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對著姐姐豎起大拇指,%e5%b1%81%e8%82%a1挪一挪,緊挨著阿穗去了。
阿蘭可是大姐大的地位。那思想境界能跟小毛孩子一般高?
“你們偷收咱家的穀穗了?那可不行!爹娘說了,這些都得留種兒!”
可是。明明後院那塊粟米地兒就完好無損的生長著呢!哪還有什麼穀穗?早被爹娘收起來放嚴實了。
查看了一圈兒的阿草,把疑惑的目光望向在小湖裡探頭探腦的黃金蟒。通常情況下,家裡所有的異常狀況,都會把原因歸結到它身上。
“姐,這肯定是蛇大仙從外麵給咱們整回來的,沒耽誤咱家留種兒,要不——”。
還要不啥?乾脆麻利爽,到村子裡找磨坊就是了嘛!
沒辦法徹底給大姐洗腦的阿珠,隻好采用最原始最給力的方式,威逼阿蘭就範。
嘿嘿——張開嘴巴大哭嘛,這是咱的專利!
不對!阿穗也在搶風頭,還邊哭邊嚎:“吃——吃嘛——吃嘛——”。
這樣效果更好呢!兩個人哭果然比一個人的氣勢顯得磅礴,再加上四條%e8%85%bf在地上蹬踹,四條胳膊左左右右抹眼睛……
果然,就把阿蘭給收拾的妥妥當當的。
眼看著大姐二姐兩個人找了條布袋,裝進去穀穗,兩個人一個背一個在後麵托著,蹣跚的走出院門,阿珠停下了哭嚎,看向另一個“乾打雷不下雨”的同犯。
果然是“姊妹同心,其利斷金”,阿珠刹那間決定,以後,再不嫌棄三姐是餓死鬼托成的了,再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緊著三姐姐,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小豆丁呢!
“珠珠珠——”。
結果,決心剛下,阿穗的臭嘴巴又叫上了,還是沒有那個美好無比的“阿”字,還是跟“豬”同音……
阿珠大怒,這個“豬”字就是咱的逆鱗,誰惹上了就跟誰急!
三丫頭依照一個三歲年齡的智商,可是絕對想不到,到底為什麼這個妹妹,隻要聽到她的呼喚就會翻臉,剛剛還好好的並肩作戰呢!
四肢著地爬到湖邊的阿珠,再不搭理三姐姐了,寧願跟小黃聊會天兒。
“啥?你想吃野豬肉了?乖乖——就我爹娘那摳兒勁兒,連個新米粒兒都舍不得擱肚子裡,還能豁出去殺頭野豬自家吃?我看這事兒有點玄——”。
阿珠感受到了小黃的心思,抱著肚皮直樂。
黃金蟒怕冷,懶得上山打野食兒,窩在水池子裡算計那四頭野豬呢!
阿穗跟在身後,用看待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家傻笑著的妹妹。
“誒?有了!”阿珠忽然一拍腦門。
黃金蟒抖了抖腦袋,蛇信子探過來,%e8%88%94邸一下小主人。
結果呢?長得最肥實的那頭野豬悲劇了,陳大川悲劇了,王氏悲劇了。
黃金蟒和孩子們得意了。
首先。在陳大川夫妻倆兒回家之前,阿蘭姊妹兩個先偷渡回來半小袋新米,賊溜溜的啥也沒說,新米陳米摻在了一起,夜兒裡煮的粥,就是混合品。
當王氏感歎一句:“今兒胃口好。吃啥啥都香,還得再添一碗。”四個孩子的表情都很豐富,悶頭大口喝粥,阿草差點兒被米湯嗆到。
陳大川給媳婦麵子,應聲道:“等明年秋收。咱頓頓摻點新米喝,怕不得比這飯都香!”
阿草又嗆了一口。
“這丫頭,沒人跟你搶,慢點兒吃!”
