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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說清楚!

“孤的意思是孤喜歡你……嗯,就是我愛你,一輩子隻愛你一個!”朱祐樘覺得這下李尋歡應該聽懂了。

李尋歡……聽懂不想回答怎麼辦。

朱祐樘看到李尋歡還是站在那裡,著急了,站了起來,“尋歡,我喜歡你,是真的。父皇給我指了張氏,我還沒反對就下了旨,當時我心都碎了,隻想找到你和你一起離京!可是……可是,對啊,哈哈,對啊,孤放不下這一切,是孤軟弱了,孤又有什麼立場來找你!朱祐樘!你這個懦夫!”朱祐樘越說思路越清晰,“啪”的一聲重重的打了自己一耳光,軟軟的坐倒在了地上,“可是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我在最後一個晚上,最後一個我還是屬於我自己的晚上來看你,我到底在盼望什麼……”

李尋歡看著倒在自己身前的帝國太子,在虛弱的訴說著自己的心事,臉頰上還有紅彤彤的印子,對比下更顯的臉色的慘白,身體的糟糕,顯然這一個月太子無時無刻不在煎熬著,就因為自己?一個男人?

朱祐樘還在地上坐著,也沒說話,低著頭,整個人彌漫著壓抑的氣息,手指死死的扣著地麵,已經有一些指甲異常的外翻著,甚至有一個開始流血。

李尋歡深深的吐了口濁氣,慢慢跪在太子身旁,拉起太子的雙手,讓它們不在死扣著地麵,將太子的手放在太子的膝蓋上,李尋歡就著跪地的姿勢,向後跪了兩步,重重的磕在了朱祐樘身前的地麵上,“請太子以國家社稷為重!”

朱祐樘握緊了膝蓋上的雙手,不言不語,李尋歡微微抬起頭又一次死死的磕在了地上,“請太子以國家社稷為重!”

李尋歡抬起身子,神色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眼睛盯著太子,但裡麵並沒有感情,並沒有像他一樣濃烈的感情。李尋歡並沒有用內力護體,額頭磕的黑紅一塊,隻怕下次就要頭破血流。

朱祐樘看到這樣子的李尋歡,默默仰頭閉上了雙眼,“如卿所願。”膝蓋上緊握的雙手早已扣進了自己的掌心,手掌下的四爪龍袍猩紅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的幾章都是手機碼的,字數有點不穩定,大家見諒!

☆、尋歡離京

北京,李府。

自太子離開後,這座府邸的主人也沒在能躺下休息,坐在窗口,任由冰冷的夜風吹遍全身,看看園子的門口,太子走時浪蹌的身影,在他客廳絕望的承諾,都叫李尋歡不知所措,他胡思亂想了一晚也沒個頭緒,直到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窗口喚醒了還在發呆的他,隨即李伯的聲音隨著陽光穿了進來,“快去準轎,今個兒少爺要進宮呢。”

李尋歡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慢慢站起來讓血液流通。

李伯進園門就看到自己少爺開著窗戶伸懶腰,“好我的乖少爺哎,快更衣該上朝了,快把水端進去服侍少爺洗漱更衣。”聽到後一句,跟在李伯身邊的仕女匆匆進屋。

“嗯,”李尋歡答應了聲,轉身任由仕女服侍,雖然心裡亂麻麻的,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但還是準備去上朝為太子大婚朝賀。

“啊!少爺,您的頭……”李尋歡顯然忘記了自己在地板上快磕了個頭破血流的事情,李伯聽裡麵丫鬟嚇的大叫,也匆匆進了屋,他老了眼神不太好,進屋才看到李尋歡額頭腫了一大塊,黑紫黑紫的,邊緣泛著青紅。“少爺,你這是怎麼了?我去給你請醫生!”

