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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上忍連忙道歉,他原本不會撞到人的,但是太心急沒注意到。當他抬頭搜索那個金發藍眸的孩子時,頑皮的少年頓時不知所蹤。

蠍懶懶地瞄了一眼,輕哼了一下,轉身走掉,這樣毛毛躁躁的小孩子真討厭,就像以前的自己。

不過現在好了,獨身一人,不用再擔心會被人背叛......

黑色的袍子裹住少年的瘦削身子,櫻花般美麗的臉龐隱藏在陰影中看不清了。

“抱歉。”大概岩隱村在舉辦什麼活動所以人熙熙攘攘,在茫茫人流中,蠍感覺自己被什麼撞了一下,低頭卻對上了一雙清澈見底的蔚藍眸子,十來歲的孩子靠在他的%e8%83%b8口,溫熱的臉頰帶著麻痹的醉人溫度,貼上了他因為失去血肉之軀而冰冷的傀儡空殼。

肉核的位置砰砰的跳動起來,有著緋紅色發絲的少年有一瞬間的呆愣,在孩子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有些啞然的神情。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接觸過活生生的人類了吧,居然會因為走神被撞到,有些不像平常的自己了呢。

迪達拉今天很倒黴,雖說他總是喜歡惡作劇,今天他隻是把土影老頭的土影服炸壞了而已,至於發那麼大的脾氣嗎。真是流年不利啊。

【土影:今天大名要來參觀唉,你這死小子居然把我唯一一件新衣服炸成這樣,該死的臭小子】

好不容易英明神武的做出了上街擺%e8%84%b1前來教訓他的上忍,迪達拉在暗鬆一口氣的情況下撞到了人,本來是一個對不起就解決的事情,但是在他抬頭對上了那雙翡翠綠色的眼睛後他卻發現自己移不開目光了。

驚豔,這是迪達拉的第一反應。翡翠石般的眼睛,流轉中閃著耀目的光輝,陰柔的略帶女氣的臉龐,微微挑起的下頜,%e5%94%87線抿出一個柔和的弧度,流露出來的是迷茫的朦朧水色,最純粹的傾城。

“怎麼?撞到人不道歉嗎?”蠍的聲音很好聽,他看著迪達拉有些看呆了的樣子,出乎意料的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排斥,他挑了挑眉梢語氣調侃,少年磁性清冽的聲線像清酒的乾淨醇厚。

“啊,對……對不起。”迪達拉手忙腳亂的整整自己的衣服,慌慌張張低頭鞠了一躬。“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迪達拉。”他撓撓頭笑了起來。

饒是蠍,也被這發色猶如陽光的少年清澈的笑容晃了神,這樣沒有雜質的微笑,很讓人……嫉妒啊。

鬼使神差的,蠍淡淡道:“我叫蠍。”這是他第一次對陌生人除了任務目標之外留下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很快就後悔了,當他看到迪達拉很理所當然的跟上他美其名曰:介紹岩隱村的風景名勝時他就後悔沒有直接踢開他了。

“蠍旦那,你看那裡是土影辦公樓哦。”迪達拉笑嘻嘻的對身邊的紅發少年說,金色的馬尾如流金般散落著。

“恩。”蠍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居然不討厭這樣的相處,他是不是該去看病了。想到這裡,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困惑。

“蠍旦那……我這麼熱情好歹給個反應啊。”迪達拉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纏上這個相當於陌生人的少年,隻知道他讀出了一絲寂寥的感覺。

他以前……也是孤單一人嗎?想到這裡迪達拉水滴似的眼睛黯了黯。

“蠍旦那?你覺得什麼才是藝術?”看到星空上綻放的煙花,瑰麗無比,看到躺在屋頂上的蠍無聊的仰望著,迪達拉賴了過去絲毫不管蠍眯了眯眼睛迅速掏出淬毒的匕首。“我覺得爆炸才是藝術呢。”

