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的功夫就結束,同樣的,小夥子們,再多的豪情也比不過上戰場拿起槍開一發子彈來的厲害。”

沒有人敢再說話了,他們像是被震懾住了一樣。海倫崇敬這樣的女性,果斷並且勇敢,儘管她並不美麗,可在她看來,她的靈魂是一種他們無法達到的高度。

“媽媽!”

這聲音讓緊繃的氣氛消散了,海倫抬眼望去,是娜塔莎。那歡快的小姑娘正站了起來,咯咯的笑著,全然不怕瑪利亞·德米特洛耶夫娜的威嚇。

“瞧瞧我們的哥薩克,多麼勇敢的小姑娘啊。”瑪利亞用一種嘲笑的口%e5%90%bb說著,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喜歡這個小姑娘呢。

“我隻是想要一些蛋糕,我可以得到的,對吧,媽媽?”

娜塔莎眨了眨眼睛,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母%e4%ba%b2,後者原本正繃著臉想要嗬斥她,但瞧見她無辜的大眼睛後又笑了出來。

“沒有蛋糕。”她故意虎著臉說,在看到小女兒撅了撅嘴巴後又笑了。

“不過你可以吃一些冰淇淋。”

“您真是太好了,媽媽!”娜塔莎高興地說著,%e5%90%bb了%e5%90%bb對方的麵頰。

氣氛就這樣愉快了起來,男人們依舊在談論著事情,但不會那麼憤慨了,而女人們,她們不時的掩嘴微笑,好像真的聽到了這世界上頗為有趣的話。

海倫離瑪利亞有點兒近,隻隔了一個人,就是她的母%e4%ba%b2,所以當後者問她話的時候,她有些緊張,差點把刀叉掉在了地板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3 章

“這可不行。”瑪利亞用不讚同的眼神瞧著海倫。“身為公爵小姐,這冒冒失失的樣子被人瞧見還不成了笑話。”

“我很抱歉。”海倫有些臉紅的道歉,她坐好了,溫順的聆聽著對方的話語,這令瑪利亞覺得稍微滿意了一些。

“你原先就是個挑不出錯的公爵小姐,”她說這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那雙銳利的眼睛裡似乎有著彆的意思,帶著一點探究和嘲弄,但很快的,她又開始說話了。“但我更喜歡你現在這樣,女人啊,彆太聰明了。”

海倫詫異的望著對方,瑪利亞笑了一下,她的笑容總是透著一股子普通女人們沒有的灑%e8%84%b1,那是真實和飽滿的。

“人人都不是傻瓜。”瑪利亞喝了口酒後說道。她那灰色的眼睛瞧著海倫,說出來的話語時而爽快,時而又有點捉摸不透,這是個厲害的人,海倫想著。

“好了,你們年輕人去玩樂吧,我該稍微休息一下了。”瑪利亞擦了擦嘴就離開了,走路的樣子幾乎帶起了一陣風,背脊挺得直直的,難怪人人都畏懼並且崇敬她。

“彆往心裡去,%e4%ba%b2愛的。”公爵夫人拍了拍女兒的小手,深怕那些話語會讓生性高傲的女兒氣憤。

“不,媽媽,我覺得她說的很對。”海倫輕輕地說著,公爵夫人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稍後又參與到彆人的話題中去了。

海倫眨了眨眼睛,瑪利亞已經離開了。女人們並不喜歡這位夫人,她沒有漂亮的容貌,說話有時候剛硬的像個男子,更重要的是,她時刻保持清醒,而這對於她們來說簡直就是可怕的。

女人們沉浸在自己的城堡裡渾然不知危險將至,而男人們呢,他們倒是明白,可他們心裡裝了太多豪情,那是功績,是榮耀,是勝利,唯獨沒有人心。

上流社會的人怎麼會懂得下層民眾的疾苦呢,他們從小被香檳和鮮花包圍著,若娶了一個像瑪利亞這樣真實到冷酷的女人,那可真是噩夢。

海倫有些迷茫的打量著整個餐桌邊的客人們,她在想,她為什麼在這裡呢,這兒都是些什麼人呢?為什麼他們都在說話,都在微笑呢,他們不知道危險就要來了嗎?還是說他們寧願在這種夢幻中死去嗎?

她打了個冷顫,對瑪利亞的探究讓她猛然驚醒了過來,她現在可不是真的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地方,戰爭已經來了,而她卻一直沉浸在用金錢包裹好的假象中,這多可怕啊,若她今天沒有見到瑪利亞,那她是不是隻能到最後才會哭泣呢?

她的視線迅速收了回來,卻在拐角的地方與另一個人不期而遇,那是同樣的,同樣憂慮和悲憫的眼神,但與她不同,那個人的眼睛裡藏著一種希望,那種希望是光,是火,是一種信仰。

安德烈公爵發自內心的尊重瑪利亞,她是一個難得清醒的人,但他也並不願%e4%ba%b2近對方。他做人太過嚴苛,即使是瑪利亞這種女士,他也能看到對方身上的一些毛病,她粗俗並且無禮,但她的靈魂是高貴的,所以安德烈選擇在遠處聆聽那位女士的話語。

在瑪利亞走後,安德烈對於她剛剛的那一番話,她的神態和嘲諷的語氣都在心裡讚歎了一聲。那喚醒了他心底最深處的一些東西,那是理性,是思想,是欲望。

安德烈公爵渴望戰鬥,渴望榮譽,渴望實現自己的信仰。金錢和權利沒有腐蝕掉他的頭腦,但環境也造就了他性格中難以彌補的缺點,可他畢竟做出了努力,並且敢於嘗試。

他環視著所有的人,從他們的眼睛一一掠過,他在找尋著什麼,又或者在嘲諷著什麼。

麗莎,不,那是他的妻子,也隻是他的妻子,她永遠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這個可愛的女人跟了他是不幸的,她是完美的,就像他的妹妹所說的,他怎麼能苛責對方呢,就因為她原本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是啊,他怎麼能這麼卑鄙無恥的否定一個人成長的環境呢,就是他自己也不是完美的啊,他也永遠不能成為他妻子心目中的好丈夫啊,她有抱怨過嗎?安德烈問自己。

