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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主義症候群 霧十 4083 字 2個月前

這邊已經心塞到一句話都不想說了,他的心力交瘁最終千言萬語的彙成了一句話:“上吧,壯士!”

那是一個很尋常的周六,壯士霍以瑾在下午三點下樓,敲響了楚清讓的家門,然後開車載著楚十八(霍以瑾至今認為楚清讓是個十八線)去了位於lv市南山半坡內的一家成名已久的畫廊。

楚男神,坐在火紅色跑車副駕駛位上,看了看身邊負責開車的霍以瑾,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兒。

但……到底是哪裡呢?

——哪裡都不對啊!遠在北城經濟開發新區的謝副總發出來自心的呐喊,不管這是不是約會,你見過哪對男女出去是女生開車接男生的啊你告訴我!

霍以瑾在出發前卻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她振振有詞:“小說裡的都是這樣的,總裁開車接女主去吃飯,然後才有理由晚上再把女主送回去啊。而無論是從經濟學還是商業學的角度來講,這都是在切斷對方的……”

“stop!”謝副總一點都不想再聽霍以瑾的歪理邪說了,因為、因為她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qaq

至於為什麼是下午三點才出門去畫廊……

楚清讓對此也有疑惑,一般畫廊都是朝九晚五,甚至是晚三的營業時間,他們現在去,畫廊不會關門的嗎?

“就是因為關門了才正好去。”霍以瑾是這樣回答的。

“???”雖然楚清讓很不想往什麼富家女其實是飛天大盜的扯淡劇情上想,也沒有誰會第一次就約關係普通沒見過幾次麵的人去畫廊偷畫,但……除了這個選項,恕他想象力淺薄,實在是找不到彆的更好的理由了。

霍以瑾其實是這麼想的,楚清讓哪怕是十八線(謝副總:嗬嗬),大小也算是個明星,特彆是他倆前段時間還傳過緋聞,在這個敏[gǎn]的時候,哪怕再缺乏常識,霍以瑾也是知道他倆現在不適合一起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公眾場所的。直接讓畫廊暫停營業專供他倆去看是個辦法,等畫廊下班之後利用關係讓他倆進去看也是個辦法。而因為天氣預報裡說的是今天晚間lv市會局部有雨,所以霍以瑾最終選擇了後者。

三點出發,以lv市的交通狀況,下午四點到都隻能是一路飆車+幸運的結果,稍有耽誤就要向五點靠攏。欣賞完名畫,天色肯定黑了,哪怕禮節上都肯定是要一起吃頓飯的。而等他們吃完晚餐,那場霍總裁期待已久的夜雨也肯定就到了。

“簡直完美!是不是!”

“……”謝副總聽完整個計劃之後隻納悶一件事,上天既然給了霍以瑾智商,為什麼不給她情商?如果決定了不給她情商,為什麼還非要給她這樣的智商!為!什!麼!

下午四點半,1114畫廊,遊客和各方藝術名家早已離場,整個三層的後現代畫廊就隻剩下了霍土豪和楚十八。

“霍小姐實在是費心了,大可不必包場,我個人其實很擅長變裝。”楚清讓目前隻知道霍以瑾擔心他被認出來所以才選擇了下午來的這個理由。

“沒什麼大費周章的,這個畫廊是我的。”霍以瑾有一說一,完全不懂得把事情誇張一下好凸顯自己的費儘心思。

“……”不過哪怕是霍以瑾這樣的有一說一,內心深處很小市民的楚清讓也還是有點想呐喊,壕的世界我不懂,你說你一個搞奢侈品私定的,開個畫廊這麼小清新是要鬨哪樣?!

“我祖母留給我的遺產。”霍以瑾進一步解釋道,“據說11月14日是我祖父向我祖母求婚的日子,所以才會有了這家名叫1114的畫廊。”

霍以瑾確實不是個小清新,她也清新不起來,但她有個很小清新的祖母。

一提起伊莎貝拉,楚清讓就有點不想接話了,他對伊莎貝拉這位老前輩的感情實在是有點複雜,她對他說話很不客氣,卻也實打實的幫他牽了能給他今時今日地位的事業線,最重要的是……楚清讓從來沒對彆人說過(自己也不肯承認),曾經有那麼一刻他是很羨慕霍以瑾的,她被她的家人保護的那麼好,而他卻被他的家人逼著不得不遠走他鄉。

人類麵對自己羨慕的事物往往會有兩個極端的表現,要麼想要保護,要麼想要毀滅。

說實話,楚清讓對於他自己處於哪種心態,真的說不好。

“我其實不太懂這些藝術啊油畫的,比起一幅畫被形容的多麼意義深遠,我反而隻能記住那幅畫背後的價錢,這樣是不是太世俗了?”霍以瑾自嘲道。她並沒有發現楚清讓的異常,因為楚清讓遵守了對伊莎貝拉的承諾——他從始至終都在霍以瑾的麵前演的很完美。

“我也一樣。”楚清讓是真的很詫異於霍以瑾這個大小姐也會有這樣的想法,語言上不自覺的就%e4%ba%b2近了許多,“這個隻限於私下裡和你說,我對於一幅畫是否是名畫的定義永遠隻有它被拍賣的價錢。”

☆、第17章 對總裁的第十七印象:

對總裁的第十七印象:調?戲能力滿級。

共同話題有了,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霍以瑾也就是看上去高冷麵癱一點,麵對她願意與之說話的人其實也能變身成小話嘮,再加上楚清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設,兩人之間水到渠成的出現了一段交流的小高-潮,就像一對久彆重逢曾無話不談的少時好友。