李伯急忙轉身往外跑,和衝到院子裡的小廝撞在了一起,兩人雙雙倒地,“哎呦!你趕死呢,撞死我了,哎呦,你快起來叫人去找大夫,少爺撞傷了。”

李伯顯然摔的不輕,對麵的小廝手腳麻利的扶起來李伯,“李伯,您快起來,周大人來了,要見少爺。您去告訴少爺,我去找大夫去。”

“我知道了,你去找大夫吧,摔著了就換個人去。”小廝聽完李伯吩咐就竄出了院子,準備去找大夫。

“猴崽子,年輕就是好。”李伯看了眼跑遠的小廝,又往院子裡李尋歡的房間走,進了門看到李尋歡穿好了官服,“少爺,周大人來府裡了,要見你。”周甚因為這幾年太子與李尋歡交好,也時常來李府替太子跑跑%e8%85%bf,傳個話什麼的。

李尋歡怔了怔,怕是不用他想事情的結尾了,做收尾的人來了。“請周大人去書房。”李尋歡知道一會談論的事情不好在花廳那麼公開的環境裡,就叫李伯帶人去書房。

周甚進門就看到李尋歡額頭的傷,挑了挑眉,原來太子要帶藥膏的原因是這個,可惜了……

“周大人,不知這麼早?”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好嗎,周甚扯扯嘴角,“李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昨晚的事情,咱們這些人都知道,今天來這也是做個決斷的。”

李尋歡沉默了下,“周大人請說。”

周甚從衣袋裡拿出了一個折子,“這是李大人請辭的折子,吏部已經準了,請李大人今日就離京吧,剩餘的手續周某會幫李大人辦好的,也請李大人儘快安排好京內的家人,在李大人走了之後也極早返鄉。”說完就把折子放在了李尋歡的手邊的案上,後退兩步,“周某閒人一個,今日大家都去朝賀太子大婚,就由周某送李大人一程吧。”

李尋歡沒有拿手邊的折子,隻是閉上了眼睛。周甚看著座位上那個人,閉上眼睛後隻有額頭的傷口是一片猙獰的黑色,更顯得人的蒼白脆弱,皮膚都微微有些透明的感覺,周甚暗歎一聲,太子的眼光,真好。

片刻,李尋歡睜開眼睛,“那有勞周大人了,李某這就動身。”

京郊。

李尋歡坐在馬上,策馬對周甚抱抱拳,“周大人回京吧,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太子大婚。”

周甚看著被自己逼走的男人,額頭的傷勢到現在還沒有處理,想起出門時李府老管家著急的表情,張了張嘴,還是緊緊的閉了起來,心裡給自己打氣,周甚你能行的,這是為太子好!

李尋歡看看周甚,這個小孩子明顯在想著什麼事情,“周大人,李某今生不在來京,周大人也不必煩惱了。”李尋歡以為周甚是怕他又回來,作出了承諾。“還有,好好幫太子。”

周甚……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周甚到底年齡還小,心不似成年人般堅韌,他摸了摸%e8%83%b8口的藥膏盒子,掏了出來,隔空扔給李尋歡,“這是太子給你的藥膏,宮內治療外傷的秘藥……今天這事是小爺我自己做主辦的,咱們都知道怎麼做對太子好,李大人一路走好!”說完頭也不回的策馬跑回了京城。

李尋歡拿著那個精致的盒子,銀質的盒蓋中央鑲嵌著一顆紅寶石,幾塊玉片陪襯在寶石的周圍,盒身上做有銀扣,緊緊的扣住盒子底部,不讓藥膏有絲毫泄漏,盒地下刻著小小的兩個繁體字,祐樘。

李尋歡將盒子放入前襟,同樣頭也不回的策馬離開了京城,離開了這個他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李尋歡摸摸%e8%83%b8口,隔著衣服也可以摸到盒子的輪廓,好像也離開了……

北京,皇城,東宮。

朱祐樘像是有什麼感應似的,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早晨叫周甚給尋歡送藥膏去了,傷口應該不礙事的。為什麼心裡感覺這麼奇怪呢,像是被挖走一塊。

