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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趁機奪取赤欲丹,用龍雷把這令人厭惡的法寶銷毀。那赤欲丹能憑空激出人的色欲來,令恒春門人得手,故而成為恒春門代代相傳的掌門信物。實在是惡心!

靈崖山上黑貓已經成為一山之主,百獸沒敢不服。可一見到江天,趕緊低頭:“主人,您回來了。”

“嗯……張嫣然如果來找你,你就回來,不要搭理她。”江天去山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適宜居住的山洞,一怒之下站在山頭上,伸手拘來本方山神土地、六丁六甲、五鬼五魔。

以道法馭使神鬼為自己就地取材修建房舍,不多時,在她指定的地方,在立壁千仞之上,房舍拔地而起,房前青鬆,房後翠竹,小路蜿蜒曲折,院內移來靈草靈藥,還捉來兩隻白鶴,法術做了口井。

江天照舊以手沾水,在牆壁上繪製了清水符,隨即甩甩手,駕雲離山,直奔白雲城而去。走到半路上,忽然聞到一股深邃濃鬱的酒香,這酒香仿佛一個小鉤子,把江天腳下的雲朵勾住了,仿佛還有釣魚的人往上拉扯鉤子,江天無法反抗的直奔酒香之處而去。

深深的小巷中,賣著蛇羹的小店鮮香濃烈,臭烘烘的紅案,但這些都沒能影響她撲捉酒香的方向。

更窄的小巷子,陰溝裡散發著臭氣,到處都飛滿了蒼蠅。巷子儘頭,又有扇窄門。

推開門走進去,是個很大的院子,十來條精赤著上身的大漢,正在院子裡賭錢,賭得全身都在冒汗。角落裡堆著幾十個竹籠子,有的籠子裡裝著的是毒蛇,有的籠子裡關著野貓、野狗。

他們看到一個光鮮漂亮的女人大刺刺的闖進來,立刻撲上來要擒住她。

江天揮揮手,用定身法把他們都定住。她飄在院子裡,用手掩著鼻子,活蛇的腥臭,野貓野狗的屎尿臭氣幾乎掩蓋住了這深邃的酒香。可她還是用鼻子辨清的方向。

這是南宋名酒‘真珠湧’。這酒在宋朝的時候並不太貴,可是哥哥卻很喜歡喝,直接存了幾酒窖。漸漸的到清朝事都喝完了,才發現已經喝上癮了,如果用秘方來釀製新酒,沒有經過五十年窖藏味道根本喝不慣,而且從新釀製的酒……畢竟不是宋朝的地質不是宋朝的水土,味道有微妙的差彆。

江天抽了抽鼻子,心說:以這樣的濃烈的味道來說,如果是沒開壇的最起碼有一窖,百壇。弄來送給哥哥他會很開心吧~當年我聞到過最後一壇子他在宋朝存下來的酒就是這個味道。

義母每每嘲笑她:“小混蛋,每次我一開酒壇子,你那鼻子比狗還尖!從天邊循著味兒就過來了。哮天犬都甘拜下風。”江天的回答是直接縮小了肉身,跳進酒壇裡一邊泡酒澡一邊大喝特喝。

小院子裡有個小雜貨鋪,走上條很窄的樓梯,一道窄門上,掛著用烏豆和相思豆串成的門簾子。

能有這麼濃烈的酒香的地方,怎麼會在這種破地方?江天不禁奇怪。可是一走進這扇門,她就不奇怪了,屋子裡和外麵竟完全是兩個天地。

江天是出身豪門的千金小姐,可是看見如此華麗奢侈的屋子,竟然和自家不相上下。屋子裡每樣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精品。喝茶的杯子是用整塊白玉雕成的,裝果物蜜餞的盤子,是波斯來的水晶盤,牆上掛的書畫,其中有兩幅是吳道子的人物,一幅是韓乾的馬,還有個條幅,居然是大王的真跡。

一個老人正靠在軟榻上,微笑著看著江天。這雙手上幾乎已連一點肉都沒有,江天幾乎認為他是個魔修,魔修裡也少有這麼瘦的人。他不但手上沒有肉,蒼白的臉上,幾乎也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

在這麼熱的天氣裡,軟榻上居然還鋪著層虎皮,他身上居然還穿著棉袍。江天連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位收藏著美酒的人,竟是個這麼樣的人。不過也是,如果是身體好的人得到這酒,早就喝掉了。

“姑娘,你突然闖進來,不是為了看看我這個廢人吧?”

