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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老頑童 令狐庸 4308 字 3個月前

終於由嚴肅轉為一種戒備,最後又變為先前的柔和。她岔開話題道:“我們青衣幫的事情亂得很,我今日來跟你們喝酒,原想聽你們講一些奇聞怪事的,卻不料談起我們青衣幫的事情居然沒完沒了的。老頑童,你的武功不錯,但你的徒兒好似青出於蘭,不知你是如何教的?”

老頑童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道:“我的徒兒自是要比我強些.那樣一代一代的傳將下去,我老頑童的武功才能發揚光大。

如若我的徒兒不及我,我的徒孫不及我的徒兒,隻怕傳到後來定然是要受人欺負的,那可就有點不妙,大大的不妙啦。”

他聽出汪碧寒並不是想問他如何授徒,而隻是想說他的徒兒比他的武功還高,那麼他老頑童這師尊的地位隻怕要受人懷疑,是以如此說。

其實要他說如何授徒,他是說不來的。因為那時他教思忘功夫,純是交換性質,是他以武功招式換得思忘和有琴聞櫻陪著他在那千魔洞中玩兒,並沒有行那拜師之禮。如若現在思忘不承認是老頑童的徒兒,那老頑童也無法可想。

但思忘現在想的是父仇和救母。

他站了起來,向老頑童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道:“師父,我要走了,待我辦完了兩件大事,再到百花穀去看你。”他說看你而不說看你老人家,老頑童聽了反而高興!

汪碧寒和周暮渝都是臉色一變,臉上現出極為憂傷和失落的神情來。

老頑童一下跳了起來道:“我跟你一同去,這樣的事情老頑童做師父的自是不能袖手旁觀,古語道:徒兒的事,就是師父的事,徒兒的仇就是師父的仇,師父的事,就是徒兒的事,師父的仇就是徒兒的仇,師父讓徒兒去死,徒兒不得不死,徒兒讓師父……反正古語說得非常的好,大大的好,那是十分的有理的,因此我自然要同你一起去找那些禿驢和尚們報仇,把他們的禿頭剃得再禿一些。”

思忘道:“有師父和我同去,我自然十分高興,隻是我此去是報私仇,是遵母%e4%ba%b2之命報仇,師父插手進來,隻怕將來同母%e4%ba%b2提起,讓母%e4%ba%b2不高興。再者這位小妹仍是女子,如若師父同去,這位妹子也定然是一同去的.咱們分心照顧她,勢必影響到咱們全力對付那些和尚。少林寺中不乏好手,但我孤身一人找那無色和尚報仇,彆人沒有乾係.自也不會牽扯進來,如若他們群起而攻,那時我再來請師父幫我。”

老頑童隻想湊熱鬨,又哪裡會同他講什麼理啦,正欲插口分辨,周暮渝已是嚷開了:

“我不用你們分心照顧我,不管爸爸去是不去,那少林寺我是定去的。”說完了向汪碧寒瞧了一眼。

汪碧寒知道她的意思,正欲開口說話,老頑童嚷開了:“對對,女兒不用我們分心照顧,我老頑童教出的徒兒非同大可,我老頑童生出的女兒自然也是非同一級,對付那些禿驢禿馬的傻和尚,自然是輕麵易舉。反正不管彆人去不去少林寺,我老頑童是定然要去的,我也不用你們照顧。”說完了學著他女兒,亦是向汪碧寒看了一眼。

汪碧寒道:“他少林寺的和尚多,我們青衣幫的高手也不少,少林寺我不但要去,我還要帶同青衣幫中的高手一同去。他們既然得罪了揚公子,那就是得罪了我青衣幫,我不管哪個是真正的仇人,索性把少林寺踏平了事。”這番活讓一個妙齡美貌之極的女子款款說來,使人聽了不禁寒毛直豎。

老頑童和周暮渝自是驚得說不出話來,思忘亦是覺得汪碧寒此舉甚為不妥。

思忘向汪碧寒道:“汪姐姐,你們青衣幫的事情也不少,隻要你約束幫中弟子不濫殺無辜,不搶民女,便是幫我啦,用不著這般的興師動眾。”言詞懇切之極。

汪碧寒的眼睛直盯著思忘看著,聲音似是有著無限的委屈道:“你叫我姐姐了麼?你終於這麼叫我了麼?你有琴姐姐不在你身邊,不管是因為什麼不在你身邊,我自然不會離開你,我會照顧你。我隻要能夠照顧你,天天看到你,做不做幫主都是無所謂的,反正……”

下麵的話她沒有說下去。

思忘聽了這番話,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無名的衝動,他想立即撲上去抱住她,告訴她有琴姐姐不告而彆了,她可能這一生再也不會回來了,但他終是強自忍住了。

他看了看老頑童和周幕渝,最後又看了一眼汪碧寒,壓低了聲音道:“我走了。”

三人都是齊吃一驚,正要說什麼,但見人影一閃,思忘已然不知去向。

這份輕身功夫便是老頑童亦是從所未見。三人登時呆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待得眾人俱各散去了,思忘從一株高大茂密的楊樹頂上縱下地來,看著地上已經喝得空空的五個酒壇,歎息了一聲,緩緩向東南方向行去。

