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明]閹黨之子 雞毛令箭 4079 字 3個月前

殿下殺人,替殿下擋劍,才是你們最重要的責任。不能讓殿下傷到絲毫,必須要為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隻有這樣你們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王府貼身侍衛!”

這是陳林在同意接受紀綱的訓練時,紀綱站在他麵前的說的一席話。當然那個時候,他的身邊還有很多的王府侍衛。

當時在紀綱話畢後,所有人都大喊著一定為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心中一點點發寒,陳林腦袋昏昏的隻能下意識的動動嘴巴。

而自從陳林點頭起,他便真正的陷入了地獄一般的煉獄中。自那日起,陳林開始學習了一些他一輩子都不曾真正接觸過的東西。

“陳林,殺人時,手一定要穩,心中絕對不能慌亂。”

“記住人的脖子才是最脆弱的地方,陳林你的力氣比較小,武功也不是很高。所以記住,你若是想要殺人,隻能靠快狠準隻有這樣你才能取勝!”

“殿下`身邊的貼身太監都有為殿下試毒的職責,但若是殿下在外或身邊沒有人時。你們便要主動的承擔起這個責任,你們絕對不能讓殿下用任何沒有檢驗過的東西!”

“有的時候,若你們感覺不對時,便要立即動手。作為殿下最貼身的護衛,你們有隨時進出王府要地的權利,同樣殿下也賦予你們先斬後奏的權利。所以若是感覺殿下有危險,你們可立即動手,無須有任何的猶豫。即便最後弄錯,後麵也有我也有殿下。”

陳林在燕王府過的戰戰兢兢又恍恍惚惚,每日學習著一些讓他毛骨悚然的東西。每日努力的聽從著紀綱的話,一次又一次的加重著身上的訓練,漸漸的陳林便有點麻木了。

人的身體有時很奇怪,若是不逼迫你可能永遠都無法知道,它的極限究竟在那裡。

以前在錦衣衛,陳林繞著軍營跑一會便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也同樣在那裡,當時每日的跟著彆人操練,當在胳膊上突然發現一個小凸起時,陳林便會暗自高興了很久。

而在這裡,短短的時間。在紀綱的監督下,陳林便飛快的超過了以前的幾個月。也就在這裡,陳林知道有時徒手也能殺人。也就在這裡陳林知道原來一切不起眼的東西都能充當凶器,輕輕鬆鬆的要了人的一條命。也就在這裡,陳林明白原來所謂的王府貼身侍衛,不是光要學會保護也要學會攻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陳林每日咬牙完成著紀綱給他的訓練任務,每日挑戰著自己身體和心理的承受極限。而在身體一日強過一日時,陳林整個人卻漸漸的越來越沉默起來。

就在陳林在燕京日複一日的學習著訓練著,慢慢的變成一個連他都陌生的王府侍衛軍時。在京都應天的陳水,終於得償所願成為了當今天子身邊的內侍第一人。

皇孫朱允炆在先帝去世六天後,便舉行了登基大典,成為了整個大明朝最新的掌權者。

而作為新皇,朱允炆登基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認命自己的%e4%ba%b2信擔任要職。

他任命自己的侍讀黃子澄為太常寺卿兼翰林學士,又晉升原來的兵部左侍郎齊泰為兵部尚書。他們兩人一個是洪武十七年的進士第一,一個是與對方齊名的洪武十八年進士第一,所以到了後來朱允炆便乾脆命他二人同參國政。

大儒漢中教授方孝孺是他一直仰慕的文士,所以登基之初。朱允炆便直接征召他為翰林侍講,凡國家大事都與他商量一下。

先帝一生尚武又是靠武力得的天下,所以在朝中武官的地位一向都比文官高。大明律明文規定,文官不許封侯。朝中武官多為正一品,而當時的文官最高六部尚書卻隻是正二品,這足可以看出先帝在時文官在朝中的地位。

但這一切的一切,在朱允炆登基為帝,又一再%e4%ba%b2近文官後終於有了變化。

而因為身邊近臣的影響,新皇在登基一個月內便更改了大明律。他先是將原本正二品的六部尚書升為正一品,頭一次讓朝中的文官與武官地位對齊。他又改正了大明律中量刑較重的部分律法,取消了一些駭人聽聞的酷刑。

之後在朝臣民間的一派讚美中,新帝又下詔全國行寬政、平反冤獄。見秋闈在即,朝廷又有了大開科舉,讓朝臣薦舉優通文學之士,授之官職的聖旨。

二十一歲的年輕皇帝,在身邊文人的幫忙下。有條不亂的一點點的實施著他的改革,一點點的改變著塑造著他手中的大明朝。

而因為他一係列改革,那些原本被先帝的動輒殺戮和廷杖嚇住的文人言官們。終於不再害怕,終於漸漸的大起膽子來開始一個一個的上諫,一個一個的施展起自己的抱負來。

朝中的事情,陳水不懂也不願意知道的太多。隻是毫無意外的隨著新帝的登基,原本一些依附於他義父司禮監掌印大太監陳福的眾人,開始漸漸與他走的近了起來。

而不久後,新皇一聲令下。陳水便徹底的取代了自己的義父,徹底的成為了整個後宮所有太監的首領。

因為早就有了這個準備,所以被換了下來後,陳福便開始坦然的在家中學著頤養天年了。

而就在陳水換上那一身大紅色的太監首領服走到家中,跪在他麵前時。坐在主院曬著太陽的陳福,終於道出了陳林的下落。

“當時也是想有個兩全的準備,才讓你弟弟去了燕王身邊。他從小就被你叔父嬌養,讓他一個去燕京,讓他一個人在路上擔驚受怕也是我的不是。”

