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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老頑童 令狐庸 4211 字 3個月前

麼你們呢?叫什麼?”

綠衣雙使又對望一眼道:“我叫公孫軒,這是胞弟公孫轅,我叫公孫轅,這是哥哥公孫軒。”

黑白雙道仍是糊塗,這時廳上群豪已聽出為何黑白雙道隻是詢問而不曾動手,原來是至今沒有弄明白雙使中是誰在說話,紛紛叫嚷中這不是裝神弄鬼麼!”“分明沒有動手就在故弄玄虛,哪裡是要好好比武的樣子!”“這架是不能打了,我們就一齊上吧,同這種人有人什麼理好講!”“那恐怕也不妥,楊公於畢竟還在他們手裡。”

隻聽得那女人的悅耳之聲又響起來:“眾人都不要吵了,綠衣雙使,你們二位聽著,公孫軒上前一步,公孫轅退後一步,自今而後凡有對答皆由長兄公孫軒承戴,公孫轅不可擅自開口。”

雖在眾人吵鬨聲中,這幾句話廳中眾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綠衣雙使便即分開,那公孫軒向前跨了一步,公孫轅向後退了一步。但眾人仔細看那二人,也隻是暗自歎息無可奈何,因為他二人長得太也相象,渾沒有半點分彆,又都著得一樣裝束,此際雖然一前一後分開,待得動起手來,卻是向哪裡再去分辨得明白?

公孫軒道:“你二位亮兵刃罷。”

黑自雙道再不答話,分彆從背上抽出長劍。初時思忘看那黑衣道人所使乃是白劍,甚是明亮刺眼,白衣道人所使乃是黑劍,黑沉沉的似是極重;待得二人舉劍亮式,猛可地那柄黑刨變成丁白劍,白劍也變成了黑劍。

思忘心下奇怪之極,甚是驚異,想世間居然有如此寶劍。細細一想,又啞然失笑,明白那二道所使寶劍乃是一模一樣的一對,是一麵黑一麵白的。

綠衣雙使對望一眼,卻是誰也沒有看見誰。眾人有的已發出輕輕的笑聲。他們貫常總是並列站著,今日教主硬要他們分開,卻使得他們不大方便。當下綠衣雙使各出一掌,向黑自雙道攻擊。

有琴聞櫻低聲道:“今日綠衣雙使恐怕要輸,媽媽真是糊塗。”

思忘道:“你怎知雙使要輸?”

有琴聞櫻好似沒有聽到思忘的問話,呆呆地出了會兒神,悠悠地道:“倘若綠衣雙使輸了,不知第三場怎麼個比法,倘若第三場輸了,倘若第三場輸了,……”思忘聽得她竟然抽抽噎噎地哭了出來,當下伸手樓住了有琴聞櫻的脖子道:“聞櫻姐姐,聖毒教是不會輸的,綠衣雙使武功高得很,是不會輸的。就算是綠衣雙使真的輸了,那黑白雙道把綠衣雙使殺了,那麼第三場也不會輸的,聞櫻姐姐,不要這般難過好麼?”

有琴聞櫻伸手使勁摟緊了思忘的手臂,好似再也不會鬆開,卻幾自輕輕地吸泣不休。

思忘為了分散她注意力,腦子一轉道:“你看那綠衣雙使,好似大占上風呢,怎麼會輸?他們兩個就是給黑白雙道殺了也不會輸!”

有琴聞櫻撲哧地笑了,道:“你恨極了綠衣雙使,隻想著黑自雙道殺了他們才好,他們人都死了又怎麼會贏?”

思忘道:“我隻說他們不會輸,又沒說他們會贏!”

有琴聞櫻道:“那還不是一樣麼?”

