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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就是容易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啊,就連有敵人接近了……都沒有覺察到嗎?!

神月單手收傘,然後反手揮出去,架住了一隻夜兔從她身後襲過來的手。

那雙手上沾滿了殷紅的鮮血,血腥味刺得人隻想吐出來。但是神月忍住了惡心的感覺,她轉過身,冷冷的看著襲擊她的夜兔。那隻夜兔瞪著通紅的眼睛,滿臉興奮的盯著神月的臉,裂開大嘴哈哈大笑,然後空著的手再一次襲過來。

神月擰腰飛踢,一腳踹字在了夜兔的%e8%85%bf彎上,踹的夜兔直接跪在了地上。趁著這個機會,神月抽回了傘,傘尖對準了夜兔的腦袋,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一連好幾聲槍響,神月冷漠的看著那隻夜兔被她打得隻剩下半個腦袋,鮮血濺了滿地,卻沒有一絲一毫落在她的身上。

因為在扣動扳機的最後一刻,神月另一隻手撐開了傘。

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她死去的那天。那天她手握太刀砍殺了不知道多少個人。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在此之前,吉田鬆陽雖然教過她劍道,但是從未讓她殺過人。而後來的阪田銀時也沒有給清水月姬動手殺人的機會。

那一晚她身邊濺起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天幕,開始的時候她還隻是用刀背把那些天道眾敲暈了而已,但是後來那些醒來的天道眾又爬起來對她下殺手,這個時候清水月姬才明白她在戰場上那些可笑的仁慈會害死她。

你放了敵人一馬,敵人卻不準備饒你的性命。

如果她不動手殺人,就會被人殺死。

醒悟了的清水月姬機械的揮著太刀砍殺,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身邊隻剩下了一堆屍體和一群虎視眈眈圍著她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麼厲害,可以一個人殺死半數前來刺殺她的天道眾。周圍陣陣的血腥味刺激得她幾欲嘔吐,但是那個該死的叫麵子的東西強迫著她不能吐不能低頭。

低頭就輸了。就算死,都要站著漂亮的死去。

這被吉田鬆陽寵出來的要命的自尊呦……

有了第一次殺人的經驗,第二次動手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凝滯,因為她看清楚了那隻夜兔的眼神,那是絕對不會饒了她的眼神,要麼贏要麼死。神月好不容易活了回來,她不想死。

即使此身墮入地獄,也要活著從地獄爬回來。

或許神月的骨子裡麵就是一個適合殺戮的人,隻不過吉田鬆陽和阪田銀時把她保護的太好了,讓她沒有機會挖掘出自己陰暗的一麵。但是這一麵在夜兔之血的召喚下覺醒了,作為保護她活下去的人格。

打死了偷襲她的夜兔,神月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繼續按照神威說的往前走。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她身邊已經聚集了好多夜兔在廝殺,但是都沒有來打擾她——大概是剛才神月對於那隻夜兔的虐殺太過恐怖,即便是夜兔也不會都像神威一樣的。

神月踩著遍地的屍體往前走過了第三街區,街區數越靠後,廝殺的情況越激烈,就好像是死神裡麵的靜靈庭一樣,越往後越混亂,八十區的靈魂們都靠實力說話,活下來的都是些厲害的人物。

一隻渾身浴血的母夜兔嚎叫著衝神月衝了過來,神月收了傘三下兩下解決了她。所有被她殺死的夜兔都是被傘槍爆了頭,死的麵目全非。看見這樣可怖的死法,有幾隻識相的夜兔便不再來惹神月。

第四街區。

第五街區。

當神月撐著傘走到第六街區的時候,她從空氣之中嗅出了一份不屬於夜兔的氣息,而且這氣息頗為熟悉。

看著前麵圍成一圈正在圍攻什麼的夜兔,神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夜兔很少在一起合作,除非是為了作為雇傭兵攻打彆的種族,一般在這種種族內鬥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聯合起來的。

有點在意那個熟悉的氣息,神月想了想,撐著傘靠近了夜兔們。然後透過夜兔們之間的縫隙,神月看清楚了那個被圍攻的人。

是她早晨的時候在阿奇老爹店鋪裡麵見過的長得很像吉田鬆陽的青年。此時那青年正提著一把刀砍殺,一邊砍一邊喘著粗氣,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了。

或許是不想看到和吉田鬆陽長得很像的人陷入這樣的絕境,神月眼睛一眯,舉著傘開始淡定的掃射。被偷襲了的夜兔們十分憤怒,轉過頭看見做這件事情的是一個十一歲左右的小母夜兔,一部分夜兔退出了對青年的圍攻,轉而去攻擊神月。

等他們靠近了,神月身形一動快速閃到了夜兔們的身後,然後掃射,飛踢,狠踹。一隻夜兔衝到了神月的前麵,神月往後一退撞進了另一隻夜兔的懷裡麵,胳膊肘狠狠地一打那隻夜兔的肚子,夜兔疼得狠狠彎腰,正好擋住了迎麵而來的夜兔的進攻,他的手刺穿了神月身後那隻夜兔的脖子。神月借此機會就地一滾閃了出去,躍進了包圍圈,攔在了青年的身前。

青年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狠命的咳嗽。

“喂,不想死的,把刀給我。”神月左手撐傘,右手往後伸過去,然後她感覺到一個沉甸甸涼冰冰的東西落入了她的掌心。

“拜托了呦。”青年虛弱的聲音響起,就好像那晚清水月姬藏在大樹後麵,聽到吉田鬆陽雙手被反綁著,偏過頭看著阪田銀時對他說:“那麼大家就拜托你照顧了呀,銀時。”

那一晚他們都是弱者,他們都是膽小鬼,隻能躲在吉田鬆陽的身後,享受著他用生命換來的苟且偷生,眼睜睜看著他被帶走卻束手無措,甚至不敢衝出去哪怕努力一下。

“拜托了呦。”

“拜托了呦。”

這是一句多麼沉重的……承諾啊!