楚清讓發現霍以瑾其實並不是他想象裡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大小姐;而霍以瑾也意識到楚清讓與她理解意義裡在風雨中搖曳的小百花是有一定區彆的。

而這種差彆……讓他們心情愉快,覺得對方和自己還是可以很%e4%ba%b2近的。

“人們好像總是會不自覺的在美術館、圖書館這種地方放低聲音和放輕動作,哪怕是在已經關閉了,不會打擾到彆人的情況下,很奇怪嗎?”霍以瑾突發奇想。

“大部分人都是慣性使然吧。”楚清讓這樣回答,“一種心理暗示,就像小孩子永遠不敢去挑戰來自父輩的權威。”

“那大部分人會在心理悄悄好奇‘在畫廊裡大喊或者奔跑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嗎?”霍以瑾用一雙狡黠的大眼睛看著楚清讓,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楚清讓的耳邊卻在這時響起了夏日燥熱的蟬鳴,響起了他的女神對他說“你不是生來就該被人打的,站起來啊,反擊啊,去反抗這個對你來說不公平的世界啊,膽!小!鬼!”

那年夏天,罩在年幼的楚清讓身邊的那層透明玻璃罩,就這樣迎來了來自外麵那個世界的敲擊。曾經仿佛怎麼都掙%e8%84%b1不了、壓的他都快喘不過來氣的玻璃罩,在這話之後很輕易的被打破了。劃在楚清讓腳下的那條線不再具有威懾,他邁過去了,也不過如此。世界徹底暴露在他眼前,是那麼大,有著無限的可能。

這年,清涼寂靜的畫廊裡,有一個與楚清讓的女神南轅北轍的女性再次對他發來了這樣的邀請,那位女性的樣子漸漸與他記憶裡的女神重疊在一起,又或者是在覆蓋他記憶裡女神的位置。

楚清讓怯步了,他笑著搖搖頭:“那樣會很奇怪的,我們是成年人了。”

年幼的黑胖女神與霍以瑾重新分開,女神再次出現,缺了顆門牙的笑容依舊絢爛,在記憶裡比鑽石還要閃耀。

幸好,你還在。

“也對啊,”現實中的霍以瑾尷尬的笑了笑,“哪怕沒有人,這樣跑啊、叫啊的也太有*份了,畫廊裡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警衛室裡還坐著兩個一刻不停的盯著監控屏幕的值班保全。而且這樣對藝術也有可能有點不太尊敬,是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清讓與霍以瑾四目相對,霍以瑾在努力想要用笑容化解尷尬,楚清讓卻回了一個如初冬旭日般的溫暖笑容,強製自己在心理想,看,夢醒了。

之前無話不談的假象終究隻是兩個人互相都有意遷就的結果,就像灰姑娘的華美馬車會在午夜十二重新變回南瓜,他們聊的突然,結束的便也就會十分突兀。

整個畫廊在那一刻重新歸於寂靜。

霍以瑾打起精神重新尋找話題,楚清讓卻已經跟不上了,又或者不想繼續和霍以瑾這樣有點邁入危險邊緣的聊天。他重新回到了他的安全地帶裡,裹上溫暖微笑的外表,變成了那個翩翩風度、謙謙君子的楚清讓,不會給人造成困擾,卻一點都不真實。

“這次邀請你來看畫展,是因為有副畫無論如何都想介紹給你。”霍以瑾引著楚清讓走向二樓最中心的展廳,“就是這副,《對你獻上我最炙熱的愛》,我小時候總是會來看。”

“這副不是……”被翁導買走的那副曾經屬於伊莎貝拉,等她去世後唯一被拍賣的後現代名畫。楚清讓有點拿不準這個時候該不該把這樣的背景再一次科普在霍以瑾麵前,畢竟事件裡的當事人一個是她的祖母,另一個卻不是她的祖父。

“恩,這就是被翁導拍走的那副畫。”霍以瑾倒是顯得落落大方,完全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避諱的地方。

“它真美。”楚清讓覺得這才是個安全的話題,隻聊畫,不聊那背後的故事。

“價格很美?”霍以瑾笑了。

“……是的。”果然還是不太想違背良心,不懂藝術還要假裝懂藝術才是對藝術最大的侮辱,不懂就是不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丟人。

“我也這麼覺得。”霍以瑾笑的更開心了,有共同語言的婚姻總比相對無言要好,“想聽一個小秘密嗎?隻限於你我知道。”

“願聞其詳。”楚清讓雖然在心理不斷的警告自己最好與霍以瑾拉開距離,他們之間不應該出現這種過於%e4%ba%b2密的分享彼此小秘密的瞬間,但他還是不自覺的順應了下去。

大概是那天畫廊的燈光太柔和,而燈光下的霍以瑾美麗的超越了楚清讓心中另類的審美——黑大壯是一種美,高挑、纖細、白皙也可以是一種美。

楚清讓一再的控製,又一再的被吸引,她讓他變得都不像是他了,心中的警鈴不斷大作,現實裡的肢體卻怎麼都無法限製住自己想要%e4%ba%b2近的動作。簡稱【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喂)

霍以瑾則正在打電話聯係畫廊的管理人員,遙控指揮著把保護在《對你獻上我炙熱的愛》前麵的玻璃罩給打開了。

“!!!”楚清讓再也顧不上心裡那偶爾情不自禁的蠢蠢欲動,因為他被眼前突然發生的事情驚住了。難道真的還是讓他猜對了?富家女一秒變國際大盜?這幅畫我記得已經不屬於霍以瑾的祖母伊莎貝拉,而是被翁導以天價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