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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身體康健起來,再加上本身的功夫底子就好,幾乎很少生病。

隻是沒想到被展若寒擄回懷化大將軍府僅幾日的辰光,憂心如焚,又刻意節食了兩日,竟然在夜半高燒起來,病勢如山。

艱難爬起身來,桌上有碗燒開的井水,我搖晃著來到桌邊,捧起水碗一飲而儘,手指都在微微的顫唞,我希望通過絕食見到展若寒,但是不能讓自己病倒,我雖不吃東西,但是還要想方設法保持體力,否則我的計劃都是前功儘棄。

白日見到院中那及膝的蒿草中有幾株開著細小藍色花朵的鴨蹠草,雖不對症,但是卻可以退燒,掙紮著來到院中,借著月光找尋,終於找到了那幾株草藥,摘了那些鴨蹼一般的葉子,心中喜慰,站起身來,卻是漫天漫地的暈眩。

含著鴨蹠草青澀的苦味入睡,這一夜昏昏沉沉倒也不是那般的難熬,有了這幾株草藥,這一夜竟也有驚無險的過來了,翌日的窗外陽光已經日上三竿,我卻沒有體力再爬起身來,思維混混沌沌,似睡非睡。

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時,乍開始我還以為是夢境,直到聽到大門口傳來的清晰的對話聲音,“將軍,已經整整三日了,屬下換了菜色,還是一口也沒動,前兩日屬下從門縫裡瞧著,她還不時在院子裡走動,今兒起就沒見到人影,屬下心裡實在沒譜兒了才稟告將軍……”

“誰給你的膽子到現在才說?”展若寒冷冽的聲音好像要凝成了冰。

“將軍息怒,這姑娘鬨起來的第一日屬下就去通稟將軍了,隻是將軍正在外公乾,隻見到了三姨娘,三姨娘說,不用理她,這下賤坯子骨頭硬著呢,死不了的……”士兵唯唯諾諾,噤若寒蟬。

“滾。”那從齒縫中透出來的字讓人覺得透骨的寒澈,士兵們關上大門退出門外,隻餘下那熟悉的腳步聲一步步接近房間。

掉了半個折頁的木門被吱呀呀的推開,滿是塵灰鬥室中如雨後春風般帶進了清涼的氣息,我蜷縮在冰涼的床板之上,微闔著長睫一動不動。

他靜靜佇立在門口,忽然呼吸沉滯了起來,走到我身邊的時候,腳步已經不再像剛進院門時的那般從容。

“赫連雲笙。”他的手指搭上我的脖頸處的脈搏,指節冰涼,讓我的依舊灼熱的肌膚應激的一顫,他托起我的上身,手指覆蓋在我的額頭上想要試試我的溫度,卻是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他的人微微便怔在那裡。

在他的懷中,我緩緩張開被夜間高熱燒紅的雙眸,眸光中俱是他清雋無儔的俊美身影,他的眼睛深深凝睇著我,一分哂笑,一分嘲諷,一分慍怒,還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那日被我撞碎的瓷碗有一瓣長長的碎片,瓷片的末端纏了片撕下的衣襟,這幾日已被我磨得如匕首般鋒利,此刻這柄鋒利的瓷片就抵在他喉嚨的動脈處,隻要他稍有動作,就會在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之上%e5%90%bb開淒婉的紅色花朵……

他默默凝視我,什麼都沒說,平靜無波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在等我開口。

“我不能留在這裡……”我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一說話嘴%e5%94%87上口子便綻開來,痛得鑽心,“放我走,展若寒。”

他眸光閃動,勾了勾%e5%94%87角,瞥一眼脖頸處的鋒利瓷片,“好啊,赫連雲笙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我就說能從萬丈絕壁逃生的女子,又怎麼會折翼在一座小小的院落中,你從將軍府逃到西域,我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找你,你墜下佛手峰不知生死,我又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搜索你的蹤跡……”

他驀然起身,對那瓷片視若惘顧,鋒利的瓷片竟把他的頸部劃了一條深深的血口子,我的心中突地一跳,趕緊隨著他起身,手中的碎片仍舊抵在他的脖頸處,隻是手已經在簌簌發抖,把持不定。

“人生在世,又有幾個六年……”他的目光一痛,長睫像是被焰火焚燒的蝶翅一般忽閃了一下,“你就這樣恣意闖進我的人生,又幾次三番恣意的溜走,你說,這一次我會不會放你走?”

