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瞞不過你。”霍泰楠說道,“聖上的確有了旨意,派五殿下出京。”
饒是楚良嬈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禁愣了一下。
在禍亂之前把慕孟晨派出去,明著是讓他去辦差,可何嘗又不是讓他出去避難呢?
難不成聖上心中的合適人選便是慕孟晨?
按理說聖上不是糊塗之人,慕孟晨的品行他也應該了解,若是為了子民和國家著想,他定然不會選一個糊塗人繼承皇位。
可是聖上還是做出了這樣的安排,那就說明,慕孟晨定然不是表麵那般無能。
想著,楚良嬈不禁抽了口氣。
這小子藏得可真是深啊,自己跟他相處過也沒發現這小子有什麼過人之處,如今看來,人家不過是掩藏實力,等待時機來一鳴驚人罷了。
而如今則是他伸展拳腳的時機,若是真的辦好了差事,朝中大臣定然會對他刮目相看。
樹立起威望的慕孟晨,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合適的繼位人選。
看著霍泰楠,楚良嬈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五殿下的事?”
“我的確知道。”霍泰楠說道,“說起來,若不是因為錦繡坊開張那日五殿下的主張,便是我也察覺不到這一點。”
也正因為如此,聖上才會放心把慕孟晨派出去吧。
不過楚良嬈更在意的則是錦繡坊的事,此時霍泰楠提起來,她也覺得有幾分奇怪:“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一天他的捧場給錦繡坊招攬了不少生意。”
“阿嬈,其實,還有一個人。”霍泰楠說道,“就是那位會雙麵繡的繡娘。”
楚良嬈沉%e5%90%9f一聲,歎息道:“想不到他為了這事費了這麼多心思,也因為這樣,他才會露了馬腳。”
霍泰楠說道:“阿嬈,五殿下確是能人。”
楚良嬈點點頭,表示肯定。
正說著話,奶娘抱了諾哥兒來。
聽到諾哥兒的哭聲,楚良嬈便把事情暫時放到了腦後。
也不知什麼緣故,諾哥兒明明吃飽了,尿布也是乾淨的,卻偏偏哭個不停。
心疼地把諾哥兒抱在懷裡,楚良嬈哼著小調,霍泰楠則吩咐人去請大夫。
哪想大夫還沒來,諾哥兒就又睡了過去。
用帕子拭去諾哥兒麵上的淚珠和鼻涕,楚良嬈用額頭貼了貼諾哥兒的麵頰,覺得他並沒有發熱,便放下心來。
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專攻兒科的大夫來看了諾哥兒。
大夫探過脈,又查看了諾哥兒的身上,這才說道:“郡主郡馬請放心,令公子身體無恙。”
“可是,方才小少爺哭得那般厲害。”奶娘擔心地問道,“大夫,真的沒有事麼?”
楚良嬈看著奶娘擔憂的模樣,卻是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
她這個做母%e4%ba%b2的都還沒有多說,可奶娘卻是這般表現。
再加上諾哥兒好端端的卻哭個不停……
這樣想著,楚良嬈又覺得自己是多想了,畢竟奶娘帶了諾哥兒這麼多天都沒事,興許今日真的隻是小孩子無緣無故地想要哭鬨吧。
楚良嬈抱著諾哥兒輕拍著說道:“諾哥兒無事便好,媽媽,把診金付給大夫。”
杜媽媽拿出診金來遞給大夫,派了個小廝送大夫出府。
待屋裡的人都走出去了,霍泰楠問道:“阿嬈,怎麼了?”
