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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友人 優蛋先生 4248 字 3個月前

便啊。”正當鄭昕解釋著,程逞回來了,便替她補上:“她媽媽嫌她們寢室喜歡八卦之類的懶散的人多,很影響歐陽的成績。想快刀斬亂麻。”

“神母啊,才住了2個月不到呢就摸清楚寢室狀況了?”鄭昕感歎。

“也許她們的家長私下有抱怨吧。”拿出一本借自校圖書館的有關法律的專業書,程逞邊說邊瀏覽第一頁。

“她媽媽也太能扯了點,是歐陽自己不學好吧。那作業你們沒看到過……單說曆史的就夠嚇人的。沒她的份時我都不敢交到於琛那邊去。還有地理的啊,我好不容易把天殺的厚的同步練送到老爺子那裡,他沒看到我辛勤的汗水反而給我花灑了幾斤的唾液啊!都是因為我們班這個……”可以說考語文時最後十分鐘趕著寫作文都沒這次說的順溜,陳素漫無邊際地扯著,直到看見下頭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她投去反對的眼神,她才發現不是那麼多人關心歐陽目前的情況的。

嘖……晚上要搬來啊。

午休完,陳素撐著惺忪的眼走向教學樓,身邊的事物像蒙上了純白的麵紗,帶點星點,在周圍靜靜閃動。

第一節是成敏的課。

“在課前我先發布一則通知,校男女籃準備招新成員啦,有興趣的同學記得向體育委員報名兒,從速哈!”話音剛落,下邊便是窸窸窣窣的議論。

“歐陽,你要報嗎。%e8%85%bf傷差不多好了吧。”若思問道。歐陽扯了扯嘴角,而從表情看不出態度。她與籃球的淵源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打球時的自由對她而言是從其他活動中體會不到的。它又像一種魔法,能讓自己擁有與眾不同的吸引力。可傷即是傷,現實殘酷,自從初三暑假在外耍球時的不留心,她疏遠了手中的寶貝。

無關理想,無關物欲,她就是喜歡這玩意兒。不知此時步入新環境不久的她是否還能再延續這份緣。

“還是要去檢查…”她暗自做了個決定。

陰天的陽光清冷而刺目。窗簾悠悠地動著,存在於內的是湧動的朝氣。前排的幾個人相繼遞著一張表格,填寫自己的生日。這是班主任的主意,她想讓每個同學都能在這樣有紀念價值的時刻感受到高中同學的祝福,加深加深班裡的溫馨氣息。每次慶祝的創意和實踐自然是要由班乾部落實好。

生活委員蘇俊豪挺直背脊像軍人一樣走了過來,陳素抬頭用不明所以的眼光燒著他。圓潤的臉不自然地抽[dòng]了一下:“呃……就剩你們幾個的了,速戰速決。”提醒完了便站在了陳素身後。

“噢,這個你負責啊。”表格剛好遞了下來,陳素找到自己的名字後寫好,用餘光瞥了一下旁邊正在看書的秦易,厚著臉皮問:“秦易?你報來生日,我幫你順便寫了吧。”

深棕的瞳孔望向自己,她啟%e5%94%87:“九月二十二號,謝謝。”陳素一驚,呀!怎麼和自己的一樣!真巧…“好的好的,九,二,二。”也不好意思多說,就利落地寫下三個數字。

身後傳來歐陽的聲音:“你怎麼那麼慢,也把我的寫了吧,我還有事。”將方才理好的灰黑色斜挎亮在課桌上,準備提早離校去市醫院。歐陽不經心的一句話,幾個音節,像強效的催化劑,讓拚湊的記憶瘋狂發酵……不是刻意的隱瞞,也會結成心裡的疙瘩。好友避而不談的那些事,纏繞成縹緲山嵐,似有似無,曖昧不清。

