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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鴉+番外 烏青鏽 4379 字 3個月前

己的時間填滿,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其他事情,更不會去想到他。

是個愚蠢的辦法。

王念相突然丟下拖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聲。“忘了去接小念了!我先走一步了,店裡先交給你們下。”抓起外套和車鑰匙,低著頭準備跑出店門,卻一個措手不及被楊景泰拽住手臂,一用力拉了回來。

程小骨反手扇了他一巴掌,力道不重,但足以讓他稍微清醒過來,扯起一抹苦笑,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落淚。

“你還有陳念,還有我們,如果你這樣消沉下去,我們也會難過的。”程小骨扯著他的衣領,頭靠在他肩上,低聲說道。他沒哭,反倒是這小丫頭哭了。

倒成了他拍著程小骨的安慰著。“我知道了,謝了…所以,彆哭了行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老板虐待女生呢…會被打的。”

程小骨擦了把眼淚道。“去接小念吧,我怕他被怪阿姨騙走。”

“你是說你吧?怪阿姨。”德維特冷不慎防的在他們身後笑嘻嘻的插上一句。

程小骨瞬間暴怒,陰沉著張臉,眼中閃著殺氣。“過來,過來,姐姐保證不打死你,嘻嘻……”

仿佛許久未見此番場景,王念相笑得捂著肚子彎下了腰,笑著緊閉著的眼睛,讓人看不到眼底的悲傷。緩緩擦掉讓人誤以為是喜極而泣的眼淚,大笑著。

不斷地大笑著,不斷的,就好像大家都不在乎,都不傷心的歡樂樣子。

——可怕的不是大家都覺得你死了,而是連我都不再堅信你還活著。

——如果沒人等你的話,我來等你。

陳念在校門口牽著老師的手,一臉麻木道:“老師,如果你的爸爸出事故失蹤了,你會怎樣?”

老師不知道陳念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老師可能會很傷心,很難過……可是還是要好好活下去啊,因為你的爸爸肯定不希望你一直消沉下去。”

陳念沉默不語。他在被他們收留前,從一記事起就在孤兒院,生父是誰?生母又是誰?他不知道。麻木的看著身邊的小孩一個一個被接走,直到他們的出現,他才有了家。

他有一個特彆的家庭,特彆的兩個爸爸,家的感覺。

王念相最終抱住了陳念,低聲道歉。“對不起,爸爸不會再逃避了。”

“嗯。”陳念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警方還是沒找到失蹤的陳賓白,更彆說找回屍首,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敢回他家,就怕看見偷偷抽泣的陳媽自己也會不爭氣的想跟著落淚。

店裡陶瓷餐具上都有個陳,每次一看到陳就會忍不住聯想到他,沒有想過要換掉它們,就像當初沒有想過會不會就這樣結束掉一樣。一如既往的等待,不敢追尋,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所害怕的。

可聽人說時間一長,你對一個人的思念越深,他在你腦海裡的景象就會漸漸模糊不清。年少的他,成熟的他,一切的一切怎麼可能會忘記!

陳念已經上了小學,對生人,性格還是比較內向的,但卻懂事得很。原本王念相還擔心陳念可能在學校會不適應什麼的,結果倒令他格外的放心。

德維特抬著大袋原裝的咖啡豆,抗在肩上,用背推開門,轉了個身,立即對他喊道:“老板,快過來幫忙搬下貨物!不要對著那些錐花霞草傻笑了好嗎。”

王念相算了下時間,又快到了新的一年的元宵節,元宵節吃元宵過節。以前是一家三口一起過,今年倒成了第二次他和陳念獨自兩人過這個象征著團團圓圓,和睦幸福的節日。轉念一想,這個節日似乎也用來懷念離彆的%e4%ba%b2人。

“小老板,你怎麼一會傻笑一會皺眉的?”德維特在王念相失神時,一杯冰飲貼在他的臉頰上,冰冷濕滑的觸?感,成功驚回了失神中的王念相。“這招還真是屢試不爽呢。”

“彆鬨,貨搬完了嗎?櫥櫃裡的蛋糕應該不夠撐到今晚十點關門吧?我去後廚多準備一些。”王念相就如喃喃自語一般,自顧自的說著話,側身從德維特身邊走過,直徑走向後廚。

而楊景泰卻在他經過櫃台時,在他身邊低語了句。“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整理整理走出來了吧。”

他扯起一抹微笑。“我知道了,我會走出來的。”

就在元宵節的這天,照常接放學的陳念到店裡,一直到晚上休業。陳念總會乖乖在櫃台上寫著家庭作業,完成後便會過來幫他些小忙。晚上的客人相對白天來說,隻要不是遇上個節日,基本都會比白天輕鬆許多。

年輕人晚上都不會來這種閒情無激情的地方吧?

小學的作業還真沒有想像中的少,送餐時經過了數次,見陳念勤奮好學也是欣慰的笑了笑。

陳念一抬頭便見自家老爸嘴角上揚,略帶著欣慰的笑意,道:“爸,怎麼了?”

“沒事,爸就想問你晚上想吃什麼,做完作業晚飯就在這吃吧。”王念相剛要轉身回後廚做份蓋飯,突然想起了今天是元宵節。便想問問他兒子。“給你做青椒炒肉蓋飯後,爸再給你煮份元宵吃吧?”

