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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爹先走了,幫爹殺掉他們,為爹報仇!”

龍嘯雲說完就想自儘,跟在朱祐樘身旁的人一腳踢暈了龍嘯雲,外麵傳來又傳來龍小雲的哭喊聲,“爹,爹!你彆拋下小雲,你們快殺進去啊!快啊!放開我,放開我,啊!”

李尋歡著急的跑了出來,他擔心龍小雲,那是他表妹唯一血脈的延續,朱祐樘看了看李尋歡,問外麵守著的人,“外麵怎麼了?”

“萬歲,龍小雲被打暈帶下去了,並沒有事情。”在牆頭觀察到人跳下來回答,李尋歡聞言鬆了口氣,又看看一旁的龍嘯雲,朱祐樘直接吩咐,“帶下去,問出來怎麼回事,彆死了。”

“是,萬歲。”剛才踢暈龍嘯雲的人提著龍嘯雲退了下去,東廠對於問話可是很有一手的。

李尋歡和朱祐樘坐回了大廳,聽著外麵勸降的喊話,朱祐樘閉著眼睛坐在主位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李尋歡沉著臉,外麵攻打過兩次,被護衛拚死打退了,地方守軍畢竟和宮內精銳區彆極大,就在外麵喊話意圖動搖軍心。不一會,剛才審問龍嘯雲的人跑了上來,拱手行了個禮,等朱祐樘點頭後,沉聲回報,“龍嘯雲說事先寧王曾經找過他,希望參與他的計劃,可是他想單獨對付李大人,就沒有答應,龍小雲認為自己父%e4%ba%b2的謀劃不能成功,他見識過官府的力量,就獨自去找寧王了,其他的就審不出來了,龍嘯雲說龍小雲獨立性極強,很多事他這個父%e4%ba%b2都不知道。”

朱祐樘看看李尋好,李尋好點點頭,“龍小雲少年老成,心計極多,龍嘯雲說的應該為真。”

朱祐樘揮揮手叫人下去,敲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時三檔頭又衝了進來,跪在地上下,“萬歲,看樣子外麵要進攻第三波了,趁著散亂,請萬歲突圍!”

朱祐樘不回答,李尋歡也跪在地上,“請陛下突圍。”

朱祐樘看著李尋歡,“朕若不答應,你是不是把那一夜重演一遍。”

李尋歡沒有回答,隻是重重的磕在地上,正如十幾年前那個婚禮前夜上演的第一幕一般。

朱祐樘盯著李尋歡,虛弱的說,“當年孤走了,你離開孤十幾年,現在朕走了,你要離開朕多少年?”

李尋歡抬起頭看著朱祐樘,額頭中心紅了一片,眼眶含著淚,想讓自己的聲音堅定一些,可是卻仍然有些顫唞,“臣會等著陛下,在這裡,一直等著陛下來救臣,可好?”

“不好!你必須和朕一起走。”朱祐樘竄起來到跪著的李尋歡身旁,用力拉住人沒有受傷的左手,“不然朕就不走!”

“陛下!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您要讓臣變成千古罪人嗎!還是讓臣現在就自決於此?”李尋歡抽回自己的手,滿臉的拒絕。

朱祐樘盯著李尋歡,嘴裡的話卻是問在一旁拚命縮小自己存在的三檔頭,“還能堅持多久?”

三檔頭心裡默默想了一下,嚴肅的回答,“若是不進攻,咱們能守到糧草告罄,若是進攻,咱們人少,隻能再守七天。”

“嗯,派人分散突圍,去搬兵來勤王,若是六天後還沒有消息……”朱祐樘還沒說完,被李尋歡打斷,“三天,若陛下要待著這裡,隻能待三天,時間越久護衛精神越疲憊,對突圍沒好處。”

“好,那就四天”,朱祐樘看李尋歡還想勸,“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讓朕守四天,三天彆的地方的兵來不了,四天最短了。”朱祐樘知道東廠有特殊傳訊通道,隻要逃出九江一地,他被判賊圍困的消息就能馬上傳出去。

