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風流老頑童 令狐庸 4229 字 3個月前

沒有任何凶殘猛惡之相。

恩忘當下明白了有琴聞櫻的話中之意。那是說這個大魔頭除了殺人不眨眼之外,頭本身也是如魔術一般的變幻無方,卻不知如何把一隻腦袋弄得到了如此地步。

猛聽得又是一聲極難聽的銅錘和車輪的碰擊之聲,接著是眾人的一聲驚呼,場上相鬥的二人已起了變化。

但見那個大魔頭的一張臉竟已變得如同鬼魅一般,臉色青紫,雙眼深陷,口%e5%94%87巨大而外翻,露出口中鮮紅色的巨大的牙齒,滿頭的亂發也無風自飄,根根豎起,一張本就巨大異常的頭頓時顯得愈發龐大驚人,便是鬼魅,恐怕也不會有這般嚇人的相貌。

當下把思忘嚇得閉了眼睛,把頭挪離了窗口,有琴聞櫻雖知必將如此,心中已有準備,也還是閉了眼睛不敢再看。

場內眾人之中倒聽得有幾人已驚叫出聲,聲音甚是恐怖淒厲,顯是那大魔頭又有什麼新的、更嚇人的花樣變化出來了。

思忘雖然驚恐之極,究是孩子心性,有如小孩子雖然怕鬼卻終日纏住了大人要大人講那鬼的故事一般,當下又把頭向那小窗上湊過去。

有琴聞櫻也是一般的心思,兩人又把頭擠在了那小小的窗口。

場內的大魔頭此時背向屏風,兩人看不清他的麵目,但與之相鬥的巨人臉上卻也同樣地現出驚恐之極的模樣,兩個人卻還是看得到的,那些看得見大魔頭臉麵的眾人有的驚叫出聲,有的彆轉了臉,有的乾脆把頭低下去不再看了。

那巨人本來將兩隻鐵鑄的車輪舞得極是純熟,逼佳了大魔頭,此際卻是使得沒有任何章法,愈舞愈快,腳下亦是咕降咕降的腳步不停。

待得那大魔頭的臉又朝向屏風的小窗口時,有琴聞櫻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楊思忘亦險些叫了出來,但不知怎麼他竟然忍住了沒有叫,反倒伸出手去又握住了有琴聞櫻的手。

場上的大魔頭此時不知怎的麵色已是全自,額上的頭發一縷一縷的飄落,之後額頭上的白骨似的皮膚便露了出來,兩隻眼睛此時已成了兩個黑洞,鼻子已經完全塌陷下去,成了一個黑黑的深坑;更可怕的是那張嘴上現在已經沒有了嘴%e5%94%87,隻剩下牙齒露在外麵。

這是徹頭徹尾的頭骨骷髏。

與骷髏不同的是他在場內快速的,鬼魅似的遊走,自森森的牙齒間鮮紅的、血淋淋的寬大異常的%e8%88%8c一下一下的伸出來又縮回去,手中的兩隻銅錘也毫不停留快速進招。

巨人此時似是已忍到了最後的極限,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隨著他大踏步的走動,一顛一顛地便有汗水甩落到地上。終於,那巨人猛地站在了場中不再走動,呆了一下,接著大叫一聲,整個大廳要被震塌了似的嗡嗡響了起來。那巨人把兩隻巨大沉重的鐵輪猛地向地下一擲,隻聽得“轟”地一聲響,房屋也似在顫動一般,接著那巨人便向大廳門前奔去,門旁的人急忙閃在了一旁,巨人便轟隆一聲出去了,把上邊的門框和半邊牆撞了下來。

巨人的那聲絕望而憤怒的大叫仍在廳上嗡嗡地響個不休。

廳上變得靜寂異常,好似每人的呼吸之聲都清晰可聞了一般,思忘的心略略地跳個不休,那握著有琴聞櫻的手徽微地有些抖,極力地使勁忍住了。

大魔頭在廳上站立半晌,轉頭竟是向這屏風走來,恩忘的一顆心頓時抽緊了,卻聽到旁邊的有琴聞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思忘拾眼望向大魔頭,卻見那恐怖的麵目已蹤影不見,那張巨大的臉又變得如孩童一般的粉嫩天真。思忘這番心下的吃驚絕不下於剛才看到白骨骷髏的那一刻,隻是呆呆地怔在那裡。

卻忽覺眼前一黑,那大魔頭竟坐在了他們的小窗口之前,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思忘的心抨怦地跳動著,氣也不敢喘了。

卻聽得有琴聞櫻小聲道:“大魔頭,閃開一些,你擋了本小姐看熱鬨了!”