“你……”心中焦灼,話未出口,卻已是眼前一花,後背劇痛,電光時候的瞬間他已經突然發力將我狠狠撞擊在身後的牆壁之上,隨後握著利器的手腕已經被他反手握住,撞上牆壁,瓷片%e8%84%b1手而出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你的劍一直就快不過我!你幾次三番的離開我,先是有顧南風,秦默,這一回又是為了什麼,”他反扭過我的手,抬起我的下巴,熟悉的清冽呼吸吹拂著我的麵龐,“給我一個理由,赫連雲笙,否則,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

他的話猶如重錘一般砸在我的%e8%83%b8口,讓我的心中口中都翻湧著腥甜的氣息,拚命積攢起來的力氣在那一瞬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個破敗的玩偶娃娃一樣被掛在牆壁上。

歡顏,娘%e4%ba%b2沒用,在他的麵前娘%e4%ba%b2總是束手無策,隻能逃了又逃,躲了又躲。

眼淚順著麵頰潺潺而下,我咬了咬%e5%94%87,下定決心抬起頭,哀哀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必須離開,我還有個女兒,不能讓她離開娘%e4%ba%b2……”

他一愣,清俊的麵龐冷凝成冰山雕塑一般,良久,才緩緩說道,“歡顏是嗎?”

我的鎮定和理智又在那個瞬間崩潰,再無暇顧及他如何知曉歡顏的名字,隻是無助的淚雨紛飛,“她出生之後就沒離開過我,現下不知道哭得怎樣了……展若寒,我求求你,放我走,她有哮症,發作起來很危險……”

他鬆開手,我的身子便軟垂下去,匍匐在他的腳邊,渾身像篩糠般顫唞,高熱和饑餓帶來的虛弱讓我渾身都是淋漓的冷汗,眼前是厚重的金星四射。

“顧南風的女兒對嗎?”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仰頭望去,他臉上的線條已經像刀鋒般冷厲,冷凝了片刻,他俯身抱起我,徑直向大床走去。

“展若寒……”他眼神中的決絕,讓我渾身冰冷,他看我的樣子讓我意識到也許自己犯下了最大的錯誤……

“如果你讓我覺得滿意,我也許會讓你見到你的女兒。”他冷冷切齒,一字一頓。

我的人被拋落在冰冷的床板之上,他佇立在我的麵前,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著翩然白衣上的扣子,除卻%e5%94%87邊一絲冷魅的笑意,炯炯黑瞳,俊美如修羅的臉上再無任何表情……

☆、第53章 獻祭將軍府

“展若寒,你做什麼?”我嘴%e5%94%87哆嗦著,在冰冷的床板上一步步後退,直到肩膀碰上了同樣冰冷的牆壁,“彆讓我更恨你……”

他佇立在我的麵前,居高臨下,修長的手指停了下了解扣子的動作,似乎在思量什麼,黑黝黝的眸子泛著冷峻的光彩,%e5%94%87角玩味似的一彎,“歡顏……名字起得不錯,隻可惜見不到娘%e4%ba%b2的孩子何來歡顏?”

“展若寒!”我痛叫一聲,淚水在臉上瘋狂的奔湧,“你究竟想怎樣,你就放過我吧……”

他淡淡一笑,並不理會我淩亂的淚,“是你絕食幾日費儘心機引我過來,若你讓我滿意,我可以讓你見到你的女兒,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呢?赫連雲笙,你要怎麼做?”

