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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時,生意火爆起來。

心月高興地合不攏嘴,一邊樂嗬嗬地和人嘮著嗑,一邊麻利地翻魚烤魚。又不忘給客人先沏上一杯去腥味的雪水菊花茶。

她把現代那一套經營理論全都用上了,雙手不接觸到魚身子,特意在家裡趕做了一副棉布手套戴了,自己也不接錢,隻讓王二郎收錢。

見有人注意到她的手套,她還不忘和人家解釋:“這銅錢上經過很多人的手,上麵沾染了看不見的臟東西,我要是拿了再抹到魚身子上,豈不是臟了魚?還是這樣乾淨些。”

又不停地誇著自己的菊花茶:“這是頭一場雪鐫下來的水,野菊花也是山上自摘的,最是清熱去火,去除異味的。”

旁邊就有人一邊吃著熱乎乎噴香的椒鹽麵兒烤魚,一邊喝著菊花茶細細地品著。果然又香又可口,味道妙極了。

於是人群越聚越多,你來一條他來兩條的。

反正一文錢都是這鎮上的人還是出得起的,再加上也沒吃過這麼新奇的吃法,就有不少婦人抱著嘴饞的小孩子擠了進來。

心月忙得腦門上都冒了汗,心裡卻樂得吃了蜜糖一樣地甜!

今兒這一瓦罐的魚賣完了就又能賺個八十幾文,離過年還有十來天,隔一天來一次的話,也能來個五六次,到時候也能攢下四五百文。

四五百文可是能做不少事兒呢。

能給家裡置辦兩床棉被,給每人扯一身新衣裳,當然前提是那種最差的布料的。

還能吃上幾頓好飯,當然不能是山珍海味,最起碼能有白米飯白麵吃,還能吃上肉。

還能餘下二百文左右,等開了春就可以到鎮上買幾個小%e9%b8%a1仔鴨仔的,還可以抓一頭小豬娃養著。

剩下的買些種子好開荒!

一邊忙活著,心月已經盤算好了。臉上那笑意就濃濃地再也掩不住了。

人群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擠進了幾個不相乾的人。站在那兒不買魚也不走,隻是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烤魚的小姑娘看。

先前吃得正熱鬨,人們還沒在意。等過了一陣子,才看清原來那人是誰時,人群呼拉拉地都往外散開了。

當前那人也毫不客氣地一指烤魚的攤子:“我都包圓了,你們滾一邊兒去!”

瓦罐裡還剩了十來條魚了,王二郎手裡也收了六十多文錢了。

心月正翻烤著一條魚,往上麵細細地撒著椒鹽麵兒,一陣誘人的香氣慢慢四散開來。

麵前那人彎了身子,也不知道是誇著那魚,還是誇著那烤魚的人:“嗯,真香!”

猛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心月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抬頭看時,果然對上一雙貪婪的眸子。

心裡,就像吞進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她不動聲色地翻烤著鐵絲網上的魚,冷冷地朝麵前那人道:“鄭公子擋道兒了,我正做著生意呢。”

鄭山哈哈一笑,從身後小廝手裡接過一個錢袋掂了掂:“你這攤兒我包了,喏,這錢袋裡的錢都歸你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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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給你點厲害嘗嘗

鄭山賴頭賴臉地站在這兒不走,又揚言包了這烤魚的攤兒,其他的買家一看這混小子,誰也不敢招惹他,都趔趄著身子躲得遠遠地了。

心月一看這架勢,今兒是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了。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e8%85%bf,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她一個小小的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呢。

她隻不過想憑著自己的勤勞智慧賺點兒錢花花,在這古代生存下去。既然有人情願拿了這麼多的錢來買她這幾條魚,她倒也樂意奉陪!

反正都是烤,烤給誰吃不是吃啊。

想至此,她強忍著心頭的惡心把錢袋接過來遞給了王二郎。

王二郎一看清眼前的人是誰,頓時就不乾了,豎起眉毛就要動手!

媽的,他爹霸占了他娘就罷了,如今還敢來找他大嫂的茬兒。拚著自己不活了,也要出這一口惡氣!

不過心月一見他擼袖子暗地裡就趕緊踩了他的腳一下,憑王二郎這副%e9%b8%a1架子身板兒,打人肯定是打不過的。

人家隻不過是包了整個攤兒,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呢?

到時候吃了虧不說,驚動了官府還會有牢獄之災的。

就楊氏那樣的娘,二郎若是蹲了大牢,她怕是連看都不敢去看的。

王二郎騰地升起的一股火就被心月踩了一腳給滅下去了,兀自氣哼哼地斜著身子並不招呼鄭山。

鄭山心思都在心月身上了,也不甚在意。自來熟地搬了一個小馬紮坐在了攤位前,望著心月就在那兒嘿嘿地笑。

心月惡心地快要吐出來,雖說鄭山五官長得也不算醜,甚至可以算得上英俊,可那看人的感覺實在是難以恭維。

要不是她是個弱小的女子,她真想上去一拳揍扁他,再把他踩在地上讓他永遠也起不來才好!

隻是眼下隻能智取不能鬥勇。

“鄭公子,這條魚快好了,你稍等一下哈。”心月甜甜地衝著他一笑,熱絡地招呼著。

“啊不急不急。”鄭山連忙擺手,就算是不吃魚坐這兒看美人他也樂意啊。

很快,心月就烤好了一條,拿油紙包了小心地遞過去:“鄭公子拿好!”

