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影。”
“隨你,若是你不怕到時候沒有現在的機遇……”
“我當然不怕。”
“你讓我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了,”他輕咳了幾聲,“真好,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不過,你出國進修,那個女孩會等你嗎?”
喬麥依稀記得那個女孩的長相,在她尖聲喊停的時候,他注意到了。紮著很高的馬尾,平劉海,嘴巴很小,五官很協調,但是不是第一麵就會把人吸引住的型。當時他憑從影人的直覺覺得,她和小曄之間有點什麼。那個女生不像喜歡出風頭的人,反倒是很踏實的孩子,如果不是真的心急,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平凡的佳人,會等一個同性兩年甚至更久嗎?
“我不清楚……其實我不確定,”歐陽低語道,“這是我負她的第二次,她如果放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想帶著她的那一份努力,拚出屬於兩個人的天地。可能陳素會選擇結婚,生子,過普通人的日子……
若真是這樣的話,也是一種拯救吧。沒有可遺憾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三)
米蘭昆德拉說,人永遠無法知道自己該要什麼,因為人隻能活一次,既不能那他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未來加以修正。
“……好像一個演員沒有排練就上了舞台,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練就已經是生命本身,那麼生命到底會有什麼價值?正因為這樣,生命才總像草圖,但‘草圖’,這個詞還不確切,以為一張草圖是某件事的雛形,比如一幅畫的草稿,而我們生命的草圖卻不是任何東西的草稿,它是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一本奇書,裡麵的字字句句滌蕩過旅途中的心,給予它堅強的力量。
“我以為這本書你早丟了呢。”麵色紅潤的女子抱著稚嫩的孩子,對老朋友露出驚喜的表情。
“怎麼會,我那麼喜歡這本書!而且這還是我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的。”
她漸漸憶起,當初送她這本書的時候是高一,她倆剛認識的時候。
“好快,玉龍雪山也遊完了,就快回去了……”
“對啊,時間真快。看,你都有孩子了。沒想到我們幾個人中,鄭昕你先結的婚。”程逞調侃道。
“我不是開了個頭嘛。你們幾個,個個那麼慢。”
聽到這番話,陳素繼續低頭看她的書,不再吭聲了。
六個人的旅行就這麼結束了,蜻蜓點水地。幾個昔日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中,有做上公務員的,合夥的,讀博的……大多有了感情比較穩定的另一半,結婚的也有幾個,好像隻剩自己是獨自一人。
沒想到見麵的時候,鄭昕把她的小寶貝帶了過來,胖嘟嘟的煞是可愛。她算是那麼多人中活得最實在、最女人的一個,或者用她自己的話說——傳統,但她沒有打算做家庭主婦,而是想在一個蠻人性化的電台做做看。相逢到現在,她沒有問陳素的感情狀況,可能是猜到她還在等那個人。
四年了,還沒累麼?
偶爾,陳素也會這麼問自己。實際上,這幾年裡沒有煎熬,僅僅是看見收藏的關於她的東西會有點小心痛,在深夜裡勾起一些回憶,在他人追求的時候想起她,在同事詢問的時候隨意搪塞……可能,不該用自己過於忠誠來解釋內心的留白,而是因為那個人太過於無可替代,以致於非她不可的執念。
第一年裡,她們互有通信,第二年,她專注考研,她疲於打拚,久而久之,斷了聯係……陳素忙碌著,也靜靜守候著。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她不願打破二人共同築起的不語之牆。
“陳律師?昨天的文書打印好了,給。”
“啊,謝謝!”
入這個事務所兩個多月,還算適應。兜兜轉轉那麼久,還是當了個小律師,平時寫點文章投給簽了約的雜誌社賺稿費,預計可以暫時溫飽。
母%e4%ba%b2昨天又讓自己去相%e4%ba%b2……懶得耍心計,便在男人麵前醜態畢露蒙混過關了。
下班前五分鐘,辦公室電話響起,接起時手機也響了……同事不在,電話來自他的一個難纏的客戶,手機還是不斷地奪命狂催。
什麼事那麼緊急?
好不容易擺%e8%84%b1掉電話,陳素忙接起手機。
“阿昕?”
“陳素!你有沒有看新聞?那個……”
“我還沒下班啊,看什麼新聞?你慢慢說。”陳素也有些緊張起來。
“一個剛剛到南京的航班,降落的時候出問題了!傷亡目前還不清楚,我一個朋友說裡麵有愛斯特爾大學的留學生,好像是……應該是和歐陽一批的,她同學也在裡麵。所以你快點聯係下吧!”
刹那間,腦子有些空白。陳素掛下電話,哆嗦著打開通訊錄撥出歐陽中國的號碼。可是,已關機。她不假思索抓起錢包就往外衝,攔下一輛正巧下了人的空車。
“去機場,拜托了……”
因為是晚高峰,一路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車。歐陽的手機還是一直沒開,機器女音剮得心流出泂泂的血。開一段就有一個紅綠燈,開一段就有好多行人……為什麼那麼多紅綠燈?那麼多人?那麼慢?
