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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忘魂,仙帝的本命法器。作為身為執掌六界的仙帝來說,他的本命法器自然有著過人之處。忘魂並非鍛造,而是隨著仙帝而生。真正被仙帝用心血鍛造出來,並且隨著忘魂劍一同被祭煉過的是忘魂的劍佩。

仙帝的劍佩並沒有像是其他的仙家法器一樣命名,所以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忘魂劍不僅僅是有劍靈的,更有一個佩靈。而當日仙帝隕落,忘魂劍沉入妖禁之澤,而劍佩則流落古戰場。

關於仙帝的劍佩的秘密隻有兩人知曉,一人是他自己,而另一人卻是天魔。沈淮安這幾日接連做夢,夢見的都是前生之事,如今薛薄紅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才恍然發現,這個他從未留意過的魔使竟然是那人遺失千年的劍佩所化。

或者說,那個劍佩的佩靈和他們一樣,轉入輪回之中,隨著他和師父的前世記憶的回歸而驀然蘇醒。

無論輪回了多少世,薛薄紅始終都珍藏著屬於君上的那一滴鍛造她的時候給予她的心頭血。那是他們之間的聯係,無關風月,可是任憑光陰輾轉碾壓,也永不斷裂。

這一點,天魔大人也始終羨慕不來。

“我能找到君上。”%e5%94%87畔揚起一抹微笑,薛薄紅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無論前塵何如,也無論日後怎樣,她終歸是勝了他一局。

沈淮安抿了抿%e5%94%87,雖然並不樂意承認薛薄紅和他師父之間的聯係,但是和師父的安慰比起來,他心裡的那些酸楚顯得微不足道。

他緩緩的走下了雲階,站在了薛薄紅麵前。

沈淮安一生曾經對著許多人彎腰過。那些人有些是他的師長,有些是他的前輩。他心裡不屑,但是依舊會這樣做。因為沈淮安知道,師父喜歡得弟子,必然是虔敬恭順,明理豁達的。

而如今,他就在薛薄紅麵前一寸一寸的彎下了腰。竟然是……一揖到底。

“拜托了。”沈淮安就這樣在薛薄紅麵前低下了頭,言語之中竟然是全都是懇求。

讓張狂一世的天魔大人折節而拜,也許隻需要這一瞬。

神佛走入凡塵,也許隻需要這一瞬。

告訴世人,沈淮安癡愛莫南柯,可以為之生為之死,也隻需要這一瞬!

薛薄紅有些吃驚的望著在自己麵前拜倒的男子,眼底最終翻滾起了洶湧的波濤。她不由重新打量著沈淮安。

一如前世的張狂自負,一如前世的冷心冷情,也一如前日的執拗。可是真的有一些東西,和在她塵封的記憶之中的天魔大人不一樣了。

第71章 論主角和反派和解的可能性。

第七十一章。論主角和反派和解的可能性。

薛薄紅咬了咬%e5%94%87畔,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拔下頭頂的簪子插入%e8%83%b8口,薛薄紅臉色也變未變的開始默念口訣。她為了保護君上的這一滴心頭血不受玷汙,在記憶蘇醒的那一刻就果斷的逼出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如今唯一的心血離體,薛薄紅隻覺得周身的魔氣都要被抽空了。

沈淮安眼見著薛薄紅的臉色越發的慘白,立刻將自己的魔氣打入她周身的大%e7%a9%b4,幫助她運轉魔氣,催動心頭血尋找師尊的蹤跡。

那一滴心頭血開始緩緩上升,最終往一個方向移動著。沈淮安和薛薄紅對視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那滴心頭血前往的方向赫然就是——人間界。

沈淮安在那一頭翻天覆地的折騰,莫南柯卻難得的過上了幾天清閒的日子。除了吃飯的時候偶爾被莫誅南騷擾一下,戳戳臉上身上的軟肉以外,他基本上每天都是自己躺在主臥的大床裡“安睡”。

同樣是養在宗門的大人物身邊的弟子,莫誅南和沈淮安相比就可憐了許多,他的童年除了練功就是練功,遠不及沈淮安被莫南柯帶著各種玩耍的有趣。這也導致了莫誅南在城郊的樹林裡修煉的時候偶然捕獲幾隻小動物之後,打獵的興致一發不可收拾。

城郊的樹林是莫誅南發現的難得的清靜之地。在這個江南的小鎮裡,雖然冬季哪裡並沒有厚厚的積雪,但是因為薄冰遍地,山地陡峭,所以鮮少有人涉足。地滑濕冷什麼的對於莫誅南這樣的修仙之人並不是問題,況且那裡的靈氣最為充沛,也很僻靜,所以他索性每天都去那裡修煉。

冬季之後山林中的動物也少了,但是若是細心尋覓的話,也會遇見那麼一兩隻。有一回莫誅南在林間打坐的時候,一隻白毛的雪狐從他麵前竄了過去,莫誅南下意識的射出一道靈力,輕易的就捕獲了一隻雪狐。

可有可無的拿回了自己的府邸,那兩個老嬤嬤倒是喜歡得不行,直嚷嚷著要給小少爺做一套小冬衣。莫誅南尋思著家裡的小孩的確不能大冬天還隻用被褥包著,所以對那兩個老嬤嬤連聲道謝,又賞了她們月銀。

兩個老嬤嬤本就是刻意討好,未曾想還會得到賞銀,更是歡喜得很,連夜為莫南柯用硝製好的狐皮縫了一件精致的小冬衣。

因為孩子還小,隨時都會長大,若是縫成了衣服倒是可惜了那麼好的料子。所以兩個老嬤嬤一合計,索性縫了一個小披風似的外罩。那小披風當真是精致極了,扣子使用米粒大小的小珍珠攢成的,帽子邊兒縫了一圈細密的狐狸長毛,緞麵上又彆有心思的繡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狐狸。

