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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良膳 夭夭其華 4353 字 3個月前

上喜新厭舊也不儘然。

同樣的,楚良嬈也得出聖上絕非沉迷女色之徒,無論是熊貴妃還是今日的美人,看著都像是掩人耳目的棋子。

這樣一個人,又哪裡會被什麼舊情所困?

想到這點,楚良嬈決定主動出擊,直言道:“方才梳妝的時候,寧安照著鏡子,倒是想起昨兒夜裡的夢來。”

“哦?”皇上似感了興趣,“什麼夢能讓寧安這般惦記?”

“寧安夢到了一位和藹的長輩,她告訴我說,這天地之大,可惜她沒能好好遊覽,還希望寧安能帶她完成夙願。”楚良嬈微微一笑,“寧安本也不甚在意,可聽到她說這江河湖海的壯麗美景,便不禁有幾分心動。”

所謂的長輩,無非就是指澤惠公主。

皇上心知肚明,麵上恢複了幾分淡然:“原來如此。”

“陛下,寧安身為一介女流,文不能提,武不能舉,唯一能做的,便隻有相夫教子。”楚良嬈說道,“所以寧安想要請一個恩典,還請陛下恩準寧安外出遊曆,去欣賞大周的美景,品大周的美食。”

目光落在楚良嬈明亮的眸子上,皇上眉頭輕蹙,似在思索。

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的誌向,確是難得。

隻是不知道這番話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楚良嬈一臉坦然,渾然不在意那目光的探究。

以前她還會有所顧忌,但現在她覺得,能帶上諾哥兒去遊曆一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天地有多大,她所看到的,也不過是自家的後宅,而真正吸引她的,卻是外麵的山河。

“不過是一個夢罷了,寧安何必如此在意?”皇上轉動著扳指,“你母%e4%ba%b2現在身陷囹圄,而你卻想著遊山玩水,你就不怕被人指責有違孝道麼?”

“陛下,顧氏並非寧安的生母。”楚良嬈正色道,“她多番害寧安於危難之中,還害母%e4%ba%b2早亡,若非寧安福大命大,隻怕早就命喪黃泉,如今又談何要寧安去為她奔走?”

這般不仁不義的話,楚良嬈說得理直氣壯。

而皇上,卻是舒展了眉眼,道:“倒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聽到這話,楚良嬈心頭暗鬆了口氣。

她做出那般姿態,無非就是送聖上一個把柄,要知道想要成大業,那背景必定要清白,不然就不會有那麼多繼位者想著洗白自己了。

而自己若是被扣上不孝之名,那便是想要坐上龍椅,也會受天下人唾棄。

之前說的遊走山河,是楚良嬈的心願也是推%e8%84%b1的辦法,而這一句,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出來吧。”皇上撫掌道。

一個人,這才從一旁隱蔽的樹後站了出來,他腳步沉穩,目光鎮定。

感受到那關切而溫柔的視線掃過自己,楚良嬈的精神不由一鬆。

“臣,見過陛下。”霍泰楠行禮道。“免禮。”皇上抬起手來說道,“方才的話,想必霍愛卿也聽到了,不知你有何感想?”似無奈,又似寵溺一般看了眼楚良嬈,霍泰楠拱手答道:“回陛下,臣也有此意。”頓了頓,他說道,“隻可惜公務纏身,屬下隻怕難以抽身……”

☆、525 心意已決

這一出婦唱夫隨的戲碼,倒沒讓皇上有什麼觸動,隻道:“朕看寧安倒是已經有了打算,既如此,霍愛卿還會讓寧安獨自前往麼?”