說著話的陳福,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一白色的玉佩遞到了陳水手中。

伸手接過,一點點的摩挲著上麵的“林”字。派人私下找了陳林許久,但卻都毫無消息的陳水。慢慢的睜大了雙眼,慢慢的露出一絲欣喜若狂的表情。

望著他的表情,沉默一下,半響陳福幽幽語重心長道:“這一個多月來,皇上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如今民間朝堂都是一片叫好聲,老主子他果然沒有看錯人,皇孫他果然能擔當大任。既然如此,林兒便不用待在燕王身邊了。我陳家唯一帶子孫根唯一能傳宗接代的孩子,我絕對不能留在他燕王那邊繼續受苦。”

聽著自己父%e4%ba%b2的話,陳水摸著玉佩的手抖了抖。隨即抬頭一笑,他便立即道:“父%e4%ba%b2放心,孩兒一定會將弟弟儘快接回來的。”

“嗯!”滿意的點點頭,整個的靠在搖椅上一下一下的搖著身子,一點點的低頭思索著。半響陳福又道:“你去找一個叫潘安的錦衣衛校尉,他會告訴你林兒的近況。到時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讓他平安回家吧。”

☆、第19章

儘管日日在訓練著,日日一點點的被逼改變著。但在陳林的內心深處,一直都有個聲音在暗暗的提醒著他警示著他,讓他一定不能跟身邊的人一模一樣。一定不能失去自我,一定要守住心中的底線,一定不能為了彆人而活著。

但儘管陳林自己堅信自己絕對不會變成紀綱那樣的人,但是漸漸的他卻發現,他自己的這具身子好像越來越不像自己的了。

每日在存心殿內看著或讀書或處理政務的朱棣,每日去紀綱那裡,接受一次一次的訓練這些他都做的很好。可當有一日當他在與其他人切磋時,當他在對方出手之前,便已經將手中的長劍抵在對方的喉間動脈上時。望著劍下人瑟瑟發抖麵色發白的樣子,望著一頭紀綱滿意的表情,陳林的後背卻一下子突然的汗濕了。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能當真信了紀綱的話。我怎麼能差點就將手裡的劍送出去,我還是我嗎?”

就在陳林掙紮著,努力的在心中抗爭著不能與身邊的人一模一樣時。第二日,紀綱便告訴陳林,他再也不用去護衛軍的大營了。

“是嗎?”心頭的巨石一下子落地,刹那間陳林感覺身體說不出的輕鬆,說不出的自在。

“跟我來!”看著陳林眼中的笑意,滿意的笑了笑。紀綱立即帶著陳林向承運殿後麵的小殿走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地方是原武殿,相比前殿承運殿的雄偉大氣和後殿存心殿的舒適安寧。這個地方雖然比兩殿都小,但卻莫名的給人一種不舒適的感覺。所以以往,儘管無數次的路過這裡,儘管以前心裡也有一點點的好奇。但隻要看到大殿門口兩根石柱上,盤旋著的麵目猙獰的九爪金龍浮雕,陳林便不想進去了。

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是燕王命人弄的,知道這燕王府原本是大元的皇宮,所以有這些個東西也情有可原。但莫名的陳林就是覺得壓抑,就是不想靠近這裡。

紀綱是王府護衛軍的首領,統管王府所有的護衛。所以陳林即便心中百般不願,但還是硬著頭皮跟著他走了進去。

兩人剛剛走進大殿,後麵的殿門便立即碰的一聲被外麵的守衛給拉上了。

側頭聽著後麵關門的聲音,停頓一下陳林這才繼續跟著紀綱向前。

原武殿的前殿跟承運殿一模一樣,都是非常大的議事廳前麵都有高高的禦台,上麵都放著一異常寬大的做工精致的寶椅。

顯而易見如今安放寶椅的位置上,以前肯定的放著一把讓所有人都趨之若鶩的雕龍寶座。

心中暗暗的歎口氣,陳林突然想到。若是朱元璋沒有將燕京這塊大元的京都賜予朱棣為藩地,若是他不將大元的皇宮送與自己的兒子做王府,那是不是朱棣便不會這樣的野心勃勃。

這樣的地方,就連他剛到時,站在後麵的廣智門城樓上都是豪情萬丈的。而朱元璋卻將這樣的地方交給一個有心計,有魄力,有能力的皇子身上,那結果可想而知。

陳林跟著紀綱饒過正殿議事廳,到了後方時,便有點愣住。

也就在這日,在陳林來王府整整三個月後。他第一次,真正的看到燕王朱棣與彆人切磋習武的場景。

寬廣可容納近幾百人的場地上,中央位置上站著幾十人。而他們的中間那一身黑衣勁裝正與彆人切磋的,明顯便是最近總是誦經祈福的燕王殿下。

而因為將近兩個多月的□□訓練,隻一眼陳林便看出朱棣他其實擅長馬上征戰,而近身打鬥雖然他做的很好但明顯是他的弱項。也對像他這樣的人,又有幾人敢真正的與他近身練習切磋。

“上去---”

兩人剛走近,紀綱便毫無預警的將陳林一下子推了進去。

四周護衛早就發現了他們,立即順勢讓開了一條道。

而就在眾人興致勃勃時,那衝進正中央位置的陳林,身子一晃下一刻便已經在燕王的手中了。

“怎麼回事?”臉色發黑,右手緊緊的掐著陳林的脖子,朱棣立即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