她才不是阪田銀時那種不遵守承諾的人,既然被拜托了,就一定……要做到!

睜開眼,原本冰藍色的眼眸之中一片陰霾,神月緩緩握緊了刀,輕聲說道:“真好……還以為我這輩子都隻能用傘了呢……還是刀順手啊……”

話音未落她就躍了出去,右手太刀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圓弧砸入了夜兔群中。

血花飛濺。

清麗的刀光沾染了鮮血變的殷紅,這是一把好刀,在揮動的時候會有陣陣嘶鳴聲。神月一刀砍在了一隻夜兔的傘上麵,濺起了耀眼的火花。神月微笑,再度揮刀,拋出一道一道耀如月光的刀影,每一道都能準確地砍中一隻夜兔的要害,很快夜兔們就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神月並不停手,她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刀,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很快刀光就連成了一片稠密的網,鋪天蓋地的罩了下去,神月在這片網中不停的穿梭,身形連成了一片虛影。

太快了,太快了!這根本不是人類能達到的速度,就算是夜兔也不可能這麼快!肉眼無法捕捉到固定的動作,剩下還站著的夜兔們隻能不停的揮傘抵擋抵擋,如果慢了一點就會被削去身體的一部分。

“啪”的一聲輕響,一隻夜兔的傘在抵擋刀影太多次後裂開了,金屬的碎片四散飛濺,神月隨意揮刀震開了那些碎片,把它們發射向夜兔們。碎片以超高的速度插入了夜兔們的身體之中,就像是銳利的散彈。

最後一個站著的夜兔看見的最後一個場景,是逐漸慢下來的神月舉刀撲了過來,她手中的刀流轉著櫻紫色的光芒,美得像是空山落雪,又像是雨打芭蕉。原本隻能看見一個刀影卻聽見了一串綿長的連響,那是隻有連續出刀刺破空氣,刀身震動才會發出的聲響。

夜兔垂下頭,他看見自己的心臟上炸開了一團血花,但他甚至連神月什麼時候收刀的都沒看到。

陰沉連綿的細雨終於變成了傾盆大雨瓢潑而下,神月左手舉著傘撐在頭頂,右手拎著一把快跟她一樣長的太刀,刀尖點在地上,還滴著鮮血,她身上的紅色旗袍沾了斑斑點點深色的暗紋,仔細看去就好像是純色的旗袍上麵開了大朵大朵暗紅色的櫻花。

神月仰起頭看著天空,眼神迷離悠遠。她把雨傘挪開一點,任由大雨落在她身上,打濕了衣服。+思+兔+網+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有點沉重額?其實那個啥......要相信這個文章多數還是和諧的......

☆、13007|發現自己開外掛了

“小姑娘……你還真是個……殺胚啊。”滂沱的大雨之中,青年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穿過來,“雖然看起來戰鬥力不高,甚至以前可能是個廢柴?但是你曾經練習過無數次的刀術早就印刻到了你的骨子裡麵,你所需要的隻是一個契機——一個釋放自己真實的契機。看來那個人就是你的契機啊……”

神月垂下頭,看向青年。他跪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藍色的衣袍,被雨水打濕的長發擰成一縷一縷貼在臉上,顯得狼狽不堪。

神月動了動嘴%e5%94%87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她隻是握著傘緩緩走了過去,然後蹲下`身,把傘移到了青年的頭頂上。

“看來那個人對你來說還真是非常非常的重要啊……”青年以袖掩%e5%94%87,另一隻手緊緊攥著%e8%83%b8口,輕輕說道,“不惜暴露自己暴虐的一麵呐。”

“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神月把下巴擱在%e8%85%bf上,一隻手舉著傘,悶悶地說,“刀還給你。這裡很危險,你趕緊回去吧,不要出來了。”

“這把刀現在是你的了。”青年鬆開緊掐%e8%83%b8口的手,輕輕摸了摸神月的頭,“你聽見它在鳴叫了嗎?它在為你鳴叫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能把它運用到如此地步的人了啊……”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神月把刀往青年懷裡麵一塞,站起來就要離開。

“小姑娘,難道你都不好奇你是怎麼來到夜兔的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其實是個人類吧……”看見神月要走,青年也不著急,而是慢悠悠的說出一句足以令神月震驚的話。

“你是怎麼知道的?!”神月眼中的冷漠終於崩塌。穿越是一件玄之又玄的事情,不會有幾個人相信這件事情真的存在,青年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然而下一秒神月就覺得自己被騙了,因為對方很可能是在用假話詐她說出實話!如果是這樣的話……大意了!

青年十分愉快的看著神月的小臉上接連變了幾次臉,最後終於忍不住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衫拎起來惡狠狠地威脅:“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倒不如繼續稱呼我為青年。”青年一臉嚴肅的說。

“現在就送你去三途川報道啊啊啊!”神月沉默片刻,一腳把青年踹倒在地上。

“好了好了!”青年舉手投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