“小姐?小姐你彆哭啊。哎呀……”
眼淚啪嗒嗒地往下掉,陳素沒法思考任何事,聽進任何人的話,死咬著嘴%e5%94%87,好像這樣就可以把噩夢打醒。
到了機場,付錢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奪門而出,她問著身邊經過的人:“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那個美國的航班……”
“對不起,我也不清楚哦。”
“不知道。”
“你去問下服務台那邊的人吧,問我們沒用的呀……”
路人無奈的話在她耳邊縈繞,讓她知道自己就像個無頭蒼蠅,失控的野馬。
終於找到服務台,她急切地問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剛剛有個出事的航班,現在怎麼樣了?”
“啊您說那個美國的航班嗎?傷者已經送S醫院了……”他%e4%ba%b2切地問陳素,“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陳素沒再問下去,不敢再問了,她又拿出手機撥號。
耳邊的機場廣播,中文和英文交替地播報,化成模糊的背景音。有幾個人尖銳的笑聲,也刺不進耳裡。在不變的聲音中,她貼著一根石柱慢慢滑至冰冷的地麵。
有什麼好怕的?肯定沒事的啊!最壞也隻是傷著了而已,輕傷……老天爺,我隻求她沒事好不好?
傻子,你怕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章--
法國梧桐的陰影,有種典雅的失落感。華燈初上,照耀著這座古城正在橫行霸道的喜悅和悲傷。本以為,聊或是不聊,見或是不見,堅持或是放棄,全由互相羈絆的兩個人幾般糾結後來抉擇。今天才領悟,原來命運的作弄是如此的莫測和詭異。
現在,還有那可悲可笑的所謂自尊嗎?
“拜托你,接一下電話好嗎,歐陽……拜托……”
冰冷的指艱難地按完鍵,渴求已久而快要了她命的兩聲“嘟”過後,傳來了朝思暮想的聲音……
“喂?素?”
“你,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在南京祿口機場這裡。”歐陽的語氣竟有一點泄氣,但陳素完全沒注意到。
“在哪個位置?”
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亟不可待地跨過剛剛走過的斑馬線,向機場裡麵奔去。
“我在一號出口這裡,你在機場?怎麼……”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一號出口?三號,二號……陳素看到了白色的光從一道門裡射出,接著一道身影從裡麵踏了出來,又慢慢踏了回去。身影微微貓著背,和每天粘稠的記憶裡的一模一樣。
“其實我本來……”
身子震了一下,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想給你個驚喜的。”
棉麻的材質中透著她的味道,她拚命地呼吸,享受著獨一無二的人獨一無二的味道。
“陳素?!”
“你把我嚇死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歐陽拉開她的手轉過身來,疑惑:“怎麼了?”
“你不是在那個航班上嗎?沒事嗎?”淚眼汪汪的陳素從上到下看遍摸遍了眼前的寶貝,有喜有憂,不知所措。
“什麼?你說比我早到的那班嗎?我是在後麵的班次,沒有和我同學一起。聽說他們也沒什麼關係,最多受了點輕傷……”
歐陽頓住了,她看著陳素泣不成聲,小小的嘴扭曲地咧著,濃黑的睫毛因淚水沾在了一起……
“你不聯係我,不回來找我,回來也不告訴我……歐陽曄,你個混蛋,他媽的真混蛋!”她又哭,喜悅,責怪,憤怒,一切都交織在一起,隻因為麵前這個女人。
“我隻想給你個驚喜啊,我也……”
她踮起腳尖用%e5%94%87堵住了她的話,扣緊她的後腦勺,用柔軟而濕滑的%e8%88%8c%e8%88%94舐著完美形線的%e5%94%87。這個%e5%90%bb綿長,微鹹,苦澀,含了千百種情緒,抑或就是一種……她一度想咬下去作為懲罰。
%e5%90%bb畢,她凝視著她,帶著哭腔,說:“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歐陽笑了,魅得過分。她一把擁她在懷裡。“傻瓜。”
我回來了,也不會再拋下你走了。
側臥在寬大的大樓頂層的床上,她撫著陳素的手,淡淡地說:“回來之前,我有想過,你會不會已經有了彆人了。其實我想這個問題想了很久,不敢問你,也怕知道事實。”
“怎麼可能。”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好笑?我覺得挺逗的,我對你,沒有那麼自信。”
她把手放在嘴邊,細細地%e4%ba%b2%e5%90%bb。
“我愛你,陳素。”
“……”
“兩年多了,每當我想聯係你的時候,手指都沒法動彈。害怕你疏離了語氣,害怕你故意不回複。但是我又想,如果你還愛著我,如果我不說,你也沉默下去,那樣的話,你慢慢地也會放棄,就可以自由,就可以做一個正常的女人,你爸媽也會……”嘴被捂住,身後的人示意她,不要再講下去了。
“什麼是正常?從遇見你開始,你就是我的正常,”她說,“還有……我爸媽早離婚了。”
歐陽轉過身,瞪大了眼,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高中畢業的時候……我不想談起這個,我不想我們之間的事被老一輩的人影響。就算會因此受罪,那加上以前的委屈,所有不愉快……隻要換得你就夠了。”她深深地看著他,“陳素的人生,隻有你能讓它完整。沒有你,它就是破碎的。”
“……上次,喬導跟我聯係了。但是我又不太想進圈子了,這樣才能陪著你……”
陳素愕然,坐了起來,說:“為什麼?學成歸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