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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什麼。鐘夫人卻暗自有些心驚,先前她一直沒有注意到的小女娃兒竟有這般深厚的內力,她足足遲了五息的時間才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還是因為有了唐無玥的提醒。

不過是轉了兩個念頭,就聽到門外有一男子粗聲粗氣的說:“好端端的,進喜兒又怎麼會讓人家給殺了?”雖然還隔著很遠的距離,那聲音卻像是炸雷一般咋響在耳邊。

鐘夫人吃了一驚,方才還潮紅的臉色瞬間蒼白,似乎緊張的都不知該把手放到哪裡去:“我外子來了……他、他最是多疑……段公子暫且躲一躲罷。”她竟是又將唐無玥給無視掉了。

段譽也吃了一驚,忙搖頭擺手:“躲起來不好罷,晚生終須拜見前輩的,不如趁機……”

不料鐘夫人左手伸出按住了段譽的嘴,右手拉著他的手臂,硬生生的將人往屏風後麵推:“你快躲到這裡去,千萬不可發出半點聲音。外子性烈如火,稍有疏虞,你便性命難保……”彆看這鐘夫人嬌怯怯的,外表與鐘靈兒一樣嬌小柔弱,可這一拉一推之間,一雙纖纖玉手像是鐵鉗子般,段譽半點也反抗不得。

即使好脾氣如段譽,心裡也有點暗暗生出了火氣。

所幸他身邊還有個唐無玥,大概也隻有他還記得兩人跑到這大老遠的是來做什麼的,隨手扔了個雷震子到鐘夫人身上。鐘夫人身體一僵,發現竟然與自己手中動彈不得的段譽落到了同一境地,心中又驚又怕:“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唐無玥沒什麼表情的小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與他遠道而來,雖有求於人,但好歹也算是客人吧?鐘夫人這般躲躲藏藏的作為,可不是讓我們顯得像個小偷了麼。”雖然那個笑容很是彆扭,卻字字句句都道出了段譽心中所想,這一點讓後者心中的暗火全都變成了暗喜,心中一蕩,就連那彆扭僵硬的笑容都顯得極其可愛了。

就這一會子的功夫,粗嗓門的男人便進了屋。也是巧了,鐘萬仇現在站在門口那位置正正好好就隻能看見自家老婆抱著個長得頗為小白臉的家夥,而個子矮小的唐無玥也剛剛好被兩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於是鐘萬仇炸毛了:“你是哪裡來的小白臉,怎麼會在我夫人房裡?!”

“我以為這裡是偏廳。”唐無玥一本正經的糾正道,順便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位據說恨不得讓世上所有姓段的人都去死的鐘穀主。

那大老爺們長得好長一張馬臉,眼睛生得甚高,一個圓圓的大鼻子卻和嘴巴擠在一起,留下一大塊什麼都沒有的空白。這副相貌說好聽了叫粗獷,說不好聽就是幾乎醜的沒法看,若不是%e4%ba%b2眼所見,任誰說他都不會相信這個醜陋的男人竟是鐘靈兒的父%e4%ba%b2。

不過大概是唐無玥的存在感太過稀薄,眼紅脖子粗活%e8%84%b1%e8%84%b1一幅狂犬病晚期患者就差逮住誰咬上兩口的鐘萬仇完全無視掉了他,徑自隻是衝著段譽大吼大叫:“快放開寶寶,不然我現在立刻一掌打死你!”

段譽也在上下打量著鐘萬仇,心下暗自慶幸鐘靈兒隻像她明媚照人的母%e4%ba%b2,半點也不似父%e4%ba%b2,即對自己的身體依然動彈不得而生氣,又十分惱怒鐘萬仇口裡隱晦的對自己的汙蔑:“雖然您是前輩,也請不要這般信口雌黃。”

段譽都能聽出來的含義,同樣冰雪聰敏的鐘夫人又怎麼會聽不出,嬌美的容顏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剛好雷震子的時效也不知在何時過了,她抬起手,擦了擦還在眼眶中打著轉,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淚水:“萬仇!萬仇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我!我跟這位公子清清白白,沒有一點私情的。你……你總是這般不信任我……”

鐘萬仇立刻慌了神,忙道:“對不住,阿寶,好阿寶,你彆生氣,我不該對你這般大聲嚷嚷的。”

鐘夫人也不再說話,隻是垂著頭,淚珠撲簌簌地掉在衣襟上。

見鐘夫人這般,鐘萬仇更加慌張,扒頭騷耳的隻是一個勁地賠罪:“寶寶你彆生氣,我被那嶽老三給氣著了,一時沒管住自己的破嘴,冒犯了夫人。”

鐘夫人淚水掉得更多,抽泣著低聲道:“你心中念念不忘的,總是記著那回事,我活著也實在沒意思,你倒不如一掌先打死了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便一了百了,也免得你心中來是不快活,你再娶個放得下心的、不似我這般水性楊花的美貌夫人便是。”

“我該死,我該死!”說著鐘萬仇便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兩個大耳光,聲音清脆,而且力道頗大,兩邊的臉頰上很快便浮起紅腫的五指山印子,可他一點都沒在意,“都怪那個莫名奇妙就下手殺人的嶽老三,在我鐘萬仇的地盤上還敢殺我鐘萬仇的人,管他什麼老三老二,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要不是看在他千裡迢迢趕來助拳的份上,哼!”

