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楠支開去沐浴,而她則問起周媽媽事宜來。
周媽媽說道:“店裡一切都好,隻是朱先生染了風寒,所以沒能上門告知。”
問了兩句朱秀才的情況,確定無事,楚良嬈才問道:“既然朱先生病了,那店裡是誰在看?”
“回郡主的話,是祝勇在看著,朱先生說他做事勤快,腦子又靈光,便讓他試試,還說祝勇是經商的好手,他看著這些日子,店裡的生意都好了許多。”
楚良嬈搖搖頭,說道:“這新年開始,各府下的單子自是不少,隻是能讓朱先生這般刮目相看,可見也有他的過人之處。”
“郡主,媽媽也去瞧了,這祝勇確是個會做生意的。”周媽媽說道,“那兩瓣嘴說起話來真是口若懸河,便是媽媽都聽住了。”
略一點頭,楚良嬈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杜媽媽躬身退下。
而霍泰楠也洗好出來,他看著楚良嬈問道:“店裡可是有什麼麻煩?”
“倒不是什麼麻煩,就是朱先生病了,現在拜托了祝勇看著店呢。”楚良嬈一邊說,一邊解開發髻,她說道,“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當初我倒是沒看出來他有做生意的本事。”
“身在商賈之家,多少都會有影響的。”霍泰楠說道,“祝勇這人本質不壞,不過成天遊手好閒,倒是養了幾分紈絝的性子,如今有事做,自是一門心思想著把生意做好做大。再說了,你夫君給你引薦的人期會有錯。”
聞言,楚良嬈莞爾一笑,說道:“那妾身就謝過爺了。”
這一笑,剪水雙瞳仿若盈著秋水,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霍泰楠不由看得癡了,靠近楚良嬈,他聲音多了幾分低啞:“阿嬈……”
動情的聲音讓楚良嬈麵頰發燙,她兀自垂下眸子來梳著長發,隻輕輕應了一聲。
隻一聲,便讓人心生蕩漾。
“阿嬈。”霍泰楠又喊了一聲,靠在了楚良嬈身後,用手接過了梳子,替她梳發。
表現得這般良好,很難讓人覺得他不是彆有意圖。
楚良嬈倒也習慣了,橫豎霍泰楠過幾天就要護送殷華走了,這幾日由著他也無妨。
室內的溫度點點升高,垂下的床帳遮住了春光,隻餘幾聲似歎息的低%e5%90%9f。
因著要滿足霍泰楠,這一夜楚良嬈睡得遲了些,好在第二日無人上門,她便多睡了會兒。待起身,便聽杜媽媽說道:“郡主,殷華公主遞了帖子,邀您明日去公主府一見。”
便是殷華不遞帖子,楚良嬈也想要去再見見,畢竟殷華即將遠嫁,現在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收下帖子,楚良嬈說道:“把明兒要上門拜訪的帖子能推就推,不能推的,便讓改日再來。”
“是。”杜媽媽彎腰應下,又道,“郡主,該給公主備什麼禮?”
楚良嬈不禁想到了殷華送的紫玉鐲,當即覺得這事還真不能含糊。
起身,她索性去了倉庫裡查看。
這禮得備雙份,一份是添妝,另一份則是餞彆。
既要表明心意,又要注意顧忌,這少不得要費些心思。
拿著倉庫的存單看了良久,楚良嬈還是沒那準主意。
按理這事她該早有所準備,但是連日來這家夫人那家小姐的事倒是把她給忙糊塗了,故而疏忽了這事。思來想去,楚良嬈覺得這添妝還是按著尋常的單子來,同心鎖,如意枕,百子千孫被,外加龍鳳鐲,零零總總準備了不少,楚良嬈這才開始選餞彆的禮物。
思來想去,楚良嬈索性也不在這些貴重之物中挑選了,而是叫來丁香,喊道:“準備筆墨。”
攤開白紙用鎮紙壓好,將筆蘸上磨好的墨汁,丁香便站到了一旁。提筆凝神,楚良嬈不假思索,手腕活動間,筆尖觸及白紙,留下墨痕。這期間,她都不曾停頓,筆下行雲流水,自有一種磅礴氣勢躍然紙麵。
☆、426 互贈禮物
待筆跡一乾,丁香便將紙從桌上拿了起來,給楚良嬈展示。
楚良嬈看著,暗暗點頭,提上名字,隨即拿出印章來印上。
將字交給周媽媽,楚良嬈吩咐道:“找人裱起來。”
“是。”周媽媽領著字卷退下,而丁香則在桌邊收拾,待收好,她說道,“公主看到一定會感受到郡主您的心意的。”
楚良嬈沒有做聲,隻是默然。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清楚地意識到,殷華是真的要遠嫁了。
在這裡,殷華可以說是她的交心好友,此時要送她離開,心裡沒有不舍那都是假的。
但轉念想想,殷華若是能按自己說的去做,到時候也能留下同文成公主一般的賢名,流芳百世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著,她也釋懷了幾分。
等待的時辰似乎過得格外緩慢,到了夜間,霍泰楠便又跟楚良嬈膩歪起來。
如今兩人要分離的時間也近了,都十分珍惜現在相處的時間。
待第二日,霍泰楠%e4%ba%b2自把楚良嬈送到了殷華那邊,這才去做事。
殷華%e4%ba%b2自相迎,自是看到了兩人之間%e4%ba%b2密的樣子,她調侃楚良嬈道:“知道你們感情深厚,也犯不著到我這來耀武揚威啊。”
“公主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楚良嬈笑著說道,“郡馬不過是順路送我來罷了。”
“我可不傻,你彆想糊弄我。”殷華說著拉起楚良嬈的手道,“也彆在這外麵杵著了,若是叫郡馬知道,還不得怪罪於我。”
楚良嬈笑著搖頭,有幾分無奈。
坐下`身,楚良嬈便讓人把禮給送了上來。
這添妝倒罷了,那副字很是合殷華的心意。
殷華看了又看,念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抬眼看向微笑的楚良嬈,她輕歎口氣,說道,“你真是費心了。”
“哪裡會費心,又算不得什麼貴重之物,能得公主喜歡,便是寧安的榮幸了。”
殷華略一點頭,說道:“還是你想的通透。”
將字小心收好,殷華提及正事,說道:“上次你教我的,我已經跟皇兄說了,看皇兄的意思,應是有意的。”
聞言,楚良嬈麵上一喜道:“聖上英明。”
“隻是寧安,我還有一事不知,便是經濟流通,那也是商人受益,於朝廷有何一出?”
