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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倒追 晴空勿語 4332 字 3個月前

男人在她身邊關心她﹑愛護她,為她做牛做馬!

溫淑霞當然也有點不舍得,因為楊天養真的是非常好的男人,人不單成熟,而且還是全級第一,老師們的寵兒,還沒畢業就有幾個露了口風說想讓楊天養去他們相熟的公司實習了,她握著一支優質股,頓時覺得身邊對她獻殷勤的男人不太順眼,尤其那些恃著有幾個錢就想哄她當女朋友。錢她缺過嗎?隻要她回去皺皺眉頭,自然有人給她送上。

溫淑霞忍不住回頭看了楊天養一眼,隻見他失落地在站在寒風中蕭瑟,看上去有幾分可憐的味道。

第二天流言越演越烈,不過流言主角之一的俞安寧卻過得很好的,沒有人不長眼地跑來設計學院指責他,而設計學院跟溫淑霞的學係和楊天養的學係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相對地俞安寧也過得比較安穩。

畢竟俞安寧還套著一個可憐的身世呢,因為流言跑來為難他,整個設計學院都是不肯的。

俞安寧就安安靜靜地畫自己的設計稿,有空就跑去幫楊哥打下手,一個月就見了三四次,他的作品進了決賽,要準備把自己的點子在出版社的老板麵前說一說呢,看到他這樣子,楊天養的內疚感就越來越深。

俞安寧帶上了筆記本,跟著導師去了出版社。

入選的作品有四幅之多,據說出版社老板和作者都挑不下來,所以舉辦這次麵試,讓畫者說一下他的理念,如果說得好能增加入選的機會,甚至在攝影集的內頁也會預留一頁用作介紹封麵之用。

俞安寧排第二,等到了出版社,老師讓他坐在外麵,自己去彆的部門串門了。

他等了一會兒,見到一個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的男生走出來,兩手空空,頭發亂七八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

俞安寧想,這應該是藝術係的學生。

等到俞安寧,他抱著計算機進去。

以前投標時習慣了用計算機跟客人幫告,俞安寧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大步地走進去。

隻見一張長長的會議桌後麵坐著三個男人,看著俞安寧,坐在中間的男人點了一下頭:「俞同學是吧?你跟我說一下你這一幅畫的創作理念?甚麼東西引發你創作這一幅畫?」

俞安寧清了一下喉嚨,用著簡告展示自己過去生活的照片,下麵有小段文字介紹:「這還得由我爺爺小時候說起……」

未來,不會因為你坐著甚麼都不乾而過來,俞安寧珍惜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也決不會任由機會流失。

作者有話要說:  唉……未來大家要好好把握……

每天都累成狗了……

☆、比賽進行時

展示在評判眼中的是小時候的俞安寧。

從小就能看出他有點自閉的傾向,小小的孩子抿著嘴坐在一旁,拍照也不見笑容。

他身旁有一隻枯老的手,扶著他拍照。

「我爺爺自小就和我一起生活,不過他的照片不多,因為他老是說給他拍照浪費,就算拍照也喜歡抱著我一起拍。」

下一張就轉成了他和爺爺的合照。

俞安寧看著那熟悉的笑臉,眼中一熱,差點掉下了淚水,他借著低頭的一剎那間抹去眼淚,勉強地微笑。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釋然了,做簡報時也沒有特彆難過,但不知為甚麼跟彆人說起那個慈祥的老人時,他會忍不住流淚。

「這是我那封麵設計的靈感,這花園是我爺爺家中的,自小我就在那裡長大,所以封麵中有模仿這花園的背景和回憶中的小片段。封麵上的相機代表了過去,也代表了未來,從舊式膠片相機%e8%84%b1變成新式的數碼數機,正是指我們流逝的時間,由小至大飛快卷出的相片也是代表了人正在慢慢長大,時光可以留下來的,隻有相片。」

俞安寧原本有很多的說話,可是到最後隻化成了幾句。

「如果我采用了你的封麵,能征集你的照片作為書的內頁之一嗎?」坐在左邊的男人突然發問。

「可以的。」俞安寧點點頭。

「同時我也想邀請你的爺爺……」他繼續說。

「抱歉,」俞安寧笑了笑:「這不太可能了,最近他,嗯,他走了……」

「我很抱歉……」

「沒甚麼,我這幅畫,其實也是用來紀念他的。」

其他人還問了一些問題,不過沒有多說甚麼就讓俞安寧走了。

俞安寧走出麵試室,他老師還沒回來呢!於是給老師發了條微信,老師讓他先走了。

今天的天空難得地陽光普照,出了出版社的門,俞安寧突然不想回學校。

四年前的W市和四年後的W市變化不大,這裡作為大城市之一,到處高樓林立,長長的大橋橫跨了整個江麵,來來往往的車子源源不絕。

這處充滿了商機,多少人為這座城市添磚蓋瓦,承受著生活的壓力,一邊掙紮地活下去?