鐘夫人搖搖頭:“咱們二人安安靜靜的住在穀裡,這十年之中,我足不出穀,你心裡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什麼還是要去請惡名昭著的‘四大惡人’來鬨個天翻地覆?你,平時對我甜言蜜語說得好聽,哼,其實一點也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我怎麼不將你放在心上,我請他們來還不是為了你!”鐘萬仇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隻被主人嫌棄後元氣不足的大型犬。

鐘夫人冷哼一聲:“為了我?那可真是謝謝你了。你要是真為了我,那就聽我的話,先把閃電貂貂毒的解藥給這位段公子,然後乖乖把‘四大惡人’給送走了吧!”

“好好,聽你的聽你的。”鐘萬仇搓著雙手一臉討好,“我這就把貂毒的解藥給這位段公子,然後……”他身體突然僵住,那表情難看的仿佛是吞了隻蒼蠅,“你小子姓段!又是姓段的,又……又是姓段的!”說到後來,憤怒之意竟變為淒涼,圓圓的眼睛中盈滿了淚水,一個長得本就不好看的大男人竟悲傷成這樣,讓人不經同情憐憫起來。

鐘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說錯了話,心下又著急起來。

而段譽卻想著這鐘萬仇自知才貌與妻子不配,以至於動不動就喝無名醋,其實也真的十分可憐,便溫言安慰道:“我是姓段,不過我從前都沒見過鐘夫人的麵,你不必瞎起疑心,也不用難受。”

“當真?你從來沒見過……沒見過阿寶的麵?你不是……”鐘萬仇嘶啞著嗓子,仔仔細細將段譽上下打量一番,麵上漸漸現了喜色,“對,對!寶寶已有十年沒出穀去了,十年之前你還隻有八、九歲的年紀,自然不能……不能……”

“你混說什麼呢!”鐘夫人臉上滿是紅暈的嗔了一句。

鐘萬仇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多問一句:“段公子,你……你爹是誰?”

很快他就該後悔自己的嘴賤了,因為段譽本著待人以誠的原則,沒再照著之前的謊話編,而是坦然道:“我方才沒跟鐘夫人說實話,真真對不住,其實小輩不該有所隱瞞的。我名叫段譽,字和譽,乃大理人氏。我爹爹名諱上正下淳,正是當今大理國鎮南王。”

鐘萬仇語文老師死得早,一時沒反應過來‘上正下淳’是個什麼意思,鐘夫人卻激動地扶著心口顫聲道:“你爹爹,你爹爹是段……段正淳?!”

段譽點頭:“正是。”又作了個揖,“先前不知鐘夫人與家父有舊,多有得罪還請夫人見諒。”

鐘夫人的臉紅得更是厲害,行動言語之間多了幾分少女似的扭捏:“你、你爹爹他……”話未道完便被鐘萬仇驚天動地的一聲“段正淳!”給湮沒。

“你!你是段正淳那狗賊的兒子!”鐘萬仇氣急攻心,手止不住的抖。

段譽登時大怒:“你膽敢辱罵我爹爹!”

鐘萬仇氣勢亦絲毫不弱於人:“我為什麼不敢?我還就偏要罵他!段正淳,你這狗賊,混賬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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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凜然:“鐘穀主,你既跟我爹爹有仇,就該光明正大的……”

“你們有完沒完!”‘砰’的一聲,偏廳裡放著的那張紫檀木小桌被唐無玥一拍之下化為齏粉,原本放在桌麵上的瓜子皮卻一個不少完完好好的散落了一地。本不願意摻和進彆人家務事,可這家長裡短的沒完沒了起來,他終於還是不耐煩了,無論是神色還是態度都愈發冷凝,“嘖,從沒見過你這般當人夫君的,不信任自己的妻子便也罷了,竟還懷疑她與兩個年不及加冠的少年人有私,今日我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鐘萬仇一張醜臉漲得通紅:“你!你!”

“我對你們夫妻相處沒有興趣,將貂毒解藥給他,我們立刻離開,一息都不會多留。”唐無玥指著段譽,語氣也從最初的請求變成了命令。

“我鐘萬仇就是死也絕對不會救段正淳那狗賊的狗兒子!”

“我段譽就是死也不會向一個辱罵家父的懦弱之人求救!”

這兩個人同時開口,卻出乎意料的頗為默契?

唐無玥再次勾了勾嘴角,這次的笑容自然多了,卻比先前那個看著更滲人。他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既然如此……”

第17章 解藥還想用嘴喂?做夢

唐無玥再次勾了勾嘴角,這次的笑容自然多了,卻比先前那個看著更滲人。他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既然如此……看來鐘穀主是不打算賜予我等解藥了?”

鐘萬仇被那詭譎的笑容駭的險些說不出話來,隨後卻又開始為著自己竟被一個年紀尚不及女兒的女娃子嚇住而怒氣橫生:“大丈夫頂天立地,一諾而值千金!這解藥我鐘萬仇既然說了不給,就絕不會給!”

“嗬,想不到鐘穀主這般荒唐的人物卻也有幾分膽氣。”唐無玥抿抿%e5%94%87,開始慢慢回憶他師父唐懷智教給他的,與人談判的訣竅。

“黃口小兒也敢放狠話,今日我‘馬王神’鐘萬仇便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言罷,鐘萬仇提起一雙蒲扇一樣的大手向著唐無玥拍去,眼見著就要打到似乎發著呆避無可避的唐無玥白皙細嫩的小臉上。

雖說知道唐無玥的武功甚好,但段譽哪裡能眼睜睜的看著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人打臉?破破爛爛成了布條的衣服下擺無風自動,前幾日遊戲間愈發稔熟的淩波微步自然而然的便用了出來。

這能讓眼高於頂的唐無玥看中的淩波微步不愧是最精妙的輕功步伐,即使用的人是段譽這種半點內力都沒有的武學白癡,也能在千鈞一發之際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