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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旁的電話。

正要劃開,突然一愣,眯著眼仔細看了兩眼,確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屏幕上寫的名字真的是連珊!

連珊?麥蕎盯著屏幕兀自發呆。早在蔣旭回國的那一刻,她就想過連珊會找自己,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她以為她忙著籌備自己的結婚典禮忙得沒工夫想她呢!

正好自己也有話對她說,最終接了起來。

聽筒裡傳來許久未見卻一點都不陌生的聲音。

“是我。”

“我知道。”

連珊笑了笑,“沒想到梁夫人還存著我的電話號碼。”

“當然。”麥蕎也笑,“隻有存下了,才知道哪個電話不該接。”

連珊又笑,“那怎麼還接了呢?”

麥蕎收起笑,沒有感情~色彩的語氣說道,“你不是很想見我嗎?成全你。”

“和梁夫人說話就是爽快,聽說梁夫人又重新做學生了,以學業為重,什麼時候有時間,給我發條短信,我隨時恭候大駕。”

……

和連珊見麵,約在了三天後。

麥蕎先到,喝了差不多半杯咖啡的時候,連珊才姍姍來遲。

高貴優雅的身姿,嘴角淺淺的笑,“好久不見,梁夫人。”

麥蕎抬起頭來,也笑,“好久不見,連小姐。”

連珊自己拉開了椅子,“沒想到四年不見,梁夫人倒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青春靚麗,一點都不像生過孩子的人。”

“是啊,連小姐也是,氣色紅潤,看起來一點不想過流過產的人,看來還是法國的水土好,養人。”

“說到氣色,怎麼能抵得上梁夫人的氣色好呢,看來梁夫人日子過得滋潤,我那枉死的孩子一點都沒影響到你的生活!”

麥蕎一詫,“說到那孩子,不是該冤有頭債有主,誰害死的找誰嗎!連小姐怎麼會將這樣的事算在我頭上。”

連珊抖著肩膀笑了一笑,“梁夫人口才越發好了,這樣的栽贓陷害說起來一點都不臉紅心跳,當年的事,梁夫人也好意思往我身上推。”

“怎麼不好意思!”麥蕎頓一頓,“要不是你找我的麻煩,也不至於落得那個下場,想害我的孩子,沒能如願,倒是自己的沒了。說起來,那個孩子本能降臨到這個世上看一眼的,可是自己的媽不爭氣--這也就是所謂的多行不義必自斃吧。哦?連小姐。”

被戳到了痛處,連珊兀一下變了臉,“麥蕎,你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但是公道自在人心,當年的事到底誰對誰錯,自有公斷。我隻知道,有人不要臉移情彆戀,腳踩兩條船。我為了心愛的人理論有什麼不對?麥蕎,你說的好聽,把過錯摘個乾淨,無非就是為了你的好朋友死個乾淨!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她一個死人,我跟她置什麼氣!但是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她死了,還有盛世在,有我連珊一天,盛世也彆想安靜,最終結果怎樣,還不知道呢!”

麥蕎的手不自主的握成拳,身子微微發抖,拚命克製了才不致自己失控。她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兀自站起身,看著對麵,麵無表情的開口,“連珊,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三年前的事和你有關,否則,我絕不會饒了你。我發、誓!”

第九章

蔣旭和連珊的結婚日期定在了九月的最後一天旭星旗下的J/K彆館舉行。J/K彆館年代久遠,是蔣旭的曾祖父創建,J/K彆館的名字來源於曾祖父和曾祖母姓氏的首字母,有很濃厚的曆史意義,據說蔣旭的父母當年也是在這裡舉行的婚禮。

所以可見,此番將婚禮定在此處,蔣旭對這場婚姻的重視程度。既是聯姻,就要給出最高的規格,投資越大,效益越高。

這話不是麥蕎說的,是蔣旭%e4%ba%b2口告訴她的。

而她隻對他說了四個字,“你再想想。”

……

這一日,T市權貴雲集在此,聲勢之浩大,前所未有。麥蕎雖然是跟梁子俊坐一輛車來的,但她很明智的選擇了提早一步下車。

此時躲在角落裡默默無聞的她,遠遠看梁子俊被眾人圍著,愈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正確。新郎在休息區候場,全場梁子俊獨領風騷,可謂出儘了風頭。

秋天,似乎是一個特彆容易讓人感傷的季節。一座大堂,相隔之遠,距離模糊的讓她忽然想起了年少時候的梁子俊。那個時候的梁子俊,笑起來右臉頰上會現出淺淺的梨渦,一雙眼睛也像月牙一般彎彎的。那個少年總是充滿陽光、充滿歡笑,充滿了讓人心跳的悸動。如今仔細想想,一眨眼他也到了而立之年。舉手投足間愈發的成熟,行為處事愈發的果斷。

早不是當初那個雖然青澀,卻對她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少年。

肩膀忽然一沉,麥蕎驚了一下,迫不得已打斷對往昔的沉思,緩了一下回過頭去,肩膀上那隻手的主人衝她展顏一笑,“嗨,好久不見,麥小姐。”

……

她戴著大大的黑色帽子,栗棕色的大卷發乖順的披散在肩上,太陽鏡占據了大半張臉,麥蕎微愣了一下,“沈小姐?”

