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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在沐浴的時候如果有人闖進來,殺掉那個人,錯誤絕不在女孩身上。

巨大的一聲砰,是破門而入的聲音……

江天臉上幾乎露出了微笑,可是聲音戛然而止,她能感覺到封家主停住了腳步。

江天現在所在的位置,和封家主破開的大門還有好幾道門——封家主之破了鳳凰台上宮殿的大門,進去之後是花廳,過了花廳的影壁牆後走過短短的走廊就能進到大廳,大廳之後是書房,書房後是臥房,臥房的一側是溫泉室。

也就是封家主如果要衝進溫泉室來,那最起碼要在破六七道門。

可是封家主站在鳳凰台的花廳裡,看著四周圍盛開的百花和濃鬱撲鼻的花香,忽然銳氣頓失,他忽然想起來一些過去的事……譬如江天這娘們從不按常理出牌,譬如她不僅不聽人話還不乾人事,又極其狂傲容不得彆人在自己麵前猖狂無禮,經常不動腦子就乾事,根本不懂權衡利弊,不知忍耐。

把丫弄不爽了,倒黴的還是我孫子……

封家主咬了咬牙,想起江天過去代表江家和司徒家決戰定生意的事來,當時說好的雙方絕不毀對方魂魄,可江天一戰而勝,司徒家的嗣子一戰而敗。司徒家的家主臉上掛不住倚老賣老的數落她年輕氣盛不動做人……江天一挑眉抽出刀,把司徒家主的兒子並且已經是內定的下一任家主的三魂七魄削去了一魂二魄,再不能修煉成人,隻能入畜生道輪回,司徒家主一翻臉就被她和江翰力斬於劍下。

封家主想到這裡有點心冷,咋就因為江天最近三四百年安穩下來就把她看低了。

想起司徒家在那之後一蹶不振,被幾大家族吞並,司徒家子弟各奔東西自求生路,封家主眼前簡直都出現了自己呼呼呼的衝進去,然後江天一劍把封久乾掉,再衝過來和自己決戰的樣子。

要是江翰在這兒,他知道息事寧人,知道忍耐和化解,他妹可不知道!他妹的!

他整了整衣服,咳了一聲,用法力把聲音送進去:“江賢妹,為兄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江天用法力非常清晰的讓他聽見了自己惋惜的長歎:“唉……你我通家之好,何不進來敘話?”

封家主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媽的!咕嘟咕嘟的溫泉!賊娘們!老子要是進去敘話了,你不單理由充足的斬了老子,還得壞了我的名聲,然後扯什麼我意圖不軌去威逼封家。

“男女有彆。”封家主的聲音聽起來僵硬的像個死人,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在這等賢妹,等多久都行。”

江天當時就把臉沉下去了,老賊禿,真他媽機靈。

既然坑不成他,還這麼浪費時間就沒意思了。江天揮揮手在屋中布下禁製,讓外麵人聽不見屋內的聲音,嘩啦一聲從水裡站了起來,水珠不停的從她白皙豐盈的身體上滾落,被浴巾報國的身體凹凸有致,她吩咐道:“更衣,把黑貓拿過來。”

四名丫鬟,小溫小柔捧著一摞衣裳,小賢拿著浴巾,小慧抱著黑貓趕緊圍過來。

今天沒給江天塗抹那麼多的東西,丫鬟們也知道輕重緩急,不敢耽擱三姑奶奶的時間。

江天坐在繡墩上,披著浴衣,梗著脖子任由小溫小柔在自己頭皮上拉拉扯扯繞來繞去,卻對趴在腳旁的黑貓道:“小崽子,你也甭瞞我了,你心裡頭有疑惑,是不是?”

