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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良膳 夭夭其華 4337 字 3個月前

良嬈隨意地擺手。

周媽媽接過韁繩遞到楚良嬈手中叮囑:“騎慢一些。”

楚良嬈應聲,隨即踩著馬鐙翻身上馬,動作瀟灑利落至極。

兩個護衛互看一眼,紛紛從眼裡看到了佩服,畢竟楚良嬈這才第三次上馬,就能做到這樣,實在是不容易。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楚良嬈雖是上馬利落,可她有個巨大的難題,那就是下馬困難。

用楚良嬈的話來說,她就是為了裝個13。

看楚良嬈坐好了,周媽媽這才幫著丁香上了馬,隨即坐到了丁香身後。兩個護衛也迅速上了馬,幾匹駿馬躍躍欲試,卻沒有一匹亂動,隻是不停打著響鼻,好似催促一般。

“走吧,駕!”楚良嬈一夾馬肚,小紅便小跑起來。

烏黑的發絲在腦後飛揚,楚良嬈微眯起眼,感受著吹拂在麵上的風,心好似出籠的小鳥一般自在快活。

“郡主,郡主!您慢點騎!”初次騎馬的丁香隻覺得大%e8%85%bf根磨得生疼,眼瞧著楚良嬈的速度越來越快,便忍不住喊出了口。

楚良嬈略收緊韁繩,放慢速度,扭過頭來看丁香道:“丁香,你不會暈馬吧?”

“郡主,奴婢隻聽過暈車暈船,沒聽說過暈馬啊。”丁香老實地答道。

聞言,楚良嬈笑起來,而周媽媽覺得有趣也笑出聲來。

唯獨兩個護衛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全程都一副表情,若不是偶爾眨一下眼,看著還真像是馬上坐了兩個兵馬俑。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這種壓力給弄抑鬱了,但是楚良嬈毫不受影響,而周媽媽以前的工作經曆也讓她沒什麼感覺,唯一可能受影響的丁香光顧著%e5%b1%81%e8%82%a1疼了,哪裡有注意到旁邊兩人的表情。

這樣的待遇,對兩個護衛來說還是頭一次,沒有懼怕,沒有指使,好像融入了其中一般。

五人四騎的隊伍快速前行著,哪知轉角處突然殺出來個發絲淩亂的青衣書生,一看這馬就要踩自己身上了,那書生大叫起來:“郡主救命!”

此時要停怕是難了,楚良嬈急中生智,拉緊韁繩收緊右%e8%85%bf。身下的小紅長嘶一聲,兩蹄抬得老高,在空中蹬了兩下,穩穩地踩在了右側。

感覺到風刮在麵上生疼,這書生隻覺得心臟收緊,嘴張得老大,連話都忘了說。

“駕!”楚良嬈頭也不回,徑直帶著自己的隨從往前跑去。不管這人是誰,他這麼半路跑出來險些給她造成人生陰影就不是個好家夥,她犯不著去同情。

兩個護衛則冷冷地瞥了這書生一眼,銳利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刺向那人。

這書生便是嚴澄了,方才他便看到楚良嬈了,抄著小巷近路來說話,哪想話還沒說出口,就差點把小命給丟了。直到有力的馬蹄聲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嚴澄還移不動步子,兩條%e8%85%bf好似釘在了地上一般,冰涼一片。

嚴澄一低頭,發現褲襠竟都嚇濕了,眼下也顧不上害怕,用袖子擋著臉,他快速躲回小巷裡,似一個小媳婦一般嚶嚶哭起來。

蒼天啦,他怎麼就這麼可憐啊,這話都沒說出口就被嚇得尿了褲子。

那寧安郡主居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的臉都丟光了,自己的駿馬夢,發財夢可怎麼辦啊?

哭了好一陣,嚴澄才回到自己租住的院子裡打水洗了臉。抽噎著靠在牆上,他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扯了又扯,一不小心把發帶都扯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便散了開來。

不等他繼續悲秋傷懷,緊閉的木門便響起了敲門聲。

“砰砰砰!”一個有力的女聲大喊道,“姓嚴的,我知道你在裡麵,趕緊給老娘交租,看你斯斯文文的像個讀書人,結果還不如臭要飯的!把門打開!”

