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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就像外鄉人迫切的想要融入現在的生活中一樣,但到頭來她才發現,自己所舍棄的恰恰是最重要的,而他人所想要的,一味的迎合未免太過卑微了。

“我得做些什麼,娜塔莎。”海倫微微攥著自己的手指輕輕地說道。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海倫,你病了。”娜塔莎走到海倫的身邊,想要拉起她的手,卻被輕輕地掙%e8%84%b1了。

“阿布拉沙,”海倫叫了這個名字,喉嚨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她艱難的說:“阿布拉沙他已經離開了,我沒辦法為他做什麼,甚至他的葬禮我都幫不上什麼忙,但有一件事,我想要去做。”

“你要做什麼?”

“狄安娜,那個小女孩兒,我想我能夠幫助她。”海倫低喃著,手指邊側被按出了紅印。

“海倫,我剛從那裡回來,沒用的,海倫,就讓她一個人呆一會兒吧。”娜塔莎抽了抽鼻子。

“一個人呆著會出事的,娜塔莎,一個人的力量是沒辦法想明白的。”

“可是……”娜塔莎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被海倫打斷了。

“就讓我試一試,娜塔莎,我想我明白該怎麼做。”

“好吧。”娜塔莎妥協了。她關心地問道:“需要我陪你去嗎?”

海倫扯了一個微笑,“不,不需要,娜塔莎,你,你們已經做的夠多了。”

一直到海倫離開後,娜塔莎都瞧著門口,直到尼古拉有些疲憊的出來了。

“瞧什麼呢?”

“海倫。”

“海倫小姐怎麼了?”尼古拉稍微蹙起了眉頭,他可不希望那位小姐再出什麼事兒。

“她可真奇怪。”娜塔莎微微瞪大了眼睛。尼古拉聽了眉頭皺的更深了。

“哪裡奇怪?”

娜塔莎轉過身子瞧著自己的兄長,眨了眨眼睛,天真的說:“我說不好,隻是,我覺得自己從沒見過她這樣的人兒!”

尼古拉取笑道:“你才見過幾個人啊,你連宴會都沒參加過幾場。”

“我覺得她跟彆人不一樣,跟媽媽,索尼婭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她比媽媽年輕漂亮,比索尼婭富有……”尼古拉%e8%84%b1口而出,但在後麵,提到“富有”這個詞的時候就閉上了嘴巴,特彆是當它們和索尼婭聯係在一起的時候。

“不不不,你不理解,尼古拉,因為你是個傻瓜,你怎麼會理解呢!”娜塔莎帶著些夢幻的語調說道,眼神裡透著迷茫和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

她這個年紀本來就介於孩童和少女之間,當她臉上露出這樣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時,每個人都會覺得好笑。以往尼古拉總是會繼續取笑自己的小妹妹,但現在他沒有,現實的問題從某些地方湧現了出來,他不能一再的去忽視它們。

海倫踏出了院子後直接去了狄安娜的家裡,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兒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不管彆人怎麼誘哄都不出來。

“請讓我和她說會兒話吧。”

狄安娜的母%e4%ba%b2眼睛紅腫著,看到這個麵色蒼白的公爵小姐,最終,點了點頭,讓開了。

海倫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

“狄安娜,開門吧。”

沒有人回應,隻有一直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已經夠了,狄安娜,就算你一直哭也沒用,阿布拉沙已經死了。”她有些顫唞的說出這個事實,而屋裡的人突然驚懼的抽泣了一下。

院子裡,安德烈瞧見了狄安娜的母%e4%ba%b2,她正哭泣著,瞧見他後,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歉疚,這位母%e4%ba%b2現在仿佛是全世界的罪人,她的女兒活著了,而阿布拉沙的母%e4%ba%b2卻永遠的失去了一個兒子。

安德烈%e5%90%bb了%e5%90%bb對方的手背,無聲地安撫著對方,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他進入大廳,然後,聽見了那個聲音。

“他是為了救你而死去的,狄安娜,彆試圖忽視這個事實,但也彆給自己施加一些理由,他救你,是因為你們是朋友,是他想要那樣做,如果是你,我知道你也會這樣做,而你不會希望對方一直為此耿耿於懷,甚至,浪費兩條生命。我不想和彆人一樣,安慰你,說那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明白,我們都明白,狄安娜,我不把你當成孩子,我把你當成一個已經可以獨立思考的人,那麼,你決定繼續這樣做嗎?”

房門被打開了,一個有著紅色頭發的姑娘走了出來,美麗的大眼睛裡浸滿了淚水,睫毛顫唞著。

“我希望時間可以回去,我希望活下來的不是我,而是他,我更希望,半年前那次吵架以後,就真的再也不和他說話了。”

“他愛你,愛所有的生命,如果上帝給他再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依舊會再一次和你說話,依舊會放棄自己的生命而讓你活下來,狄安娜,他的付出不應該成為你的負擔,你得帶著他的那一份,更好的活下去。”

女孩兒蹲下了身子,抬起了手,溫柔的撫摸著對方的眉眼,她的眼睛溼潤著,卻壓抑著沒有哭出來。海倫從來都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但現在,她是那個大人,所以她不能哭,當彆人哭泣的時候,總要有一個更加堅強的人,告訴她,可以哭的,沒關係,哭夠了就站起來繼續前進,彆停留在原地。從前她是哭的那一個,現在,她會成為像伊波利特那樣的人,她該長大了,該擔起一種叫責任的東西。