朱祐樘變得有些急躁,在大殿上轉來轉去,張勝看著太子這樣以為是因為太子妃呢,抿嘴笑了笑,“太子爺,您彆急,太子妃已經在路上了,一會就抬進宮了。”

朱祐樘看看這個笨蛋,呼了口氣,“周甚回來沒,叫他來見孤。”

張成製止住還想說什麼的張勝,示意他出去看看周甚回來沒,張勝收到指令,朝太子行了個禮就退下去找周甚。張成靠近太子身邊,咧了咧嘴,“爺,您坐下歇會,周大人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為什麼回不來,就是叫他去李府送個東西。”朱祐樘反應了過來,看著自己身邊這個大太監,把他拽到自己身前推了一下,“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孤!”

張成看著太子,吐了口氣,周甚把李尋歡弄出京了,自己也得替他分點罪責,畢竟是兩人謀劃的,張成順著太子的力道跪倒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下頭,也不抬頭,就著跪地的姿勢,聲音有些悶,“殿下,李大人離京了。”

“什麼?!”朱祐樘悶了下。

“殿下!李大人離京了。”

朱祐樘哄一聲就悶了,使勁踹在了張成的肩膀上,踹的張成翻身滾了出去,“你給孤滾過來,說清楚!”

“是,殿下息怒,”張成趴跪著匍匐到太子身前,“小人和周少爺一個月前商量好,希望李大人可以離京,周少爺也瞞著家裡弄好了李大人辭官的文書,這會怕是已經離京了!”說完就不停的咚咚咚磕頭。

朱祐樘捂著%e8%83%b8口,倒退了兩步,跌做在椅子上,反手把桌子上的茶壺茶杯揮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去給孤備馬。”

朱祐樘朝著地上還在磕頭的張成吩咐。

張成看到太子起身想往外走,根本沒管太子的話,爬起來撲過去抱住了太子的雙%e8%85%bf,“殿下,殿下,您這麼做,將萬歲置於何地?將太子妃置於何地?將大明置於何地?將李大人置於何地?殿下,你忘記昨晚李大人怎麼求您的了,殿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啊,殿下!!”

朱祐樘拖著他的貼身大太監走了兩步,張成的身體都被地上的碎片劃出了獻血,也不放手,死死抱住太子,聲音嘶啞的低喊著。

剛進門的張勝被裡麵的情景嚇的呆住了,跟在後麵的周甚推了他一把,“你去門外看著,彆叫人進來。”張勝暈暈乎乎的轉身出去把門關好,坐在了殿門口。

周甚等張勝轉身,也急匆匆的跪在了太子身前,“殿下,李大人離京多時了。殿下,您三思啊!”

朱祐樘在張成說完話時就站住了,等著周甚進來,說完結果,身體軟軟的癱倒的坐在了張成的身體上,聲音裡充滿了嘲諷,“你們要孤怎麼辦?你們眼裡還有孤麼?孤接下來該怎麼做,張公公,周大人!”

周甚一聽太子這話意思,嚇的咚咚咚磕起了頭,“太子,臣等為太子萬死不辭,殿下您斷不了,臣自作主張幫您斷。殿下,臣自知有罪,請殿下以大明為重,事後殿下叫臣去死,臣也能笑著閉眼。”

朱祐樘靜了會,翻身從張成身上下來,直接坐在了地上,“都是孤的好臣子……是孤無能,是孤無能!”

旁邊兩個人爬起來,把太子撐到椅子上,“殿下,事到如今,還想什麼!想想宮內的萬貴妃,殿下有時都自身難保,何苦拖累李大人。”

聽到周甚這麼說,朱祐樘動了動眼睛。周甚一看有效,“殿下,這天下是大明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等殿下重整山河在找李大人回來豈不是更好?”接著忽悠皇太子,話雖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