終究是孩子,渾忘了剛才的難過哭泣,竟然和思忘辯起口來。

思忘見她已不再難過,便不再繼續同她相辯,卻把眼光順著窗口向廳上看去,此時場上已打得極是熱鬨,這番相鬥,又與巨人同大魔頭的相鬥大不相同,那是一場恐怖之極的交戰,眾人至今思之猶如惡夢一般,冷汗不覺滲然。這場交戰的雙方卻甚是好看,一來顏色分明,黑是黑、白是白,綠是綠;二來是四人交戰,又都是長相相同的雙胞胎,鬥起來極是有趣;那三呢,這四個人都是輕功極佳的,但見場中激鬥遊走,劍光霍霍,初時尚看得清招式,鬥到激烈之時,卻連人影也看得不甚清楚,隻見場中四道光影在盤旋閃爍,分彆是一黑一自和二綠。

思忘道:“他們鬥起來十分好看呢,那陰陽雙道的劍法單個看來破綻百出,怎的兩個人同使便強出許多了呢?要是緣衣雙使手中有兵刃的話,隻怕不見得會輸呢。”

這番話教有琴聞櫻聽了,隻是唉聲歎氣。

場中黑自雙道更是大占優勢,雙劍或黑或白、或亮或暗,閃爍不定,饒是綠衣雙使輕功高妙之極,卻仍是給雙劍的劍光逼在了圈內。

看來黑白農道亦知綠衣雙使輕功甚高,故而將綠衣雙使逼在了圈內,但見黑白雙道的兩柄陰陽劍劃出了兩道強烈刺眼的劍光,把綠衣雙使罩佐了。

思忘不知是憂是喜,看看那黑白雙道將要勝了,卻又盼那綠衣雙使不要便因此落敗,但心中終究對那綠衣雙使十分痛恨,隻盼黑白雙道就此將緣衣雙使誅除,也替自己和雕公公及楊守出一日惡氣。想到妹妹楊守,他不由自主地向有琴聞櫻望了一眼。

有琴聞櫻盯著場內,口中似在自言自語:“他們被擠在一塊了,那黑自雙道恐怕要糟。”

思忘忙向場內看。卻見綠衣雙使此際已被擠在了一起,背靠著背正自努力撐持,而黑白雙道顯然已占儘上風,哪裡有一點要糟的意思。但仔細一想,猛可的腦中一閃,便即明白了有琴聞櫻的話中之意。

那日在終南山後林中相鬥之際,緣衣雙使一直是手牽著手的,因此那些與他二人相鬥之人沒有一個是擋得了他二人一擊的。今日黑白雙道大占上風,便隻因聖毒教主的一句話,便讓他二人一前一後地分開了各自為戰,既不能手牽著手,又不能相視一笑,自然的落於下風無疑。

此際黑自雙道不明就裡,隻因緣衣雙使輕功了得,便將他二人向一處逼,那不是在自尋死路麼?這樣想著,手心中已是替那場中的黑自雙道捏了一把汗。

那黑自雙道把緣衣雙使逼住了,卻冗自不能取勝,當下二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猛地不再繞著綠衣雙使轉動,卻是停在了公孫軒的身前,雙劍齊使,同向緣衣雙使的%e8%83%b8口刺去。但見那陰陽雙劍合壁的威力果是非同凡響,猛地劍光暴長,公孫軒就要傷在黑白雙道的劍下。

眾人都是心下一沉,想那綠衣雙使便算完了。猛地眾人眼前一花,突見兩道黃光從綠衣雙使身上射出去,一橫一豎迎上了黑白雙道的劍光,但聽得刺耳的嘩嘩嘩一陣響動,卻不知到底有多少下兵刃的交擊之聲傳出,接著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有琴聞櫻低了頭不敢向場內去看。

思忘也是一樣的心思,看定了有琴聞櫻,卻不去看那窗口。

猛聽得場內一陣喝彩聲,都從聖毒教對麵的群豪中傳出來,顯是在為黑白雙道喝采。

有琴聞櫻抬起頭來,目光正和思忘的目光相接。兩人對視了片刻,終於忍不住還是向場內看去。

隻見場內相鬥的四人都呆立在當場,綠衣雙使的金色束腰不見了,卻見地下到處散滿了碎金子。綠衣雙使都是左肩上殷紅一片,臉色卻是更為慘白。

那黑白雙道亦是呆在了當地,各自看著手中的寶劍,雖見不到麵色,但想來定然也是十分驚駭。綠衣雙使是輸在兵刃不如對方了。

那黑自雙道的背上果然各畫得一個太極盤。終於,兩人雙手握劍,向綠衣雙使拜了一拜,轉身走下了場去。顯見雖是勝了,心中也並不是十分快慰的。

綠衣雙使亦相摻著走到屏風之前,雙雙跪倒,向上拜了三拜,卻並不起身。

那個悅耳的女人的聲音道:“你們起來吧,我不怪罪你們。

井非你們技不如人,乃是因為兵刃上輸給了對方,要罰也該罰你們的兵刃,而不是罰你們,這一點大家都聽清了,井非是本教主寬免他們。好了,你們下去吧。”