俞安寧截了一輛計車程。

「普光佛堂。」俞安寧說。

普光佛堂是W市最大型的,擺放骨灰位置的地方,俞安寧爺爺的靈位就是安放在那處,如果沒有重生,楊天養火化後的骨灰也會擺放在那裡。

佛堂非常寧靜,今天並不是拜祭的日子,少見人煙。

一排排的靈位整齊地排列,每一個小格子裡都是過世的人,下麵有編號,方便家屬尋找,有些格子家屬給了錢,定期有人上香,有的看得出明顯荒廢了很久,連靈位也帶了灰塵。

俞安寧找到他爺爺的牌位,插|了三枝香,合手拜了拜。

「爺,我又回來了。」他輕聲說:「你的不屑孫子又回來了。」

他伸手擦擦靈位上輕微的灰塵。

上輩子他去了彆的城市生活,臨走前也隻是定期彙錢讓佛堂的人幫忙打理爺爺的靈牌,直到死也沒有再來拜祭過俞爺爺,說起來也是挺不孝的。

他父母年輕時忙著打拚,白手興家地弄出了一間小公司,於是幼小的他就被丟給爺爺照顧著。

俞安寧被送過去時已經有輕微自閉的傾向,俞父俞母也自責得很,所以對他沒多大要求,物質上能滿足也會儘量滿足。

俞安寧不愛說話,俞爺爺就在他麵前樂嗬嗬地自說自話,有時說得高興了,就把俞安寧按進懷裡揉搓,之後再去公園那邊逛逛,看看大白鵝,再買點魚糧喂金魚,基本就是俞安寧的童年了。

後來俞父俞母的公司終於上了軌道,俞安寧已經十多歲了,他們想說把俞安寧接回身邊照顧,俞爺爺不樂意,俞安寧也不樂意。

「你們把這娃娃送來,現在又要把他帶走,這算甚麼呀?」向來笑嘻嘻的俞爺爺第一次板起臉孔:「你說你們要照顧,怎樣照顧呀?還不是恃著有錢請個保姆來照顧我們家的小寶,怎麼使得?你們一個是公司的老板,一個是公司的會計,每晚忙到連飯都快吃不上,我怎麼放心讓你們把小寶帶走呀?彆說彆說,我不愛聽。」

「爸……」俞父苦笑。

「你叫我爸就彆跟我搶小寶,是嗎?小寶,我們自己也過得好好的。」

俞安寧點點頭。

「爸﹑媽,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你們不用擔心我。」俞安寧張口道。

俞父俞母沒有辦法,隻能在物質上補貼給俞安寧。

兩人果然就像俞爺爺所說,忙得連自己的飯也吃不上了,最後在雙雙赴去外國簽約的那一趟航班中,徹底告彆了世界,遺體也沒有找回來,隻能做了衣冠塚,立了兩個靈位。

俞安寧還記得知道航班出事的那一天,俞爺爺硬朗的腰骨頓時彎了。

他帶著俞安寧,匆匆地跟學校告了假,直接奔向機場。

一個老人就這樣站了十幾小時,確切的消息傳來後,他的身影晃了晃。-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爺爺。」俞安寧擔心地扶著他。

「小寶呀……我隻剩下你……」

俞安寧披麻戴孝地跪在靈堂上折紙錢,其實俞家也沒有多少%e4%ba%b2人,過來拜祭的都是俞父俞母的朋友和生意上的夥伴,沒必要那麼浪費地設靈堂。不過俞爺爺說設靈堂是為了讓俞父俞母記得回家的路,不是為了那一點帛金。

那一天,俞爺爺忍不住偷偷哭了,不過他擦乾了淚水,又在俞安寧麵前裝堅強,可是俞安寧從他眼角的眼腫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小寶呀,你彆怪你父母,他們恩愛了一輩子,走也是想一起的,你還年輕,要好好替他們活下去。」

不過俞安寧明顯是個不孝的,因為七年後,他自己也掛了。

「爺爺,這次我會遵守承諾,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不過俞家的血脈可能就這樣斷了。我想你一定不會怪我吧,你要是在生,肯定又要掩頭歎息,說上一聲:小寶呀……」

俞安寧說著說著,突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爺爺……對不起……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不起甚麼,可是心中憋著這句話好久好久,一直都沒辦法跟俞爺爺吐出。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一聲歎息,飄來了一句:小寶呀……

拜完了俞爺爺,俞安寧去了另一邊拜俞父俞母。

俞父俞母屍骨無全,靈位後麵的小格也隻是擺放了他們生前的用品,並沒有骨灰。

俞安寧同樣拜了拜,整理了一下靈位。

「爸﹑媽。」他開口叫道,然後沒有言語。

他們之間算起來也沒有相處過很久的時日,或者俞父俞母總認為他們日後有大把時間可以和他相處,在壯年時期要儘力拚搏,為俞安寧製造更安心的生活,也或者他們把俞安寧放在俞爺爺那處養太久了,已經跟俞安寧沒辦法%e4%ba%b2近起來。

就算他們沒有離世,俞安寧跟他們之間也是沒有辦法相處下來的,一家人沒了俞爺爺在中間打完場,幾乎是冷寂的收場。

所以叫完爸媽,俞安寧也不知道應該繼續說些甚麼。

「我會多點來看你們的。」俞安寧隻能這樣說。

佛堂兩邊種滿了樹,一棵一棵的樹上掛著種植人的名字。

種一棵樹可不便宜,得花上幾千塊才‘捐’得一棵,但是中國講求孝道,有點錢的家庭都不介意為自己去世的父母捐上一兩棵,安撫死去的人,也為活著的人祈福。

綠樹蔭蔭,俞安寧在中間的小徑上慢慢地走著,遇著了在佛堂做事的人就合掌彎了一下腰,慢慢地一條不長的小徑被走完了,就到了佛堂的出口。

「小施主要捐樹嗎?」負責人和善地問。

俞安寧搖搖頭,那人便沒有糾纏,看來隻是循例問一問,並不認為俞安寧會捐錢。

走出佛堂,俞安寧回首其中,彷佛能看到那偉雄的建築堆積著多少人的過去,又埋沒了多少人的未來……

俞安寧垂下眼睛,截了一輛出租車回學校。

因為請了一天假,回到學校後俞安寧去了一次圖書館,沒見著楊天養,倒是見到溫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