那個人……是秦易。

五雷轟頂。

“你愣著乾嘛啊姐姐……偷窺誰的生日呢。快快拿來。”若思在後邊催了。“我的五月二十五,記得幫我寫了。先走了啊,明天就回來。”歐陽微貓著背,擺著長%e8%85%bf就晃蕩出去了。

“噢。”

心事跳竄,六神無主。讓手心的汗沾濕的皺紙被挪到了柳若思的課桌中央。陳素抓起桌上的水杯,在若思疑惑的眼光中跑了出去。

天邊的橘色圓盤很快地墜落,在出神的一晃眼功夫。陳素雙臂貼在走廊上,手中握著從書包最內的夾層掏出的手機,躊躇。她沒聽清歐陽去了哪裡,不明白自己知道這個事實後的心情,更是不清楚為何那麼想聽到歐陽的聲音,再聽她講幾句話。歐陽曄和秦易交往過,兩個頗為靠近自己的人。

心潮翻滾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兩個女生?一個是好朋友?她的隱瞞?還是僅僅是自己的發現過於偶然,受了一次出其不意的手足無措?

“喂?”手機那邊有點嘈雜聲。

“喂?……你去哪裡了?”

“啊?今天我出去有事兒,明天早上回來上課。不是跟你說了嗎?”

“我……沒聽清楚。”靜默了三秒,摳著欄杆上的鋼縫,不知說什麼了。

“噢,有事嗎?有老師找我?”

“沒。”

“哦好,我馬上就進去……那啥,輪到我了,先掛了,拜拜!”嘟,嘟,嘟……

陳素開不了口,心中似是堆了層爛泥,黏滋滋的粘著,擺%e8%84%b1不了,又羞於求助。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

後麵的位置空了一上午。

迷蒙的早自習,她不止一次神經質地抬頭看從前門走進的人,也沒放過後門的動靜。每堂課不說沒有收獲,隻是換湯不換藥的無味。認真把握了師長講過的每句話,或偷偷走神讓某個叮囑溜走,都改變不了這一天不會在你記憶中留下印記的事實。

這平庸的時間緩緩流過,包裹著冗雜思緒的膠質。陳素覺得,自己仿佛在找一種人…不,該是很多人都相似。我們都很想很需要擁有讓日子變得不一樣的人,有新鮮,有生機。

有一個也足矣。

而每個人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世界。心與身的隔閡是生來就存在著,在人生的道路上卻可以有這樣或是那樣的碰撞。期待著與誰的相遇,期待著與誰的火花。後來醒悟……嚴厲的目光射來,陳素“啪”地一聲,合上了日記本,將細碎的餘音關在了裡麵。

六樓走廊的儘頭,一群女生圍成八卦陣,武器是一本明星雜誌《Istar》和十幾張嘴。“看看看,她們這個月有來我們市宣傳!”

“啊啊啊!票能買得到嗎!”

“彆看他了,看到就煩,發型簡直……”光滑的花色紙被炒菜似的翻來翻去,出現了好幾道褶皺。最後紙張定格在一個新生演員的寫真,目光齊聚焦。

“喂喂,你們覺不覺得,這個像那個,那個……”一女用力地引導著同胞們。

“對對,那個……”“謝餘澤——!!!”一群人都叫了起來,當看到那邊走來的薑司仁時不約而同放低了音量。

“天,真心帥啊,不過海報上少了點什麼感覺……”靠邊的女生在彆人注意力被吸引的時候奪過雜誌認真地評價著上麵青澀的麵孔。

“喔,噓……噓,噓!快看,本尊來了。”帶頭的提醒道。餘澤出現在走廊裡,身板正直。樣貌不好說是玉樹臨風吧,因為那種氣質比較複雜,有點邪氣,又有點沉穩。成熟與幼稚的混合,往往能吸引比較花癡的女生。