“好。”陳念應道。

這時,王念相卻接到了一通電話。

“不好意思王先生,現在才來通知你。我們從你一年半前簽的手續中得知您的聯係方式,陳先生現在我院,希望您過來付清一切治療費用……”

王念相得知這個消息,急忙穿上外套,抓起車鑰匙就往店外跑,還不忘將陳念托付給楊景泰。“景泰,你先幫我照顧下小念!小念,你要聽你景泰叔叔的話。”後者明顯是對陳念說的。

匆忙趕到醫院,填了手續,用陳賓白過去給的卡支付清了醫療費用。他記得他說這張卡的密碼是他的生日。

他們說他叫陳賓白。

可他對這個名字卻沒有一絲的印象。有時猜想,這個名字會不會也可能是他們強塞給他的?

他們說,這個風塵仆仆趕來的俊秀男人是他的“摯友”。與其說是“摯友”,不如說他們是一對合法的“夫妻”,有個姓陳名念的兒子。他想這自然是收養的,畢竟兩個男人怎麼可能生得出孩子。

這個男人或許曾經是他的摯愛。

這麼想著,他覺得自己錯了,他好像還能感覺得到自己還愛他?

隱隱約約的獨占欲。

不想看見他眼底的悲傷,不想見他皺著眉,不想他露出擔憂的神情……這或許是這身體殘留下來的記憶吧?他想他對自己笑,笑一下,也許會好一些。

他們告訴他,他是由於一年半前的飛機失事,僥幸存活下來的幸運者。頭部受了重傷,身體其他地方也沒有幸免,本以為就會這樣因失血過多而亡,他卻令人驚訝的活下來了。

他們說,他有一家和朋友創辦的公司。也就是昨天晚上趕來的那兩人,他們叫他陳賓,這個縮減的稱呼方式意外的比陳賓白要熟悉得多。

他們說,飛機失事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他們說,昏迷不醒時,嘴裡一直呼喚著這個俊秀男人的名字……

可是,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包括自己是誰?但他卻還記得這個男人的一切,不管是過去的戴蒙克,還是現在的王念相都還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人。

王念相站在他的床邊,怎麼形容,簡直是一副他好像隨時隨地都會立馬不見的悲傷表情。他想抱他入懷中,想要安慰他。比大腦更快的,他的身體提前做出了反應。輕輕將他摟進懷中,拍拍他的背安慰著。“笑一下,也許會好一些。”

“怎麼可能笑得出來……”王念相抓著他肩膀的手顫唞著,不一會,他感覺肩上濕了一片,他還是哭了。

他在他的耳邊,溫柔道:“我回來了。”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他們曾經一起經曆了哪些難忘的事情,這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他,竟自私的不想對他鬆手,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也要將他占為己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人還真是自私的,自私的獨占欲。

進病房的醫生假裝咳了咳嗽。王念相急忙起身,略顯著急的問醫生。“那現在他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可以是可以,注意好飲食就行了,簽了手續就能出院。”

☆、第三十八章

《青鴉》第三十八章

出院後,陳賓白格外的黏王念相,隻要是兩個人的時候,幾乎形影不離。王念相暫時休業一個月,也當是給大家放放假,畢竟他們店裡是很少休假的,這麼一來正好讓大家放鬆放鬆,享受下生活。陳念又到陳媽那邊逍遙快活去了,知道了陳賓白還活著的時候,陳媽可比誰都要高興,瞬間謝天謝地、謝菩薩的。

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在醫院治療,醫院到現在才通知他去付醫療費用。似乎這隻不過是個幌子,隻是要讓這個過程自然一些。算了,人能活著回來就是最好的了。

早晨。

陳賓白從背後緊緊摟著王念相,%e4%ba%b2昵的蹭著他的側臉,在耳邊低沉帶著沙啞的聲音,低語道:“醒了?”

“嗯。”王念相低聲回道,貪念著身後這溫熱的身體。

有多長時間他身邊的位置都是冷清的,陳念自己睡一間後,他又失蹤了,突然不習慣身邊沒有熟悉的人在。現在一切又恢複如初,他回來了,他不是獨自一個人。

陳賓白%e5%90%bb了%e5%90%bb他的後腦勺,起身,邊褪去身上的衣物邊移步去了浴室,褪至隻剩下一件遮羞內褲時,扯起一抹挑釁的笑意。“想一起洗個澡嗎?”

“想,馬上來!”王念相一個鯉魚打挺下了床,直奔下浴室,撲進他的懷裡。

噴頭下,水開到最大。兩人帶著笑意相擁深%e5%90%bb著,任由水流過全身,赤.%e8%a3%b8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就像重來都沒有分開過那般。

王念相環住陳賓白的脖頸,在他肩膀上那道已經不是很明顯的齒痕上,一口咬了上去。齒痕加深,就如第一次留下的齒痕那樣。伸出%e8%88%8c尖輕%e8%88%94著,享受他在他耳邊低沉的喘聲。雙%e8%85%bf纏上他的腰,揚起下巴,享受這一刻的激.情,呻.%e5%90%9f著。

兩具赤.%e8%a3%b8的身體纏.綿在一起。

共同洗了個澡,揉搓著擠了沐浴露的海綿球,使它不斷的產生泡沫,擦拭在身上,互相搓背,直至清水衝洗淨兩人身上情.欲留下的痕跡。

廚房裡。

王念相單穿著寬長的睡衣,光著雙%e8%85%bf在廚房裡料理著今天的早餐,白皙的大%e8%85%bf內側斑斑紅點,露出的脖頸,與擼.起衣袖露出的手腕,無疑殘留著事後的痕跡,顯得非常的色.氣。

陳賓白則是單穿著一件睡褲,靠在廚房門邊上,抓了抓腹部,肩膀右側新留下的深深的齒痕,靜看著王念相常年穿長褲不見光的白皙長%e8%85%bf,打著哈欠,便貼上去了。

王念相被肩上突如其來的重量,與背上溫熱的觸?感,嚇得一哆嗦,但手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