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他那鋒利的眼光,一時間心好似揪成了一團亂作了麻。
他在看我……心裡念了一遍,紅鸞隻覺得無比歡欣。
但這隻是一瞬,霍泰楠再度移開了目光,自去布置守衛。
霍泰楠這一走,紅鸞隻覺自己的神似乎都丟了,不禁悵然若失。
呆立了一陣,紅鸞被冷風吹醒,記起正事,她匆忙趕回去,聲若蚊子一般小聲地說道:“娘娘,奴婢回來了。”
熊貴妃頭也不抬,隻看著手中的圓鏡說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路上碰到了侍衛,故而耽擱了一會兒。”紅鸞說著,生怕熊貴妃怪罪,忙補充道,“不過奴婢沒讓人看見。”
“那就好。”熊貴妃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拿起螺子黛輕輕描眉,隻可惜,無論她怎麼描,都描不去眉宇間的那抹憂愁,“本宮是不是不好看了?”
“娘娘天姿國色,豈會不好看。”紅鸞努力說的一臉誠懇,但還是不自禁走了神,想到了方才看到的那副麵孔。
“若是好看,為何陛下都不來本宮這裡?”放下手中的螺子黛,熊貴妃似怨婦一般說道,“不來我這倒也罷了,為何偏偏要去皇後那頭,難道她比我還美麼?”
紅鸞靜靜地站著,沒有應聲。
“紅鸞?!”熊貴妃橫眉,一臉不悅。
“奴婢在。”紅鸞醒過神來。
上下打量著紅鸞,熊貴妃冷笑一聲,說道:“好啊,現在你都不聽我的話了,真當本宮失勢了不成?”
“奴婢不敢!”紅鸞連忙跪下`身,“奴婢隻是在想,該怎麼樣才能讓娘娘重新獲得陛下看重。”
將手中的銅鏡往桌上一擱,熊貴妃瞄了眼紅鸞說道:“你且說說看,你想到了什麼?”
紅鸞隻覺交握的雙手都出了汗,但還是努力鎮定下來,腦中轉的飛快,她說道:“娘娘有所不知,今日公主來過了。”
“那又如何?”熊貴妃一臉不屑,“都要遠嫁的人了,提她做什麼。之前殷華那般胡鬨,聖上應該還在生她的氣吧。”
“正是,殷華公主來以後,陛下原本是見都不見的,不過後來卻是見了。”紅鸞說道,“之後公主出來的時候,還是徐公公%e4%ba%b2自送出來的。”
這前半句倒算不得什麼,這後半句卻是引起了熊貴妃的注意,她問道:“這是何故?”
“娘娘,奴婢覺得,這應該是因為寧安郡主的緣故。”紅鸞說道。
“寧安?又同她有什麼關係?”熊貴妃有幾分不虞,她自認為容貌最好,但是聽聞楚良嬈的名聲後便打從心底不喜歡她,所以這時候聽到楚良嬈的稱號,隻覺煩心。
紅鸞本就是胡謅,隻想把眼前的難題給敷衍過去,此時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殷華公主同寧安郡主一向交好,而郡主的夫君又被任命為參領,這其間……”
話說到一半,紅鸞便有點編不下去了,雖然她猜錯了方向,但卻是猜對了開頭。
熊貴妃若有所思,靠著軟墊說道:“霍參領麼?聽聞之前太子也因為他險些鑄下大錯,這人是什麼來頭?”自言自語兩句,她說道,“紅鸞,想法子聯係我大哥,讓他打聽打聽。若是霍參領真的有用處,本宮也可以利用利用。”
聞言,紅鸞心頭一喜。
若是熊貴妃真的能和霍參領有往來,那自己見到他的機會豈不是多了?