那大魔頭果然動了一下,閃在了一旁,小窗口頓時又亮了起來。

這時聽得頭上有聲音響了起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甚是悅耳動聽:“各位英雄遠來是客,本教本當略儘地主之誼,給各位英雄預備一些晚餐點心,但江湖上談及我聖毒教之時,往往以我教倚毒為勝,對我教諸多偏見和不信任,因此如給各位準備了晚餐,各位也不見得會給敝教麵子,這一節就算免了吧。

各位須怪不得敞教簡慢了天下諸豪俠英雄。現下本教已勝了第一場,餘下的兩場怎麼個比法,還請各位英雄指教!”

廳上議論之聲立時響了起來,這時思忘方看到對麵黑壓壓地坐滿了人,算來總有八、九十人之多。

過了一會兒,那議論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隻聽得居中而坐的一個黑臉瘦高的僧人道:“有琴教主既是這般說,我們如果不劃出個道兒出來,倒是顯得各位同來的英雄小氣了,現下我們中間就請王撞王億兩位道兄下場,代同來的英雄們領教聖毒教的絕妙武學。”

那僧人說完了,從人群中站起兩個上人來,一黑一白,雖然都是道袍,但黑自分明,再說,眾人雖見過穿道袍之人,卻從沒見過穿白色道袍之人,因此都把目光齊向那二人看去。

那二人一站起來,也不見如何作勢,身體輕輕一縱便即越過眾人的頭頂,站在了場中,眾人齊聲喝了聲彩。

兩人站在了場中,一齊躬身抱拳向聖毒教方向行了一禮,然後直身而立,等著聖毒教的人下場。兩人這一直身,思忘就聽倒屏風前麵有人輕聲說道:“嚏,這兩人的相貌怎麼一模一樣,也不知是什麼來頭。”另一個道:“這是黑白雙道,江湖上很少看到他們的行蹤,這二人是胞兄弟,無門無派,潛心道學武學,傳聞輕功極是了得,剛才你們不是看到嗎,那傳聞看來是不差的。”說這話的人聲音甚是蒼老。

思忘這才知道屏風前麵尚坐得有人,想是剛才巨人與那大魔頭相鬥甚是駭人,因而並沒聽到這些人的呼吸之聲。

其實剛才這些屏風前麵的人都沒有驚呼和喝彩,一則聖毒教門規嚴整,不似那邊廂的群豪那般雜七雜八沒有約束,二來聖毒教的人都知道大魔頭的怪異恐怖,心裡有了準備,也就不會驚嚇出聲,是以剛才思忘不知屏風前麵尚坐得許多人。

這時又有一人問道:“法長老,這黑白二道跟那陰陽雙道是什麼關係?”先前那個蒼老的聲音道:“黑白雙道便是陰陽雙道,陰陽雙道也是這黑白雙道,稱呼不一樣,叫的可都是場中的這兩個人,待會他們轉身之際你們當可看到他們背上各有一個太極盤,那著黑衣之人太極盤為白色,著白衣之人太極盤為黑色,這等麵上的顏色對比已是鮮明之極,武功上……

武功上……在下猜想武功上定然一定也有不少過人之處。”

又有一人問道:“這二人如此了得,卻不知教會讓誰下場。”

有人續道:“那當然也是一對胞兄弟最好,我看咱們的水火兄弟和綠衣雙使都可以下場。”又有人接道:“我看水火兄弟可以,綠衣雙使……”另有人打岔道:“不一定非得胞兄弟,我看我們的七絕劍下場去足可以勝得這場。”法長老道:“七絕劍是七人聯手,黑白雙道便隻有兩個人,怕是勝之不武。”又有人接道:“那麼便叫牟新石牟壇主單獨下場去會會這雙道,我看也是可以的。”