鄭山盯著心月那張笑臉的眼睛都快要直了,下意識地伸手就去接那魚。

心月也不吭聲,隻管往前遞,那根翻魚的鐵條就隨著魚一塊兒遞了出去。

鄭山看得涎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心月那魚和鐵條也一並都遞到了他的手裡。

見他都不知道攥手了,心月好心地提醒他一句:“鄭公子,魚拿好啊。”

“哦哦。”鄭山渾不在意地答應著,右手下意識地就去抓那油紙包兒。

“刷”地一下,那燒紅的鐵條被他給攥了個結結實實的。

“嘶……啊……”,短暫的兩聲過去,鄭山的一張臉漲紅成了豬肝色。

他連吹帶甩想要把掌心的烙印給甩掉,順便把那疼痛也甩掉。隻是鐵條烙上去的,怎麼可能弄掉呢?

他疼得攢眉瞪眼的,隻能朝身後兩個小廝發威:“一個個都是死人啊,不知道提醒本公子一聲兒?”兩個小廝嚇得低了頭跪在他麵前,一聲都不敢吭。

心月作勢起身看了看他的掌心,大驚小怪地喊道:“哎呀,鄭公子的手?看看,我也是忙糊塗了,怎麼就沒提醒你一句呢?”

鄭山一見美人又是擔心又是焦慮的,哪裡還好意思埋怨她幾聲?趕著巴結她都來不及:“無妨無妨,不過是皮肉傷,等回家抹點兒藥就好!”

心月又說了幾句不花錢的好話,聽得鄭山心花怒放。這個美人兒,還挺知冷知熱的啊。

其實他哪裡知道此時心月心裡早就樂翻了天:還無妨呢,等下讓你知道老娘的厲害!

手卻不停地放在盛放椒鹽麵兒的盒子裡撚著。

王二郎縮在一邊低了頭拚命地憋笑:大嫂這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啊?怎麼那麼巧啊?該!燙死這個龜孫玩意兒才好!

鄭山沒有多加懷疑,美人說的話還能有假?

心月就笑著讓他吃魚:“趁熱才好吃,不然就腥氣了。”

鄭山傻傻地拿著油紙包兒就往嘴裡塞,也不看魚裡頭有刺沒有。

心月低了頭又開始烤起來,不想去看那張惡心的嘴臉。

鄭山也不知道嘴裡吃的是什麼,隻管直勾勾地盯著心月看。心月低了頭,他跟著蹲在心月麵前,仰著臉往心月臉上看。

看得王二郎一肚子的火氣,恨不得上前一拳揍扁這個歪瓜!

可是大嫂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他也知道打是打不過人家的,隻好攥緊了拳頭咬牙強忍著。

心月烤了一會兒,開始往魚上頭撒椒鹽麵兒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頭垂得更低,看起來好像很仔細的樣子。

鄭山看不到她的臉,越發靠近,蜷伏在地上,那形態越發地不堪了。

撒了一麵,翻轉過來又撒另一麵。

一陣涼風吹過來,心月的手就不可抑製地抖了一下。

“呼”,一把椒鹽麵兒對著鄭山揚起的臉招呼過去。

“咳咳……”鄭山被這椒鹽麵兒撒了個正著,頓時咳嗽起來,蹲伏著的身子頓時不穩,朝後仰去。

恰好身後有一個積水坑,又被好多人踩過,溜滑粘膩。

鄭山一腳踩過去,身子一歪,“噗通”一聲就坐進了積水坑。

雖然裡頭的水不多,好歹也是冬日裡,天兒賊冷。日頭雖然把那水上的一層薄冰給曬化了,但也是透心涼啊。

鄭山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哆嗦,等兩個小廝過來七手八腳把他拽出來的時候,他那身月白綢緞的棉衣後頭已經濕透了。

他狼狽地站起來,紮煞著兩隻手,手上滿是臟汙的泥水。身後更是淋淋瀝瀝地往下滴黃泥巴湯兒。

看得心月和王二郎心頭大喜,王二郎瞟了心月一眼,更加心悅誠服:剛才大嫂是怎麼做到的呢?他好似沒發現什麼情況啊?怎麼這畜生就歪倒了呢?

心月一見鄭山這樣,心裡喜得冒泡兒,麵上卻故作驚訝地大喊:“呀,鄭公子這是怎麼了?好好地就掉泥坑裡去了?該打該打!”

也不知道是說鄭山該打還是說泥坑該打!

鄭山在美人麵前出了醜,一張臉漲得通紅。

剛才他為了看人家的臉,都快要趴在地上了,估計腳下打滑才那樣的。

再說了,離得那麼近,那椒鹽麵兒撒到了臉上能怪誰呢。

他壓根兒沒有想到心月暗中作祟,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看起來這麼小,這麼單純,像隻小白兔一樣,怎麼會是她做的呢?

鄭山隻覺得自己在心月麵前是個風月老手,心月不過是再單純不過的一個小姑娘。再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去。

隻是後背上%e5%b1%81%e8%82%a1上都濕透了,再好看的美人他也沒心思看下去了,隻好帶著兩個小廝回家換衣裳不提。臨走還不忘了告訴心月午飯到他家吃去。

心月望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彆提有多解氣了。對著那個背影就啐了一口,暗罵道:吃你娘個頭!

見鄭山走遠了看不到了,她趕緊跟王二郎說:“收拾攤子,走人!”

還不知道那家夥會不會獸性大發換了衣裳又拐回來呢。

六十八章 強龍遇上地頭蛇

雖然這一次無聲無息地給了鄭山一點兒苦頭吃了,但是心月知道這小子還是賊心不死的。

為了生計,她又不能成天躲家裡不到鎮上去,就想尋一個完全的法子,讓這小子再也囂張不了才好。

隻是她人微言輕的,一時也確實沒有好法子。

第二日,她照常下河叉魚,隔了一日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