“你的眼睛,將要看到這世界雙倍的美麗,你的鼻子,會聞到雙倍的花香味兒,你的嘴%e5%94%87,將帶著阿布拉沙的份一起,%e4%ba%b2%e5%90%bb這個世界,狄安娜,這是你要做的,也是你應該做的。”

她擁抱著這位紅發的小女孩兒,撫摸著她的頭發,任憑她的眼淚打濕了她肩膀的衣料。她的眼皮泛紅,眼淚會留下來,卻沒有啜泣的聲音,但她不再那麼無助和迷茫,因為此刻,有人比她更需要一個肩膀和懷抱。

安德烈靜靜的看著她們,他海藍色的眼睛溫柔的像是貝加爾湖春日裡的湖麵。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於安德烈我是這樣考慮的。他不是個完美的人,他表現得那些與上流社會格格不入的樣子也許乍一看是迷人的,是冷靜而優雅的,確實是,但他身上也有著與此相對應的毛病,太過高傲和冷酷。現實就是這種人憑什麼單單對你另眼相看?因為你比彆人溫柔善良?我覺得若隻是這一點,那很多女性都具有,而安德烈這種性格,你不站起來,用上一點強硬的姿態去爭取,去表現,那麼基本沒可能HE。就像前麵提到的一個小細節,安德烈還是孩子的時候就獨自獵狼了,他骨子裡其實和狼一樣很有侵略性的。海倫前期的對狼的同情是一種善良,是一種本能,可狼會感激嗎?會發生狼的報恩嗎?絕大多數是不會的。

愛上一個什麼都好的人是童話,不現實,這篇小說不是童話。每個人都有優缺點,也許你前期很喜歡一個人,那是因為和平和戰爭時代是不一樣的。環境一旦發生改變,很多人都會變。也許前期很討厭的人,後期卻會變得可愛。同樣的性格,但在不同的環境下,它們能承受的壓力,能承擔起的責任也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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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他是對的。”他心裡有一個這樣的聲音響了起來,坦蕩的糾正著他的一些錯誤。

在很久以前,安德烈看過這麼兩句話:假如你有了一株玫瑰,你很愛她,給她陽光和雨露悉心照料,她會因為你的愛而變得嬌俏。

假如你有了一株玫瑰,你為了愛她,舍不得她經受風雨,你把讚美和詩歌當□□的養分,那麼她在你麵前就是那獨一無二的,但在所有的玫瑰裡麵,在外人麵前,她就隻是普普通通的玫瑰,甚至更加嬌弱,不值得他人視線的停留。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住它們,玫瑰很美,不是花瓣和露水,恰恰是那些紮人的小刺讓它看上去那麼傲人和與眾不同。這是他一直以來就堅信的,現在也一樣,隻是,他的心裡卻淺淺的歎息了一聲,因為玫瑰無論開的再燦爛,若不屬於他,終究還是隻能止步。

小小的墓碑處,有一捧潔白的小花,乾淨的,純真的,亦如那個早逝的靈魂。

“您是對的。”

金發的姑娘緩步走來,眼睛依舊微微泛紅,她臉色蒼白,神情卻不再迷茫。每一個人幾乎都是在被人需要的那一瞬間開始成長。

“沒有人是對的。”年輕的公爵開口了,嗓音低沉,似乎帶著一絲妥協,這令海倫怔愣了一下,她並不知道先前的事情安德烈已經全都瞧見了,她隻是需要讓這個人知道,需要告訴他她的想法,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那天的樣子。可當她滿懷信心的過來時,對方卻不甚在意的讓步了。

男人的手臂上綁著刺眼的繃帶,站在這兒,像一棵白楊,維持這個姿勢似乎已經一個小時了。

海倫看著對方,看到男人海藍色的眼睛,像是海水一樣,沉靜又暗藏洶湧。她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好像瞧見了對方總是隱藏起來的靈魂,但她不確定,因為安德烈決定離開了。

她看著男人一步一步的,漸漸遠離她的視線,眼看著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在這一刻,她莫名的覺得憤怒,她渾身都在顫唞著,咬緊了牙齒,她的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的翻滾著。

“不能這樣,不能就這樣!”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或者隻是單純的,受不知名的怒氣所驅動著,她的身體動了動,先是一小步,然後跑了起來。海倫拉住了對方的袖子,在對方停頓後依舊緊緊的抓著,第一次,她不等彆人轉身主動走到了對方的麵前,喘著氣,依舊咬著牙,直視著那一雙眼睛。

“聽我把話說完,我需要您聽我把話說完。”她執拗的盯著對方,男人略微低頭,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

“您說的,我總是在反抗,卻又總是在妥協,我遇到了困難,習慣性的是想要得到安慰,而不是去想著,解決它,您是對的,我接受您對我的批判,並且,我將改正。”

她停頓了一下,手指幾乎有些顫唞,“我太自以為是了。我不喜歡彆人說我不好,也不喜歡彆人用冷硬的態度對我,我很難接受彆人的意見,但同時,我卻從來沒意識到,我所討厭的,也是彆人所討厭的,而我還為此抱怨,為什麼他們不接受我的意見。”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卻一直不理解,我連一個孩子都不如,是的,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