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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良膳 夭夭其華 4245 字 3個月前

出兩道乾淨的臉色,用臟兮兮的袖子一抹又黑成一片,“不單是糧,掌櫃的也被人給……給滅了口,小的跑得快才逃了出來給王妃報信。”

林媽媽身子抖個不停,她抓著乞丐的手,聲音好似被掐了喉嚨的貓一般怪異:“你、你說什麼?糧被搶了?你們那麼多人,怎麼會被人搶?是不是你們夾帶私逃了?”

“小人句句屬實啊,那夥人各個武藝高強,便是掌櫃的都打不過,小的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乞丐情急地辯解道,“媽媽,小人若真有心夾帶私逃,哪至於落得今天這個田地,還望媽媽在王妃麵前替我多多美言幾句。小人替王妃做事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眼瞧著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還有臉來要苦勞,林媽媽好容易才忍住沒一耳刮子扇上去,隻說道:“我這還有些銀子,你且換身乾淨的地方找個客棧住下,待我請示過王妃,再來尋你。”

接過銀子,乞丐連連謝恩,目送林媽媽走後,他便腳底生風的跑了。雖然這人很有先見之明,知道以顧氏的手段絕不會給他留活口,但一個貪字上了心,他鋌而走險換點路費,卻是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隔日便有人發現了一個口吐白沫的乞丐屍體,行人紛紛掩鼻離去,生怕染了臟東西。這件事並不值得引起人注意,讓人注意的則是明陽王的王妃突然得了急病,一病不起,上門探病的人紛紛被婉拒,府裡的事務也暫時落到了老夫人肩上。

趁著管家這段時間,老夫人也教了楚良嬈不少東西,如今的她彆的不說,光舉止就透出大家閨秀應有的氣度來。而楚良嬈也做出好閨女的模樣,每日都到顧氏床前侍奉湯藥,本就覺得難以下咽的顧氏隻覺得比死還難受,不用林媽媽多勸便振作起來。

但到底恢複身子費了些時日,畢竟平原郡那一頭是她私產的一大半,剩下的也查差不多被那把火燒成灰燼了。顧氏傷心之餘暗暗納悶,自己最近未免太倒黴了。當下顧氏為了轉運又請了道人來王府裡擺了場子,擺了兩日老夫人就不樂意了,且不說這顧氏鬨這出是為哪番,單單是這請人的銀子就不是小數目。

尋著空,老夫人便同楚朝陽說了此事,楚朝陽聽了卻是微微一笑,隻道會勸顧氏,但並未作出保證。老夫人覺得楚朝陽隻是在麵前敷衍自己說說而已,要知道這些年兒子寵著兒媳什麼沒做過,心裡便愈發不滿起來。

☆、041小心為上

心裡存著疙瘩,老夫人同楚良嬈說話時多少都會抱怨,楚良嬈聽了隻是安慰老夫人,並未說顧氏的不是。要知道如今老夫人雖是管這家,但實際上府裡的人依然以顧氏唯首是瞻,對著老夫人不過是表麵恭敬而已。

如果楚良嬈當真一時腦熱順了老夫人的話說了顧氏的不是,隻怕等顧氏重掌權力之日,就是自己院子受苦之時。之前老夫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她自然犯不著為了逞一時口%e8%88%8c之快讓院子裡幾十號人跟著遭殃。

老夫人抱怨歸抱怨,但顧氏房裡該用的錢卻都批了,她也知道自己是個代理,要怪隻能怪當初她瞅著顧氏甚是順眼便幫著她勸了楚朝陽收她進門,現在後悔也遲了。

待楚良嬈走後,她便嘴%e5%94%87翕動著念起擱放良久的經文來。

幾個丫鬟麵麵相覷,終是琴兒耐不住性子說了話:“老夫人……”