熊貴妃哪裡知曉紅鸞此時的想法,她隻覺得這奴婢總算是有了用,麵上帶著微笑,她說道:“紅鸞,待本宮恢複昔日榮光,定然重賞於你。”
“娘娘,奴婢不要賞賜。”紅鸞低下頭,麵頰微紅,“奴婢隻想要一段好姻緣。”
這宮中為奴做婢的,大多數都會有這個想法,熊貴妃也不覺得奇怪,她爽快地答允,說道:“再怎麼說,你也是本宮身邊的人,便是出嫁,本宮也要你風光一把。”
“謝娘娘!”紅鸞磕了個頭,隻覺熊貴妃從來沒這般%e4%ba%b2近過。
主仆二人暗自打算,倒是給霍泰楠帶來不少煩惱。
依著現在聖上的態度,他應是遠著熊家人才是,但偏偏熊大人突然對自己格外殷勤。
若論官職,熊大人一個正二品的官員按理犯不著討好自己一個三品官員才是,這般行事,很顯然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無奈之下,霍泰楠隻得能避則避,家中他也跟楚良嬈打了聲招呼,以免人打自己後院的主意。
果然不出所料,熊夫人尋著日子上門拜訪,除去給孩子必備的首飾和衣裳,還戴了一套精致的頭麵送給楚良嬈。
看到這般重禮早就打了預防針的楚良嬈眼睛都沒眨一下,直言道:“熊夫人這是什麼意思?”熊夫人笑得溫婉%e4%ba%b2切,她說道:“不過是小意思,一是祝郡主身體安康,這其二則是給令公子所備。”這些日子拿楚良嬈肚子來做借口的人不少,楚良嬈倒是習以為常,她說道:“夫人好意本郡主心領了,隻是這禮就不必了,待得孩子滿月之時,夫人不如來喝一杯薄酒?”
☆、419 結發夫妻
熊夫人也是聰明人,見楚良嬈不收禮,便猜出緣故,她也沒再堅持,隻一臉笑地說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似熊夫人這般處事圓滑的人,倒是讓楚良嬈省了多費口%e8%88%8c。
而當霍泰楠回來後,知曉熊夫人已經來過,卻並未堅持送禮,不禁也是稱奇:“這熊夫人倒是比熊大人識趣。”
楚良嬈接過他%e8%84%b1下的外袍,遞給丁香,這才說道:“我們同熊家鮮少來往,便是過年也不過是送個禮打聲招呼,怎麼這兩日變得這般殷勤?”
“為夫也不知曉。”霍泰楠伸展了一下雙臂,活動了一下頸項。
這一動,楚良嬈便聽到他骨頭間發出“哢哢”的聲響,不禁心疼地說道:“爺,我給你按按吧。”
霍泰楠自然是欣然答應,坐下`身,他還不忘叮囑:“若是累了也不必勉強,我打一套拳就好了。”
“這麼多嘴。”楚良嬈找來一條長毛巾,把霍泰楠的嘴封了起來,說道,“這些該老實了吧。”
嘴角一抽,霍泰楠十分不解為什麼要綁著他的嘴,他貌似才說兩句話……
不過看楚良嬈高興,他也就不摘了,由著楚良嬈捆著,他閉目享受起楚良嬈的按摩來。
從肩開始,漸漸往後背以下,楚良嬈由捏換捶,很是用心。
不得不說楚良嬈這手推拿實在是舒服,霍泰楠隻覺得渾身清爽,連帶著精神也好起來。
“好了。”楚良嬈用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下走到了霍泰楠懷裡,摘下他的封口布,說道,“爺,舒不舒服?”
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嘴,霍泰楠一下%e4%ba%b2了上去,美滋滋地吮了一番,這才滿意地答道:“舒服。”
“既然爺舒服了,那是不是該表示一下呢?”楚良嬈眨著眼,笑得像個偷%e9%b8%a1的小狐狸。
伸手環住楚良嬈,霍泰楠輕輕搖了搖她說道:“你想要什麼,爺給你買。”
這話端的是豪情萬丈,男子漢的霸氣都顯露出來,但楚良嬈不為所動,她說道:“爺,我不要東西,我想去廟裡拜佛燒香,給爺求平安。”
麵上露出難色,霍泰楠說道:“阿嬈,你知道我這些日子不得閒,不如等我有空以後陪你一起去?”