嚴澄縮著腦袋,不敢發出動靜,隻想等那潑婦走開再起身。

那女人見還不開門,自是不解氣,又破口大罵了半天,才放狠話道:“好你個臭要飯的,以為老娘是個寡婦就敢欺負老娘,你等著,看老娘逮著你不把你剝皮抽筋!”說著便罵罵咧咧地走開。

“呼。”嚴澄拍著%e8%83%b8口,就著方才洗臉的水又洗了衣裳,隨即琢磨起以後的日子來。

眼下他連這個破院子的租金都付不了,而乾糧也所剩無幾,再這樣下去自己就真成了破要飯的了,可是今天的遭遇還讓嚴澄心有餘悸,一時間,嚴澄生出一種無力感。

看著渾濁的汙水,嚴澄真恨不得把臉埋在裡麵不起來了。

電光火石間,嚴澄突然記起丁香的父%e4%ba%b2朱秀才來。當初他有心打聽過,知道丁香的父%e4%ba%b2也在京都之內,還搞了個魚塘,據說也賺了不少。這樣想著,嚴澄的兩個眼睛就亮起來。對!既然他不能直接找郡主賜婚,那就找那朱秀才,大家同是讀書人,又同樣懷才不遇,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話題。再則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作為讀書人,肯娶他那當奴婢的女兒,朱秀才一定是求之不得的吧?

☆、129 一場鬨劇

隻可惜嚴澄時運不濟,若是曾經的朱秀才,絕對會如他所想,恨不得把女兒賤嫁了。可現在朱秀才賺了錢,有了底氣,再加上知道自己女兒會%e8%84%b1奴籍,自是不怕丁香會嫁不出去。所以當嚴澄找到朱秀才時,得到的隻是一瓢腥臭的魚肥,惡心的嚴澄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

朱秀才把嚴澄趕出門去,轉身便去忙了。

嚴澄哪裡肯就這麼輕而易舉放棄,索性便用了黏字訣,天天守著朱秀才,不管他走哪都跟著。朱秀才一開始還會趕他,而嚴澄也隻得遠遠地跟著,時間久了,朱秀才也沒精力搭理他了。

嚴澄瞧朱秀才每日在魚塘也隻是呆半日,之後都是跟著中人四處看鋪子,心裡便以為朱秀才是真的發達了,恨不得抱了朱秀才的大%e8%85%bf直接喊嶽父了。

而實際上朱秀才卻是替楚良嬈出麵篩選店鋪,之前看中了一家鋪子不錯,但楚良嬈見過卻是直接否決了,所以朱秀才少不得要多看幾家來做比較。

之所以對這件事,還是因了朱秀才也要入股的緣故,自打楚良嬈指點他辦魚塘後,他就對楚良嬈的生意天分感到信服了。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既然養魚這麼賺錢,他大可一直乾下去,可這幾日看了這麼多家店,他卻也感覺到了辦魚塘不是長久之計。

且不說學著辦魚塘的人越來越多,風險也是有的,若是養死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而如今楚良嬈又提議說要開店,還允許自己入股,朱秀才自是少不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打理。這一忙起來,對身後的尾巴也見怪不怪了。

雖然朱秀才隻是一介書生,而且比起本土商人心思要單純了許多,可卻是沒人敢蒙他半分,畢竟人身後有寧安郡主撐腰。就算明陽王如今停職,但餘威尚在。即便朱秀才說是自己想換個生意做做,這些人也會想當然聯係到寧安郡主頭上去。