江天乾脆利落的說:“我聞到了好酒的味道。”她使勁的抽了抽鼻子,有些狐疑的左右看了看,卻又舒展眉頭道:“我要這些酒,請你出價吧。”

“酒在桌上,姑娘想喝儘管喝。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你這樣美麗的女人了,不必談價格。”

桌上有金樽玉爵,酒是琥珀色的。江天倒了一杯,卻皺起眉頭:“不是這種酒。”她頓了頓,爽直又傲氣的說道:“你有南宋的真珠湧,我要這種酒,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老人哈哈大笑:“我這樣老了,又十分富有,除非姑娘能讓我返老還童,否則我有什麼可求?”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我覺得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充滿了仙俠風……花滿樓和陸小鳳也是仙俠風的感覺……

很明顯西門和葉是劍仙,花滿樓是那種很儒雅的仙人,陸小鳳……感覺太花心了妖氣更重一點。

你們都知道這個老人是誰吧?陸小鳳世界裡的~

☆、第十六章

老人哈哈大笑:“我這樣老了,有這樣有錢,除非姑娘能讓我返老還童,否則我又有什麼可求?”

他已經被失去妻子兒女的痛苦折磨的數十年夜不能寐,又身染重病,被病苦磨去了體力。

江天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出現提防警惕,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也看得出來他心裡不相信自己要的隻是酒,可是如果隻要酒卻很慷慨大方,雖然這個人能讓外麵那些大漢不發出生息就走進來,他卻坦然無畏。她喜歡有這種心態的人,江天微微一笑,麵露愉快之色:“我雖然不能貿然為凡人改命延壽,卻能讓你的身體恢複健康。”她飄然上前,在老人麵前虛抓了一把,抓住病氣,向外隨手一丟。

老人蒼白枯瘦的一雙手雖然隨時做好的動武的準備,卻始終有些微微的顫唞。他的肺因為忍著不咳嗽和隱隱作痛,現在隨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隨手一抓,什麼病痛都消失了。

他情不自禁的坐了起來,隨即感覺到身下的虎皮身上的棉袍熱的驚人——原本他體弱的在夏天也得穿棉衣。他的容貌並沒有變化,那雙帶著爽朗慷慨的眼睛還是那麼明亮,身體中發生的變化隻有他自己清楚。他的手不再抖,肺和心口不再疼痛,就連對冷熱的感知也變得和年輕人一樣。

他已經十年沒有用劍了,可是身體卻一瞬間回到了十年前的巔峰。

“你的身體會一直這樣健康,直到你被殺或是壽數耗儘。”江天不容置疑的說:“你收拾一下東西,我要拿這兒的酒,或許會拆了你的房子。”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讓彆人知道的秘密,並不多問,隻是立刻用最快的、年輕人都趕不上的速度從房間的各個角落裡摸出一些盒子、瓶子、紙張來,用虎皮打包了一大捆東西,拎著就出屋了。

這些東西捆在一起的時候很重,足有數十斤重,但在他現在這健康的身體手中輕的好像一棵白菜。

江天已經早到真珠湧在哪裡了,正好在這間房子夯實的地基二十米下。按地契這地方是這個老人的,按道理來說,他不知道這些酒的存在,江天本來可以把它們當作無主之物直接拿走……可是她看了一下,這些酒用粗苯的陶壇和石壇子存住,埋在土裡,支撐著地基,一旦被拿走之後地下會有幾十立方米的空間被抽空,會造成地陷,整個房子都得陷進去。