這日他來到了一個大鎮,想到自已這身衣服實在是太也招路過市,使到路子裡買了一身白色衣服,穿在身上,將那魔衣寶劍和巨雕羽毛裹了負在背上,打扮得倒象是一個趕考的書生。

這樣又行了三天,到了河南境內,向人打聽少林寺的所在,一路行去。

這日來到了文峪縣境,天色將晚,他不願再行,便想找一家酒店,喝上一頓酒睡下。

這文峪鎮乃是個大鎮,位處交通要地,北麵山西,西臨陝西,從西麵來的商旅們大多要經過此鎮,然後東去浴陽,一路向北向東行去,方可抵達大都。

恩忘來的這家酒館,名叫八方酒館,兩邊接著一副對聯,上聯是:東不管西不管酒館;下聯是:南也罷北也罷喝罷。思忘見那對聯有趣,便即走了進去,找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叫了一斤牛肉一斤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這幾日他不緊不慢地行來,實在是彆有深意。他不願搶著去到那少林寺去報仇。他已經有些厭倦了殺人。但這個無色和尚他是非殺不可的。因此他要趕著去殺他。但是他就象做一件極不願做的事情一般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著。

他為了他的母%e4%ba%b2前去報仇。他父%e4%ba%b2是個什麼樣子他根中不知道,他腦子中父%e4%ba%b2的影子仍是楊過。這些日子以來,他想要讓自己適應楊過不是他的父%e4%ba%b2這個事實,但他實在是做不到。

但他的母%e4%ba%b2卻實實在在地替代了小龍女。這些日子來,他一直想著為父%e4%ba%b2報完仇之後再到昆侖山去,同那大魔頭決一死戰,然後將母%e4%ba%b2救出來。他好似看見母%e4%ba%b2那萬般慈愛地看著自己的目光。

他的心被他母%e4%ba%b2的倍深深地打動了,因此他母%e4%ba%b2要他替父%e4%ba%b2報仇,他責無窮貸。

另方麵他不想讓青衣幫的幫眾知道自己行蹤,這麼慢慢行去,那些人會趕在他的前麵走到少林寺,待看到他沒有到場,自然就會散去了。他本來可以趕到那些人的前麵到少林寺去的。但他不願意那樣做,他要想一想,他是個生下來做什麼事都要想一想的人。

他正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忽然覺得周圍有些怪異。抬眼向周圍一看,不自禁地吃了一驚。

隻見店中已是進來了好多的人,每幾人一桌的占定了位置:但仍是有人不斷地從外麵進來,去占彆的位置,看看這間飯店已是人員滿滿的,就要裝不下了。一個不大的二摟放了十幾張桌子,每個桌子坐滿了八人,也不過能坐得百八十人,可是當真的,這個屋子現下已然進來了有百八十人。

最讓思忘覺得奇怪的,還是這些人的相貌。

他們雖然都是穿著各異,但是每個人的臉上卻是都布滿了疤痕,甚為怖人。他們臉上的疤痕不是刀劍所傷,更不是生來就有的,那是奇怪之極的一種疤痕,思忘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這些人臉上的疤痕何以這麼怪異又這般的相似。

猛地恩忘心下一震,他曾聽得楊過講過,青海,西藏一帶有一個教派,是極禁女色的,為了使自己不染女色,凡人此教派之人便必須先自毀容額。這樣想著,心下不禁的一寒,這時店小二走到思忘邊來道:“客宮,現下各桌已滿,這是這些英雄俠士們包訂的桌子,他們自然不會攆你走。但我們開店的卻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若是再有他們的入來,還望客官繪我個麵子。將這桌子騰出來,嘻嘻,實在對不住,對不住,我們開店的也不容易……”

思忘不待他說完,已是掏了一錠銀子出來放在桌上;說道:“待會兒他們再有人士來沒坐的地方,我自然會讓開。現在我要把酒喝完了,我們出門外的也不容易,對不住,對不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些疤麵客人聽得他二人對話,都一齊把目光投在他二人身上,看見思忘裝束及一表非凡的品貌,都是一驚,競自把目光盯在了他臉上再也不肯挪開。

思忘好奇心起,想要瞧瞧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是以並不在意那些人看自己。他對那店小二這般說也隻是說說而已。他自是知道那些人便是沒有地方也會擠出地方來。不會來占他的地方。如果當真來占他的地方,他始開就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那些人齊都盯著看思忘,思忘也不以為意,仍是自顧自的喝自己的酒。

這時那些疤麵人已是有人開始悄悄地議論起來,隻聽得一人說道:“這少年這般英俊,可惜是個書生。”另一個道:“是個書生便怎麼,你學武有什麼好結果了,還不是一個醜八怪的下場。”這句話說完了,場內竟自有好多人歎口氣,又都把目光向思忘臉上瞧去。

這時樓梯上腳步聲響,似是女子,腳步之聲甚為輕柔細碎。

那些疤麵人齊都把目光從恩忘臉上移開,向那樓梯上看去。

眾人但覺眼前一亮,一個少女已是俏生生地走了上來。她二十左右的年紀,也是一身白衣,臉上是一種高貴之極的冷豔之美。目光奪人,在那裡一站,目光掃視之下,眾疤麵人都是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那少女將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通,眉頭微皺.最後竟是將目光落在思忘的險上定住了。

思忘在她目光的注視下,心中也是不由地一震,低下了頭。

為了掩飾自己,他拿起杯來一飲而儘,接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忽然一般幽香傳來,思忘抬頭看去,不覺又是一怔。

那白衣少女已是走到了思忘的桌邊坐了下來。

那店小二忙不迭跑上來,對思忘道:“客官請了,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之至。這是你的銀子,一分不少,你到彆家店去再行要過了酒菜罷。”

思忘覺得為難之極,若是來了一個疤麵人,他自可找個理由坐下來,現下來的可是個妙齡少女。如若自己不走,必會令人多心小看了自己,當下雖覺極不情願,也還是站起來。

沒想到那少女道:“這位相公.你就坐在這裡罷。”然後又轉頭向那店小二道:“你去罷,這位相公的酒錢,我也一並付了。”

那店小二忙不選地點頭哈腰地去了,神色之間已是對思忘頗為恭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