楚良嬈晃了晃頭,依然抱著諾哥兒不放手:“我方才想到的,但是又覺得不可能……”
“你是不是覺得奶娘舉止怪異?”霍泰楠問道。
楚良嬈略一點頭,道:“之前看她做事認真,我有問過她有沒有打算來府裡做事,也給了她時間考慮。之後我倒是沒再過問,我在想,會不會因為這樣,她才會急於表現?”頓了頓,她不確定地說道,“也許是我想多了。”
“阿嬈,諾哥兒雖然隻是個孩子,但平日裡都不曾無事哭鬨,這一次確是蹊蹺。”霍泰楠寬慰道,“不管怎麼說,小心駛得萬年船,諾哥兒還不懂事,我們做爹娘的自是要多注意一些。你放心,我會安排的。”
輕輕應了一聲,楚良嬈%e4%ba%b2了%e4%ba%b2諾哥兒的額頭,這才把他放在搖籃之中。
正如霍泰楠所言,往常她在府裡的時候,白天裡都是她%e4%ba%b2自帶著諾哥兒,除了餓了尿了,鮮少會哭鬨,這個時候的孩子本就嗜睡,這一次確是讓人覺得費解。
到了傍晚,奶娘如往日一般按時來抱諾哥兒回嬰兒房去。
被吵醒的諾哥兒又哇地哭出聲來,楚良嬈聽得心都碎了,便吩咐道:“今晚就讓諾哥兒睡在這吧。”
“隻怕少爺吵著郡主。”奶娘說道,“讓郡主休息不好。”
“就這一晚,不礙事。”楚良嬈說著,伸手接過諾哥兒。
奶娘隻得退下,出門的時候,她猶豫地停住了腳步,但到底還是退出屋去。
逗弄著諾哥兒的楚良嬈並未察覺到異樣,她溫柔地哄著懷裡的孩子,喂飽了諾哥兒,便把他放到了自己床上。
過了一會兒,霍泰楠走進屋來,說道:“已經安排好了,若是有異樣,會有人來告知的。”看著床上蜷成一團的諾哥兒,他放輕了語氣問道,“睡著了?”“嗯,才喂過。”楚良嬈說道,“方才醒的時候又哭了一次。”“想必是餓了。”霍泰楠坐在床邊,用寬厚的手掌拍著包著諾哥兒的繈褓,“孩子還小,又不會說話,有什麼事便隻能哭上一嗓子,你也不必太擔心了。”
☆、471 心狠手辣
雖說口頭能不緊張,但心裡還是在意的,用過晚膳,楚良嬈便回到了床邊。
霍泰楠也把公文拿到了屋裡來翻看,聽著楚良嬈哼的兒歌,他%e5%94%87角輕揚,眉眼舒展。
放下手中的公文,霍泰楠單手支著下巴,側過臉來看楚良嬈。
隻見她神色溫婉可人,%e5%94%87瓣輕輕張合,如同花朵綻放,吐露芳香。
這樣的楚良嬈,哪裡像是白日裡搖著尾巴的小奸商?便如楚朝陽所說,幸得阿嬈是個明辨是非的孩子,不然還真是要出大事了。
似乎察覺到了霍泰楠的目光,楚良嬈也偏過頭來,正巧對上了他含笑的眸子。
楚良嬈笑靨如花,媚眼如絲:“郎君在看什麼?”
柔柔的聲音喊著帶有情意的稱呼,霍泰楠不禁心頭一蕩:“自是看嬌豔如花的小娘子。”
用手攬過耳邊的鬢發,楚良嬈問道:“敢問郎君,可是好看?”這般動作,墨黑的發絲便順著衣領滑入衣衫,白皙的景象顯得格外誘人。
“秀色可餐。”霍泰楠答道。
楚良嬈眨了眨眼,用手掩著%e8%83%b8口道:“難不成郎君還想吃了奴家不成?”
霍泰楠雙眸一眯,認真地說道:“自是要吃的。”
氣氛正是溫馨曖昧,卻見楚良嬈撇過頭去:“哼,流氓。”
霍泰楠不禁嘴角一扯,滿臉無奈。
這小妮子,明明是她先挑逗的,怎麼到頭來還成了他是流氓……
當著兒子的麵,這樣說他不好吧?
