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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的家在一座搖搖欲墜的小房子裡麵,這座房子周圍還有很多的夜兔在居住。走了一段路神月發現小路兩邊都是這樣的房子,看起來很像是貧民窟。

其實大多數夜兔都很有錢,畢竟做宇宙雇傭兵發的是戰爭財,一場戰役下來隻要獲勝並且活著回來,能夠獲得的報酬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但是夜兔們不太注重居住環境,在他們的世界裡麵,重要的除了大家就是吃,而且吃還是為了給大家保存體力。

這是一顆被太陽拋棄的星球。夜兔頭頂的天一直是陰沉沉的,神樂出門之前所說的“今天天氣好點了呢”其實指的是不怎麼下雨了而已。

路兩邊隨處可見已經腐爛的或者剛剛新死的夜兔的屍體,就那樣放著也沒有人去管。神月聞著空氣中發臭的腐爛的血的氣息,忽然感到自己是無比的幸運。如果不是遇上了媽媽,那麼現在自己就是那些屍骨中的一員,靜靜地躺在地上等待自己爛掉化為白骨,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隻剩下思念穿越了光年來到地球上,卻也因為跋涉太久而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可以接收的人。

原本是神樂在中間,後來因為神樂調皮到處跑著玩,變成了神威一手拉一個。開始神威對神月伸出手的時候神月還遲疑了一下,神威偏著頭看著她,頭上的呆毛高高豎起顯得呆萌呆萌的,怎麼看都應該是個無害的小正太。但是神月就是怕他,神威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味道,如果不仔細辨認或者是靠得極近是聞不出來的。那是鮮血和殺戮的味道,她曾經在阪田銀時的身上嗅到過同樣的味道,並且深深厭惡。尤其是神威殺人的時候還會帶著天真而漂亮的笑容……強烈的反差會把這種味道映襯得更加明顯,讓神月發自內心的顫唞。

但是神威一直對她伸著手,不管神月的目光是懼怕或者懷疑,他始終沒有移動過,後來神月嘗試著抓住了神威的手,意外地發現竟然是柔軟而溫暖的。

原本以為鮮血是冷的家夥全身都應該是冷的,沒想到竟然這樣暖和啊。

忘記是誰說過,手的溫度就代表心的溫度。

一行人繞過了三個街區,來到了據說是“買雨傘的地方”——好像是個武器鋪的樣子,畢竟夜兔們戰鬥的時候除了用自己的雙手就是靠著雨傘了。

三個人來的還早,這裡人不是很多。坐在櫃台後麵的老板是個年紀很大的夜兔,正戴著眼睛看報紙,看見三個人進來,他抬頭對神威打了個招呼:“小鬼你不是有傘了麼,壞了?”

“阿奇老爹我們要買一把新的傘阿魯,給姐姐買的阿魯。”神樂跑到神月的後麵推著她的後背把她推到了阿奇老爹的麵前,“老爹來把最好的阿魯!”

“小神樂你還是說話帶著這麼奇怪的口音啊……”老爹放下報紙身體前傾,推了推眼鏡仔細的看著神月。神月被他有點渾濁的藍色眼瞳上上下下掃視了好幾遍,心中有點發毛。

“這是你爹的私生女?”阿奇老爹總算看完了,轉過身去翻箱倒櫃的開始找,一邊找一邊跟神威他們嘮家常。

“不……不是的……”神月覺得自己有必要幫星海坊主澄清一下,挽救他那原本就少的可憐的RP。“不是的呦,老頭子還沒回來了,這是我媽媽在路上撿的給我們家乾活的女傭。”神威熟門熟路的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示意神樂也過來坐。

雖然神威說的已經接近事實了但是為什麼讓人感覺如此火大!

“老爹神月不是女傭,她是嫂子,你彆聽笨蛋哥哥胡說阿魯。”神月眨眨眼,說道。

這個說的不是事實而且更讓人火大!

“看看這把怎麼樣,女孩子應該喜歡漂亮點的吧。”阿奇老爹在打翻了九個箱子拽出了六個抽屜之後終於拿出了一把嶄新的傘。傘的底色是淺粉的,神月謝過老爹之後接過傘撐開,意外地發現傘麵上竟然用更深一點的粉紅色畫了滿滿一樹盛開的櫻花。

“好漂亮啊!”神樂看了看自己的紫色雨傘,撅起嘴巴,“老爹你真偏心阿魯,給神月的傘就這麼好看阿魯。”

“不是我做的啦。”阿奇老爹摸了摸頭竟然有點不好意思,“這是從地球帶過來的傘,原本隻是一把普通的傘,後來我幫忙改裝了一下才變成了戰鬥能用的……丫頭這個可以吧?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質量可以保證哦。”

“當然可以,好漂亮啊!”神月高興的撐著傘轉了一圈,神威翹著二郎%e8%85%bf坐在椅子上看著兩個姑娘折騰,從兜裡掏出錢壓在了桌子上。

“老爹,就算你要把傘賣出去也要經過我的同意嘛咳咳咳……畢竟我才是咳……這把傘的所有人啊……”忽然內堂有聲音傳過來,一隻蒼白的過頭的手掀起了簾子,一個黑色的人影扶著牆換換走了出來,隨便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什麼嘛你還沒死啊。”阿奇老爹瞥了那人一眼,語氣一下子變得很淡,但是不知為何神月卻聽出了一絲彆扭的關心,大概是某人以前就經常這樣對自己說話吧……

“快了快了,馬上就死了,死了就不給老爹你添麻煩了。”那人低頭狠命的咳嗽了兩聲,給自己灌了幾口水,抬起頭對著神月虛弱的說,“小姑娘,是你要買我的傘嗎?”

