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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老頑童 令狐庸 4210 字 3個月前

,把那黑衣人嚇得慘叫而逃。

聖毒教主看著場內的思忘與何足道,竟是麵色亦顯得甚是莊嚴。

何足道此際額上已是徽微現汗,目光不敢稍停地盯著思忘的劍式變化,手中長劍亦是隨之而變。

又過片刻,思忘的臉上漸漸現出一種煩躁的神色出來,畢竟是少年心性,久戰不下,便即心中煩躁,換了一個有江湖閱曆之人,便知已經勝算在握,不會如他這般性急了。

猛聽得一聲清嘯,場中頓然形勢大變。但見思忘一條紫色的身影摹地騰身起來,化做一團劍光向昆侖三聖刺去。

眾人於此一瞬之間卻見昆侖三聖的臉色變得和緩之極。

這致命的一擊遲早必至,早在昆侖三聖的預料之中了,所幸的是這一擊來得稍早了一點,如果再拖得一刻,待思忘占儘優勢之際,那麼這一擊昆侖三聖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

現下何足道亦是騰身後躍,將手中長劍巧妙之極地向上一撩,便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隨即兩人都化做一道劍光在場內快速的遊鬥起來。

此際與何足道同來的人眾都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了場內,心中駭異之極。

想不到一個那麼小,那麼美麗的小姑娘,居然有這等快速絕倫的劍術,心下也漸明白了剛才的緩慢移動當真是凶險之極。都在設想,思忘緩慢之後那快捷無倫的一擊,任是誰人,如果沒有何足道那等見識,縱然也持劍時刻防備著,一萬次怕是也死過了。

回想剛才兩人的緩慢遊鬥,都有些後怕起來,禁不住的過看著場內的二人相鬥,邊悄聲的議論起來。

隻聽一人道:“這小姑娘當真是不可思議,小小年紀,如何練到了這步田地?”

一人接道:“找就看她剛才的慢慢舉劍有些古怪,不然何足道怎麼會那麼神情莊重,好似大敵當前一般!”

其實此時可苦了思忘。待眾人明白他先前已占儘上風之際,此刻他可是處於極端被動的境地。若論劍招劍術,思忘可說是當世無匹,此際一擊不中,隨之而來的快攻快戰卻並非隻是劍招劍術上的勝負了。他尚年幼,內力遠遠比不上何足道。因而快速遊走相鬥之際,已是漸漸感到吃力。

那昆侖三聖七年之前與郭襄遇於少林之際,已是內力相當深厚,當時竟自以一手撫琴,一手便劍,口中內力噴出,代指以按琴弦。後來在少林寺中見覺遠挑一對鐵桶,踏步之間,運力帶動腳上鐐鏈將自己刻於育石之上的棋盤抹去,當即認輸,臼哲潛心武學,深修內功,從此不再履步中原。沒想到對那郭囊卻甚為懷念,不自禁的又來到了中原。但他的內力修為自是與七年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現下他趁思忘一意疏忽,將比劍術變成了比內力,但見他一柄劍使開了,風雷隱隱,劍上漸漸地生了一層白色的霧狀的光芒,每每和思忘那柄寶劍相遇,便將之蕩開,使之不能削斷自己的長劍。

思忘但覺麵上愈來愈熱,對方的一柄長劍每每和自己的寶劍相交,便被蕩開,隻震得虎口發麻,想要不同他長劍相交,卻那裡能夠。現下自己在劍招上占得優勢,招招進攻,尚自是一個平手之局,若是自己避而不同對方長劍相交,劍招上自是非落下風不可,那可是個必敗之局了。當下心中想著有琴聞櫻的話聲,強自撐住。

漸鬥漸覺自己內力似在增長,思忘這一下驚喜之極,心中便也更增了幾分信心。當下偷眼向有琴聞櫻望去,見她正自十分關注地望著自己,當下把那柄寶劍使開了,無招無式的劍術之中,無窮無儘地變化著,招招進攻昆侖三聖的要害。