兩人給莫南柯穿上,原本白嫩的小臉埋在長長的狐狸毛裡,有些上挑的眼睛再配上帽子上特意縫著的小狐狸耳朵,襯得莫南柯當真是一副小狐狸的樣子。

莫誅南樂得不行,抱起莫南柯抖了好幾下,方才故意氣他一樣的說道:“哪裡像是小狐狸,分明就是個小豬仔兒。”

似乎為了佐證自己說的話,莫誅南刻意捏了捏埋在絨毛裡的那張小肉臉上的肥嘟嘟的肉?肉,直把莫南柯原本白嫩的小臉捏出一抹嫣色。

莫南柯都懶得搭理他,無聲的翻了個白眼,生受了。

和莫誅南接觸時日越久,莫南柯就越覺得自己和自家小徒弟有些可笑。這貨,就這貨,真的值當他們兩個苦心孤詣的對付?放著他不管他自己都會被自己二死了吧?

隻是那個時候,莫南柯並不知道,一個人是不會生而強大的。當他真的變成旁人心目中“應該”成為的樣子之前需要曆經過多少心痛,也隻有他自己才會明白吧。

自從莫南柯有了那件小披風,莫誅南就仿佛愛上了打獵一樣,每天回來的時候都會帶上一點野味。有的時候是兔子,有的時候是山%e9%b8%a1,更有一次他扛回來了一頭野豬。卻再也沒有碰上雪狐雪貂之類的玩意了。這倒是讓莫誅南有些遺憾。

對於莫誅南抽風一樣的愛好,莫南柯不予置評。但是他愛上打獵之後也的確有些好處,譬如……莫南柯再也不用隻吃熬得稀爛的米漿了。當莫誅南帶回來野%e9%b8%a1的時候,老嬤嬤會把野%e9%b8%a1熬湯給莫南柯喝。

野%e9%b8%a1不夠肥嫩,也帶著一股子土腥氣,但是對於脾胃虛弱的嬰兒來說,沒有多少油水的野%e9%b8%a1反而很好。熬過%e9%b8%a1湯撇開%e9%b8%a1肉不用,之後在湯裡沉入一些麵粉,靜置之後取上層的清湯,上籠屜再蒸一遍。這樣製作出來的%e9%b8%a1湯湯色澄淨,也沒有了野%e9%b8%a1素有的土腥味,莫南柯吃著倒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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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用這個法子做湯的時候,那個老嬤嬤還害怕家裡的老爺嫌她浪費,但是在發現莫誅南非但沒有異議反而總是帶回來野%e9%b8%a1之後,兩個人精似的老人漸漸回過味兒。

——老爺很寵家裡的小少爺呢,於是對待莫南柯也就越發的上心了起來。

莫南柯的日子不算是難熬,但是他並不是沒有心事。一,二,三,四,五。整整五天了,淮安還是沒有找到他麼?

心裡浮現出一層擔憂,這種擔憂隨著他自己的身體變化而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莫南柯的身體他自己是清楚的,隨著靈力的累積,他越發覺得自己的身體有承受不住的趨勢。也曾經放出他收集在內府之中的靈力,但是那些靈力並沒有讓他恢複原來的樣貌,反而潰散在他的身體裡。

沒有平白積攢的靈力。那些潰散的靈力倒是刺激了他的神經,莫南柯再一次嘗試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重新可以控製神識了。

將神識探入自己的內府,莫南柯發現自己的內府之中原本平靜的小型的混沌海如今是一片波濤洶湧。原本仰躺著的小人兒也坐了起來,盤%e8%85%bf坐在一個光球之內,臉色越發的紅潤,可是他小小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很是辛苦的樣子。而他的膝蓋上擱著一柄長劍,赫然就是原本應當在莫南柯的儲物空間之中的忘魂劍。

看見了忘魂劍,莫南柯也並不驚訝,因為它本就應當是在他內府之中溫養著的。莫南柯隻是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元嬰,用%e4%b9%b3白色的神識蹭了蹭小元嬰的小臉算是安慰,心頭卻難免一片冰涼。

這幅身子本就是被後天塑造而成,在他未曾開啟仙帝模式的時候尚且能夠堅持,但是如今卻已經是在死撐了。重塑身體對於莫南柯來說是必須的,隻有再一次重塑的身體,才是仙帝真正意義上的回歸。

曾經他看著洪荒舊景,就像是在看一個故事。而如今忘魂劍的歸來填補了他殘缺的一魂一魄,莫南柯再也無法將曾經的舊事隻做故事看待了。如今的莫南柯,自然是知道如何再一次重塑這幅身體的。因為他心裡明白,他自己現在的情況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硬件跟不上,軟件再牛掰也是白扯。

隻是……重塑一次身體,那又談何容易。

眼下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吸收靈力了。莫南柯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索性閉著眼睛真的睡了起來。

朦朧之中他好像被人抱起,莫南柯一個激靈,驟然睜大了眼睛。

莫誅南抱著莫南柯的動作一頓,倒是沒有偷抱人家然後被正主抓包之後的窘迫。順手往上托了托莫南柯的身子,他低頭一笑,對莫南柯說道:“走,帶你去泡溫泉。”

幾天的相處,莫誅南也漸漸摸索出了一些門道。他越發認定,這孩子是老祖的私生子什麼的……恐怕不是一個玩笑。

尋常的孩子哪有這麼乖巧的不哭不鬨的,除了第一天換了個環境而掉了幾粒金豆豆,這孩子根本就沒有哭過。尋常的孩子哪有這麼皮實不怕冷的,他早先幾天沒有經驗,就是用被子把人包了包,這孩子居然也沒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