“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楚良嬈撒嬌道,“不過是去廟裡,有媽媽和幾個丫鬟看著,能有什麼事,你若是不放心,不如讓莫青來照應?”
見楚良嬈堅持,霍泰楠不禁猶豫了一下,他低頭%e4%ba%b2了%e4%ba%b2楚良嬈,說道:“好娘子,你給為夫一天時間,為夫明日答複你可好?”
這樣的條件似乎沒什麼好拒絕的,楚良嬈想了想,說道:“你可要好好考慮哦。”
“好。”霍泰楠笑著答應,隻覺得楚良嬈好玩到了極點。
坐在霍泰楠%e8%85%bf上,楚良嬈說道:“這幾日都是見客,好累的哦。”
“娘子辛苦,為夫也替你按按?”
楚良嬈點點頭,叮囑道:“不許按腳!”
“……”霍泰楠一陣無語,隻覺得自己真是給楚良嬈帶來了陰影。
兩人互相服務過,霍泰楠又纏著楚良嬈舒服了一把,這才算是心滿意足。
楚良嬈活動著手腕,說道:“瞧瞧,都生出肌肉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9%b8%a1肉?”霍泰楠摸了摸楚良嬈的腦袋,“是不是餓了?”
楚良嬈一把拍在霍泰楠背上,說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人都說飽暖思%e6%b7%ab、欲,你怎麼反著來啊?”
霍泰楠眨了下眼,問道:“那是說要反著來了?”
楚良嬈一窘,嘟噥道:“你怎麼這樣理解呢!”
“那好娘子,你教教為夫,該如何做才好?”
楚良嬈默了默,撇開臉,說道:“不告訴你。”
“好娘子,說吧說吧。”
兩個人又鬨在了一起,外間的杜媽媽不禁歎氣,暗道:郡馬爺看著挺穩重個人,怎麼現在跟著郡主也變得這般玩心重?
不過好在楚良嬈歡喜,那她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嬉鬨好半晌,楚良嬈便覺疲乏了,早早洗漱過就上了床。
霍泰楠卻是沒急著上床,而是在院子裡走了一遭,確定今夜無人拜訪,這才回到房裡和衣躺下。
挑起楚良嬈清香的長發在鼻尖一嗅,他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拿起自己的一束頭發來,跟楚良嬈的係上,他不禁笑起來。
支起身子來,他看了看依然熟睡的楚良嬈,似逗睡著的貓咪一般,把係上的發結放在了楚良嬈的鼻子前輕輕擦來擦去。
夢中的楚良嬈哪裡知道霍泰楠的手腳,她隻覺得鼻子癢得要命,伸手去撓,卻又沒什麼東西。
如此幾次,楚良嬈倒是醒了過來。
看著一旁裝睡的霍泰楠,她不禁鬱悶到了極點,這個人怎麼幼稚成了這樣?
可目光落在被打成結的長發上,她心口又是一暖。
他倆的姻緣,好似這結發一般被牢牢拴緊,纏綿難離。
隻是,這該如何解開啊?
歡喜過後,問題就來了,楚良嬈用手拍霍泰楠。
霍泰楠做出初醒的樣子,還像模像樣地揉了揉眼睛,問道:“阿嬈,怎麼了,是不是要起夜?”
起你大頭鬼!
楚良嬈冷著臉,用手指著打成結的頭發。
霍泰楠茫然地說道:“阿嬈,你怎麼把我們頭發給打上結了?不要緊,為夫來解開便是。”
看他這像模像樣的演技,楚良嬈險些笑出聲來,板起臉,她說道:“你自己乾的好事,自己解決。”說罷,她躺下`身,置之不理。
這時候,霍泰楠才知道自己的演技被看穿,麵上一熱,他認命地研究起如何解開那個結。生拉硬拽了幾次,哪想結越來越緊。
霍泰楠暗暗叫苦,自己怎麼會做這麼幼稚的事……
看他皺著眉頭發愁的模樣,楚良嬈用被子掩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