眾人已覺出場下形勢在起著微妙的變化,一時之間卻看不出來究竟誰優誰劣。

有琴聞櫻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緊了思忘,渾忘了自己所受的重傷。

眾人都提著一顆心看那場下的二人相鬥。隻有一個人的心卻是輕鬆自在的,那是秦方甲秦壇主。他敗在思忘手下,半日來氣憤異常,此時看到思忘劍術,才知就算自己功力完好,劍術再高兩成,也非此人之敵手,卻不自覺地由心情沉重轉而變得輕鬆起來,反倒覺得要是自己不敗在這小子手下倒應該沉重一般。

思忘越鬥越是驚奇,渾不明白何以自己的內力愈鬥愈強,竟好似在有人相助自己一般,%e8%83%b8中一股熱流愈來愈熱不說,手臂間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不知道,他自幼睡在古墓中那寒玉床上,對寒陰之氣久而久之的已產生了一種抵抗吸收的能力出來。那日秦方甲原想把玄陰真氣打入他的丹田之中,將他置於死地,卻於無意之間幫了他的大忙。至今他的體內尚貯有秦方甲的玄陰真氣。

那玄陰真氣若是就此貯入他的體內,早晚必成禍患。但那股玄陰真氣雖不能被思忘吸收,現下被昆侖三聖極強的內力一激,便自行化了,成為能夠被思忘吸收和容納的真氣,都流人思忘的丹田之中,成為思忘內力的一部分。

這一節思忘不知,旁人就更加難以明白。但見他越戰越快越戰越勇,心下對他竟都是駭異之極,竟是沒有一個人為他喝彩叫好。

昆侖三聖隻是愈戰愈苫,看看戰到將近五百餘招,對方的劍招之中競沒有一招是重複的,而且又是每一招都是精妙絕倫,非得自己儘出全力方得應付。想要靠內力取勝,卻覺得這個小姑娘的內力怪異之極,一忽兒奇冷,一忽兒又是熾熱異常,每一次雙劍相交,但覺得這小姑娘的內力便增長了一分,當真是越戰越驚,卻百思不得其解。

昆侖二聖猛地躍開了二尺,不再相鬥,正欲開言認輸,卻聽得外麵有人大叫:“思忘孩兒!思忘孩兒!思忘孩兒,你在哪裡呀!”

這聲音聽來好似有四五個人在不同的方向在呼喚,眾人都一齊把目光投向了場中的楊思忘,見他亦是呆呆地站在了當地,好似這聲叫的並不是他。

叫聲一起,聖毒教主便驟然變色,眼睛飛快地一掃,看了思忘、有琴聞櫻和廳上眾伎豪客,接著便把目光投向了聖毒教眾。聖毒教眾已有人站了起來,一副大敵當前的表情。

隻聽得那聲音甚是怪異,好似四五個人,但這許多人又都是一模一樣的聲音,漸漸地聽得明白了,才知是一個人在外麵叫,隻是這人的輕功也太過嚇人,真是形同鬼魅一般,忽而東邊叫一聲,片刻之間又跑到南麵去叫了一聲,接著那聲音便又響在了北麵,隻把廳上的眾人叫得頭如撥浪鼓一般的轉來轉去。

那聲音好似站住了,高聲大叫:“思忘孩兒,你藏到哪裡去了,怎地不答應我,我是你爸爸,難道你聽不出來麼?”聲音竟似有些難過。

這一下不打緊,廳中的眾人都齊把目光投到了廳中高坐的聖毒教主麵上,心中都在猜想這高貴的夫人丈夫不知是甚麼模樣,輕功卻高得很呢。

聖毒教主的臉色騰地紅了,對大魔頭道:“大魔頭,你去看看,是誰在外麵胡說八道!”雖是這般說了,但神色之間居然顯得甚是驚恐。

若當平時,她自不怕任何強敵來穀,但今日正值群豪上門討戰,再來此強敵,實是不好應付,兼之適才見到思忘劍術,此際倘若思忘倒戈,那真是不堪設想。隻這一個小小孩童,要在聖毒教中找到一個必能勝他之人已是千難萬難,加上群豪和外麵的強援,真不知該如何才好。