這一夜,大家夥兒都睡的安穩。
隻是,第二天一清早,陳大川的大嗓門就吵吵上了。
“孩子娘,孩子娘。可不得了了!咱家的豬——咱家的豬——哎!”
已經到了11月末尾,距離過年沒多少時候了,還算計著臘月裡把野豬送到鎮子上。好好掙一筆銀錢呢,可不能有事兒啊!
王氏躋拉著鞋子就往外跑,嘴裡也跑腔跑調兒的:“咋啦?豬咋啦?”
還能咋啦?另外三隻都好好的在豬圈裡“哼哼”著呢,就這一頭,躺豬圈牆外麵了,還死的很壯烈。腦袋壓在身子下麵,很明顯。是蓄謀跳牆逃走,然後摔斷了脖子——如果。這頭肥豬也擁有脖子那一截器官的話。
更壯烈的場麵還在身後。
當夫妻兩個圍著野豬的屍體扼腕歎息的時候,當陳大川已經在思謀是否馬上把野豬送進鎮子上掙一筆錢的時候,四個丫頭已經用最敏捷的速度穿衣奔赴“凶殺”現場。
連四個腳著地的阿珠都沒落後。
最可心的三丫頭阿穗,在聽到父母的打算時,立刻亮出了最響脆的歌喉:“哇啊——娘——吃肉——吃肉哇——!”
這姑娘其實真心不缺心眼兒,因為,她在捂著臉大哭的空當兒,還偷偷的對著旁邊爬行的妹妹使了眼色,那意思就是:單憑姐的本事,恐怕不夠檔次,要想吃上野豬肉,並肩子上吧!
阿珠回贈一對兒白眼珠子,她是個成人的靈魂好不好?哪裡會屑於總是使用這樣老套的法子?
丫把%e5%b1%81%e8%82%a1先放好,小手一指湖裡裝無辜的小黃,嘴巴脆生生的解釋:“黃——肉——黃——吃——”。
瞧見沒有?這就是思想境界的問題。阿穗你想的隻是自己嘴饞要吃肉,可是姐——妹妹——利用的是家裡勞苦功高的蛇大仙的威名!
大仙要吃肉,大仙需要吃豬肉!大仙最近需要吃燒熟了的野豬肉!
嘿嘿……
果然,在凡人的眼中,蛇大仙的地位是最崇高的,陳大川下了決心,給大仙補補膘兒,野豬——自家收拾了——吃……
這是多麼艱難的決定啊!
夫妻兩個幾乎是含著淚把野豬送向井台邊上的,舍不得請屠夫來操持,動靜大了,全村子分分就不剩啥了,蛇大仙的胃口可不會小啊,全留給它吧!
這可真叫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足足折騰了一天,夫妻二人才算把收拾的工作全部做完。
阿珠又被逼著多說了一個字:“都——”。
沒辦法,她現在得算是小黃的代言人,這頭野豬本來就計劃的大家夥都改善一下夥食的,按照爹娘的意思,隻給小黃吃,還有啥意思?那不是饞人嗎?
所以,騎在蛇背上的小丫頭,說話越發的能耐了。
“都——吃——”,咽下一口唾沫,又蹦一個字:“肉——”。
還有手勢輔助呢,一雙胳膊劃拉著,把一家六口人全劃拉進去,都吃,聽懂沒有?
小黃難得離開水池子,身子盤在鍋灶旁邊猛點頭,多麼偉大多麼無私的蟒蛇啊!陳大川夫妻兩個都感動的紅了眼圈兒。
今夜,一家人全都吃上煮的香噴噴軟糯糯的野豬肉啦,這日子,才算過得有滋味兒,對不對?