好在諾哥兒還小,不然這臉還真是丟大了。
瞄一眼霍泰楠,楚良嬈抿嘴笑起來,將諾哥兒抱在床邊的搖籃裡,她吩咐海棠進來打水洗漱。
整理好,楚良嬈便上床準備歇息。
還未看完公文的霍泰楠自是不能入睡,但他還是把燈給吹滅,自去了小書房裡繼續自己的事。
這期間,諾哥兒尿濕了一次,換過尿布沒多久便又睡了過去。
楚良嬈本想著晚上按理也不會多忙碌,便放心地歇下。
但事實證明,她真是太理想化了,再怎麼說,諾哥兒也是個嬰孩,這哭鬨的本事是天生的。
是夜,楚良嬈和霍泰楠都沒睡好覺,而始作俑者卻是逮著機會就睡的香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連著起了幾次身,眼瞧著還有一個時辰不到就要上朝了,霍泰楠卻是全無睡意。
楚良嬈靠在他懷裡眯著眼,說道:“看樣子,這夜裡還真得讓人盯著,你再睡會吧,這一夜都沒休息好。”
閉上眼,霍泰楠摟著楚良嬈一並入眠。
許是知道自己夜裡鬨騰得夠嗆,故而之後諾哥兒都很安靜,直到下人來叫起霍泰楠,他都還在呼呼大睡。
得知往日都會自己醒來的霍泰楠今兒是被人叫醒的,杜媽媽便猜到了緣故,她找來奶娘,說道:“郡主和郡馬初當爹娘,自是對少爺寶貝的緊,不過你該幫襯的還是得幫襯著,不然請你來府裡是做什麼的?”說著,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奶娘的臉色,“怎麼你臉色這麼差,沒睡好麼?”
用手掩著麵,奶娘答道:“媽媽放心。”
“去洗把臉,打起精神來,昨兒郡主她們都沒休息好,今天白天自是少不得要你照看少爺。”
“是。”奶娘應了聲。
正如杜媽媽所言,一夜沒睡好的楚良嬈委實打不起精神來,也不知是不是錦衣玉食的日子過久了,反而是容易疲勞。要是放以前,自己一天裡趕幾次場走秀連口水都喝不上的時候都沒叫過累字。
不過如今有人幫著照料,確是省心許多。
有霍泰楠安排,再加上杜媽媽好言相勸,楚良嬈便窩在了床上補覺。
睡了一個時辰,霍泰楠便回來了。
“郡馬,不好了,那婦人當真有動手腳。”
聽到這話,霍泰楠的眼睛一眯,問道:“怎麼回事。”
“她用這個紮了大少爺。”說話的人拿出一方手帕來,帕子上攤著一枚銀針,“小的已經查過了,針上麵沒有毒。”
霍泰楠不禁抽了口氣,這婦人怎麼這般心狠手辣,竟然會對一個一月大的孩子下毒手,難不成是有人安排?
“她現在人呢?”霍泰楠的語氣深沉,卻透出幾分凜然的殺意。
“已經關到了柴房裡,這件事小的還不曾告知郡主。”
霍泰楠接過銀針,說道:“這事我會跟她說的,你先退下吧。”
“是。”
手上的銀針閃過寒光,霍泰楠牙關不由咬緊了幾分。
幸虧阿嬈警覺,提前察覺,不然自己的兒子還得吃多少虧?
這奶娘本也是做母%e4%ba%b2的人,卻此般歹毒,若說她沒有目的,真是難以信服。
不過這事若是讓阿嬈知曉,隻怕她會因此內疚自責,諾哥兒受了苦,最難過的莫過於楚良嬈,畢竟奶娘是她%e4%ba%b2自挑選的,而諾哥兒也是她交給奶娘的。
她還想過要讓此人在府裡常留,再加上丁香的事,兩次遇人不淑合在一起,難免會讓人懷疑自己的看人能力。
想到這,霍泰楠握緊了拳,抬步走向柴房。
他得想個辦法,讓奶娘在楚良嬈接受範圍內離開。
柴房的門被推開,被捆成一團奶娘眼裡閃爍著恐懼和驚慌,身子連連後退,直貼到了牆壁。
她有意求饒,但因著口裡被塞了破布,故而隻有喉嚨中發出嗚咽的聲音。
“我現在問你,你隻需點頭搖頭。”霍泰楠負手而立,高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