這幾句話說得冰冷異常,雖然聲音悅耳之極,但眾人聽來卻都是心下一顫。

便是思忘也不覺地心中一動,覺得周身好似起了一身(又鳥)皮疙瘩,竟是不寒而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邊群豪不待這邊聖毒教主發話,便已走出了一人,顯是群豪預先已想好了人選,這第三場比武誌在必得,因而先發製人,不待對方發話謙讓便已派出人來,自是害怕聖毒教主再出古怪題目叫他們不好應付。

那人一定入場中,眾人都是眼前一亮。隻見那人年屆四十,局身儒雅盈盈,手中捧著一張焦尾琴走到當場,也不向聖毒教主行禮,也不向眾人打揖,競自坐到了地上,將焦尾琴放到膝上彈了起來。

但聽得琴聲悠揚之極,卻似並無曲調,也一樣的悅耳動聽。

初時眾人見他彈琴,心想此人定然內力非凡,因此不少聖毒教中的高手都離椅坐在了地上,準備運內力與之相抗,但聽得數聲始知所料差矣。

思忘輕聲問:“聞櫻姐姐,他彈的是什麼曲子?”有琴聞櫻答:“我也沒聽說過,好似其中有許多的鳥在叫一般。”思忘聽了一下,果然是有鳥在叫,但似乎有些不對,問道:

“我也聽得有鳥在叫,但似乎在房子外邊叫,而不是他彈出來的。”有琴聞櫻道:“這衝時刻,鳥早就回窩睡覺去了,卻哪裡會到這來湊這熱鬨。”說完了不覺地咦了一聲,又仔細地聽了聽,道:“好象真的有鳥在叫呢!”

此時場上眾人亦覺出有異,紛紛仰望頭頂或是把臉扭向窗子,向外望去,臉上均現出又是驚奇又是不相信的神色來。

隻見那白衣雅士仍舊自在之極地彈著,眾人已聽不清鳥聲究是來自琴上還是來自屋外,但聽得似乎有鳥雀,黃鶯、杜鵑、喜鵲,及各種鳥類之屬和琴聲或一問一答,或齊聲和唱。

又過得一會兒,琴聲漸響,但愈到響處,愈是和醇,眾人再也不聞鳥語,但聞琴韻悠悠,極是蕩人心懷。忽然之間,從那被巨人撞破的大洞之中飛入無數隻鳥來,竟是毫不將廳上百餘人放在眼內,直飛到那自衣雅士的身畔,或是落在他的肩頭。

眾人都驚得呆住了,不言一語,看著眼前的實難令人相信的奇妙景觀。

那琴聲平和中正,隱然有王者之意。

思忘和有琴聞櫻看得有趣之極,兩隻腦袋都擠在了那小窗口上,猶自向前探著。

忽聽得頭頂上一聲歎息,歎息聲裡隱含著不儘的人生悲歡,不儘的感歎。思忘聽出這歎息聲是教主所發,卻不解其中的諸多含義。

那人彈到後來,琴聲漸低,落在場中的鳥雀和停在他肩上的鳥雀一齊起麵盤旋飛舞,隻把廳上燭火煽得明滅閃動,那些鳥雀投在牆上的影子也是忽大忽小。那琴聲美妙之極,景象卻怪異之至,直把眾人驚奇得呆了。突然鋒的一聲,琴聲止歇,群鳥飛翔了一會兒,漸次又從那破洞之中飛了出去。

那個悅耳的女人聲問道:“此曲便是那有名的‘百禽來朝’麼?”

那白衣雅士道:“正是。教主知音,實堪難得。”說完了這話,徑自從琴底抽出一柄劍來,用力在青石地上—道一道地劃了起來。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向場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