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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詢問聲音,懶懶合上雙眸,若是可以把他也關在心門之外,那麼一切煩惱皆煙消雲散。

“送雲笙到西院紫竹閣。”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覺得有人把我從車輦上抱下來,熟悉的聲音將我從朦朧的夢境中喚醒。

“四爺,還沒有稟告老夫人……”邱蔚的聲音,頗有幾分躊躇。

“今兒你在眾人麵前不是許了她侍妾的名分?從明天開始,著下人們改口稱作姨娘,派兩個小丫頭跟著。”他接過我,淡淡吩咐。

“四爺,東小院的玉蔻姑娘還沒有名分,那可是四爺心坎兒上的人,四爺不怕她不自在?”邱蔚微微抬高的聲音竟有了幾分譏誚。

“玉蔻的事情不勞夫人操心,她那樣的女子,即便是夫人給了她名分她也不會接受,隨她去吧。”身體在他的%e8%83%b8膛之間搖晃著,似乎聽得一聲輕輕喟歎。

他抱著我一路走著,我靜靜閉著雙眼,儼然醉得人事不知,身邊都是腳步聲,小廝和丫頭們圍前圍後的跟著,卻沒人敢從將軍手中接過我來。

紫竹閣是正房的西院,與東小院品月齋遙相呼應,老將軍在世的時候,東西院便各住著一位愛妾,對於主子的通房丫頭來說,這兩處院落無非是終身有靠的最好去處。

西小院紫竹閣,微微彎彎%e5%94%87角,我是不是該感到慶幸,展若寒有四五個通房丫頭,西域沙匪出身的我居然第一個得了名分,這個消息傳出去想必今晚就會轟動全府。

“這裡有丫頭照顧就好,今兒四爺自己的酒也不輕,我讓綠柳備著解酒的東西,四爺還是回房早些安置了吧。”他把我放在床榻上的時候,邱蔚在身邊提醒著。

“酒意沉了,回去免不了鬨騰,擾你休息,我就在這裡歇下了,回頭你讓膳房做些個醒酒湯拿過來就好。”他的口氣淡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夫人邱蔚在床頭靜默,微微張開一線眼簾,正好看見了她纖纖玉手,緩緩握緊了粉拳,指節都有發白,默立片刻,終是招呼了綠柳轉身離去。

隨後的事情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隻知道有人給我寬了衣服,擦拭了身體,灌下了些酸酸的醒酒湯。

懷化大將軍府家宴上女眷們喝的是葡萄美酒,甘美香醇,入喉綿軟,但是後勁極大,我的頭暈得天旋地轉,身體和臉頰都熱得滾燙,隻能像個布偶一般任人擺布。

直到後來周遭靜寂下來,一人默默擁我入懷,那讓我深深迷戀的清涼氣息瞬間包容了我,才讓燥熱的心慢慢歸於平靜。

“展若寒……”我低聲囈語了一聲,握著那人%e8%83%b8口的衣襟,像個嬰兒一般側身蜷縮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從離開西域之後,幾乎是每個夜半驚醒,我都保持著這樣的睡姿,除了自己的身軀肢體,無依無傍。

已經不知多少次夢回焉耆,那一夜他的占有,他的掠奪,在靈魂深處已經刻下了深深的印記,“赫連雲笙,為何是你……”他輕輕的呢喃仿佛還在耳畔。

不知不覺間,冰冷的淚水滑過麵頰,流向了耳側,白日從不會在人前流下的眼淚隻有在夜間無人的夢境中恣意傾瀉。

溫熱的%e5%94%87輕輕%e5%90%bb著那冰冷的淚滴,遊移在我的眉梢眼角,再緩緩滑向我柔軟的%e5%94%87瓣,輕輕一觸,讓我的心頭微微一顫,張開眼眸,竟然已是月上中天。