夜晚,終於打退了這比前兩次還凶猛的進攻,三檔頭擦擦臉上的血跡,若是都按這種頻率進攻,那他們隻能堅守五天,幸虧此次出宮帶著的是火器營,雖然平時就當弓箭手用,但隨身攜帶的火器,成為了此次防守戰最終的依仗。突然外麵圍困的敵軍散開條口子,放進來一行人,三檔頭看著隻有兩個人朝著這邊走來,樣子也像是文官,應該是來談判或者勸降的,揮手招來個人叫他進去稟告,沒一會人跑了回來,朝他點點頭,三檔頭下令開門讓這兩個叛軍來使進來。

兩人一進門,前麵帶頭的那位就喊了起來,“我乃寧王府儀賓,讓我見你們的主子!”

三檔頭看了看,果然相貌極好,呲呲嘴,“看你不像寧王的女婿,到像是寧王的女人。”

那人臉紅了下,出聲訓斥,“放肆!還不帶本官去見你們主子。”三檔頭翻翻白眼,看來自己有極大可能說對了,也不在和這個家夥多說,揮手叫人來搜身,又被那個主使大呼小叫了一番,才讓人帶著去麵見皇上。

到了大廳門口,等人通傳後兩人進入了大廳,朱祐樘看著進來的這兩個“來使”,頗覺好笑,“寧王這個叛賊居然還派來了使節,他真當自己是一國了嗎?”

那位儀賓聽到朱祐樘這麼說,定了定神,從懷中掏出一份聖旨,“弘治帝身患隱疾,欲讓位於寧王朱宸濠,萬歲特封朱祐樘為安王,居京中養病,還請安王用印吧。”

“哈哈哈”,朱祐樘失聲笑了出來,“安王?朕怎麼不知道朕何時封過這麼一個王位?”

儀賓聽到朱祐樘承認自己身份,臉色白了下,畢竟這是叛國大罪,但若是成功,那他就是開國重臣了,想到這裡,狠了狠心,用嚴厲的語氣開口,“安王還是識相些好,這裡早已被包圍了起來,你們被抓是遲早的事情,還是早日棄暗投明還有個王位可盼,若是執迷不悟,那等候爾等的隻有死路一條,安王可要想好了,莫要後悔。”說完有意無意的瞄了瞄李尋歡,威脅之意甚是明顯。

朱祐樘一拍桌子,怒極而笑,“大膽,來人把他們拖下去審問。”

那人大喊起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朱祐樘你這昏君!”

“嗬嗬,就你們這幫亂臣賊子還想妄稱一國,簡直異想天開。”朱祐樘揮揮手,不想和這等渾人說話。

“分開審問。”李尋歡在人即將拉下去時,突然插了句嘴,拖人的侍衛看看皇帝的神色,應答了聲“是”,才將人拖了下去。

朱祐樘等人下去,詢問的看著李尋歡,“怎麼了?他們兩個不對?”

李尋歡點點頭,“那位副使有點問題,剛才一直偷偷再向我打眼色,還是帶上來單獨問問為好。”

過了一會,侍衛將那位副使帶了上來,看著並沒有受刑的樣子,朱祐樘意外的看了看這位“使節”,“你是何人?”

那人“噗通”跪下,朝著朱祐樘磕了三個頭,聲音哽咽,“萬歲,臣是您派來番地的寧王右長史,寧王心懷不軌已久,臣與左長史一到就被寧王剝奪了權力軟禁了起來。”

朱祐樘並沒有見過他封給寧王的長史,這些事情一向是宗人府辦理的,他聽這位長史這麼說,不管真假,也先放緩了聲音,“你詳細說一遍。”

“是,萬歲,臣等二人被軟禁起來後,左長史大人說他是老臣不可能在得到寧王信任,就讓臣配合他演了一出鬨翻的戲碼,臣就被寧王放了出來,但寧王並沒有相信臣,直到……左長史大人身死”,說到這裡嗚咽了下,看來這裡麵又是一個故事,“寧王才放鬆對臣的警惕,但臣畢竟不是寧王%e4%ba%b2信,一直不受寧王重用,臣想著回京稟告陛下寧王反意,可寧王對江西一地把控極緊,隻能默默忍耐。直到日前,寧王府來了個小孩子求見,才有了今天這一出,臣也是才知道萬歲被圍困的消息,寧王征集使節來勸降,儀賓想要立功,就是搶了這燙手的工作,但是寧王知道他沒有才乾,就叫臣陪同,臣就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今日冒死麵見萬歲,為萬歲安慰而死,臣也死而無憾,請萬歲告知臣如何搬兵勤王!”

