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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楚璃一開口,話還沒說完,一口血噴出,接著再次昏死過去。

“璃……”千雲大驚,幾步跑上去,不敢置信,毒不是已經解了嗎?為何會這樣?

外麵的雷放聽到裡麵的動靜,也是一揭門簾進來,看到他們的主子再次昏迷,也是一驚,上前道:“郡主,怎麼回事?王爺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剛才給他喝的是什麼?”千雲急急探了一下楚璃的脈,一雙冷眸瞪向雷放。

“末將看王爺昏迷了這麼久,想著他身體虛,就煮了參茶,剛才王爺喝下的就是參茶。”雷放不敢有瞞,老實相告。

“你糊塗,毒剛剛退下,你又給他下了猛毒,是想害死他嗎?”千雲聲音寒冷。

“末將……末將不是那個意思。”雷放被千雲的神色嚇了一跳,跪在楚璃麵前道:“王爺,末將不知道參茶是巨毒,王爺您一定要醒過來呀。”雷放滿心滿眼都是悔痛。

“彆叫了,再叫他也聽不見,隻怕昨天的餘毒又要回來了。”千雲神色變了變,這已經幾天過去,她師弟怎麼還沒來。“晏文回來了沒有?”

“回郡主,還沒有。”雷放道。

能解斷魂毒的解藥,世間難尋,今日隻能再喂一顆給楚璃,千雲取出小玉瓶,雖覺得有些可惜,但身上隻有這麼一瓶解藥,不再猶豫,取了一顆出來喂給楚璃,“雷將軍去準備些米湯,一會晏武也應該醒了,再說二爺也得進食。”

“是,末將告退。”剛才犯了大錯,雷放不敢再說,速速去辦事。

須臾,從外進來一人,正是晏文,他看到榻前那個白衣勝雪的人,不用猜就已經知道是誰,激動上前幾步。“郡主?”

“晏文,你回來了。”千雲看到他好好的,心中安慰,語氣也鬆快多了。

“郡主,真是您!”晏文對著千雲實實跪下。“晏文求郡主,不要再生二爺的氣了,自您離開,二爺就各種不順,還、還快沒命了。”晏文並不知道千雲是來救人的。

“晏文,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千雲過去扶起他。“你們二爺命大,還死不了。”

“晏文,快死的是我,我快渴死了。”晏武在晏文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剛才實在是沒什麼力氣,歇了一會才開口。

“晏武?郡主?”晏文看到醒來的晏武,有些激動,沒想到晏武醒了。

“嗯,晏武的毒已經解了,死不了。”千雲清冷的道。

“咳咳……郡主,晏文,有沒有水。”晏武渴得受不了,可他們二人顧著自己說自己的,都忘了他還是一個病號。

“有,你等會,馬上來。”晏文這才急忙忙去桌上取了剛才雷放拿來的水。

“那個不能給他喝,你去取一些開水來,什麼都不用放。”千雲一看那一壺水,臉色微變。

“郡主?這裡有毒嗎?”晏文看著他臉色不太好,心中一沉。

“沒有,但那是參茶,他們身體都太虛,加上餘毒還留在體內,不易過補。”千雲淡淡說著。

“原來是參茶,那屬下這就去換水。”晏文一下明白千雲的意思,朝晏武道:“晏武,你先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咳咳……郡主,您可算是回來了。”晏武看著千雲,他的症狀與剛才楚璃醒時一樣,不停咳著。

“先彆說話,緩緩不急。”千雲看向他,臉色蒼白,看樣子,他隻要注意炊食,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

“是,咳咳……郡主不要再離開我們二爺了,二爺到處找您不著,您不知道二爺有多難過。”晏武道。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雷將軍的米湯煮好了沒有。”千雲並不回他,轉身出去。

晏武瞪著她出去的背影,嘴張了張,最終閉上,看著一邊的主子,自語道:“二爺,好不容易郡主回來,您就是不暈也要裝一下,讓她知道失去您的恐怖,二爺一定要聽見屬下的話,老天爺保佑我們二爺不要醒得太早。”

晏武雙手合十,對著帳頂拜了一下,然後動了動躺著的身子,翻身看到楚璃嘴角還有一點點血跡,再看到地上的一口血,嚇了一跳。“二爺,咳咳……二爺,您怎麼樣了?”

他剛剛才求老天爺讓他們二爺彆這麼快醒來,可這會卻又著急著讓他們二爺快些醒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璃真的聽進了晏武的話,還是老天爺真的幫了他,楚璃這一睡就是兩天,千雲這兩天一直小心喂著他喝些米湯,彆的不敢再給。

晏武已經大好,隻是還有些虛,走走就出虛汗。

這日打發了人出去,千雲守著楚璃,心中擔心著李雲煜,“璃,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要是能,就快些醒來,好讓我放心去找雲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這麼多天過去,一直沒有音信,你又遲遲不醒,兩邊我都放不下。”

聽到千雲嘴裡說出雲煜二字,楚璃的眉心微攏,心中想著那人是誰,為什麼他從沒聽千雲說起過。

“璃,你身上的毒明明已經清了,為什麼你還不醒,你快些醒來好不好?”這樣的話,這兩日千雲總是不停的說著,重複著,希望他能聽到,然後快些醒來,可是他卻一動不動。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千雲看著一動不動的他,想起對他既愛又恨,這首長相思,詮釋了她所有的感情。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榻上之人輕輕吐出,深邃的眸子張開,與那一雙清眸對上。