才說一句,就被書兒拉到了外麵叮囑老夫人念經可聽不得半點雜音,琴兒點點頭,按下滿腹疑惑守在了門外。

從老夫人房裡出來,楚良嬈並未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照例去了顧氏院子。

顧氏人雖在病中,但卻並未忽視容顏,麵上因著胭脂的緣故,若非清瘦了許多,看起來倒比好的時候也差不了多少。對著鏡子,顧氏悠悠歎了口氣。

林媽媽挑簾走了進來說道:“王妃,郡主來了。”

“不見。”顧氏麵色不虞地說完便見林媽媽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說的太生硬了便緩和幾分說道,“就說我用過藥已經睡下了,讓阿嬈回去吧。”

雖還是不見,但這個說法倒也行得通,林媽媽退出屋來照著原話說了,又笑著道了幾句客氣話。林媽媽能這般還是因為楚良嬈之前讓馬四家的照顧了林小四的緣故,她辛勞一生最是在意這個兒子,楚良嬈當初的行為不但拉攏了一個采買的人,更是讓林媽媽記在了心裡,此時即便隻是傳個話,但她的態度與往日而言明顯要好了不知多少。

“既然母%e4%ba%b2歇息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楚良嬈心意儘到,這才回了自己院子。

這時珍兒急急地走了進來,湊在楚良嬈耳邊低語了幾句,楚良嬈思索一番說道:“你去問他有什麼事,就說我說的,跟你說是一樣。”又讓杜媽媽拿了五錢銀子交給珍兒。

這樣的信任讓珍兒十分激動,她行禮退了出去,找著來求見楚良嬈的林小四說郡主不方便見人。林小四想也是這樣,便把自己發現的事告訴了楚良嬈。珍兒聽了麵色頓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如今老夫人當著家,怎麼還會出這種事?”

“姐姐有所不知,老夫人雖拿著對牌,但這些管事聽的還是王妃的話。”林小四實話實說道,“再說了如今王妃身子也好起來了,老夫人手裡的牌子也握不得幾天了。”

這樣的話未免有些僭越了,但珍兒知道事實就是如此,林小四能夠直言不諱倒也省了她們猜來猜去的功夫,想著她拿出那五錢銀子說道:“這是郡主給你的,勞你特意跑一趟,拿著喝茶水吧。”

“姐姐你可折煞我了,小的幫郡主可不是為了銀子。”林小四不肯收,又道,“小的如今負責采買,有什麼茶水喝不到?”

珍兒瞧林小四說話直來直去十分爽快的樣子蹙了蹙眉頭,說道:“你若是不收,郡主若是怪起來怎麼辦?”說罷一臉苦大仇深,見她此般,林小四這才收了銀子,又悄悄離開了。

目送林小四走過,珍兒這才回了裡屋跟楚良嬈說起此事。

“小四說,之前王妃屋裡用的都是上好的血燕,卻隻記了尋常的燕窩價,倒是老夫人房裡支的銀子不少,但老夫人卻也沒用上血燕。”珍兒見楚良嬈神色不變,又說道,“如今卻不知怎麼了,王妃房裡也停了血燕的供給,便是其他用度也省了許多。”

楚良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小四說來也怪,有錢拿偏不拿,若不是奴婢誆他,他還不收賞錢呢。”珍兒本以為林小四是嫌賞錢少,但之後見他收了錢也沒露出什麼不滿的表情,心裡覺得古怪便同楚良嬈說了。

聽了珍兒的話,楚良嬈目光微沉,說道:“珍兒,你今天做的很好,但日後他若再來便不用見了。”

珍兒一陣疑惑,當初楚良嬈讓馬四家的照顧林小四不就是想著借此套話麼,如今林小四主動上門來說了,怎麼卻又不見了?

見珍兒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楚良嬈索性也不賣關子隻說道:“眼下有祖母管著家,這些事哪裡用我費心?”說著%e5%94%87角噙著一抹冷笑,“這小四心直口快,卻又作勢推托,不是好相與的。”

沒錯,連老夫人這個當家人都沒看出來的事,林小四卻來找了楚良嬈,若當真是為了揭秘何不找到老夫人去?

