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找那個孽子!”
能有多大的事,不就是二房的一個妾室要生了麼,彰夫人心裡一陣腹誹,麵上卻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她說道:“老爺息怒,倒是妾身疏忽了。”
見彰夫人態度好,彰大人也不好再發作,隻悶聲道:“可找到人了?”
“還沒呢,也不知璿兒去了哪裡。”彰夫人一臉憂色。
“都要當爹的人了還成天想著往外跑,你這個做母%e4%ba%b2的也不知道管管。”
聞言,彰夫人笑了一下,偏開了視線。
彰大人這才記起來,往日自己這位夫人不是沒管過,不過是自己舍不得愛妾受委屈才會屢次出麵阻攔,結果倒是把好好的一個孩子給慣壞了。麵上閃過一絲尷尬,彰大人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眼下先把人找到才是。”
“已派了人去尋了。”彰夫人說道。
“嗯。”彰大人略點一下頭,問起了盧姨娘的情況來。
提起盧姨娘,彰夫人一臉為難,最後還是身旁的婆子答了話,說是隻怕這一次是不好了。
彰大人也知道這下血是有多嚴重的事,當下便讓自己的貼身小廝帶了幾個人去尋彰子璿,幾個人把平日裡彰子璿常去的地兒都翻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彰子璿,最後隻得似無頭蒼蠅一般在街上亂晃悠,生怕早回去受氣。
而此時彰子璿正左擁右抱好不快活,一旁的蘇拓川笑著道:“當真不回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我既不是產婆又不是大夫,回不回去又有什麼關係,倒不如在這好好快活快活。”說話有幾分大%e8%88%8c頭的彰子璿打了個酒嗝,滿不在意地擺手道,“這個時候回去,不就是回去找罵呢麼?”
“彰兄說的沒錯,這妾室生產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知你這母%e4%ba%b2是什麼緣故,竟鬨得這般沸沸騰騰,分明就是小題大做。”
提起彰夫人,彰子璿滿腹怨氣便發泄了出來:“那個惡婦就是這樣,實在可惡!”捏緊拳頭重重地錘了一下桌麵,彰子璿咬牙切齒做猙獰狀。
“爺,你可嚇壞奴家了。”服侍的女子嬌滴滴地說著,又倒了一杯酒遞給彰子璿,“奴家不依,爺要喝了這杯酒才是。”
這柔軟的聲音讓彰子璿滿腔怒火瞬間平息,他就著美人兒的香酥手一飲而儘,又在人腰間摸了一把,便有了些興致。
蘇拓川看出苗頭來,卻是沒有如彰子璿的意,隻拍了拍手,說道:“都退下吧。”
兩個美婢聽話地起身,整理好衣衫屈膝行禮:“是。”
看著兩人扭著腰身退了出去,彰子璿眼珠子都粘在了上麵,口乾%e8%88%8c燥的咽了口唾沫,卻是激起了心裡的邪火。
“彰兄不用急,這正事完了,該你享受的自是跑不掉。”蘇拓川說道。
“那在下先謝過蘇兄款待了。”彰子璿拱手道。
看彰子璿喝的迷迷糊糊的樣子,蘇拓川又道:“不知上次那事做的怎麼樣了?”
“我做事,你放心!”彰子璿拍著%e8%83%b8口說道,“這一次得虧蘇兄提前通了信,不然指不定又被蒙在了鼓勵,為此,在下必須敬蘇兄一杯!”
蘇拓川端起空杯子跟彰子璿碰了一下,又在%e5%94%87邊貼了一下便放到了手邊,又問起細節來。
急著和美人相處的彰子璿哪裡有這個耐心,隻道:“如今滿城風雨已是傳開了,蘇兄還信不過在下的能力麼?”
