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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老頑童 令狐庸 4254 字 3個月前

字可好?”

何足道道:“如此甚好,在下這裡先謝了。”說畢當真的便向上一揖。

有琴聞櫻道:“便叫‘知音茫茫’罷,我腹中沒有多少學問,隻是覺得曲中說來說去的,好似便隻這個意思。”

何足道一呆,口中喃喃%e5%90%9f道:“知音茫茫,知青茫茫……難道我今生今世再也見不著她了嗎……”猛然覺出自已有些失態,忙向有琴聞櫻又是施了一禮道:“多謝小姐,給在下拙頌取得好名字,唉,知音茫茫,知音茫茫,當真是知音茫茫”。說畢又是一聲歎息,神情蕭索已極。

隻聽那有琴聞櫻道:“前輩也不用這般的蕭索難過,你號稱琴、劍、棋三聖,琴中知音難覓,覓得又複難見,那劍上知音便未必難尋,也是一樣的知音,便不比你的琴中知音麼!”

何足道忽地睜開廠眼睛,看著有琴聞櫻,神情中滿是疑惑,“劍中知音,在於何處?”

有琴聞櫻再不言語了。

思忘心中對有琴聞櫻的智謀佩服之極,知道自己就該出場了,心中竟自咚咚地跳個不休。

那個悅耳的女人的聲音終於響起來,“好吧,便請你的妹妹出來,與這位何足道雅士相見。”她不說比武較藝,隻說相見,那是占儘了這場比試的便宜,勝了定是算數的,群豪定然不會賴帳不認,敗了卻儘可一口換掉。

思忘心中卻是失望之極,想到有琴聞櫻爭了半天仍是為她妹妹爭的,與自己又豈有半點相乾呢?

黑暗中思忘忽覺有一隻手拉住了自己便走,覺得那隻手滑膩膩的甚是柔軟,接著聞到了一種少女特有的膚香,知道是有琴聞櫻拉著自己在走。猛地裡醒起自己是穿著聞櫻姐姐的衣服,那麼自己便是她的妹妹了?這樣一想,心中一寬,服氣頓壯,隻見眼前一亮,已是到了廳中,站在了數百十雙目光的注視之下。

眾人但覺眼前一亮,比先前吃驚更甚。有琴聞櫻美貌絕倫,眾人看那有琴聞櫻,便如看那仙人一般,座中雖不乏貪%e6%b7%ab好色之徒,見了有琴聞櫻竟是想也不敢去想。此際見了男扮女裝的楊思忘,隻是吃驚更甚,但見他一襲紫衣,淡雅中更增高潔,長身玉立,便與十六七歲的少女無異,一張臉上紅潤潤地甚是嬌羞可愛,明日閃動,比之有琴聞櫻的妖豔更多了幾分靈秀之氣,。

雙眉深深,雖是女子裝束,更有不儘的英氣豪情含蘊宇內。口%e5%94%87略厚,雖不似有琴聞櫻的櫻桃小口可愛動人,卻顯出少女敦厚的魅力來。

思忘同有琴聞櫻相比,多少有些人間煙火之氣。

座下群豪己唏噓出聲,思忘向上看去,見屏風之前一位明豔無匹的中年夫人高高坐著,在向自己微笑,當下也微笑著施了一禮。向聖毒教中群豪掃去,猛地見到那大魔頭亦在向自己微笑,於是也報之以微笑。向那大魔頭身旁的屏風瞧去,卻那裡看得見什麼窗口,原來屏風的正麵畫得有畫,似是一幅巨大的水墨山水畫,大魔頭身旁窗口那位置上畫著一塊巨大的山石。

整幅屏畫山石秀麗,瀑布飛流,碧潭深深,峽穀幽幽,好似眼熟之極,當下不及細想,又向下看去,看到了綠衣雙使。綠衣雙使臉色慘白,仍是麵無表情。思忘也不願多看他們,接著眼光一掃看到了秦方甲一張慘白的有若綠衣雙使一樣的臉,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目光中卻充滿怨毒。思忘猛地想起自己手中拿著他的劍,感念他給自己治傷,便不及細想,當眾走向前去,雙手捧劍向秦壇主送過去。秦方中的臉色卻是一陣白一陣紅的更是難看之極,眾目暌暌之下隻得接了自己長劍,心中卻恨恨地發誓,非報這小鬼的當眾羞辱之仇不可。他是小人之心,思忘固是孩子,不知者當不罪,眾人又哪裡知他二人較藝之事?

