老人的怪招優勢便發揮不出來了,隻得嚴密地守住了門戶,抽暇向黑人攻擊幾招。

那四個黑人雖然比之被老頑童打得飛出去的黑人武功略差,但也甚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