聞言,蘇拓川隻得起身,把地方留給了彰子璿。
不過彰子璿並沒有如意,蘇拓川走了沒多久功夫,彰府的人便找來了。因著彰大人的死命,幾個小廝顧不得彰子璿發火,直接把他送上了轎子抬回了府裡。
彰子璿梳洗整理過,這才慢騰騰去給父%e4%ba%b2母%e4%ba%b2見禮。
看著眼前衣冠楚楚卻酒氣衝天的二子,彰大人便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度:“又跑哪裡鬼混去了!”
對父%e4%ba%b2的怒火,彰子璿卻是沒看到一般,隻道要去看盧姨娘。
說罷,一直冷眼相看的彰夫人便出麵攔住了他,說道:“這產房可是不祥之地,還是不去的好。”
眼下彰子璿就是跟彰夫人作對,彰夫人越說不能去,他便偏要去走一遭,他就不信了,這進去看一眼能出什麼事。
輕蔑地瞅著彰子璿甩袖離開的背影,彰夫人勸著彰大人:“老爺彆氣了,好歹人回來了,還知道去看看。”
“混賬!真是混賬!”彰大人用手指著門口,罵道,“這個逆子真是一點好話都聽不進去了,來人!拿家法!”
一番鬨騰,彰大人被彰夫人勸了下來。
彰大人的氣還沒消,便傳來彰子璿暈倒在產房裡的消息。
聞言,彰大人臉更黑了,半晌憋出來兩個字:“廢物!”
心如止水的彰夫人問起緣故來,得知盧姨娘已是生了,她不禁問道:“這孩子生了是好事啊,怎麼還會嚇暈過去?”
傳話的小廝支支吾吾的,說道:“產婆說怕是……怕是孩子有點不妥。”
聞言,本還平靜的彰夫人也有了情緒波動,當即便吩咐一個婆子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那婆子沒一會兒便急急忙忙跑來說盧姨娘怕是不行了,孩子也是不好,渾身青紫,到現在都沒哭出聲來。
遇到這種事,主母還不出麵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彰夫人問道:“二奶奶人呢?”
“二奶奶說是頭疼,正歇著呢。”
哪裡是頭疼,分明是圖眼不見心不煩,懶得來打理吧。“早不疼晚不疼,遇到事就頭疼,到了這個時候還爭風吃醋有用麼?”彰大人不滿地抱怨道,“一點心%e8%83%b8都沒有,真不知當初你怎麼挑的兒媳。”這氣怎麼都能撒在自己頭上,彰夫人也不高興,索性便冷著臉一句話不說,隻看彰大人能做些什麼。
☆、216 一時糊塗
彰大人無可奈何,最後又用了用慣的那一招,甩袖離去,留下一個憤怒的背影。
待彰大人走後,彰夫人冷笑一聲吩咐道:“讓大夫上點心,這人能治便治,治不了也彆勉強。”
聽出畫外音的奴仆去跟大夫耳語了幾句,沒一會兒便傳出盧姨娘過世的消息。
而聲稱頭疼的二奶奶也起來了,一臉慚愧地跟彰夫人認錯。
彰夫人寬容地說道:“出了這種事兒媳也是不想的,兒媳你身子不適,做母%e4%ba%b2的少不得要費點心。”
聞言,彰二奶奶做出一臉感激的樣子說道:“多虧有母%e4%ba%b2,不然兒媳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說著,她做出無助的樣子,“這盧姨娘的後事可怎麼辦啦?”
這還沒說兩句便算計到開銷了,彰夫人索性也不再偽善,隻道:“不管怎麼說,這盧姨娘也給我們彰家留了香火,若單是按妾室的規矩來辦,隻怕盧家不會樂意。”
聽了這話,彰二奶奶也不高興了,妾室不按妾室的規矩辦難不成還要占了她這正妻的份子?這做妾的先於自己懷上孩子已是很說不過去了,現在還說出這種話來,難不成真當她不敢和離麼?
當下,彰二奶奶便拿帕子捂著臉哭起來,說道:“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一哭不可謂不突兀,彰夫人麵上的笑意也顯得有幾分牽強,她說道:“兒媳這是怎麼了?”