黑貓體內的封久控製著貓的身體,乖乖的低下頭:“是的,主人。”

江天神色複雜的看了他幾眼,歎了口氣:“你乖乖聽話,主人不會害你。主人會把你應得的東西給你。”我留著封久當然沒用,更何況我還想要我可愛的小黑貓呢。

“謝謝主人。”封久不想這麼乾,可黑貓的身體記憶讓他邁動小%e8%85%bf,過來在江天腳上蹭了蹭肚子。

江天沉默下來,開始思考怎樣解決‘要文鬥不要武鬥’狀態下的封家主,她想了三分鐘,險些去掀桌。說起來真不好意思,她江天奉行的一向是‘以一力破十慧’,談判真不是她的長項。

黑貓看她臉色不太好,在暗暗咬牙,小心翼翼的問:“主人,您生氣了嗎?”

“當然。”江天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伸展雙臂讓小溫小慧服侍自己穿上大氅。

丫鬟也不敢勸,隻是到最後伺候江天穿鞋的時候,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姑奶奶,您莫惱。”

“嗯?”

“老爺說您任風吹雨打,自巋然不動。任誰都不能改變您的心意……”小慧見姑奶奶臉色稍緩,連忙揚起個笑臉:“姑奶奶您道法高強,隻要咬定一件事,任誰軟硬兼施也不管用。您肯定能成。”

江天忽然有些好奇的低頭看著這個伺候了自己幾百年的丫鬟,道:“這話是彆人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想說的?”

小慧低下頭,有些忐忑的說:“是小婢自己想說的,小婢私下猜測,姑奶奶是為了老爺的事……”

“很好。”江天又問:“你現在修煉到何種境界?”

“小婢結丹百年,但還沒有練出元嬰。”

江天微微頷首,又看了她一眼,看到這小丫鬟低著頭跪坐在地上,粉嫩嫩的小拳頭攥著,身子微微有些發抖。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慧,莫怕,我要提拔你。”

封家主就站在花廳裡,因為主人家不下令沒人會開大廳門迎接他,而花廳卻是下人往來暫坐的地方,他要想不失身份就隻能站著。他已經做好了等一整天的準備。

忽然大廳的門打開了,一個一點誠意都沒有,帶著嘲笑的女人聲音響起:“呦,我來遲了,豐%e8%83%b8沒等急吧?”

封家主根本不指望她能走出來迎接自己,隻好自己走了進去。

江天的眼神叫人發冷,可她心裡在嘲笑:我就知道,橫的怕狠的,你倒敢在我哥哥麵前咆哮,在我麵前多吱一聲你試試,封佛兒封玄兩個孫子都在我手裡。

封家主一進屋,還沒開口就是一愣,十一把椅子分扇形擺開,正對著大門口的是一把金交椅,上麵坐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封家主定睛一看,這娘們是江天。頭梳五龍纏鳳美人髻,身披日月龍鳳逍遙氅,穿一條百褶蓮花裙,翹著二郎%e8%85%bf,隨著%e8%85%bf的抖動,鞋尖兒上的絨球一晃一晃。

江天左手邊有個側身坐著的人,那個人專注的看著江天,在封家主的位置隻能看見他寬大的衣袍下那盈盈一握的勁瘦小腰,鬆鬆束在腦後的黑發婉轉的流淌到地上,還有俊美高挺的鼻梁。

封家主越看這個人,越覺得眼熟,身上的氣息雖然有幾分妖氣,卻也十分熟悉。

江天學著乾娘試圖擺出一副嫵媚高貴的樣子,可惜她有點僵硬的嘴角和看著封家主的斜眼隻表現出了高傲,她道:“我才回家不到一個時辰,封兄來的好快。”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

封家主猛一眼看過去,以為那個衣衫不整、打扮出格的年輕男子是江天的男寵,可過了不到一秒鐘,他發現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分明是自己的孫子,在封女仙的命令下剛剛改名的封久。

封家主怒道:“江天,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我孫子當什麼了!

