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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無上宗總不能坐視不管。莫南柯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疼的額角,開始思索怎麼去尋人。

而台下的人看著青霄老祖都有一些困擾的表情,登時覺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可是畢竟不敢冒犯老祖,就算流雲派的女修們再急,也沒有人敢哭嚎或者貿然去尋人。

場麵一時極靜。眾人都低頭不語。

一雙溫暖的手覆上了莫南柯的眉目,沿著他的眉心輕輕揉動,劃過他的眉,點著莫南柯的眉峰,最終停在他的太陽%e7%a9%b4處輕輕按揉。

熟悉的氣息就在身後,莫南柯心頭一時湧起一種疲憊,就悄悄鬆了挺直的脊背,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放任自己靠在了身後的徒弟的身上。

感覺著指尖的一點滑膩細潤的皮膚,沈淮安的力道輕重適中,動作也是不疾不徐。他甚至放鬆了身體,想讓師父靠著更加柔軟一些。

隻是,在他微微閉上的眼中,沒有人知道,他的眼底也是一閃而過的血紅。

空氣中的血腥味實在是太讓他興奮了,懷裡的人實在是太讓他興奮了。可是沈淮安知道,自己如果不想失去,那麼現在就必須冷靜。

冷靜。

第34章 帶著徒弟跑劇情。

第三十四章。帶著徒弟跑劇情。

這一屆的仙門大比出了這樣的狀況,顯然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索性無上宗身為仙門大比的主辦單位,出手十分大方。將承諾的法器一一發給了參加大比的修士,而後將那些修士都送出了山門。

這些門派被無上宗的小弟子們一一送出,日落之時,隻剩下了流雲女派的一隊弟子。隻是一個仙門大比,她們卻丟了自家的少掌門。這樣的情況下,這隊人馬是無論如何不能獨自歸去的。

莫南柯也並沒有趕她們走的意思,不僅僅是因為雲溪是在無上宗被劫,而是他無上宗丟不起這樣的人。若是坐視不管,無上宗千年威名定然坍塌,這樣的結果並不是莫南柯想要看到的。

隻是女修並不好留宿,無上宗的人索性就在競仙台上搭建了戒子空間,將流雲女派的人安置在那裡,周遭又派了“言”字輩的弟子守衛。

安置好之後,眾人依稀散去。雲溪的姑姑雲傾猶豫了片刻,忽然對已經起身準備回轉的莫南柯傾身一拜,說道“老祖請留步。”

莫南柯頓住了腳步。他的確從一開始就等著流雲女派的人來找他。昔照出現的時機十分湊巧,正是魔界封印鬆動的時刻。而這樣巧合的時機,出現了這樣巧合的人物,而這個可疑的人又那樣刻意的擄走雲溪,無論怎麼想,莫南柯都無法將這些事情再用“巧合”來解釋。

他需要一個理由,而這個理由隻有流雲派的人知道。

其實雲傾並不很確定莫南柯是否會停下。當她看見從來都眼高雲頂的仙人肯為她駐足的時候,心頭竟然萌生起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她已經四百多歲了,算是風煙過儘,紅塵淡看。但是眼前的這個男子並不在風煙之中,也早就遠在紅塵之外。仿佛她僅僅求得他一個駐足,都足矣頂禮膜拜。

莫南柯轉過了身。雲傾此刻低頭跪在地上,神情似嗔似癡。這樣的神情就像是摸到了頓悟的契機。這個契機已經種下,倒是不急於一時。眼下最重要的的還是弄清流雲女派到底潛藏著什麼讓魔族覬覦的秘密。莫南柯輕輕的瞥了一眼沈淮安,後者順勢向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雲傾。

“道長請起。”沈淮安托起了雲傾的手腕和手肘兩點,用看似輕柔毫不費力,實際上不能抗拒的力道將雲傾扶起,之後就迅速的退回了莫南柯的身旁。

雲傾從方才環境一樣的沉思之中猛然清醒過來,神色有些微的赫然。但是麵對莫南柯的時候,眼神中倒是越發的清明坦蕩。她借著向莫南柯福身的契機迅速的理了理思路,而後對莫南柯說道“被劫之人雲溪乃我派少掌門,事關重大,還望老祖垂憐一二。”

她的姿態放得很低,眼神之中除了祈求並無雜念,這樣的態度讓沈淮安有些滿意,便也隻是靜靜的站在莫南柯的身側,沒有多言。

莫南柯點了點頭。為了保持逼格,他也是蠻拚的。雖然心裡已經被#大姐你酷愛說啊,麻煩你當一個合格的npc好麼?#之類的話刷屏,但是臉上卻始終是終年不化的積雪。他無悲無喜的看著雲傾,霎時就讓雲傾遍體生涼。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溼潤了一下乾涸到疼痛的喉嚨,雲傾咬了咬牙,對莫南柯繼續說道“流雲派與無上宗毗鄰萬年,交界之處後山有一處洞府,乃吾等先祖多年前偶然發現。洞府之中自有陣法,每隔十年即會有法器出現。先祖恐寶物被他人所奪,設下陣法封印洞府。唯有十年之期至時,雲氏子孫之血可開啟洞府。”

莫南柯挑了挑眉,並沒有接話。

雲傾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莫南柯,發現他並沒有因為流雲女派獨占兩宗門共同的後山中的洞府而動怒,才繼續說道“而今年臘月二十,就是洞府開啟之期。”

臘月二十,也就是說,還有三天的時間。莫南柯在心裡默算了一下日子,半響之後才對雲傾說道“既然如此,三日之後,便一道往後山走一趟吧。”