餘澤沒有抬眼看她們,隻是安靜地走進教室坐在後排座位上。而且習慣一個人,並沒有班級的女生羞羞地走過來,停在身旁支支吾吾地囁嚅。

待外邊聲音有點輕了,他向八卦處望去,女生充滿好奇與活力的臉龐遊動在視野中,使他埋在心中的回憶蠢蠢複蘇。

獨自撐過一個上午,陳素回到寢室就看見對床已經布置好,床單依舊藍色。又驚又喜又覺得自己不爭氣,明明她不守信用讓自己無趣了一天,自己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奇怪的是,午休時歐陽也沒回來,問了她原來寢室的同學,她們也一無所知。她一直焦躁著,直到下午在教室看到後桌課桌上放著的一杯開水。那悠悠的水汽安撫著心,什麼也不用說,就帶著湧入深處的慰籍。掃興又使人疑惑,歐陽一個下午都沒找前桌聊天,表情也是有點疲憊。陳素想,可能她上午睡成死豬起不來,下午又這樣軟過來了……便也沒去打擾她的神遊。

晚自修後,211室的仨,給新室友開了個歡迎會。也就是每人買了一瓶牛奶當禮物,說幾句話調一調氣氛,希望能有個好的開始。

可惜主角好像並沒有很大的興致,如疲憊的君主扶著額聽著下邊奴才的阿諛之詞。“夠了,哎……你們……”

深夜,小腹酸脹。陳素從沒有情節的夢中掙紮著醒來,惆悵地發現自己內急的事實。掀開被子慌裡慌張又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好不容易找到拖鞋後衝進廁所。

周圍死寂到能聽到塑料袋被微風觸摸的聲音。迷迷糊糊地,試著找準方向避開地上的障礙物。陳素憑著本能意識耐心地摸著,感覺到了冰涼的床邊樓梯後,就找到救命稻草般爬了上去。剛想倒頭就睡,卻發現床的朝向有點不對勁——哎?右手邊不應該是床鋪嗎,怎麼變成欄杆了?奇怪!

突然,腳邊有東西動了一下……天!這是新舍友的床啊歐陽的床啊我的對床啊!魔障了吧!

一陣冷汗過去,陳素開始鎮定,而耳邊均勻的呼吸聲也漸漸清晰起來。

更魔障的事情發生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挪到了床上人的身邊,手掌緊緊貼在她臉頰旁的被角。溫柔地將好友的被子挪到更踏實的位置,看著她在窗外路燈照耀下布滿陰影的顏。

意識如糨糊,卻能注意到她微皺的淡眉,緩緩地伸出雙手,從她的眉間開始輕輕地撫到眉尾。即使這睡夢中的人並沒有改變原來的表情,但是蹲坐的人認為自己已經給到了撫慰。

我……在做什麼?

自己的行徑沒打擾任何人,而嚴重影響了自己。模糊的動作清醒了大腦,逃命般地下了床。

躺在自己的床上,任睡意席卷。殘存的意識不容違抗地證明,一些事正在失控地發展,如細火一般蔓延滋長。陳素挪過的那一步,輕輕敲中了禁忌的門。歐陽的眼,歐陽的眉,歐陽的%e5%94%87……從這個夜晚開始,再平常不過的事物都能激起心中的漩渦,讓理智顫唞。不能注視她的臉,不能在她微笑的時候回以開懷大笑,不能在她說話的時候散漫地看指甲,不能在吃飯時坐在她的對麵狼吞虎咽……

不論是在乎對方的感受,還是自己因為滿腹狐疑而心亂如麻而無所適從,陳素隻清楚地認識到一個事實。

竟然,居然,她,喜歡上歐陽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三)

年年如流水,歲歲如輕燕。那日,秋風拂麵,夕陽醉得讓人不忍轉身。他站在歐式公寓的樓下,看著彆人家的貓狗嬉戲,靜靜等待。

樓上某個房間裡,有人的動靜卻沒有生氣。秦易拿起床頭的相框,上麵的麵孔稚嫩得幸福。她的手隨著心痛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