彰二奶奶委委屈屈地看了自己%e4%b9%b3娘一眼,隨即又做出泣不成聲的模樣。
早就聽過吩咐的%e4%b9%b3娘不客氣地說了一通話,大致便是彰家便是這般對自家的小姐,就不怕被外人說道麼,扭頭她勸著彰二奶奶:“與其這樣,倒不如和離了!”
彰二奶奶鬨和離也不是頭一回了,這一次,彰夫人倒冷靜了許多,她看著彰二奶奶風輕雲淡地說道:“你可想好了?”
見彰夫人一派平靜,彰二奶奶心裡一陣疑惑,隻怯生生地點了下腦袋。
“好。”彰夫人吩咐人去叫了二奶奶娘家人來接她,和離的事日後再說。
聽了彰夫人的吩咐,彰二奶奶喜出望外,嘴角更是揚了起來,好在她用帕子遮著臉,不然此時一定會讓人看到她歡欣雀躍的模樣。*思*兔*網*
不一會兒,她娘家的人便來了,隻說是二奶奶糊塗了才會說一時氣話。
彰二奶奶大失所望,但還是理智地要跟來人私下談一談。
彰夫人隨和地應了,由著她在一旁跟人竊竊私語。
“姑奶奶,您這次真是糊塗了,這盧姨娘才過世您便要回來,這不是招人說閒話麼?”
聽了這話,彰二奶奶麵色一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鬨了這麼一出,人也都老實了,彰夫人再次拿出了當家人的氣度原諒了彰二奶奶,這才著手打理起盧姨娘的事。折騰了這半天,原本還喘著氣的孩子也沒了,彰夫人毫無惋惜,當天就讓人處理了。
而彰子璿醒來後則渾渾噩噩的,嘴上總是念叨什麼不要來找我,還不時尖叫。
為此,彰夫人少不得又要尋醫問藥。
忙碌了一天,直到院門落了鎖,彰夫人才得了空閒。
得知彰大人去了愛妾的院子,她滿不在意,隻吩咐人備好熱湯。
而貼身服侍的媽媽則不忍地說道:“夫人,您真是受苦了。”
“這些年都過了,這算得了什麼?”彰夫人抬手取下了發上的簪子,放進梳妝盒裡說道,“好在我對老爺也沒什麼指望了,現在就盼著大兒能有出息,也不枉我這般煞費苦心為他鋪路。”
這媽媽說道:“好在大少爺不像二少爺,這一次秋闈之後,大少爺一定會%e8%84%b1穎而出的,到時候老爺也不會再偏袒二房了。”
“嗯。”淡淡應了一聲,彰夫人又說道,“現在璿兒那副樣子,他隻怕看都懶得看,哪裡還會偏袒。”
“說起來,二少爺這一次還真是病的蹊蹺,怎麼好端端的便嚇成了那副樣子。”
“你說呢,平日裡他怎麼折騰人的,結果報應就落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他能不害怕麼?”彰夫人微微一笑說道,“說起來,這還得多謝寧安郡主。”
此話聽得媽媽一陣雲裡霧裡,不明白這事跟寧安郡主有什麼關係。
若不是寧安郡主讓盧姨娘坐立不安,盧姨娘又怎麼會小產呢?
彰夫人也沒把話說明白,如今盧姨娘沒了,她之前擔心的事也就多餘了,而彰子璿現在又是個廢人,她也不用再提防了。
%e5%94%87角勾了勾,彰夫人不再多說,自去沐浴。
而同一時間,楚良嬈則坐在燈下反反複複地看著一封書信。若是靠近看的話便會發現這信上隻有兩個字,勿念。但楚良嬈卻是看的入神,不時拿之前的書信來比對。
雖然明知道這是霍泰楠的%e4%ba%b2筆,但她還是心存了幾分懷疑。
就算是言簡意賅也不該就兩個字打發了自己吧,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很擔心麼?
丁香勸道:“郡主,您也累了一天了,還是早些歇著吧。”
搖了搖頭,楚良嬈說道:“這送信的人當真沒有說什麼?”
這句話不知道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