隻道他是把長劍借給這小姑娘的。

聖毒教主道:“你須得用劍才好,何足道雅士可是尋的劍上知音。”

何足道從思忘進廳的那一刻就一直看著他,此際見他抬眼看向自己,明睜中竟似流露出欽佩之意,竟自心中——蕩,好似重錘在%e8%83%b8口擊了一下。

思忘徑自走到牟新石麵前,見牟壇主一雙手已抖得甚是厲害,卻幾自擎著那柄寶劍,乃伸左手取了那柄寶劍,好似不會使劍之人一般,仍是不成章法的拎在手裡。

恩忘回頭看那聖毒教主,見她好似同母%e4%ba%b2小龍女一般的漂亮,更比小龍女多了三妖冶,少了七分寧和,但看向自己的目光卻甚是柔和,充滿愛意。見她上下打量自己不休,便開口言道:“叫這位牟壇主起來吧,他已是跪了好久了。”

聖毒教主一笑道:“牟壇主就退下吧,有小姐求情,今日我也不罰你了,眾位聽著,我不罰他,一因小姐求情,二因他借劍與小姐有功,功過相抵,不罰不獎,下不為例!”

這番話隻聽得群豪直是搖頭,不知世間居然也有此等理論。

聖毒教眾卻大大地替牟新石鬆了一口氣。

那牟新石竟是過來,衝思忘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神情落寞地起身退下,把思忘呆在當地。

這時群豪那邊已有人發話了:“你們讓這個小姑娘出來,可是算得數麼?”

聖毒教主正欲搭話,有琴聞櫻道:“自然是算數的,他輸了算數,贏了可也須得算數才好。”

那居中而坐的僧人道:“自然算數,隻是你也是小姑娘,須得你們教主說句話才好。”

思誌向有琴聞櫻一望,見她亦自望著自己,眼中已盈滿淚光,身體已有些搖晃,但仍是強自撐著。

聖毒教主道:“我女兒說算數自然是算數的,忘兒,你去同何雅士切磋一下吧。”

思忘聽她叫自己“忘兒”,心中不禁一動,想起母%e4%ba%b2便是這般的叫自己,眼睛已有些紅了,向有琴聞櫻一望,有琴聞櫻有些瞞珊地走過來,附在他耳邊道:“忘兒,你會贏的,我相信你,你定然會贏的!”

思忘猛地覺得熱血又湧上來,渾身上下覺出有使不完的力氣,內力充盈,又鼓滿了衣袖。當即走到何足道身前道:“前輩,我們開始吧!”

何足道見他左手拎著劍,右手一直垂在身側,甚是奇怪,但想到江湖能人奇士所在多有,也就不以為奇,問道:“小姑娘,我尚不知道你的名字,待會兒若是我輸了,既不知你的名字,這劍上的知音不也成了‘知音茫茫’了麼?”

思忘雖知他在開元笑,但他問自己名字,總不成不說,說了又怕露出了有琴聞櫻的馬腳,稍一躊躇便道:“我叫思忘。”聲音甚是響亮,廳中人人儘皆聽得清清楚楚。

何足道道:“思忘,奧,那麼應該是有琴恩忘了,好,我們開始吧,你看怎麼牙始好些?”

思忘道:“牟壇主說你的劍招他都不識得,那麼顯然你劍上的造詣已經很深了,我就不與你謙虛了,請前輩準備接招罷!”