“是。”霍泰楠答的毫不猶豫。

聖上微眯起眼:“那朕便如你們所願。”

涼風吹過,水麵波光粼粼,倒映的光芒照在亭子裡,讓人的神情看不真切。

楚良嬈不知道自己這番言辭是對是錯,但她自認為說的已是自己能想到最妥協的辦法,所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緊張卻是一掃而空。

這個結果,是好是壞,她都要接受,大不了就離開這裡,改名換姓。

反正她空間裡有一座金山,到了哪裡都混的走。

放鬆下來的楚良嬈,麵色平和,目光恬靜,少了強作的精神,多了幾分女子應有的溫婉。

霍泰楠看著這樣的楚良嬈,心裡的擔憂,也就輕了許多。

無論怎樣,至少她還在自己身邊。

將兩個人的神態收入眼底,聖上終開了口,但也隻是吩咐人送楚良嬈離宮。

而霍泰楠則被留了下來。

回到王府,楚良嬈便去看了諾哥兒,瞧諾哥兒已是睡了,便鬆了口氣。

楚朝陽看女兒這幅樣子,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諾哥兒不會有事。”

楚良嬈說道:“爹爹,你會不會怪女兒太自私?”

“不,阿嬈,你做得很好。”楚朝陽說道,“但隻怕,聖上會順水推舟,送你離京。”

“若真是那樣,也好。”楚良嬈已經想通了,說道,“到時候,我還想帶上諾哥兒。”

楚朝陽聽了,倒也沒多說。

而聖上的旨意很快就下達下來,賜楚良嬈特許,離京遊曆。

楚良嬈謝恩領旨,心也踏踏實實地放在了%e8%83%b8腔之中。

這個結果,是她預想之中最好的。

她在意的人沒有因為她受到牽連,要走的,也隻有她一人罷了。

老夫人聽了,卻是受不了,但聖上的旨意她再不滿也隻得忍著,除了抹眼淚,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相比楚良嬈的豁達,老夫人便要顧慮得多。

“阿嬈,你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諾哥兒又是這般小的年紀。”好容易整理好情緒的老夫人沙啞著嗓子道,“我看,諾哥兒就先寄養在我這裡,待你回來了,再由你帶著也不遲。”

楚良嬈淺笑著道:“祖母的好意,阿嬈心領了,隻是阿嬈出去遊山玩水,又豈敢勞煩祖母費神照顧諾哥兒?”

聽到這話,老夫人又紅了眼圈,因為楚良嬈的懂事,讓她愈發心疼:“傻孩子,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祖母。”

楚良嬈行禮謝道:“祖母,阿嬈十分感激您的照顧。您是阿嬈的長輩,對阿嬈有養育之恩,阿嬈尊敬您愛戴您,全是因為您有一顆慈愛的心。這一點,阿嬈很明白,也很清楚。但也正因如此,阿嬈才要帶走諾哥兒。”

這話讓老夫人無從辯駁,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楚良嬈太年輕,可如今看來,卻又覺得這個孫女不一般。所以聽了她這番話,她也不似往常一般表現出不滿,相反的,她倒是有幾分被說動的模樣。

邱媽媽看了卻是有些著急了,她收了人溫姨娘的銀子,本就想趁老夫人帶諾哥兒的時候讓姨娘和諾哥兒多處出感情,可如今郡主卻說要帶諾哥兒一起走,這怎麼得了?

想著,邱媽媽勸道:“郡主,這路途顛簸,孩子小,怕是受不起的。”

“媽媽,這一點就不用你擔心了。”楚良嬈說道,“官路平坦,自是不會顛簸。”

“老身不是這個意思。”邱媽媽說道,“若真的是遊山玩水倒也罷了,隻是……”說著,苦大仇深地看著楚良嬈,好似覺得她已經沒救了一般。

楚良嬈心裡很明白邱媽媽現在是誰的人,所以對她出的主意也隻是嗤之以鼻:“不然呢,邱媽媽覺得本郡主是去做什麼?”