是的,她有,他想起來了。她的小埋怨就像春天的柳絮一樣多,她的手帕總是需要更換,因為當她和女人們聊天的時候,總是容易哭泣。

女人可真是奇怪的存在啊,他想著,內心裡感到焦躁,安德烈公爵喜歡一切理性的東西,他熱衷於安靜,但他的妻子卻恰恰不是這樣的人,這個可愛的女人誰娶了她都是幸福的,除了他自己。

可她從未否定過你這個人不是她想要的丈夫啊?

安德烈在心裡譴責自己,但同時,他又冷酷的意識到,她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是因為她被教育成不能這樣做的女人,如果她的丈夫不是自己,她也同樣會如此。

男人的心隨著這個意識變得越來越冷,他想要什麼呢?不,他不知道。

他繼續移動著視線,落在了他的好友身上,他的眼神溫軟了下來。

皮埃爾,他忠誠的朋友,他們是那麼的相像,他能夠將所有的話語都告知對方,連他的妻子他都不願意說。

安德烈公爵重新振奮了起來,直視他的妻子讓他覺得難受,但瞧見能夠理解他的朋友,他又覺得愉悅。

他那明亮的藍眼睛裡像是藏了一抹希望,他會想通這一切的,到了戰場上,他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隻要去了戰場,一切都會不一樣的。他這樣想著,視線就跟公爵小姐對上了。

安德烈心裡有點吃驚,他瞧著對方,看到對方有些猶豫的舉起了酒杯,公爵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他也同樣碰了碰酒杯。他的眼睛裡看到的,不是庫拉金的公爵小姐,而是一種思想,一種認同感,他甚至沒有清醒的意識到那是誰。他並不去深究那為什麼會出現在對方的身上,他隻是為心中迸發出的希望而覺得愉悅。

我會明白一切的。公爵在心裡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三天後,安德烈公爵去了戰場。

作者有話要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 14 章

彆祖霍夫伯爵去世了,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但人人都明白,這是早晚注定的事情。可憐的老伯爵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太久了,上帝憐憫他才讓他早點安息的。

死去的人是安靜了,沉默了,而活著的人呢?他們永遠還在爭鬥。

那一天,皮埃爾去羅斯托夫伯爵家裡參加宴會,他一路上有些憂心忡忡,他在擔心他的父%e4%ba%b2,但他又覺得這有些荒唐,因為他跟父%e4%ba%b2相處的時間幾乎還不如一些外人。

老伯爵白天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但到了傍晚的時候,他突然間就軟了下去。

醫生,仆人,那些%e4%ba%b2戚們忙做了一團,海倫從沒見過這麼多的人,那個可憐的老人還在房間裡掙紮,而她的父%e4%ba%b2們現在卻在房間外搶奪一份遺產,可笑的遺產。

“爸爸,快讓人去把皮埃爾先生叫回來!伯爵快不行了!”海倫衝動地喊道,她的眼睛瞪圓了,有些泛紅。

她與彆祖霍夫伯爵並沒有什麼感情,他們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可現在,這個陌生人,一個可憐的父%e4%ba%b2馬上就要告彆人世,卻還不能見到自己的兒子,還不能得到清靜,這真可悲。

那些爭執的人有些驚訝的瞧著這位激動的公爵小姐,瓦西裡公爵鬆開了手,以至於那放著遺囑的文件包被安娜·米哈伊羅夫娜搶去了,她那有些粗糙的小手緊緊的抱著文件包,好像是抱著一座金礦。

海倫冷冷的注視著這位虛偽的夫人,她的視線重新停留在餘下的兩個人身上嗎,她精明的父%e4%ba%b2,以及總是麵容嚴肅的公爵小姐,現在,他們因為這個噩耗而白了臉色,那種蘊含著羞愧和歉疚的表情令海倫好受了一些。

“海倫。”公爵夫人阿琳娜走了出來,擔憂的輕觸女兒的手臂,後者那可怕的表情這才放鬆了下來,但她的嘴%e5%94%87依舊在顫唞著。

“發生了什麼事兒?”伊波利特從門外走來,他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妹妹,他張了張嘴,但最後隻是%e5%90%bb了%e5%90%bb女孩兒的麵頰。

海倫閉了下眼睛,她克製著這種感覺,她心裡煩躁著,就連自己也不太理解這突然爆發的理由。

“皮埃爾,皮埃爾先生,還沒有人去叫他回來嗎?”她喃喃自語著,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瓦西裡公爵快速的打發了一個仆人去把皮埃爾叫回來,這會兒安娜·米哈伊羅夫娜也重新恢複了那種八麵玲瓏的樣子,她主動說要去羅斯托夫伯爵家裡把皮埃爾叫回來,畢竟羅斯托夫伯爵是她的%e4%ba%b2戚。

公爵小姐用一種仇恨加蔑視的眼神瞧著正在整理衣服的安娜·米哈伊羅夫娜,她的麵容因為常年嚴肅,現在做這種表情而顯得可怕起來,但海倫已經沒有心力去瞧對方的樣子了,她重新回到了房間。

她的步子是那麼沉重,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死亡也曾經靠近過她,她覺得悲哀,回憶起前世那種孤獨無依的感覺。

“他們已經去找他了,已經去了。”海倫跪坐在床沿那裡,年老的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