月光透過窗欞打在雕花大床之上,那張在夢中淺淺隱去的麵龐就在眼前,他一直在凝視著我,寥靜無煙的水眸之中,波光瀲灩。

他的頭俯下來,輕輕吹開我耳邊的柔發,%e5%90%bb住了我的耳珠,難以抗拒地渾身一抖,他放開我的手擁住了我的身軀,我下意識地掩住了單薄的衣襟。

他呼出的熱氣吹在我的耳邊,脖頸,清幽聲音在耳畔低低響起,“雲笙不用躲,夜裡你酒醉後是我%e4%ba%b2自給你換的衣衫,雲笙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分美麗,我都已欣賞過……”

說著,他%e5%90%bb上了我的%e5%94%87,柔柔的,細致的,纏綿欲死。

月光靜幽幽播灑在整個房間,酒意過後,我的臉上再無半點紅暈,在月色的掩映下蒼白得幾乎通透,滿頭青絲散落在枕上如盛放的黑色罌粟,任他纏綿繾綣的%e5%90%bb著我的%e5%94%87,眸光炯炯。

終於他一聲苦笑,抬起頭來,白皙俊美的臉上微微有了紅暈,“看來得有人教會你,當夫君%e5%90%bb你的時候,應該閉上眼睛。”

“那麼四爺呢?是不是也要閉上眼睛,這樣才可以將雲笙當做彆人……”我的話沒等說完,他的手忽然已經如靈蛇般探出扼住我的喉嚨,一時氣促,下麵的話已說不出來!

“她已經將自己禁錮在那個小小的院落之中,幾乎足不出戶,沒有威脅到任何人,無論是邱蔚還是你,要想在將軍府安身立命,最好離她遠點!”他片刻之前還溫柔如水的臉在瞬間已變得陰沉冷厲。

拚命拂開他的手,抑製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既是如此,四爺為何還要到雲笙的房間來?四爺心中隻有她,白日裡為何不乾脆將雲笙送給那個匡煜將軍?”

他緩緩抬起身子,高高淩駕在我的上方,語氣不複剛才的溫柔與乍現的狠戾,恢複了往日的清冷。

“說實話,當時我確實猶豫過,我曾經對你說過,有朝一日,我也許會發現帶你回將軍府是我犯下的最大錯誤,但是若是這個錯誤傷害了我最在乎的人,那麼無論是誰,我都會把她碾成齏粉。”

他嘩地一聲,撕下了身上的一縷袍袖,又是一分為二扯做兩條,猶如當日在流沙坳為了畫草圖撕下的那幅衣襟。

他定定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語氣冷寒得如亙古不化的冰川,“我留下你,是因為當日我給了你承諾,赫連雲笙,我答應過要做你的男人。”

他的神情讓我通體冰冷,我掙紮著想從他的身邊逃開,卻被他一把按住,利落地用布條縛住了雙手。

然後,他把另一幅布條蒙在我的眼睛上,細心地紮好,動作異常溫柔,像是孩子在撫弄他心愛的玩具,冰冷的指節讓我的皮膚應激的起了粟粒。

“赫連雲笙,你需要有人教會你如何做一個大唐將軍的女人……”說著,他用力地扯開了我的衣衫。

☆、第15章 將軍的女人

那個夜晚,再看不到皎潔的月光和漫天的星子,無邊無儘的黑暗伴著那曾經讓我心醉的清涼氣息,一點一點把我蠶食,碾碎,吞噬。

人在驚濤駭浪中顛簸,心痛得七零八落,死死咬住嘴%e5%94%87任他恣意淩虐,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有不斷湧出的冰冷淚水把蒙著雙眼的布條打得透濕。

沙丘之上銀衣銀甲的將軍,焉耆囚室之中抵死纏綿的黑夜,深陷沙丘裡的白衣男子向我燦若花開的一笑,那個連月光都被獻血染紅的夜晚飛揚的刀光劍影……

“畫一個通往流沙坳的草圖給我,把郡主平安送回之後,我會回來找你。”

“她應該就是忠武將軍要的人,殺了她,你有幾個腦袋向忠武將軍交代?”