沈念嗬嗬一笑,“麥小姐還記得我,是我,沈念。”

沈念在麥蕎身邊坐下,一身得體的禮服,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軀,她甫一坐下,便流露出萬千的風姿。麥蕎對她的評價隻有兩個字,尤物,所以實在想象不出,當年的她到底是怎樣一副樣子,居然被蔣旭形容為土包子。

典禮儀式已經開始了,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沒有電視劇裡麵的橋段,橫空殺出個程咬金,大喊,我反對。

說實話,麥蕎一開始是有點隱隱擔心的,她記得沈念曾經說過,她答應一個人永遠都不會再見這個圈子裡的人,她今天這樣大膽的出現在這裡,她以為她是來攪局的,偷偷關注著她,生怕她一時興起起了什麼幺蛾子。直到新郎新娘說出我願意,她才鬆了口氣。

結婚典禮完畢,沈念側過頭看著她,提議,“典禮結束了,我們出去坐坐?”

麥蕎沒有猶豫,點點頭,“好。”

……

麥蕎很驚訝沈念對J/K彆館的熟悉,她說,彆館後院有一間二百平米左右的玻璃房子,裡麵種的全是妖豔的紅玫瑰。

“那地方挺美的,也安靜,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說說話怎麼樣?”

麥蕎點點頭。

兩個人一壁走著,麥蕎偶爾瞥她一眼,她始終沉默,優雅的讓人心醉,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一路的沉默,鼻尖濃濃的花香。

她忽然開口說,這地方不能久待,否則很容易嗅覺不靈敏。

麥蕎笑,“那沈小姐帶我來這裡的意思……”

“我是來道歉的。”沈念笑的美麗,“對不起,麥小姐,我騙了你,其實,我早就認識你。更確切的說,早派人調查過你。你很吃驚是嗎?梁氏在T市一手遮天,梁夫人隨隨便便被我這種小人物調查。不錯,T市確實是梁氏的天下,但說到底,麥小姐是G市的人,而G市,是卓氏的天下。”

麥蕎平靜的開口,“所以呢?”

“麥小姐不要誤會,也不要生氣,我隻是想知道,能讓蔣旭再次動心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麥小姐與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對你也沒有惡意,我隻是單純的想知道,我到底是輸在了什麼樣人的手上。”

“你沒有輸在我的手上。”麥蕎看著她,“你們分手後的一年,我們才相遇,而那時,他也不過隻是幫了我一個忙而已。”

“我知道。”沈念笑,“但你知道,他那個人,對女人的定義隻有兩個,喜歡的、有用的。很顯然,你是前者。”

“我們隻是朋友,至%e4%ba%b2密友。”

沈念忽然不再就這個問題繼續探討下去,話鋒一轉,指著身後盛放的玫瑰問,“你知道它們為什麼存在嗎?”

“因為我喜歡。”

她笑道,“這座玻璃房子是為我而建,隻可惜它還沒有完工,我就被他強製的踢到了他的世界之外。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嗎?”

她話音一落,麥蕎臉色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錯,我是來摧毀它的。”

說著,一個精美的火柴盒出現在她手中,被她把玩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她上輩子一定是隻妖,不然怎麼會有讓人迷惑心智的本領。麥蕎木木坐在透明椅子上,看著她劃開一根一根火柴,又吹滅,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如果麥蕎沒記錯的話,那專門定製的火柴盒裡應該隻裝了十支火柴杆。腳下零零落落散了七八支,沈念吹滅第九支後,對麥蕎揚起笑臉,“麥小姐,我們走吧。”

玻璃房子外。

看著一室的煙火,沈念突然說道,“我今天來是祝福他,也是笑話他的。天底下沒有哪個笨蛋能把自己賣第二次,我以為當初我的離開,能讓他幸福,早知道……”她彆過頭,“還記著我跟你說過的,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如果不能成全所有人,就成全自己這句話嗎。這句話還是當年他告訴我的,可惜他告訴了我,自己卻沒有做到。”

……

沈念臨走前撥了一通電話,掛斷電話後對麥蕎笑著說,“你放心,這座玻璃房子不會爆炸的,如果你想看可以繼續看一會兒,我要先走了,你知道的,我不能和這個圈子裡的人見麵,我要是見了他,他會活剮了我的。”

她衝麥蕎俏皮一笑,“見到他,告訴他,這就是我送他的新婚禮物。那麼,再見了,麥小姐。”

……

沈念離開後,麥蕎呆呆站了很久。直到手機響起來,才回過神兒,電話是蔣旭打來的,麥蕎一邊轉身一邊接起來。

“幾點的飛機?”

“三個小時後。”

“你在哪?”

麥蕎笑笑:“你家後院起火的地方。”

……

坐在副駕駛上,麥蕎扭頭去看身邊臉色陰沉的那個男人,捅了捅他的胳膊,玩笑的說,“彆介啊,又不是我放的火,一道兒給我臉子看。”

蔣旭沒搭理她。

麥蕎也不在意,又笑,“你說,我是不是罪過啊,剛結婚就拐走人家的新郎,簡直要下十八層地獄。”

蔣旭瞥她一眼,“彆胡說八道。”

麥蕎笑,“剛做了新郎,有何感想。”

蔣旭一打方向盤,停下車子,眯著眼說,“感想就是,認識你們兩個,我倒了八輩子黴。”

麥蕎窩在皮質座椅上咯咯的笑起來,“阿旭,你開起玩笑來,真性感。”

蔣旭瞥她一眼,“莫名其妙。”

她又自顧的說道,“我覺得沈小姐真是真性情,讓人羨慕。”

蔣旭接話,“隻可惜我家後院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一座種滿玫瑰的玻璃房子供你燒了。”

“阿旭,這不是重點。”麥蕎看著他,“重點是,沈小姐似乎對你還沒有完全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