法長老道:“那又似不夠穩妥,這場倘若敗了,對方再出來一個怪異人物,又或是五毒不侵之輩,那我們是定然不好辦了。

搞不好,那好不容易搶到手中的楊公子便要讓出去。”

思忘一驚,卻覺得有琴聞櫻全身一震,身體軟軟的便欲摔倒,猛然想起,聽得那個黑衣跋腳人說她是中了“黑風掌”,好似活不長久,自己神智一失,便出手殺了人,怎的這麼一個多時辰倒是忘了呢?想到此際,便俯身過去,在她耳畔輕聲問道:“聞櫻姐姐,你身上的傷好痛麼?”

有琴聞櫻嚷地一聲,用力站直了,隔了半晌才輕輕地啞著嗓子道:“不礙事。”

思忘心下稍寬,卻聽得屏風前有人說道:“看,教主要發話了。”眾人瞬即鴉雀無聲了。

場上那黑白雙道王潼王億也抬眼向這屏風之側的上方看去。

思忘心下明白,教主定然坐在那裡了。▽思▽兔▽在▽線▽閱▽讀▽

隻聽那個女人的悅耳的聲音又響起來:“群豪這樣看得起敝教,請了陰陽雙道這樣的能人出來,敝教也不敢失了禮數,便請綠衣雙使下場,領教二位道兄的絕妙武學。”

眾人但覺眼前一花,場上已是站得兩人,都是一樣裝束,綠衣一襲,金黃色束腰。

思忘雖看不見綠衣雙使慘白的麵目,從背影已然認出這二人就是那日傷了巨雕又打昏了自己將自己攜來(被禁止)穀之人。當下隻氣得臉色紫漲,手上不由自主的用力,竟是將有琴聞櫻捏得輕輕地叫了一聲。思忘頓然醒悟,放%e8%84%b1了有琴聞櫻的手。忽覺鼻中一陣清香,接著是臉頰上的麻癢之感,卻聽得有琴聞櫻俯在他耳邊道:“你恨他們,便連我也恨了麼?”

思忘半晌不語,隔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握住了她手,聽到她輕輕地歎了曰氣。

場上的四人麵對著站在那裡,卻並不動手,已是站了—會兒,都在試探對方底細。

綠衣雙使還是先開了口,“請二位道兄亮兵刃罷,在下領教二位的絕妙武學。”

那黑自雙道卻怔在那裡,在綠衣雙使的臉上看來看去,顯然是在探尋他二人是誰在說話。

那著黑色道袍的王潼問道:“我們是要領教你們兩位的絕妙武學,咱們事先言明了,可不是想領教你們的裝神弄鬼,邪魔外道!”話音一落,那邊群豪紛紛呼喝叫好,顯是對己方剛才輸的那一場極是不服。

這邊聖毒教中也有人在說了:“什麼邪魔外道,裝神弄鬼?

我看你們兩位道爺便不象是正道上的人物。”又有人說:“穿黑衣的道人便是見過,穿白衣的道人我是從所末見。”馬上有人接道:“那便是裝神弄鬼的本家了。”

黑白雙道不理這邊聖毒教中的議論,接著說道:“若論法術道行,我們原也是有一些的,隻是今日既言明了是比武決勝負,那便是在武功上較一高下,二位以為如何。”這是白道所說。

綠衣雙使道:“那好極了,我綠衣雙使便隻會武功,不會道術,比武正是我之所長,論道卻是我不及你,何樂不為呢?”

黑白雙道又怔在那裡看著綠衣雙使,目光在他二人臉上掃來掃去。終於忍不佳問道:

“你們兩人是誰在說話。”綠衣雙使道:“我!”

黑衣道人道:“我叫王幢,著黑衣,這是胞弟王億,穿白衣。”

綠衣雙使對望一眼,衝王撞:“你叫王幢。”又轉向王億:”

你叫王億,記住了。”

黑衣道人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