“赫連雲笙,為何是你……”

他肆意馳騁,一幀幀畫麵卻在我的腦海中瘋狂旋轉,亂糟糟的聲音仿佛在耳邊不停聒噪,整個人如一根繃緊的弦,張力儘失,一觸即斷。

“赫連雲笙,在我之前你竟有過彆的男人!告訴我,他是誰?是不是馬幫匪首顧南風?”他冷冷咬著牙,毫不憐惜,久未經人事的軀體被浪濤般襲來痛苦和眩暈鋪天蓋地的湮沒。◢思◢兔◢在◢線◢閱◢讀◢

思維混沌不堪,根本不明白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身體的承受終於到了極限,頭腦中仿佛傳來啪的一聲如弦斷的輕響,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整個世界緩緩歸於沉寂。

不知到底昏厥了多久,更不知道他何時解開了我手上的束縛,取下了我眼睛上的布條,隻是恍惚記得他緊緊摟著我。

我的頭就埋在他的肩頸處,他的呼吸吹動著我鬢角的柔發,凝視著我默默無語,眸光深邃,眼中滿滿都是我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是淺淺一瞥而已,身體仿佛是支離破碎的玩偶,酸澀疼痛和深沉如海的倦意深深包圍著我,隻想在合攏眼眸睡去,在夢境中尋找一分安寧,再顧不得這個擁著我入睡的男人究竟是謫仙還是魔鬼。

清晨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衣衫,背對著我坐在床頭,不知已經坐了多久,身形寥落卻筆直如劍鋒。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展若寒的女人,是將軍府的姨娘,從前的種種我不會再計較,希望你在府中能夠恪守本分。”他的語氣冷凝,聽不出任何喜悅的味道。

“餘媽,”起身打開門,他招呼外麵的管家女人,“著兩個丫頭伺候雲笙姑娘更衣,知會夫人和府中眾人,早飯後在老夫人的延壽堂行納妾禮!”

“恭喜將軍,恭喜姑娘!”門外餘媽帶著眾人已經在大聲賀喜,院子中一片嘈雜,人聲鼎沸。

窗口透過來的光打在我的臉上,眼睛刺痛得張不開,我抬起手遮擋入室的強光,卻看得到腕上的一片青紫,與雪白的手腕輝映成色,觸目驚心。

姨娘,我清冷一笑,將軍終於要納沙匪出身的女子為侍妾了,對他而言,這應該是給我的天大的恩賜了吧,%e8%88%94了%e8%88%94乾涸的嘴%e5%94%87,櫻%e5%94%87殘破,口中有著腥甜的血腥味道。

按照將軍府的規矩,穿上桃紅色的新衣,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延壽堂跪倒在老夫人麵前奉茶,行納妾大禮,她的左右分彆坐著將軍展若寒和夫人邱蔚。

在眾人的眼中,懷化大將軍府中的鬨劇讓我成為了最大的受益者,因為夫人的一句話,我居然從通房丫頭榮升為將軍府的姨娘。

含著溫柔的笑意,低眉斂首,恭恭敬敬依次為老夫人將軍和邱蔚奉上新茶,老夫人和邱蔚接過茶叮囑了幾句,都各自有賞。

為展若寒奉茶的時候,我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他靜默了好一會才接下茶盞,手指似乎不經意間拂過我的手背,又是那徹骨的寒意襲來,茶盞一抖,幾乎掉落在地上。

“這個雲笙,已經通房了還緊張個什麼!”老夫人笑眯眯的玩笑了一句,圍觀的眾人馬上跟著湊趣哄笑起來。

他接了茶後,我放下手中的托盤,特地選擇了窄袖的新衣,雙手各戴上了一隻碧玉手鐲,但仍遮不住如雪皓腕上那青紫的淤痕。

眾人前的我一反平日的清冷,溫柔沉默,按照餘媽交待的規矩,上梳頭禮,跨火盆子,跪拜奉茶,接受眾人道賀,一步不落,沒有任何差池。

昨夜,他教會了我如何做一個大唐將軍的女人,今天,府中的每一個人看到的都是和婉恭順的我,大家看到的都是我%e5%94%87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