朱祐樘和李尋歡對視一眼,李尋歡點點頭,示意哪怕有詐,也不會損失什麼,也默認了下來,沉聲道,“你下去,朕自會叫人告訴你怎麼做,萬事安全為上。”

那位右長史重重磕了個頭,“臣必不會負萬歲之托。”起身走了下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南京

南京,行宮。

“父皇,為什麼不處死寧王呢?”書房內朱厚照滿臉疑惑的問。

“這個嘛……父皇問你,當初收到寧王圍困父皇的消息,你為什麼要控製不讓消息傳到北麵呢?”朱祐樘反問道,看著收到消息很好控製住局麵,穩定局勢,暗中帶兵渡江來救自己的兒子,照兒真的長大了。

朱厚照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兩種答案,“兒臣身邊的人叫兒臣不要聲張消息,在南京待著便好,兒臣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教兒臣這麼做,但是兒臣知道不能聲張確實是正確的,父皇是和師傅一起出去的,而且還是為著師傅的私事,哪怕最後父皇安然無恙,若此事被京中所知,對父皇和師傅也會有很□□煩,還有一點,兒臣覺得他們說的很對,兒臣就是這南京權利最大的人,所以兒臣封鎖了消息,按照父皇的話,悄悄找了南京兵部尚書劉大夏,確實如父皇所言,劉大夏是可托之人,也萬幸事情如同兒臣所想,不然兒臣……”說到這裡小太子停頓了下,顯然知道不該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朱祐樘摸摸朱厚照的小腦袋,覺得自己兒子雖然想法簡單,但卻不失重點,“你說的對,做對也對,這就是尋歡一回來就把你身邊那幫太監全杖斃的原因?我說你怎麼和他嘀嘀咕咕了一路。”

朱厚照扯扯自己衣角,對於父皇摸自己小腦袋表揚自己又高興又羞澀,“父皇告訴兒臣隻有師傅是全心為兒臣想的,兒臣聽父皇的,所以也聽師傅的,父皇一路上看起來很累,兒臣其實很害怕,就找師傅說話,師傅說兒臣能明辨是非很好,但是不能放縱小人,兒臣本來不懂,現在則懂了。”

“嗯,你身邊的太監心大了,他們雖然從小照顧你長大,你師傅也是為了你好,你莫怨他。”朱祐樘怕小孩子不懂,特地又解釋了一下。

“兒臣懂得,師傅交了兒臣很多。”朱厚照確實對身邊養大他的太監很有感情,就如同朱祐樘小時候對張敏一般,但畢竟不是共苦而來,感情不會特彆深厚,朱厚照又聰明懂事,知道怎麼做對他最好。

朱祐樘點點頭,抱起朱厚照,父子兩人坐在書桌後的大椅子上,“你這麼小都知道要維護父皇和師傅,父皇又怎能不知道,寧王造反一事,既然沒有聲張,那咱們父子便一直都在南京待著沒有出去為好,而且朕下了江南,東廠怎能不徹查附近藩王,朕不信寧王既然膽敢作亂以前就沒有準備,他自己死法!”

朱厚照懵懵懂懂的“嗯”了一聲,知道寧王以後會處死就行了,若是放過這種差點害死父皇和師傅的反賊,小厚照都會睡不安穩的,“那父皇,我現在能去看師傅了嗎?”

李尋歡趕回南京處理了朱厚照身邊的宮女太監就暈了過去,如今都昏迷三天了,也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