看迪達拉似乎沒有絲毫要進攻的意思,冷血的傀儡師愣了愣收起匕首,他不怕死嗎?居然敢這樣接近自己,不過他隱瞞了身份,迪達拉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恐怖。

自己隻要一下,就能劃破他的喉管,切斷動脈。

蠍又感覺索然無味,殺了太多人從來不會主動靠近人的最強傀儡師也終於放下了戒備。難得有一次這樣的經曆也不錯,而且這也許是我以後的搭檔。沒有排斥有個人和自己並肩坐在屋頂上享受晚風。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認同了這樣的存在,蠍認真的接話:“我覺得永恒才是真正的藝術。”

“瞬間的美多好啊,一瞬間升華的美。”迪達拉扁了扁嘴,“永恒太久啦。”

蠍一頓,真的……是太久了嗎,久到自己已經模糊了家鄉的概念,久到已經忘記了那個老人的音容笑貌,隻記得了名字。有些懷念起了家鄉的沙塵,和乾燥缺水的環境下,人類獨有的韌性。

蠍第一次有了一種莫名的執著,孩子氣的開始爭吵,“藝術是永恒的,永恒的,不會消失的才是美。”

“藝術就是爆炸,瞬間的美!”迪達拉也鼓起了臉頰,紅潤的臉上情緒展露無遺,他還是個稚氣未%e8%84%b1的孩子,指手畫腳的比劃著,他還拿出了一隻粘土鳥扔下屋頂,雙手結印:“喝”!

小小的鳥瞬間爆發出耀目的光輝,煙塵彌漫。

“看吧,這才是真正的藝術。”迪達拉有些興奮的望向蠍的側臉,在爆炸的光輝下,認真的少年抿成一條線的薄%e5%94%87揚起了一絲微小的弧度。

“不,你的藝術沒有我的好,永恒的藝術才是保留最久的。”蠍居然也開始賭氣,惡劣的性格又開始發作,想看到迪達拉漲紅了臉卻無法反駁的樣子。

驕傲而執拗,很好玩呢。

多久沒有放鬆過了?蠍虛了虛了眼睛,覺得有些累,傀儡怎會感覺累呢。

晚上,刺殺任務完成後,蠍知道自己的暗器雖不會有太大響聲,但是引來人也是很麻煩的。但是仍然稍稍在現場停留了一會,就為了銷毀蹤跡。

第二天蠍轉身離開了岩忍村,也不與那個人道彆,因為一個任務拖延的太久了,他發現自己開始有些不自然了,自己把那個大咧咧的小鬼當成了朋友,很可笑不是嗎?

走到村口外附近的樹林,一個金發少年站立在那裡,往日開朗的笑容也染上一些陰影,蠍皺眉,還是遇到了嗎?

“蠍旦那……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有些猶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迪達拉輕聲問道。

他知道不該懷疑的,昨晚土之國大名的兒子暴斃村中,因為大名的巡遊也帶上了兒子,卻死在了岩隱村裡。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問題,嚴重的話會影響到軍費。土影當下暴怒,嚴令村中所有忍者查清此事,將暗殺者殺無赦。

迪達拉在聽到疑似是無色無味的毒藥卻被偽裝成苦無刺傷,加上大名的兒子聲帶被毀,土影下令嚴查凶手,調出了近五天來的所有出入記錄時,迪達拉卻想起了一個人。

昨晚,他來這個旅店找蠍,卻聽客房說旅客去逛夜市了,迪達拉才有些奇怪,明明巡遊結束,夜市才停辦,怎麼會這時去找夜市逛呢?

第二天,他找不到蠍旦那,還聽到了這個消息,迪達拉即使再怎麼粗神經,也意識到了蠍的不對勁,但潛意識裡把蠍引為知音的他還是希望從蠍的口中聽到不的答案。

隻要一句“不是我做的”他就會相信,幫他做證,迪達拉緊緊盯著蠍的臉,表情嚴肅的不同尋常。

蠍心裡暗歎一聲,還是天真的小鬼。該感歎他也有敏銳的直覺和頭腦嗎?隻是,沒有經曆過背叛吧。“小鬼,如果我說大名的兒子是我殺的,你會怎麼樣?”