慢條斯理地拈起一枚桂花茶餅,楚良嬈並不放到嘴裡,隻端詳著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有的人皮薄,就似這桂花茶餅,一咬就破。但有的人卻是深藏不露,眼下你都在跟人打交道也有些時日了,這些事心裡也該有個底了。”

麵上一窘,珍兒埋下頭說道:“郡主,是奴婢遲鈍了,奴婢本想著郡主於他有恩……”

“於他有恩是一回事,這恩人領不領情便是另外一回事了。”楚良嬈放下茶餅,拿出帕子擦了手,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這世上恩當仇報的人不知凡幾,遇上這種人也隻有小心為上了。”

見楚良嬈並沒有說責罰的事,珍兒便知道這是在提點自己,便應聲道:“奴婢記住了。”

楚良嬈又說道:“使人去打聽打聽,這小四最近可是招惹了什麼人。”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這種事並算不得什麼,自然用不著珍兒出馬,珍兒尋了個小廝去打探一番,當真打聽出點東西來。楚良嬈聽了回話,得知林小四因為是空降部隊的緣故在采買那裡受儘冷眼,便證實了心裡的想法。

☆、042表明決心

楚良嬈暗想,這林小四算盤打得真是不錯,心知自己和顧氏不合,便告狀到了自己麵前來。若自己沉不住氣隻會借機把這事鬨大,但顧氏的權力她也見識過了,就算她鬨大了又能如何。再加上林小四是林媽媽唯一的兒子,有林媽媽作保,他出了事也能保住一條命。

眼下楚良嬈還不想跟顧氏鬨不愉快,可以說她對顧氏的一手遮天非常忌憚。顧氏這般明目張膽,難道老夫人和父%e4%ba%b2當真一點都不會察覺麼?

正想得出神,杜媽媽走了進來說道:“郡主,新做的秋裝送來了。”

因著之前的秋裝都是按著楚良嬈原先的體型做的,如今她瘦了一圈,老夫人便讓人重新給她量體做了新衣服。整整六箱新衣,楚良嬈覺得自己就是一天換一套都穿不完了。

楚良嬈粗看了一下,都是上好的做工,除了雲錦織錦這類料子,其中還有“一寸一金”之稱的煙霞綃做的披帛,極儘奢華。

這煙霞綃形似蟬翼,卻色澤鮮豔、燦若煙霞,因此得名,用來做披帛再合適不過。

大周朝雖地廣物博,但會織作這煙霞綃的不過僅僅兩家人而已,這兩家世代聯姻,手藝概不外傳,物以稀為貴,除去供給宮裡貴人的,每年的煙霞綃便剩不了幾匹,再加上名門貴女的追捧,如今這煙霞綃被炒至一寸一斤全然不是誇張。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就是心靈手巧,便是楚良嬈這等走在時尚前沿的人看到這煙霞綃都喜歡得不行,當下便把林小四的事拋在了腦後。

除去披帛外,訂做的衣物卻讓楚良嬈汗顏了,即便她瘦了一圈,但這些衣服看起來依然……十分寬大。眼光如炬的楚良嬈隻覺得這些衣服便是男人的體型也不至於誇張成這樣,低頭看看自己的遊泳圈,得了新衣服的歡喜便也淡了幾分。

待杜媽媽幫著把這些衣物歸置好後,便看到了楚良嬈麵上淡淡的憂愁。她照顧楚良嬈這麼多年了,最近時常看到楚良嬈露出這樣的神情,難免心裡擔憂,端了熱茶,她走到楚良嬈身邊說道:“郡主心裡可是有煩心事。”

接過茶盞,楚良嬈抿了一口潤了潤%e5%94%87,抬頭眼巴巴地看著杜媽媽擔憂的麵龐,她說道:“媽媽,我要減肥,你可不能再勸我吃這吃那了。”

聽了這話,杜媽媽忍不住笑起來,說道:“好好,不勸了。”

楚良嬈笑了笑,圓乎乎的臉蛋白裡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