那是一個身穿淡藍色和服的青年,一頭淡金色的長發柔軟的披在肩上,慘白的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明亮有神,他正用袖子掩著%e5%94%87平複自己的呼吸,看見神月看了過來,對她微微一笑。

神月忽然睜大了眼睛,手中的傘摔在了地上。神樂嚇了一跳轉身想說什麼,看見神月的表情後困惑的眨了眨眼,但還是安靜了下來。

“怎麼了小姑娘?”青年不解的問,“有什麼不對的——”

“鬆陽哥哥。”此時的神月雙目無神表情迷茫,對著青年呢喃道。

作者有話要說:鬆陽哥哥什麼的,我才不知道呢,看我純潔的眼神。

☆、11005|女傭神月華麗上崗

“鬆陽哥哥。”神月雙目無神,看著青年呢呢喃喃,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我叫吉田鬆陽,是你的哥哥,請多多指教啦。”

“妹妹蕩秋千的時候,當哥哥的就要幫忙推啊。”

“月姬,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呢?”

“月姬的笑容就是哥哥的陽光啊。”

“月姬,讓銀時照顧一輩子好不好?”

“月姬乖,在這裡和大家一起,等著哥哥回來。”

“……”

一句一句的話回蕩在腦海之中,聲音越來越大,聽得神月頭都要炸開了,但還是堅持聽著,因為這是他的聲音,如果不牢牢記住,那麼以後再沒有聽到的可能了。

“鬆陽哥哥……”神月綻開一個笑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似乎是想要撲進青年的懷抱。青年坐在椅子上顯得很是困惑,不過出於不讓神月摔在地上的目的,還是伸出了手想要接住她。

但是卻被神威攔住了。

從剛才起就一直坐在旁邊的神威忽然站了起來擋在了青年的麵前,伸手接住了神月。神月撲進了神威的懷裡麵,撲的神威一個踉蹌。即使如此神威還是把她牢牢的扣緊了懷裡,一隻手按著她的頭貼在自己的%e8%83%b8口。

片刻之後,透過骨骼的傳遞,神威聽到了神月哭泣的聲音。開始的時候聲音很小很小,然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神月揪著神威的衣領哭的稀裡嘩啦上氣不接下氣。

神威始終在笑,從他剛才接住神月,到神月哭的慘兮兮的。

青年愣了一下,然後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麵前相擁的兩個人。

“切,笨蛋哥哥阿魯。”神樂撇了撇嘴,走過去撿起了被神月丟在地上的淺粉色花傘,坐在桌子上開始把玩。││思││兔││在││線││閱││讀││

神月哭了好久,把神威%e8%83%b8`前的衣服都哭得濕答答的,才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淚,從神威的懷裡退了出來,低頭對著神威輕聲說:“謝謝。”

“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哭呐……”神威比神月高一點,他略略俯下`身,伸手擦了擦神月眼角的淚水,然後把手放在嘴巴裡麵嘗了一下。這個動作讓神月的臉漲得通紅,猛地後退一步:“你乾嘛!”

“鹹的。”神威眨眨眼睛,抖了抖呆毛,“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哭,哭可是弱者的行為哦。”

“是因為我和你認識的人長得很像嗎?”青年開口了。神月抬起頭,此時她看清楚了青年的容貌,的確是和吉田鬆陽如出一轍,但唯一不樣的是吉田鬆陽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起來溫文爾雅,但眼前的青年是一雙狹長的鳳眸,顧盼之間有一種淡淡的魅惑。

“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神月對著青年鞠了一躬,“因為那個人對我很重要,但是他已經……死去了。”

“勾起你的傷心事了嗎?”青年伸出手揉了揉神月的頭,目光溫和,“對不起啊,作為賠罪,那把傘就送給你了好嗎?老爹,你看怎麼樣?”

“都隨你吧,真是麻煩的年輕人啊!”老爹搖了搖頭,繼續工作去了。

“謝謝你。”神月想了想,沒有推辭,收下了這個禮物。

“回去了。”神威一邊說一邊走到了神樂的前麵,接住了從桌子上蹦下來的神樂。

“傘給你阿魯。”神樂把傘遞給神月,“好好拿著啊,夜兔的傘可是和生命一樣重要的存在!”

這話一聽就是某個哥哥跟自家妹妹重點強調過的,說不定說的時候還在威脅加利誘,這才讓一向隻管吃東西的神樂記住了這句話。

“好。”看著神樂認真的小臉,神月很鄭重地點點頭。

一行三個人以同樣的動作扛著傘離開了,看著三個孩子的背影,青年把剛才撫摸過神月腦袋的手按在了自己的%e8%83%b8口。

那種感覺……絕對不會錯的。青年閉上了眼,那種空虛著的、殘破著的感覺……那個女孩子啊,是個死而複生的人呢。

或者用“不死不活”這個詞來形容她更合適啊,青年緩緩攥緊了放在%e8%83%b8口的手,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碰上有著人類靈魂的夜兔啊。

神威帶著神樂在客廳裡麵看動畫片,神月滿臉淚水的坐在客廳的角落裡麵……洗衣服。

就知道神威不會那麼好心!不就是把他的衣服哭得全都濕了嘛,就算弄臟了也隻有這一件啊!結果神威把家裡的臟衣服全拿出來讓她洗了,還說什麼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果不洗也可以出去跟他打一架……

打一架?彆逗了,就我這小身板禁得住您老一拳過來麼?還不被你打死啊!

為了生命安全著想,神月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