“……璃。”千雲清眸對上他的,一時愣住,她又何嘗不是那樣想他。

他伸手拍拍身邊,然後往裡動了動,“上來陪我說說話。”

她看了看空出一半的榻麵,臉色微紅。“我坐在這兒就好。”

“就是要吃人,我這會子也沒多的力氣,就當陪我躺躺吧。”他繼續相邀,凝望著那一張清華絕代的清容。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抬眸,不上去,並不是怕他對她怎麼樣,隻是覺得這樣做,並不好。

“上來!”他不放過似的,再次沉冷出聲。

“好。”她看著空出一半的榻,第一次做這樣大膽的舉動,她合衣躺上去。

他一個側身,看著近在指尺的人,他伸手輕輕觸過她的臉。“如果我的死,能換你這樣陪我一天,便是死,也值了。”

“璃,不許這樣說。”她一個側身,伸手去擋住他的%e5%94%87,與他四目相對。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的,讓她一時紅了臉,就這麼與他相視。

“雲兒,雲兒,雲兒!”他叫著她的名,感覺心從沒有過的溫暖與幸福。伸手拉下她放在他%e5%94%87上的手,放到鼻下輕輕聞了聞,微閉上眸子,臉上揚著幸福與放鬆。“我想你。”

輕輕一聲我想你,勝過千言萬語,千雲著魔般應了一聲。“我也想你。”

他伸過手,將她小心摟入懷中,讓她躺在他的長臂下,輕輕嗅了嗅,心慢慢急促了起來,“雲兒,不要再離開了,好嗎!”

那種無邊的思念,與靜默。他再也不想嘗試,看著她從他眼前消失的那一刻,他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那種聲音,聽一次不好。再也不要!

“……”她微僵著身子,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如果留下,那以後她怎麼麵對宋氏一門,又怎麼麵對南宮皇後還有平南王府一家。

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楚璃手臂一收,將她收緊入懷。“我一定會還宋王府一個公道,你相信我。”

明明在京城他還說,為宋王府平反是不可能的事,卻為了她去與他的家族%e4%ba%b2人為敵,這不值得。“你不需要為了我這樣,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你們,麵對他們。”

“你隻要留在我身邊,其他的人,你不必理會。母後當年犯下的錯,她一直心中有愧,將來有一天,她會還你一個宋王府。”楚璃輕輕的在她耳邊說著。

“宋氏一門早就沒有人了,如何還?”難道還她一個空府第,那有什麼用,又有何用?

“到時你就知道了,隻要你留下,陪著我看。總有一天你會看到宋氏一門再次興起,到時商國公府做不了你的後盾,就讓宋王府當你的後盾。”他在她麵前說下誓言。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好。”她清冷的聲音低低回應,既然他說要還她一個宋王府,那她就等著,看看他從哪裡再變出一個宋氏族人來。

“啪……”雷放正拿了剛煮好的米湯進帳,便看到榻上相擁的兩人,驚得愣在那兒,嘴張成一個O字,手中的米湯摔落,隨著啪的一聲,米湯灑到他身上,燙得他緊接著。“啊……燙燙燙!”

千雲一個翻身下榻,看到雷放,微不好意思的道:“雷將軍,沒事嗎?”

“我、我沒事,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雷放緊張的連末將都忘了說,急急的就要退出去。

楚璃冷眸看去,聲音沉冷。“慌張成這樣,還用領兵嗎?”

“王爺,末將去領罰。”雷放偷看了榻上的他一眼,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還好他們主子不是很生氣,要不就不是領罰的事了。

“退下吧。”楚璃聲音沉冷。

“是,末將告退!”雷放朝楚璃一禮,再對千雲一禮,這才退了出去。

千雲微有些尷尬,等雷放一走,她對楚璃道:“我去看看晏武怎麼樣了。”

“他有晏文侍候。”意思是她留下侍候他就行了。

“那、那……”千雲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我有話要問你。”其實這兩日,楚璃是裝暈的,當時吐血後是真暈,但半個時辰就清醒了,一直不願意醒來,是怕她一看見他醒就要走,這才一直裝暈,反正軍中也無大事。今日要不是知道她也想他,他估計還要再裝下去。

“啊?問什麼?”千雲看向榻上的他,問道。

“你先過來,扶我一下,我想坐起來。”他朝她道。

千雲瞪著一雙清眸,他要起來就起來,還要扶,一翻白眼,算了不與他一個病人計較。“是,二爺。”

千雲扶他坐起,問道:“什麼事要問?”

“雲煜誰?”楚璃聽她提過幾次這名字,眉頭蹙了蹙。

“他是我師弟,怎麼了?”千雲沒想他是問這個。

原來是她師弟,看來是他想多了,楚璃立即笑道:“沒什麼,就是問問。”

“你怎麼知道雲煜的?你們認識?”千雲有些奇怪問道。

“不認識,我昏迷時,聽你說過,他現在也在營中嗎?”楚璃道。

“不在,他去救李追風了,但一直沒回來,我正擔心著。”千雲過去,號了一下楚璃的肪,已經平穩了,便道:“既然你已經醒了,我明天去找他們。”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