果然是貓戲弄瀕死老鼠的遊戲,他默默站定,似有雲淡風輕的好整以暇,世上怎能有這樣的男子,俊美如謫仙,險惡如魔鬼……

我抱著膝蜷作一團,咬著嘴%e5%94%87,夜間的高熱讓我渾身滾燙,這顆心卻仿佛沉溺在了冰窖裡,滅頂的寒冷和窒息,讓我幾乎無法呼吸。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我不會勉強你,但是我也說過,彆再妄圖使用這樣的苦肉計,我不會再來這裡。”他拋下冷冷的話語,轉身離去,推開半掩的木門,仿佛就要將這一世的寥落與讓人瘋狂的孤寂永遠留給我。

“等等……”我的呼聲淺淡而柔弱,卻在即將邁出門去的那一刻凝滯了他的腳步。

回轉身形,他望著我,眸光波瀾湧動,卻久久不語。

我跳下木床,腳步虛浮,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上,那雙有力的手一把扶住了我,抬起頭,我的眸光虛無的越過他的肩頭,“彆走,我要見歡顏……展若寒,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說著,我顫唞的手伸到了他的衣襟上,哆嗦著一粒一粒解著他剩下的紐扣,他的麵龐平靜無波,%e8%83%b8膛卻是在壓抑的起伏著,冷眸中蘊含著一抹幽邃的冰藍,那是翻騰不息的狂野怒意。

我知道,無論我怎樣做,都化解不了他對我的恨意,但是我已經不在乎了,在他麵前,我從來就拿不出像樣的籌碼,如今,除了我的身體,我依舊一無所有。

手指滑過他光潔的%e8%83%b8口,脖頸處那道深深的傷口流了不少血,讓他堅實的%e8%83%b8膛染上了一抹嫣紅,依舊是寬寬的肩膀,勁瘦的腰身,湧動著當日讓我那般迷戀的清淺如蓮的氣息。

若是讓他滿意,他就可以讓我見到歡顏,我微微苦笑一下,桌上的古鏡中遙遙映出了我的身影,眼窩深陷,麵頰如雪,蒼白破敗得像個鬼魅,這個鬼樣子能不能讓他滿意,我真的不知道。

他挺直如鬆,我便如棵藤蘿一般纏繞在他的身上,滿是裂口破皮的%e5%94%87輕輕%e5%90%bb過他的%e8%83%b8膛,乾燥的粗礫感覺讓他光滑的肌膚微微一顫。

踮起腳輕觸他的%e5%94%87,明顯看到他的眉心已經蹙起來,幾分審視,幾分隱忍,幾分嫌惡,我的%e5%94%87不敢在觸碰那弧度美好的%e5%94%87,也不知道如何取悅他,唯有用柔軟的%e8%88%8c頭輕輕在那菱%e5%94%87上%e8%88%94舐了一下,就像膽小的幼獸一樣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洞%e7%a9%b4。

然後便是頭昏目眩的天地反轉,這小小的動作讓他拚命壓製的所有的情緒都在那一瞬間爆發,我被他拋落在床上,他牢牢控製著我,黑洞洞的眸光中俱是一簇簇的火焰在燃燒。

抓住我的長發,他狠狠噙住了我的%e5%94%87,如那日在焉耆囚室中的強%e5%90%bb一樣,血腥而霸道,攫取所有的氣息,不留有任何的空間。

在瀕臨窒息的那一刻,他抬起頭來,缺氧讓我本來就混沌的頭腦更是無暇反應,除了大口的喘熄,隻有蘊著淚光的星眸虛無的看著他的麵龐,讓他冷戾的神情竟有了片刻的柔軟。

高熱讓我的身體熱得像塊出爐的火炭,雙手擎著他%e8%83%b8部,沁涼的肌膚之下是激越的心跳,“赫連雲笙,”他輕輕一聲呢噥,鋒利的眼光朦朧了下來,“我終是無法戰勝自己……”

一把撕開我的衣衫,裂帛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e8%83%b8`前一涼,當賽雪欺霜的潔白肌膚呈現在他的麵前時,那狀若桃花瓣的修長眼眸卻那個瞬間急凍成冰,黑黑瞳仁冷冷凝成一線。

心中一凜,我知道他看見了什麼,是潔白如玉的%e8%83%b8膛前掛著的那塊和田墨玉,是被偷兒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