如果不說一聲就偷偷拿走酒,對於地陷的損失和死人置之不理,太缺德了,有損修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天把還完好無損的八十多壇真珠湧拿走之後,地下出現了巨大的空洞,她趕緊用法力托住下方沒有支持的土地,用法力沿著空洞的尺寸切割開上方厚厚的土地、石頭、夯實的地基,讓上方的土地慢慢的沉下來,平穩的填滿這段突然出現的懸空。這樣老人的房子和房子裡的寶物都不會壞……她雖然不在乎生活檔次,也能分清楚那些珍品的價格,這或許是這個老人一生的積蓄。

老人還沒在自己被病苦折磨了十幾年的身體突然健康這個震驚中擺%e8%84%b1出來,對於院中被定身的大漢們也顧不得管,就看見自己住了十年的小樓突然平穩的下陷了三米,他所居住的二樓變成了一樓,一樓的門則穩穩當當的開在大坑裡。臟兮兮的青石板小院和被定住的大漢們,卻成了鋪在大坑裡的青石板和站在坑裡的人們。

江天用土遁出來看了看,點點頭,很滿意的誇耀道:“好手藝,大概沒什麼多餘的損失。一樓在地平線下也能用嘛,哈哈哈。”說完這話,她就要離開。

老人忽然高聲道:“姑娘留步!”

江天回頭一笑,笑盈盈的桃花眼很好看:“我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

“我是蛇王。姑娘若有需要,蛇王願意效勞。”

江天笑嘻嘻的揮揮手,又一次的消失在原地。她忽然收到了黑貓發來的緊急傳訊:“卓先生來了。我說主人您不在,他在門口等。”她隻好把飛向白雲城的雲彩換了個方向,回靈崖山。

卓先生正在門口等她,聚雲為凳,掏出一套茶具來用法力燒水,給自己泡功夫茶喝,解悶。

說句題外話,修道之人但凡有乾坤袋會袖裡乾坤的,都隨身帶著點家當,好茶的帶茶具茶葉茶點,好酒的帶酒杯酒壇零食,好做飯的帶著美食佳肴鍋碗廚具……一切應用之物。因為出門駕雲保不準就在那個荒山野嶺上遇見道友、尊長了,如果說聊聊天款待一下對方,%e4%ba%b2近%e4%ba%b2近,還得去下飯店,那就丟人了。有時候雖然沒有朋友,也保不準自己想喝。

二郎真君身邊的梅山六聖裡麵的老六,就常年揣著一杯熱茶,江天的義母方侯愛喝酒愛吃炸蠶豆,也長年揣著。江天更是隨身帶著好幾壇美酒,隨時都可以勺一些出來喝。

江天不屑去猜卓先生為什麼來,一路上都在心裡猜測哥哥看到這些酒會開心嗎?

“江天啊江天,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好歹你也在我這兒上班拿錢,你說要走我是不能強留你,可你也該打個招呼!咱們雖然不算是朋友,好歹也是道友,有幾分見麵之情!你一句話都不說就走,到搞的彆人以為我卓某人怎樣對你不起,壞了你我的關係。”卓先生站起身來輕撫風衣,抱怨道:“你家貓不讓我進門,我又不好破門而入。在這兒吹山風,灌了一肚子冷風。”

江天笑嗬嗬的一伸手,隻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頗為熱情的說:“卓先生請~”

卓先生道:“主人翁先請。卓某豈敢走在你前頭,一眨眼的功夫你又不見了可怎麼辦。”

江天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推了他一把,笑道:“你又不是個娘們,怎麼如此瞻前顧後。”

卓先生順著她一推之力也就進了院子,畢竟走在主人翁前麵進彆人家裡,是主人對他的尊重。他站在門裡一揮袖,把門外的茶具都收進袖子裡,跟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