對此,楚良嬈事先便提點過,說是不用承認也不用否認,就由著人猜去。

當事人滿不在意,可苦煞了嚴澄,如今他一窮二白,想打聽個消息還得受白眼,更有甚者拳腳相加,搞得嚴澄險些半道放棄。

好在朱秀才又看好了鋪子,楚良嬈自是要來看看的,這麼一來便又跟嚴澄碰上了。

看到一襲深紫色騎裝的楚良嬈,嚴澄眼睛都瞪直了,他還以為這寧安郡主全是靠胭脂畫出來的,沒想到素顏朝天竟是這般清麗%e8%84%b1俗。若不是那日險些被馬蹄踏成肉餅,他真想不顧一切衝上前跟楚良嬈說一句話,若是能換美人一笑,那死也值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這麼一愣神,楚良嬈便進了鋪子裡去查看。

嚴澄看著門口兩個黑麵神一般的護衛,隻得在一旁乾著急,轉念一想,前門不行,他還不能走後門麼?一拍手,嚴澄便繞到了後麵,偏這家店的牆砌得高的很,他就是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攀不到牆頭,而敲門這種自尋死路的事他更是不會做了。

連著摔了幾跤,嚴澄灰頭土臉地走到了門前,正巧看到楚良嬈言笑晏晏地走出來。

這笑容,好似穿過雲霧的陽光,僅僅是一旁的光輝都說不出的溫暖。

這樣的寧安郡主,看起來實在像是一個大善人。

嚴澄咽了口口水,拍了拍衣裳的灰,又抹了一把頭發,這才挺直腰板走上前。人還沒靠近,兩個護衛便盯緊了他,手更是握上了腰間的刀柄。

嚴澄額頭冒汗,匆忙行了一禮說道:“寧安郡主,嶽父大人。”

朱秀才臉色登時難看起來,他還當這小子那天不過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這麼多天了這癩蛤蟆還沒死心,還想纏著自家女兒。跟在楚良嬈身後的丁香也是一愣,再瞧父%e4%ba%b2一副錯愕的模樣,她便猜出幾分,再看楚良嬈對自己點頭,丁香便決定出這個頭。

上前一步,丁香禮貌而疏遠地說道:“這位公子,不知你有何貴乾?”

這裡本是鬨市,即便雙方並未起衝突爭執,卻也惹來不少眼球,在大把的注視禮中,朱秀才打定主意,說道:“小生姓嚴,是這一屆的考生。小生不才,曾和丁香有過一麵之緣,丁香姑娘亦傾心於小生。”

這郎情妾意的話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固然是有潑臟水的成分,另一方麵,嚴澄便是在賭。畢竟楚良嬈再能乾也隻是一個未嫁之身,若是參與這其中隻會對她名聲有影響。單憑朱秀才一人,又如何能鬥得過自己?

嚴澄心裡算盤打得響亮,原本放低的姿態也自然多了幾分得意,他左右張望一番,問道:“不知丁香在哪?”

此話一出,原本還憤怒的丁香便冷笑起來:“嚴公子找丁香做什麼,不如直說?”

“今日當著郡主和嶽父大人的麵,小生想麻煩這位姐姐幫忙給丁香傳一句話,便是小生不會嫌棄她的身份,願給她一個身份。”

“哦?這種話,嚴公子還是%e4%ba%b2自跟她說吧。”咬重了她這個字眼,丁香好奇道,“不知公子是在哪裡跟丁香有過一日之緣?”

見楚良嬈由始自終沒開腔,嚴澄便以為自己的預想是沒錯的,腦袋裡飛快地轉著,他把之前打聽的消息用語言組織好,編謊道:“之前丁香為郡主做事出府時跟小生有過一麵之緣,之後丁香姑娘更是找到小生,說願意委身為妾。”

話音一落,一旁圍觀的人紛紛指指點點起來,大意就是想不到郡主府裡的丫鬟這麼不知廉恥,做出這等私相授受的事。

眼瞧著輿論都傾向到了自己這邊,嚴澄的腰板挺得愈發直了,帶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倨傲。

淡淡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楚良嬈笑起來:“真是可笑。”

嚴澄又覺得一陣目眩神迷,晃過神來隻覺得莫名其妙,他作揖問道:“不知郡主笑什麼?”“你口口聲聲要人給丁香帶話,怎麼不知道站在這裡的便是丁香?”楚良嬈眨眨眼,一臉天真地問道,“莫非你是認錯了人?那可好笑了,若是你真如你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