何足道道:“思忘小姐爽快之極,我準備好了,請進招罷。”

這話說完,竟然也是手中拎著劍站在當地,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思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思忘見此知已遇上了真正的對手,當下左手將劍緩緩地拾了起來,好似那劍每抬一寸都有千鉤之力一般。

何足道看著思忘緩緩拾劍,初時隻道他是對己客氣,待見那劍的運行路線,摹地覺得駭異之極,好似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嬌弱小姐,而是那個把巨人嚇得落荒而逃的大魔頭一般。

但昆侖三聖畢竟是昆侖三聖,臉上驚懼之色一閃而過,便即也慢慢地將那那柄劍舉了起來,居然也是思忘那般的緩慢異常,心中部猶自駭異不已,暗慶若非自己見機得早,隻怕現下已是輸了。

原來這何足道堪稱是一代奇才。雖是生在西域,偶遇明師指點,加上自身聰明絕倫的天賦,居然深窺劍學的堂奧。初時他麵上雖然客氣,卻並沒將這個聖毒教中的漂亮小姐放在眼裡,待見她拿劍的手勢那麼隨便自如,便心下略微對她看重了一些。

須知一個人隻有真正地領悟了一門學問技藝,才會不拘於模式套路、招式手法,如同一個騎術精絕之人,便是隨便的以任何一種姿勢乘於馬上也不會墜落一般。但何足道見她年紀幼小,終究有些不信她已練成了這等劍術中的無上絕學。待得見她手中那柄劍緩緩地舉到中途,一顆心險些從%e8%83%b8腔中跳了出來。這哪裡是隨隨便便了,分明那劍舉到任何一個部位之時都是一招奇妙之極的劍式,自己若稍有大意,那劍便會在中途任何一個部位刺出來。更可怕的是,那劍有可能刺中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個%e7%a9%b4位。若是等那劍再舉起寸許自己尚不覺悟的話,那麼任是自己無論有多麼高的劍術,終究必輸無疑,因為對方已比自己搶先了半招了。

高手較藝,不用半招,隻要稍慢得一絲一毫,便會命喪當場,使一世英名付於流水。

這不是駭人之極麼?

旁觀的群豪中卻沒有一個人在劍術上能夠與何足道匹敵的,否則眾人也不會推舉他出場了,因之見思忘站著,他亦站著,思忘拎著劍,他亦拎著劍,都是大惑不解,隻道他自持身份,不願占那小姑娘的半點便宜。待看到思忘緩緩舉劍,他亦緩緩舉劍之時,無不覺得何足道當此之際與一個小姑娘開玩笑,大是不該,以至已經有人輕噬出聲。

聖毒教中人卻都看見了何足道的麵色,見他臉上忽現恐怖之色,都是甚感奇怪,隻盼思忘快些轉過臉來,好看看他的臉上是不是同大魔頭一樣的,在玩弄些嚇人古怪。

但場中的情勢卻還是那般的緩慢。隻見思忘的一柄劍緩慢地劃來劃去,似是隨便自由之極,那何足道卻終因慢了一些而隻好跟著思忘的長劍劃動,臉上神色莊重之極,好似同一個絕頂高手在比拚內力。

其時場內的形勢對於何足道來說又何止是凶險萬分呢?他現在每時每刻都有命喪當場的危險,同那種劇烈之極的打鬥相比,同那種偶有一刻落於凶險之中而其他時刻能夠勉力支撐的局麵相比,現在的凶險強出十倍也還不止。

思忘劍上緩緩移動的同時,腳下亦開始移動,何足道腳下亦跟著移動,終於兩人各自轉了半圈。

這次情形完全倒了過來,群豪見何足道臉色已微現紫漲,莊重已極,哪裡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不自禁的都莊重起來,心下駭然,不知這小姑娘何以讓這位劍聖如此亦步亦趨,臉色紫漲而又莊重。

這邊聖毒教眾也終於見到了思忘的臉色,但見他神態悠然,優雅閒適已極,卻哪裡有半點古怪,大魔頭不僅輕咦出聲,心中暗讚這小姑娘當真高明之極,隻用這樣一種輕鬆自在的表情就把那昆侖三聖嚇得那個樣子,比之自己的千麵魔魂不知要高明多少了。

場中隻有有琴聞櫻明白雙方在以絕頂的劍術相爭。因為她看到過恩忘以一指彈掉了秦方甲的長劍,看到了思忘兩招之內殺了三人,亦看到了思忘緩緩舉劍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