“為什麼?”一愣,金發少年無措的問著。

“不為什麼,任務而已。”蠍硬生生的挑起譏諷的笑,卻殘酷的將人的心傷害的鮮血淋漓,他一字一頓:“接近你什麼的,還有這些天的相處,隻是為了任務方便和套話而已,現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直覺告訴他,這段羈絆是不可以留的,隻會成為自己的妨礙。

“蠍旦那……你是騙我的吧……”迪達拉努力睜大眼睛,覺得心裡什麼地方似乎被摔碎了,他揉著眼睛,企圖看到蠍的表情裡一點點的虛假,囁嚅了一下嘴%e5%94%87。^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我沒有騙你,小鬼。”輕哼一聲,翡翠綠色的眼眸裡滿是殘酷和冰冷,他的一字一句都在敲打著迪達拉的心臟。“人類真是可笑,就這麼不願意接受事實嗎?我說,這麼你的蠍旦那隻是偽裝而已,為了找一個合理的身份利用你,我是砂隱村的S級叛忍赤砂之蠍。”

“……”迪達拉金色的劉海垂了下來,看不清表情,但是攥成拳的手掌已經泛出血絲。

他很想裝作不知道,因為自己身體的不尋常,這個村子隻有土影才稍微照顧他一下,還有幾個暗部哥哥他隻是對區區幾個人有歸屬感這種東西,所以他真的可以保持沉默,可是為什麼他連謊話也不願意說。

果然,朋友這種東西,隻是他的錯覺而已,蠍,從來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裡。

蠍的冷笑忽然有些僵,也突然有些可惜,這樣一個知音又沒有了。

感情這種東西隻是拖累而已——冷血的傀儡師這樣對自己說。

腦中的記憶模模糊糊,宛如倒帶的黑白膠片,小時候抱著父與母的傀儡安睡的時候,在噩夢中驚醒揉亂了發才驚覺父母的死亡早已過了很久很久了,然後他開始加入砂隱村的傀儡戰隊,開始血腥的殺戮。戰場總會勾起他的回憶。

人類這種東西,還真是脆弱。

不知什麼時候起,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開始覺得永久的美才是藝術的真諦,致力於製造人傀儡,一年到頭都關在狹小的實驗室裡,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進入他的鼻腔,但是早已麻木。

或許他在更早以前就不相信感情了吧,千代奶奶一次又一次的騙他,總期待著新的一天開始,和自己一樣的紅發男子會挽著溫婉的女子回到家來,纖巧的手指擺弄著傀儡的軀殼,劃過木製的傀儡冰冷的容顏,父母的記憶早就停留在唯一的一張黑白照片中,消失無蹤。

殺掉三代風影的時候蠍已經麻木了,似乎殺戮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有趣的遊戲,一次次的看到彆人成為他手下的玩物傀儡,有種奇異的滿足感。或許已經瘋了,那麼就一直瘋下去吧,沉迷在這種病態的幻境裡,再也不要醒來好了。

殺戮也是逃避現實的一種方式。

猶如危險的毒藥,引人迷醉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當千代奶奶慈祥的笑容模糊時,蠍機械的開始尋找傀儡,順便躲著砂隱村那些白癡暗部的追擊,即使來一群也是送給他優質材料呢,蠍無聊的想。

蠍有些恍惚,迪達拉卻沒有乘著這個好機會攻擊,隻是執拗的看著蠍的眼睛。

他忽然說:“你說的利用是假的,對不對?”

蠍的眸子微微滯澀了一下,毫無波動的說:“小鬼,我現在可以殺了你。”冰冷的手扣住了迪達拉的脖頸,脈搏清晰地跳動著,昭示著生命的存在。他眯了眯眼睛:“迪達拉,不要以為我做不出來。”

“你的眼睛告訴我,是假的。”

“如果你要殺我,明明有很多機會的,還有你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