但她究是一教之主,臨危不亂,臉上神色漸漸地平靜下來,見大魔頭一去不回,又向綠衣雙使了個眼色,綠衣雙使雙手一握,忽然之間便即不見。眾人但覺一條綠影一閃,那綠衣雙使如何出去的,並沒有看得清楚,都暗驚他二人輕功了得。

思忘此際好似沒有了思想一般,呆在了那裡。好似外麵的叫聲與他無關。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是變了又變,已一連變了多次,隻何足道一個看得清楚卻不明就裡。

猛地裡聽得外麵大叫:“鬼、鬼,我的媽呀,這穀中當真有鬼!思忘孩兒,我是你爸爸,你再不答應我,我可是要讓這大頭鬼給吃掉了,你便再也見不到我啦,思忘孩兒,你在哪兒,思忘孩兒……”

這叫聲直是把眾人聽得驚異萬分,心中均想這教主丈夫也當真怪得可以,說話象個孩子,武功顯是奇高,聽聲音顯是已同大魔頭動上了手,但幾自口中喊叫如常,那是非武功奇高之人所莫能了。

思忘忽然拾眼看向有琴聞櫻,二人目光相接竟都是一震,兩人不約而同地向一起走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何足道一聲長歎,拋下長劍,競自抱起焦尾琴頭也不回地去了,這一去便再也不曾來過中原,隻在西域昆侖山上開創了昆侖一派,此後數十年間,昆侖劍派在江湖上亦頗有威名。

這時廳中眾人亦自開始騷動,卻見那門上的破洞之中,呼地—聲飛進一物,眾人一驚、卻是—人被擲了進來,撲地摔在了大廳之中。眾人一見那人,齊都驚呼出聲,隨即紛紛指責,怒罵之聲漸盛。

再看那聖毒教主,卻是臉色鐵青,哪裡有一分漂亮女人的妖饒。

恩忘和有琴聞櫻齊看那跌在地上之人,競自忍不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隻見那跌在地上之人頭顱巨大無比,卻被摔成數瓣,但並不見有血液之屬流出,隻是臟兮兮的甚是怪異,卻不是那大魔頭麼?

再仔細一看,吃驚更甚,原來在那贓中中的一堆物事裡麵,尚有一個小腦袋沒被摔破,一雙小眼睛甚是明亮地在廳中看來看去,臉上神色卻甚是驚恐。思忘心中驚恐已極,不相信世間競有這等奇事,在大腦袋之中尚能長得一個小腦袋出來,當下竟是張了嘴看著,合不攏來。

呼的,那破洞中又是飛進一個物事,撲通摔在大磕頭身旁卻又是一人,身著綠裝,卻是綠衣雙使中的—人,同樣的被人點了%e7%a9%b4道摔在廳中爬不起來,卻不知是公孫軒還是公孫轅。

眾人都驚駭之極地睜大了眼睛,向那門上望去,無論是聖毒教眾還是群豪,心中都驚怖之極。

因為這人的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之極,無論是大魔頭還是綠衣雙使,他們的武功眾人都是%e4%ba%b2眼所見,如今卻被人拋物事一般的從廳外拋了進來,這不是駭人之極麼?

聖毒教主此時亦是麵有懼色地斜眼看著大廳門口。

場內隻有恩忘沒有駭伯,卻又糊塗之極,怎地爸爸的聲音、性子全都變了,難道是因為自己被搶到穀中來而變的麼?當下也是屏住了氣息盯在門口。

但門口仍是一無動靜。

眾人仍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屏住了呼吸。

呼地,門洞中又飛進一件綠色的物事,眾人不必看亦知那是公孫兄弟了,竟是連看那公孫兄弟一眼的興趣也無,隻是把目光盯向那門口。

眾人都覺自己的生死似是操在這即將見麵的人手裡,因此竟都—樣的心思,把眼睛轉也不轉的盯在了門口。

良久,仍是沒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