他已經不理會那些雜事許多年了,這一次流雲女派的少掌門被劫,莫南柯亦不想理會。但是當雲傾說起後山的洞府的時候,莫南柯忽然改變了注意。他不僅要去,而且還需要帶著自家徒弟一道去。

——雖然時隔多年,但是這樣主要的情節他還是記得的。男主在後山摔了一跤,然後撿到了一本名叫《混沌決》的功法,然後開始了牛逼衝天的一生。

雖然已經成為了自家徒弟加兒子的第一大金手指,但是這個他苦心孤詣的為男主安排的金手指他也並不想放過。畢竟,沈淮安擁有越多的東西,莫南柯才能越珍惜。

莫南柯關於自己寫的那本書的時間的記憶已經是模糊,但是差不多是記得男主是因為雪天路滑才摔跤的。掐指一算,三日後正式飛雪滿天的日子,正好就切合了莫南柯記憶中的時間點。哪怕即使隻是偶然,哪怕莫南柯自己的出現已經擾亂了劇情,但是那又何妨去後山看一看?

心裡打定了主意,莫南柯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壓下去那種“叔在惦記著你家東西但是你卻不知道”的略微有些蛋疼加得瑟的表情,莫南柯一派仙師風範的對雲傾說道“三日後吾與爾等同去後山。”

沒有想到莫南柯這樣爽快的答應,雲傾先是一愣,轉而神色一喜。拜過莫南柯之後,她便徑自回到了自己門派的駐地。對於雲傾和整個流雲派來說,人事已儘,她們能夠做的隻有且待天命而已。

雲傾走了之後,莫南柯忽然回身拍了拍沈淮安的肩膀,有些欣慰又有些不舍的對沈淮安說道“三日之後,你跟著為師一起去看看吧。”

這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平常到沈淮安想不出任何會讓自家師父露出那麼複雜的神情的理由。但是心頭就像是被誰掐了一把,生疼又酸脹得說不話來。沈淮安下意識的握住了莫南柯的手。

依舊是那雙手,在很遠很遠的過去,那雙微涼的手帶給沈淮安的溫暖卻曾經伴他撐過無數個黑夜。當年他緊握手指才能攥住師父的一個指尖,而如今,他年歲漸長,骨骼漸漸欣長,毫不費力的就能夠將師父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莫南柯被沈淮安驟然握住了雙手,倏忽有了片刻的呆愣。抬頭看到了自家徒弟有些怔愣的神情,莫南柯忽然有些想笑。算了算了,不過就是從小軟萌軟萌的小徒弟忽然長大了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反正這個臭小子五歲之後就已經不萌了,叔已經習慣了。#

莫南柯照舊在心裡吐著嘈,隻是這一次,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吐槽自家徒弟,還是安慰自己。抬起胳膊有些費力的摸了摸沈淮安的腦袋,感覺到發絲在指尖流淌的冰涼。莫南柯輕聲對沈淮安說道“好了好了,不要撒嬌了,都是多大的人了。”

沈淮安也順勢彎下了膝蓋,用腦袋蹭了蹭莫南柯的肩膀,低聲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清的聲音在莫南柯耳畔輕聲說道“我發現了啊師父”,濕熱的鼻息噴在莫南柯的脖頸,被蹭亂了的領口讓一絲不苟的仙師看起來有一些彆樣的味道。

“年紀大了就要失寵的啊。你都沒有小時候疼我了。”故作委屈的繼續在莫南柯的頸窩蹭啊蹭啊,讓莫南柯有一種自己養了一條大金毛的錯覺。

這樣的惡意撒嬌簡直讓莫南柯噴出一口老血,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沈淮安的額頭,將他支開一些,莫南柯輕聲嗬斥“還怎麼疼你?難不成還像你小時候似的抱抱你?”

青年已經比他長得還高一頭。雖然自己寫的自家男主身高九尺,器宇軒昂。但是一步一步看著才到自己小%e8%85%bf高的小肉球長成了如今這麼大隻的樣子,沒有人理解莫南柯是一種怎樣的憂傷。

沈淮安不依不饒的將頭埋在莫南柯的頸窩,聞言即刻就笑出了聲音。半響之後,他才有些認真的對莫南柯說道“那,師父,那你就抱抱吧。”

莫南柯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幻聽,所以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平靜的看著沈淮安。

而沈淮安這一次並沒有退縮,他隻是平靜的和莫南柯對視,然後異常清晰的對莫南柯說道“我說,師父,你抱抱我吧。”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的聲音裡藏了一種怎樣的忐忑。

莫南柯猶疑了片刻,最終敗在了沈淮安堅持的目光之下。他對沈淮安幾乎是慣性縱容,並不願意在這樣的小事上違逆沈淮安的心思。

兩個人本就離得極近。莫南柯三步兩步的走到了沈淮安麵前,伸出了一隻手。然後,又伸出了一隻手。

第一隻手他用來環住沈淮安的脊背。如今青年身量修長,背部確實極為踏實寬廣,背部緊實的肌肉正隨著莫南柯雙手的拂過而寸寸繃緊。而另一隻手,莫南柯用來托住沈淮安的後%e8%87%80。

——沈淮安幾乎要失笑了。

他的師父真的實是在抱他,就如同他三歲的時候的姿勢。即使修真之人力大無比,莫南柯若是真的想要抱起來沈淮安,那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讓白衣翩然的仙師用抱孩子的姿勢抱起一個怎麼看都比他高上不少的成年男子,那樣的場景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可笑。