邱媽媽一陣啞然,她總不能當著麵說是被流放吧,人聖上諭旨清清楚楚說是禦賜郡主遊曆山水,若自己真說了實話,那便是跟皇上過意不去。

把邱媽媽堵了一下,楚良嬈說道:“邱媽媽是祖母身邊的人,幫祖母分憂才是要緊事。”

訕笑了一下,邱媽媽說道:“老奴便是想著替老夫人分憂,才會如此規勸郡主。”

“夠了!”老夫人有些聽不下去了,“什麼規勸不規勸的,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郡主還輪得到你來規勸?”

邱媽媽神色一變,埋下頭去說道:“老奴知錯。”

“我看你是倚老賣老,仗著在府裡日子久了,就把自己也當主子了!”老夫人聲音嚴厲,“無規矩不成方圓,就罰你一年月錢!讓你好好長長記性!”▼思▼兔▼在▼線▼閱▼讀▼

聽聞隻是罰月錢,邱媽媽鬆了口氣,但還是卑躬屈膝地說道:“老奴知罪。”

老夫人神色緩和了幾分,擺手讓大家都退下,獨獨留下楚良嬈說話。

在老夫人吩咐下,楚良嬈坐在了老夫人身邊,如以往一般,老夫人拉起了她的手摩挲。目光慈愛而不舍地看著楚良嬈的眉眼,她說道:“祖母比不得你,你做的決定,祖母幫不上你什麼大忙,但這盤纏卻還是虧待不得你的。”

說著,老夫人自己站起身來,拿出一個盒子來。

裡麵有銀子有銀票,還有幾樣首飾,很顯然,這是老夫人的私房錢。

楚良嬈心頭一熱,抬手推辭:“祖母,阿嬈不缺的,您要是心疼阿嬈,便留一個物件,給阿嬈當個念想。”

老夫人聽了,便把手上的沉香佛珠摘了下來,戴在了楚良嬈的手腕上:“這佛珠保佑了我許多年,如今便交給你,你在外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身子。”

“放心吧祖母。”楚良嬈戴上佛珠,說道,“有您的祝福,阿嬈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老夫人拿起帕子來蘸著眼角:“隻是不知,這一去,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楚良嬈安慰道:“阿嬈隻要回京,第一時間便來見祖母可好?”

☆、526 珍惜相處

老夫人瞧自己還要楚良嬈反著來安慰,當即便收斂了情緒,拉著她說了幾句話,才放楚良嬈走。

走出屋子,楚良嬈看向邱媽媽,說道:“媽媽,你跟溫姨娘很熟吧?”

“郡主您說笑了,老奴不過是老夫人身邊的下人,又怎麼跟姨娘熟呢?”邱媽媽解釋道。

“哦?”楚良嬈微挑起眉頭,“溫姨娘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邱媽媽愣了一下,%e8%84%b1口而出道:“老奴真的同溫姨娘不熟,郡主可彆聽她胡說八道。”

瞧邱媽媽這副牆頭草兩邊倒的架勢,楚良嬈心生不屑,不過也就是這種人才最好拿捏把握,一張銀票,就能收買了人心。

看樣子,自己跟這廝費工夫也沒用,索性還是去跟溫挽墨說清楚。

溫挽墨的院子,是王府裡最為偏遠的,也正因為如此,院子裡很是清淨。

坐在廊下繡花的丫鬟見楚良嬈來了,慌忙站起身來:“郡主您來了,姨娘正在休息,奴婢這就去叫她。”說罷,便小跑著進去報了信。

不一會兒,溫挽墨便走了出來。

雖然梳成了婦人頭,但溫挽墨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清秀溫婉,絲毫看不出婦人的嫵媚風情。

見到楚良嬈,她微微一笑:“郡主裡麵請。”

楚良嬈淡淡點頭,將丫鬟留在門口,獨自走進屋裡。

而溫挽墨,也沒有讓丫鬟進來服侍。

%e4%ba%b2手倒了杯水,她尷尬地說道:“妾身這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郡主若是不嫌棄,這清水也能解渴。”

楚良嬈沒有應聲,隻道:“姨娘再怎麼說也是這府上的人,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