如果,磨坊上沒人多事兒,找上門來,那就更和美了……
正文、第五十六章 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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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事兒也欠抽,阿蘭阿草到了磨坊上碾米,得到了大家夥的幫助,總算是把米粒兒從穀穗上剝下來,再碾去殼兒。
可磨坊主還得收工錢呢!這倆丫頭可不敢偷拿家裡的銅板。
第一次出門子做正經事兒的阿蘭,很局促的跟磨坊主說定,隔個幾天,一準兒把錢給送來,家裡還有要%e8%84%b1殼的米呢,不急。
其實人家磨坊主大清早登門,真心不是來討要欠款的。
“大川兄弟,前兒個孩子們去我那裡磨米,這不是漏到溝槽裡——嗬嗬——幾粒兒嘛,家裡婆娘會過日子,就掃巴掃巴——嗬嗬——跟家裡的新米一塊兒煮了喝,結果——你猜咋地?這就大人孩子都惦記上了,說是賊好吃呢!這不——非逼著我啊,上門來討要點您家的新米,嘿嘿——價錢好說,好說……”。
四個孩子當即麵無人色,模樣更難看的還是王氏和陳大川,第一個反應,就是跑後院查看那叢新粟米棵子被禍害了沒有。
王氏跑進屋子裡,關了門,竟然站到炕頭上蹺著腳尖往天上望,可憐見兒的!這夫妻兩個也不怕出危險,在兩道房梁上搭了個閣樓,專門在裡麵收藏“寶貝”。
磨坊主也是陳家族人,名叫陳大光,此刻完全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怎麼自己說了一番話之後,這公母兩個就撩開%e8%85%bf跑了……
阿珠看看已經嚇傻了的姐姐們,決定孤身上陣抵擋一下外來的侵略者。
“啊啊——磨磨——磨”。
事實證明,在沒有一個得力的翻譯之前,小豆丁跟不熟悉的人交流更加費勁兒。
不過。有個娃兒搭訕,總比沒人理會要強。
陳大光很給麵子的“%e9%b8%a1跟鴨講”,自己分析著小豆丁的語言內容,然後按照自己的思路解釋一番,沿著一條極度錯誤的道路說下去……
姐是來指責你的。怎麼你還得意上了?
難不成全村人都去你家磨米磨麵,你家的磨盤漏槽裡全都“雁過拔毛”,自家留下點“紀念品”?
你留些也就留些了,“悶聲發大財”不是最高的經商境界嗎?怎麼可以再得了便宜賣乖,跑人家裡來顯擺,同時捅漏了人家的秘密?
“你家這米是真香。嘖嘖——大川啊,咱們不是外人,你這米也得給我留些種兒……”。
看到陳大川黑著臉從後院出來,還順手關緊了小側門,陳大光就熄了去後麵瞧瞧的心思。大川多加了一道側門,那就是不喜歡彆人進去,該不是蛇大仙就在裡麵壓陣呢吧?
這家的日子真的過好了,灶房裡還傳出來燉肉的香味兒,大早上的,就吃這麼油腥大的東西,太敗家啦!
王氏從正屋裡出來,給男人擺擺手。那意思就是,孩子們沒動裡麵的“寶貝”……
陳大川的模樣就好看些,拱著手跟陳大光寒暄:“那個——其實——我們家——就那麼多好粟米——孩子們分辨不出來。把要留種兒的米——給拿錯了,哎!你也彆笑,我昨兒個就吃了這好米種兒熬的粥,隻覺得香,卻沒料想得到——”。
大川不傻,知道護著自家的秘密。最關鍵的是,陳大光這廝兩口子開著磨坊。在陳家村是出了名的倆大嘴巴,偏偏磨坊又是人流集中的地方。東家長西家短的道道兒,就幾乎全是從那裡麵加工發酵過的……
想要達到“悶聲發大財”的境界,目前有點難。
果然,好不容易才打發走了眼珠子賊溜溜的陳大光,沒到黃昏,陳大川跟王氏還在荒地勞作沒回來,家裡就有了新動靜。
老宅兒那邊的“%e4%ba%b2人們”,找上門來了!
上次“溫鍋”前,被小黃收拾的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