殷華會問的這般具體,可見並非是她能想到的,楚良嬈也不點破,隻肯定道:“回公主的話,若是設下關卡,收取關稅,這商人經商盈利不也是朝廷受益?”
聞言,殷華不禁恍然,她看著楚良嬈問道:“寧安,這些你都是怎麼想到的。”
楚良嬈笑一笑,沒有解釋。
“隻是這關卡又該如何設置?”殷華微蹙起眉,追問道。
難得殷華對此事如此上心,楚良嬈自是少不得解釋一番,她說的淺顯易懂,卻是讓殷華受益匪淺。解釋過,楚良嬈說道:“公主,寧安再多嘴一句。”
“請講。”殷華一臉鄭重。
“若是大新的王能夠善待於公主,這些便是儘數告知也是無妨,隻是在沒有知根知底的情況下,還望公主能夠保密。”
殷華點頭,許諾道:“這一點我明白。”
正事談完,便是輕鬆的話題了,殷華讓人拿了一個小盒:“我也給你備了一份禮。”遞給楚良嬈,她說道,“打開看看。”
楚良嬈打開小盒,隻見裡麵靜靜躺著一隻銀製的長命鎖,這長命鎖算不得精致,甚至顏色還有幾分暗沉,看上去已是有些年份了。
“這長命鎖是當初母%e4%ba%b2在民間為我求的,如今我便轉贈給你,你也不要嫌棄。”
這是何等有寓意,楚良嬈心下了然,關上禮盒,她說道:“謝公主。”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殷華笑著擺手。
留楚良嬈用過午膳,殷華便不再留楚良嬈。*思*兔*網*
而楚良嬈走了沒多久,徐公公便來了,他畢恭畢敬地朝殷華行禮,說道:“公主,陛下請您進宮一見。”
“本宮這就去。”殷華起身更衣梳妝,隨即坐上馬車直奔皇宮。
徐公公一路隨行,將殷華送到了皇上麵前,便自覺退下了身。
而另一頭,皇後在寢宮之中不禁變了臉色:“虧本宮那般疼她,她倒是算計起本宮來了。”
站在皇後麵前,蕭明月語調平靜:“娘娘息怒,公主再怎麼跟娘娘作對,也都是要走的人了,何足為懼?”
皇後卻是聽不進去這話,隻埋怨道:“她一個再嫁之身,能得這門%e4%ba%b2事,是天大的喜事,她不領情倒也罷了,還這般連累本宮,實在可惡。”
想到上一次聖上突如其然的發作問罪,皇後心裡就是憋屈。
好容易熊貴妃那賤人被壓製了,她才得意兩日,就出了這事,能讓她不在意麼?
蕭明月隻跟木頭一般杵在皇後麵前,沒有說話。
不論怎麼樣,公主都是千金之軀,以他的身份哪裡能說人的不是?
得不到回應,皇後倒是冷靜下來,她瞄了一眼蕭明月,說道:“讓你打聽的事都打聽的怎麼樣了?”
“在下無能,有負娘娘期待。”蕭明月說著跪下`身來,磕了個響頭。
看著手上的護甲,皇後靠在了身後的金線菊大迎枕上:“你這些日子,做事越發不上心了,難不成那陳家的小蹄子就這麼合你的口?”
蕭明月低著頭,好似慚愧一般沒有出聲。
“彆以為平日裡你做些什麼本宮都看不著,你為了那小蹄子在曹家做了什麼,我可都一清二楚。”皇後淡淡道,“彆怪本宮沒提醒你,你若是再這般本末倒置,本宮可保不了她的安危。”
聞言,蕭明月身子不經意的一顫。
皇後微眯起眼,看樣子,這蕭明月還真是對那陳月兒上了心。
語氣平緩了幾分,皇後神色如常,說道:“起來吧。”蕭明月卻是不動,頭埋得愈發低下去。“你的心思,本宮也能理解,再怎麼說,也是你第一個孩子,你會看重,這也是自然。”皇後嘴角微翹,“本宮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之人,若是你喜歡,本宮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427 喜出望外
這時,蕭明月才抬起臉來,雙眸之中是無法掩藏的期待。
皇後淡淡說道:“若是她生下麟兒,曹府二房大可不放心上,若是不能……”
蕭明月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娘娘放心,她一定會一舉得男。”
滿意地點了點頭,皇後說道:“這事你可彆再叫本宮失望。”
蕭明月表了一番決心,見皇後麵有疲色,便躬身告辭,退了出來。
走出寢宮,蕭明月的%e5%94%87角翹了一下,但轉而便又歸於平靜。
如今皇後的注意都放在了陳月兒身上,他再有所動作,倒是容易得多了。不過這要顧慮的事還不少,所以他少不得要多加提防。
徒步走出一段,蕭明月腳步微頓,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