江天微微一笑卻不答話,伸出一隻十指纖纖玉筍紅的素手要去摸他,男子連忙低下頭,把柔滑細潤的頭頂遞到她手下,江天揉亂了他頭頂那烏黑而溫順的長發,斜眼看著封家主:“乖。”

封家主嗔目欲裂,想要上前,又唯恐江天借故發飆,若不開口說話,又怕自己被活活氣爆。隻好壓了又壓,忍了又忍,咳了一聲提醒江天‘彆摸了,聽我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天卻忽然乾脆利落的說:“老子也懶得廢話了,豐%e8%83%b8你聽著,我哥哥要是回來了,封佛兒、封玄兩個的魂魄我原樣送還,我哥哥要是有麻煩事,我保證你眼前的麻煩比他還大。”

封家主大驚失色:“玄兒也被你抓住了?”

江天一挑下巴,一臉的‘天老大我老二’:“是啊,咋地?”她往椅子裡一趟,往下一出溜,再把左%e8%85%bf的腳踝搭在右%e8%85%bf膝蓋上,撇著嘴,漫不經心的玩著拂塵,真是一副……地主惡霸樣。

江天也算想開了,憑著自己這副德行是裝不成哥哥那樣溫文爾雅高貴君子,穿龍袍也不像太子,我江天穿的再怎麼淑女也帶著一股爺們氣,索性就裝個混蛋。

封家主氣的手抖,可江天這副德行還真符合他的猜測,他忍氣吞聲的說:“好好好,我這就回去聯係。可你彆以為我怕你,你要是敢背地裡折磨我的兩個孫子,老夫決不罷休。”

椅子十分光滑又上了很多道大漆,而江天身上的衣裳有都是仙界出品,更是輕薄滑軟,江天一不注意就已經往下出溜到快要算是平躺的程度了,她也不好掙紮著往起來爬,隻好抖抖拂塵,拉長調子:“豐%e8%83%b8一路走好~”

封家主說:“照顧好他們。封佛兒現在改名叫封久了,是我祖母的命令。”然後真就走了。

江天愣了兩秒鐘,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對靈魂依然被黑貓的身體控製住,尚未完全恢複記憶和精神狀態的封……久吩咐道:“你就在這兒安心修煉,我不會傷到你。”

由於聽見封家主的聲音而越發懷疑自己身份的被封印了法力和記憶的封久乖乖點頭:“是,主人。”

江天前腳一走,後腳他就露出乖巧可愛的表情,皺起秀氣的眉毛,瞪大圓圓的琥珀色眼睛,問:“小賢姐姐,我是不是生病了?感覺……好難受哦……”

其實知道內幕的小賢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單純,江翰豈會放一個笨蛋在三妹身邊?她隻是同樣露出心疼的表情,急迫的問:“怎麼了?我去請江邢哥哥過來給你看看?彆怕,江邢哥哥雖然是刑堂堂主,但他的醫術也很高超。你要是生病了,姑奶奶回很生氣的。”

封久往地下一趴,江天給他施的變成人的法術被他自己破開,又恢複了一隻小黑貓。靈巧的跳上一旁的椅子,蜷縮成一團,開始吞吐內丹,不再說話。

江天又去書房中落座,傳眾弟子進來,但凡看見她的人都覺得她這副打扮叫人眼前一亮——這才是江家三姑奶奶的氣魄。

眾人紛紛施禮,江天臉上不冷不熱,盤%e8%85%bf坐在沉香木寶座上,端著一碗酒,一仰脖把酒都倒進嘴裡,擦擦嘴,道:“諸位,封家主來的事,你們都聽見了吧?”

她坐在書案後,書房內外站的都是江家有頭有臉的管事弟子。

“是,弟子等都聽見了,也都看見了。”

“姑奶奶有大將之風,單憑氣勢就逼退了他。”

“弟子沒阻攔封家主是事出有因……”

“老爺曾有吩咐,不許我們阻攔。”

江天揮揮手:“甭說那些沒用了。說句實話讓我聽聽,嗯?”

眾人麵麵相覷,片刻後,江卓試探性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